穿成残疾大佬的冲喜新娘——宋家桃花
时间:2019-11-18 10:12:10

  说起来。
  晋王以前在夏国的地位也不算低。
  可后来。
  夏辽交恶,当初的盟约不复存在,拥有辽人血脉的晋王自然也就不复以前那般恩宠。
  而除此之外
  他还记得一件事。
  当初身边有一位将士正是出自秦家旁支。
  那日他在战场浴血杀敌的时候,那个将士离他并不远。
  “怎么了?”
  陆重渊听到她的声音,收回思绪,抚着她的长发,说了句“没事”,有些事,还没查清楚就不要让她担心了。
  ***
  几日后。
  萧知按时赴了秦嘉的约。
  对于东宫,她以前也是熟门熟路了,如今倒是装作第一日来的样子,来领路的宫人一边同她说起这里的景致名堂,一边笑着和她说,“太子妃最近可没少提起您,今儿个知道您要过来,一大清早就起来了。”
  “又是吩咐厨房准备午膳,又是让人准备银丝炭,怕冻着您。”
  “她这些年,可没待谁这样好过。”
  萧知听到这些,倒是也跟着抿唇笑了下,说话间,便也到了秦嘉穿着一身太子妃的服制,端坐在椅子上,见她进来也只是骄矜的点了点头,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若不是知晓她是个什么性子。
  恐怕萧知都该以为那宫人是胡说八道了。
  见过礼后,宫人上了茶,秦嘉看着人,问道:“听说你搬出来住了?”
  萧知点了点头。
  “搬出来也好,你那几个妯娌,我就不说了,便是你那个婆婆,也是个面慈心狠的”秦嘉想起陆家那些人,就嫌恶似的撇了撇嘴,又抬着下巴,道:“你放心吧,我问过太子了,陛下对陆重渊还是满意的。”
  “纵使他那双腿不能好,日后富贵荣华也还是在的。”
  这便是变相的在宽萧知的心了。
  萧知倒是没想到秦嘉看起来什么都懒得管,私下倒是还会担心她,看来今日特地把她叫过来,也是为了这件事了笑了笑,她握着茶盏看着秦嘉,没说话。
  秦嘉皱了眉,不高兴的说道:“你看我做什么?”
  萧知看着她,弯着眼睛笑了笑:“谢谢啊。”
  “没”
  秦嘉脸有些红,刚想说没事,半响反应过来,忙别扭的转过头,正了正脸色,一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样子,“糊里糊涂的,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萧知是用完午膳才离开的。
  走得时候,倒是碰见正好打外头进来的顾珒。
  只是相比上回见时,顾珒今日的情绪便没那么对了,一直拧着眉,倒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如今这个身份也就没怎么叨扰他,见过礼后便走了。
  出了东宫。
  萧知由如意扶着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往外驶去。
  等路过一处地方,萧知从窗帘缝隙看过去,才似想起什么,问道:“崔妤去佑恩庵了没?”
  如意想了想,低声答道:“要是奴没记错,应该是今日去。”
  原本崔妤是早该去佑恩庵的,但崔母前阵子病了,崔省又要外出公干,崔省前些日子因为长跪不起的缘故,身体也有些不大好,端佑帝看在崔相几朝元老的份上,到底还是多留了人几日,让人在家里照顾崔相、崔母算算日子,应该是今日出发。
  得到准确的回答。
  萧知也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如意觑她的脸色,“要去看看吗?”
  萧知摇了摇头,“不用了。”
  没必要——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第136章 
  十二月中旬。
  大燕收到夏国传来的战书。
  战书内容是要端佑帝亲笔写下罪己书, 澄清当年永安王府的真相, 若不然,就会带兵攻入大燕。
  这道战书送过来的时候。
  不仅朝中官员吓了一跳,便是那些百姓也无一不惊讶的夏、燕两国交好已有百年余, 当年大夏为显两国亲近, 与别国不同, 更是把最宠爱的公主送了过来,成为大燕的永安王妃。
  而他们大燕, 即便在永安王夫妇做出那样的事后, 也没有怪罪到夏国的头上。
  可现在
  突然传来这么一则消息。
  要端佑帝写下罪己书, 不然就会带兵攻入大燕。
  除去该有的恐惧之外, 还有让人疑惑不解的,什么罪己书?永安王府的什么真相?当初不是都查清楚了吗?永安王勾结重臣,犯谋逆之罪,如今的指挥使,当初永安王的女婿陆千户大人, 更是亲自在永安王府找出勾结的罪证, 以及一件绣了一半的龙袍。
  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不管有没有隐情, 反正京城里的大街小巷,就这封战书的内容,展开了严峻的讨论。
  起初大家都是讨伐夏国,说道夏国不是。
  你家的公主嫁到咱们大燕, 不仅没有做好表率, 反而还和自己的夫君一起谋逆!
