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起道:“想明白了?”
宁兰偏过脑袋,蹭了蹭他,才道:“还没完全想透。”
霍起“唔”了一声,拿起她还没看完的那部分账本,帮她核了起来。
宁兰觉得自己已经挺有天赋的了,同龄人算账都没有她细致妥帖。没想到霍起比她看得快多了,而且基本不用算筹,看完一本沉吟片刻,只在纸上最后写几个数字。
她不放心随意捡了两个月比对,又挑了复杂的闰月和年底压货的进出单子,竟然真的无一差错。
这个男人,真是神了。若生个女儿身,恐怕皇宫他也管得。
霍起一抬头就发现她怪怪看着自己笑,随口问道:“在想什么?”
宁兰道:“我觉得你挺屈才的,适合进宫。”
霍起闻言愣了一下,忽然停了看账,抬头问她:“你想做皇太子妃或者皇后吗?”
宁兰甜笑道:“我想做你的妻子。”
霍起知晓是自己误会了,笑了一下,以为她又在说好听的话哄自己,摸摸她的头继续看账。
宁兰补充道:“其实我的意思是,你真的很适合做大内总管。”
宁兰被他扑在案上拉开了衣襟咬住小曼曼的时候,恍惚间在想,若他做了大内总管,是不是就没有能力做这些事了?
那还是不要进宫了吧……这样就很好。她的手指插入他的发丝,拱起身子将自己往他嘴里送,轻声道:“慢一点唔阿蛮哥哥,你总是太快了……”
霍起吐出来了小可怜,舔了舔自己的尖牙。他的曼曼虽然很好吃,但是太欠教育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完犊子了,一写两人的对手戏字数就刹不下来,地图字数过去20%了,剧情还在零点磨叽Orz
下一本要开个日常无脑甜,天天谈恋爱,握拳!
第47章
宁兰敞着衣襟坐在他怀里给他把玩,风情无限,柔媚娇婉,哀啼不止,几乎软成了一滩水。
她又白又嫩,实在让人爱不释手。霍起数次克制自己放手,竟然流连不去,摸得喘息都粗了起来。
宁兰被他抵得换了个坐姿,正面对着他,两腿分开。敛着含了水汽的眸子看到男人低头,迷迷糊糊地道:“阿蛮哥哥,你的小虎牙好可爱呀……”
“嗯,家传的。”男人说完,忽然顿了顿。他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意味深长问道:“你喜欢么?霍家的男人都有。”
看到宁兰一脸茫然,霍起忽然有些烦躁:“算了,这种时候不要提他。”说罢将她推到桌沿上,动作有些粗鲁。
宁兰仰着头要叫,被他全部吞进唇里,接着还坏心地伸出小尖牙吮吸她脖子上最娇嫩的地方,一路蜿蜒往下用牙尖碾磨。
直到宁兰睁着雾蒙蒙的大眼睛,用掌心蹭他的脸颊:“阿蛮哥哥,好难受……”
她全然不知他怎么了,犹在担心他,软软的小手半握住他的手腕,用尽了能调动的全身力气,如蚍蜉撼树一般娇声道:“不要了,我现在想一口把你吃掉……别来了,你会坏的……”
霍起喘息着笑了一声,语气有些坏地在她耳旁问:“曼曼知道母蜘蛛到了交|媾的年纪,与公蜘蛛春风一夜,便会把公蜘蛛吃掉么……”
宁兰虽然不知道怎么交|媾,但她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脸上羞羞地更红了。
她看到霍起仍旧目光灼灼看着她,闻言小心地哄着霍起道:“阿蛮哥哥不要怕,曼曼以后用了你也不会吃掉你的!我保证!”
用了他?都学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霍起直起身子抱她,哭笑不得揉她软软的发髻胎毛。
宁兰低声,抬起头委委屈屈辩解道:“曼曼很想很想咬你,但是曼曼不会吃掉你的,曼曼舍不得……”
她很想……
宁兰根本不知道她话里的意思,男人却生怕脑海里闪过那个画面亵渎到她。
霍起深吸一口气,勒令自己停下来。平息了一阵,闭目亲着她的额头。他真是自己给自己找苦头吃,最后憋着的还不是自己。
为了减少诱惑,他索性闭上了眼,摸索着替她将肚兜系好,慢慢穿起了外衫。
因为看不见她的身体,下手不小心系得紧了些,宁兰轻轻“嘶”了一声,霍起连忙松手,低头去看,却见她身体将衣料都顶起了清晰的弧度。
霍起看着那里呼吸一紧,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掌微一使力,将她压在了坐塌上,手从衣料里伸进去揉了起来。
宁兰的哼叫忽然拖出了长长的尾音,鼻音也带上了媚意。
“嗯?阿蛮哥哥……我怎么了……我好奇怪……”
最后细碎的泪珠从眼角落了出来,这次明明没有吃浮生梦,脑海里烟花却一簇一簇盛放,像一夜春风吹开了水边兰花细嫩的花蕊。
*
她从极致的快乐中醒过来时,男人已经在忙,一手抱着她,一手在翻书页。
他在忙,她就不说话,只是窝在他怀里,将耳朵靠在他胸口。暖洋洋的,心跳又很强大,让她有安全感。
她一动,霍起的视线早从文书转移到了她身上,只是抿着唇没有说话。
宁兰掰着自己的手指算了一会,十根手指头歪来歪去,越算越开心,一抬头忽然用软软的脸颊顶着霍起的下巴,幸福地蹭了蹭。
男人握着文书,装模作样地看着,被她蹭到后光明正大看了她一眼:“嗯?算什么?我来帮你?”