  应该吗?
  不应该!
  咱们的天子不仅没有把他们的罪过栽到你们夏国的头上, 你们现在反而还蹬鼻子上脸,要来讨伐咱们的不是?简直是罪大恶极,罪不可恕!
  但很快,就有不同的声音湮没了这些言论。
  第一个声音是说“永安王夫妇向来恪守本分,就连其世子顾辞也从来不参政,这么多年,他们最多便是与一些学子交往,所以从来不参政的永安王一家为什么突然要谋逆?如果要谋逆,早些入仕不是更好?”
  第二个声音是说“当初端佑帝下旨查证到处罚的时间,太短,以往便是有再大的罪孽,也会通过三司会审,几经审查确认无误才会处置,可为什么那次,只是一些信件,一件没有成型的龙袍,就连审都不审,直接下旨了事?”
  这些声音多了。
  那些原本叫嚷着夏国有罪,永安王府有罪的人,也渐渐地开始动摇了。
  后来又不知从哪里涌入了一批学子的言论,纷纷呼道:“当年我曾受永安王指点,永安王风光霁月,是世上不可多得的风雅之人,这样的人去谋逆,便是打死我们也不信。”
  亦有坊间的言论:
  “永安王妃每年都会布衣施粥,如今城中有名的善行斋便是永安王妃所创,当年河东大水,河北大旱,那么多难民逃到京中,若不是永安王妃出手援助,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这样菩萨心肠的人怎么可能会和自己的夫君谋逆?!”
  这些言论起初很低,仿佛是在害怕什么,但后来,说得人越来越多,就连声音也越来越响亮。
  不细想的时候,倒是也没觉得什么。
  可当你真正沉下心细想的时候,便会发觉当初这桩案件的确有太多的存疑,端佑帝向来疼爱自己这个胞弟,那回却连审都不审,直接盖棺定罪,而后,更是不许任何人提起。
  但凡有维护永安王府者,一概以同党论处。
  所以当年纵然有觉得这事另有隐情的也不敢说,朝堂如此,坊间更是如此。
  当初看着没觉得什么。
  如今看看,却能够发现,在这件事情上,一向英明的端佑帝显得有些太过着急了,仿佛急迫的想要解决永安王府。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端佑帝急迫的解决永安王一家,众人猜了许久,后来是一个年轻学子突然出声说道:“你们还记得当年永安王世子的别号吗?”
  别号?
  “无双公子!”有人答道。
  是,便是无双公子,当年京城谁不知道永安王府的世子爷?即便不参加科举、不入仕,可那一身斐然文采便受众人追捧,他的策论、经义,不仅受众学子的追捧,也被朝中百官津津乐道。
  直说“无双公子若是入仕,必是大燕一栋梁。”
  早些年无双公子路过一地,瞧见河边家禽都有些异样,查证之下发现河水有异,那是活水,各家各户每日都得用,若不是他细心,恐怕整座村子的人都会中毒而死。
  还有一年
  无双公子又路过一地,发现堤坝有异,让当地的官员重新整顿,若不然等下大雨,恐怕又是一场洪灾如此种种。
  只要记起一件事,而后的事,根本无需费心去想。
  “可你们还记得太子的功绩吗?”那个学子又问道。
  太子的功绩?
  众人愕然,张口想答,却一句也答不上来,如今的太子虽然温润宽厚,才干却有些太浅了,尤其是在端佑帝和无双公子的映衬下,他更是显得太过中庸。
  “难道”
  有人出声,却不敢说出心底的话。
  但其实,有些话即便不说,大家也都能猜出个大概了。
  在无双公子光芒的映衬下,太子显得太过中庸,如今端佑帝还在尚且还好些,但等端佑帝老去,那些大臣是不是还会像以前那样服从太子?
  不一定。
  而为了那一份“不确定”,有些人,便不能再存在。
  “如果真是这样,那永安王一家也太过可怜了。”
  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明明已经尽可能去远离朝政了,却还是因为上位者的心思,蒙受不白之冤。
  不公平!
  太不公平了!
  有些话,大家不敢说,但有些话,大家还是敢说的。
  很快。
  城里就掀起了一片维护永安王夫妇的言论。
  最开始,那些巡逻的官兵,还会恐吓一番,让他们不要无事生非,要不然就把他们统统押到牢里,但说话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总不能把这些人都带到牢里去?
  事情闹到锦衣卫的时候,陆承策正在处理公文。
  卫言打外头进来,看到他这幅样子,想到外头的那些风言风语,还是轻轻叹了口气,朝人问安之后,他把外头的事说了一通,然后禀道:“京兆衙门的徐大人说外头闹得太大,涉及的人员也太多,问您可有什么好的法子。”
  知道他说得是什么事。
  陆承策头也没抬,照旧翻着手里的折子,淡淡道:“什么时候锦衣卫这么闲了?”
  卫言一听这话,便知道他这是不想管了。
  没有多说什么。
  只拿出一封折子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陆承策掀了眼帘看了一眼,没有接过。
  卫言答道:“夏国密探传来的消息。”
  陆承策握着折子的手一顿,他紧抿着薄唇,放下手中的折子,然后接过卫言递来的看了一眼,果然他没有猜错。
  他果然还活着。
  陆承策低着头。
  卫言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只能轻声禀道:“密探回禀,在夏国推动一切的正是当初的永安王世子,顾辞。”说完,未听到回音,他轻轻抿了抿唇,有些犹豫的问道:“大人,您打算怎么做?”
  不等陆承策回答,外头便传来一道声音:“大人,陛下请您进宫。”
  陆承策轻轻“嗯”了一声。
  他合上手中的折子,起身往外走去,与卫言擦肩而过的时候也没有回答。
  卫言看着他这幅样子,跟了几步,张口想喊住他,但想到他的性子,还是摇了摇头,停下了步子。
  陆承策就这样一路往外走去。
  就如外头议论的那些话,这里议论的人也不少,只是相较外头议论的主人公,这里着重的便是他了——
  “我就说当年这桩案件另有冤情。”
  “这要是真的,也太恐怖了,当年那位宝安郡主同那位是怎么要好,更别说永安王还是他的授学老师,为了上位,这样的事都做得出来,实在是令人不齿!”
  “谁说不是?想到他平日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我就”
  话还没说完,看到走过来的陆承策,那人脸色一边,忙低下头,战战兢兢地喊道:“大,大人。”
  其余人等也是一样,面无人色。
  可陆重渊却仿佛没听到似的,就这样旁若无人的往外走去,身后隐约传来——
  “他听到没?”
  “听,听到了吧。”
  “那他”
  马匹早就准备好了。
  陆承策翻身上马,扬起手中的长鞭,一路往外,他知道现在外头在议论他什么,也知道等真相大白的那一日,世人会怎么看他。
  他不在乎。
  他看了看头顶的蔚蓝天空,陆承策嘴角扬起一个清浅的笑,等着真相大白的那一日。
  ***
  而此时。
  城东最热闹的一条街。
  数不清的茶馆、酒楼都在说道当年永安王府的这件事,就连行走在街上的路人也在交头接耳说起这件事一辆乌木马车里,陆重渊揽着萧知,听着外头的那些言论,没说话。
  萧知也难得沉默着,没有开口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那些复杂的思绪,转过头,看着陆重渊,认真道:“陆重渊,谢谢你。”
  如果不是陆重渊在其中推波助澜。
  城中这些言论不会呈现这样一面倒的样子。
  “我说过,我们之间,永远不必提这个谢字。”陆重渊抚着她的头发,缓缓道:“何况在这件事上,我也没有做多少,是你的父母,是他们积累下来的好名声帮了他们。”
  他这话并不是照顾萧知的心情而说出来的推脱之语。
  而是真的。
  他也没想到这件事会发酵的那么快,那么广,甚至他安排的那些人都没怎么出手,城中便议论开了。
  想到父王母妃做过的那些事。
  萧知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以前,她责怪过,父王母妃这么善良,以前交友广泛,坊间更是有不少人给他们立长生牌位,为什么出事的时候,那些人却一个个都不见了。
  可如今。
  她心中已无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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