宁兰开心道:“我还有三个月零五天就要及笄了嗷!及笄你知道吗?我要到成婚的年龄了!”
霍起愣了一刻。
他当然记得宁兰的生辰,他亦准备好了惊喜给她,届时整个江都都会沉浸在这种喜悦中。但是……
看着她期待地发光的样子,他有些懊恼地改变主意了。
他的曼曼是弘安侯独女,洛阳有名望的贵女及笄礼都是在洛阳举行的。江都虽然富庶,气候温润宜居,真论到重大仪典,这里的条件和百年繁荣的京都却是有差距的。
他不能让曼曼可怜兮兮地在这里办成人礼。
他虽然不想和别人分享她及笄成人那一刻的光艳,作为男人,亦能猜到典礼上觊觎她已久的贵族男子看到她终于成人心里会有的想法,想想都令他想要握住自己的剑。
可是他怎么能够让曼曼在江都度过自己这么重要的日子。
她如此体贴懂事,他更不忍让她受一点委屈。
宁兰看到霍起脸上有懊恼神色闪过,担忧地抬手抚过他的眉头:“阿蛮哥哥不要担心,曼曼有给自己及笄礼做准备,你忙盐税的事情就好了嗷!我没有关系的。”
霍起将手中文书一扫放下,将小曼曼抱得更紧了些。他必须得加快对手的进度了。
*
天色熹微,霍起顶着一身风霜从外面走进来时,霍宁正持剑准备出去练武。
霍起看到他,主动走上前去,低下头道:“哥。”
霍起对家人一向挺好,家里人也都喜欢他。霍宁性格冷些,也没多少家人在世,既是他堂兄,又被他外祖家养大,霍起现在于他便是最亲近的了。
他皱了皱眉:“夜不归宿,从哪里来?”
两人演武场上虽然切磋起来互不相让,平日生活彼此关系很好,霍宁很少用这么严肃的语气和霍起说话。
霍起顿了顿,想了想还是老实道:“从宁府过来。哄曼曼睡着了。”
眼见霍宁眉头皱得更深:“盐商的尾巴还没抓齐,怎么突然这么着急?老六如果突然来江都,太子肯定也会察觉,到时候你怎么和父亲、祖母交代?自家人为了一个女孩大打出手?”
这就是他不喜欢这只野兔子的地方。太招人,迟早要给霍起惹出麻烦来。
霍起闻言低着头沉默了片刻,回复道:“阿筹是晚辈,不会和我抢的。何况曼曼把堂姐送过去的时候,他就知道曼曼不喜欢他了。他那里我和曼曼会和他说清楚。哥,我和宁兰是两情相悦,我想带她回洛阳过及笄礼。”
“至于贺兰筹。”提起外人,霍起脸上再没有一丝温度,话中隐有杀气:“不怕他来得早,就怕他不敢来。”
*
贺兰筹接到眼线传来的信,握住的和田玉管毛笔被折成了两段,玉块破碎落在正在写的奏折上,将那句【儿臣谨念天恩,愿为兄长驱使,不使父君烦忧】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裂痕。
霍起真是愈发胆大了,在木兰山将宁兰囚在自己院里攀折还不够,这下去了江都,更是有恃无恐,深夜居然留宿在宁兰闺房里。
若不是他派人一直盯着,还不知道,他明面上将人送到了叔婶家里,转头就像个痞子似的翻墙又入了香闺。
曼曼愿意吗?
她那样娇软可口,自是敌不过霍起的,夜里不知被他怎样翻来覆去地强势侵占。他一夜要她几次?曼曼可承得住?
越想越觉得怒意与血气齐齐涌了上来。
他将破损了的奏折扔到脚下,狠狠碾过,重新摊开一折空白的折纸,认真写道:
“……故江都虽然万险,儿臣愿为父皇分忧,亲身探之。”
奏折递上去后,他抚着额头,半晌睁开眼,看庭院里朱粱画壁之上,那一方小小的天空。
想起在山洞里时,宁兰中了浮生梦,却不许自己碰,伏在霍起怀中看向自己的眼神。
还有细作传回来的话。
事实就摆在眼前,她居然也从来没有怀疑过,她四叔的事是霍起动的手脚。
他以为自己机关算尽,却不知道,原来他算不准她的人心。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贺兰筹有些无力地闭上眼睛。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几乎可以想见,昨夜只要霍起要,曼曼就会给。
就算未来有一天霍起真的死在他的手上,曼曼只会恨他。纵然被他囚在身边,压在身下,她也不会再爱他了。
第48章
第二日得了霍起的首肯,宁兰去牢狱看了自己四叔。
四叔和父亲眉眼轮廓有些像,只是脸型圆一点,气质更温和。只是担了这些天的心,脸颊的肉也消褪了下去。
亲情真是奇怪,四房和大房离得千里之远,四叔又不得祖父待见,除了年节往来,已是许久不见。
但也许是宁家人的血脉,也许是面容轮廓,宁兰一看到四叔,眼圈先红了:“叔,你受罪了。曼曼尽快想办法,阿萱姐姐快到日子,你一定要保重着出来看小外孙。”
四叔隔着栅栏看着,却没有看她,头垂得越来越低。
“曼曼,你回去吧。这事解决不了。这事是说不清楚的。”
宁兰焦急道:“叔,既然说不清楚,就说明你并没有逃盐税,对不对?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来奔走还你清白!”
四叔颓然地摇摇头:“没有差别。我是要死的人了,我也没有清白。是我辱没了弘安侯……我对不起父兄……”
后面不论宁兰怎么问,四叔都只颓败地摇头叹气,不再回答。
*
“所以这笔钱究竟是去哪里了呢?”宁兰将几本有同样出入的账本竖着列好,指着其中一本问道。
账房回道:“侯女,这就是纳了盐税的钱。”
“可是监盐司根本没有这条记录。”宁兰请霍起帮忙,查了这几笔帐前后十日的入税记录,的确没有天香楼的,说四叔逃帐,证据确凿,确实难以反驳。
账房为难道:“小的只能负责钱从这出,至于监盐司为什么说没收到……小的真的不知道。”
账房出去,又唤了跑腿送钱的小厮进来。
不论宁兰怎么问,甚至威胁要送他去监盐司对峙,小厮就是咬定钱他送过去交盐税了,还拿出交税的凭证来。
难道真的是监盐司收了钱还寻他四叔为难?故意在整弘安侯府?有霍起在,他们敢么?
或者是四叔觉得孤掌难鸣?他有什么难言之隐,为什么不肯告诉自己呢?
*
霍起理完公务走进账房的时候,便见宁兰撑着头,窗外的阳光洒在她脸上,她有些犯难地侧头看着窗外思考。
地上站着那个回话的小厮,却是握着税条,看着她看呆了。
霍起轻咳一声,自然地一挥袖摆在她身边坐下,拿过账簿,手指在案上轻轻叩了一下。
虽然没有听到前情,他一开口,竟很有默契地顺着她的思路问了下去:“盐税的钱去年三月给监盐司交了多少?六月呢?税条都拿给我。”
那小厮连忙回神,知道面前这位不好惹,调动起百倍小心来应答,再分不出心思看美人。
霍起听了数字,拈着税条看了一会,眼里忽然露出笑意,将税条递给宁兰。
宁兰接过来,认真地翻来覆去看了一会,不明白。
霍起没有说什么,这事他心里已基本有数。只不过当时贺兰筹用这做自己来江都的一个饵,现在他反用来钓对方罢了。
看宁兰仍旧在翻来覆去地看,霍起抬手按在她肩上:“你舅舅的确没有逃盐税,不会被判重刑。但是他犯了一点错,现在还不能放出来。”
“严重吗?”宁兰知道他有自己的计划,不明说,就是现在还不能够讲。虽然心急,并没有逼他说具体是什么罪责。
霍起翻着文书在掌心轻轻掉了个面,道:“那全在你。”
宁兰今日穿了一件棠色绉纱襦裙,大袖摆上绣着娇粉的海棠花。她实在很适合海棠,来江都见他带的都是娇嫩衬她肤色的衣裙,有多少美丽,分寸也不想掩盖,和在其他人处完全不同。
她鬓边亦别着一束秋海棠,垂下淡金的丝络,闻言,抬头亲了亲他的下巴。
霍起微微侧开头避开,意有所指道:“六皇子似乎很喜欢海棠。”
话音未落,宁兰伸手揽住他的脖颈,靠上去抬头堵住了他的话。
霍起伸手扶着她,低头亦回亲了一口才放开,目光明亮看着她。
宁兰道:“我不在乎他喜欢什么。我只希望你觉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