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怀里那朵白莲花——宋墨归
时间:2019-11-22 09:14:04

  “若是平日,远远足够,可来的是十三冥,他手中有两个毒咒袋,一个抛在了本宫身上,另一只则抛在了风凝君身上,森垚君守在后方,幸运躲过。而本宫中的那咒也未伤及内里,功法不受影响,但你师父就不同了,那毒咒太猛,落在他身上,直接侵进神海,束缚住他的灵根,说是灵根受损,可其实是你师父的灵根被毒咒附身,毒咒不解,难以使灵根自由,这种对灵根下咒的阴险之术,最为致命,解除方法自然也是难上加难。”
  “那这么说,鬼桑可以用毒咒术轻易束缚中一个人的灵根?”流筝头皮紧了一下。
  “是也。”
  “可怕!”这回流筝的脸也皱了起来,好心疼自己的师父。
  “那解咒方法到底是什么?宫主可以告诉我吗?”
  方长摸摸胡须,道:“告诉你也无妨。”
  “您说您说!”
  -
  见从宫主阁回来,流筝脸色一直不怎么好,吃饭的时候差点将菜夹进鼻孔,魏煊将她提过来抱到腿上。
  也没问她“怎么了?”,就只是抱着她,抱了一会儿,就如预料的那般,流筝放下筷子跟他说了一通。
  “需要淦水和龙血才能解咒?”魏煊笑了。
  “嗯嗯!”
  流筝不自禁将目光移到桌上那只盘成饼饼状、正在啃着翡翠手镯玩的小龙王。
  这龙血倒是好办,她虽然不忍心让小龙王遭受皮肉之苦,但是宫主说只要一小滴龙血就够,那只用轻轻戳一下小龙王的肉肉就好,跟被蚊子叮一口似的,关系不大,但另一样就头疼了。
  “淦水我们都在找呢,小龙王没有淦水没法升级,喷不了火,也生不了翼,可我们都找一年了也没找到,这个咒怕是解不了了。”流筝说。
  魏煊还没说什么,流筝又道:“那个鬼桑好像很可怕的样子,宫主跟说我老龙王就是中了鬼桑的咒才丧命的,连龙族都不是他的对手,你说这人是不是比你前世更可怕?”
  “有可能。”魏煊似笑非笑地说。
  “你笑什么?我们明明在讨论一个很严肃的话题。”流筝瞅他。
  “我笑你害怕的样子。”魏煊亲了一下流筝的鼻尖儿。
  流筝:“……”
  “我……没有害怕啊。”你到底哪里看出我!害怕!了!
  好吧,我是有点儿害怕。
  害怕鬼桑卷土重来。
  魏煊夹了颗肉丸喂进流筝小嘴里,同她说:“找不着慢慢找,总会找到,你师父那里不必担心,他现在不是好好的?”
  “也是,虽然灵根被束缚住了,但他还是很厉害的样子。”流筝点头。
  “他厉害,还是我厉害?”
  魏煊也不知自己为何会问出这种问题,但流筝说完那话,他就问了出来,下意识的。
  跟一个明显构不成威胁的已婚男人吃味,他自己也觉得不可理喻。
  以为流筝想也不想就会回答“自然是你厉害”,谁知道她一张口就说:“你怎么能跟我师父比。”
  魏煊脸黑在那。
  很快,脸色由黑转冷。
  或许这已经无关吃不吃味,攀不攀比了,而是一种地位之争,在流筝心里的地位之争,或者说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
  之后一整天下来,魏煊没同流筝说过一句话,无论流筝怎么哄他。
  流筝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下意识的一个回答,会伤了魏煊的心窝子。
  如果她说那句话的时候不怎么认真就罢了,或者带着点点故意逗弄的意味也行,偏偏她说那句话的时候表情认真,似乎就是觉得是这个样子。
  其实流筝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在她心里,风凝君是问洋四君之一,身怀双变异灵根,又修为那么高,自然是魏煊一只鬼修不能比的,虽然在她已经知道魏煊前世好像能敌过魔族的情况下。
  即便魏煊知道流筝不知道他真实身份这个大前提,可那句话他还是哽着,自己梳不通。
  流筝哄他哄不好后也懒得哄了,因为她觉得自己也没做错什么,就……说了一句实话而已呀。
  于是两个人就因为这一句话搞起了冷战。
  就是你不跟我说话,我也不跟你说话那种。
  不过忌惮魔族的人会找来,流筝和魏煊冷战期间,都不敢靠双.腿来回宿居和学阁,而是全程骑火鸟,哪怕再短的距离。
  因为这样魔族来了,她也可以逃命逃快一点。
  几次去师门练功,她都想直接不回宿居了,跟着师兄师姐们在师门留宿,之前每天都要坚持回宿居,是因为想见到魏煊,不像异地恋,所以每次练完功,她都要坚持回宿居,而且那个时候魏煊几乎每天都会接送她,来回的路上几乎都有魏煊陪着,有时候魏煊还留在师门里看她练功,这会儿冷战,魏煊哪还会送她、接她。
  可是流筝表面冷战,内心是想见到魏煊那张俊俏的小白脸的,也不想闹得太僵,到时候把魏煊给冷走了,就还是坚持每天回宿居。
  这天上完课在回宿居的路上,果然遇见了她最不想遇见的状况。
  魔族小魔头水光潋,竟然骑着魔兽来堵她。
  流筝二话不说,一坨冰凝就砸过去,紧接着一卷狂风,再紧接着轰隆隆一道雷电劈过去。
  水光潋:“……”
  他刚躲过流筝泼辣的三连招,一个墨青色身影从天而降,手中运出的黑雾朝他打过来。
  水光潋正要抵挡,一个指头大的小身影从他的衣领吭哧吭哧爬到他的脑袋顶,打出两团青雾出去。
  青雾与黑雾撞在一起,两者皆散。
  他爸在他头上对着对面的鬼修,应该说是至尊无上的天帝吼:“你莫紧脏!”
  看见魔帝的那一瞬,魏煊也收了掌。
  适才他是怕水光潋伤及流筝,才朝他出手,不过力道不重,能护住他的小姑娘足矣,并不想伤及水光潋。
  他自然而然地飞落到流筝身后,也落座火鸟背上,并将流筝抱住。
  流筝:“……”
  不冷战了?吼吼吼真好!!
  “幺儿,快把东西拿出来!交给他,我们就躲……就回魔域!”
  魔帝怕自己的声音太小,水光潋会听不见,扯着嗓门吼,其实他这会儿又不被关在血红色圆珠里了,不必那么大声水光潋也听得见,以是听起来像是奔命一样,流筝都被震了一下耳膜。
  见自己父亲怂成那样,水光潋脸部肌肉抽了抽,依言从灵囊掏出他父亲咬破手指头写出的那卷书帛,朝对面之人丢去。
  “小心,暗器——”
  流筝立马挺起胸脯想将魏煊挡住,并极快地甩出一卷狂风。
  那卷书帛就这么被流筝甩出的狂风吹了回去,拍打在魔帝的小脸蛋儿上。
  魔帝:“……”
  水光潋:“……”
  好在魔帝功力深厚,不然得被自己写的书帛给打飞了出去不可。
  “流筝,你莫害怕,这不是啥子暗器,这是投——这是好东西!还请你身后的道友收下!”
  魔帝这回没将书帛再抛过去,而是甩飞到自己的头顶定住,让魏煊自己来拿,然后用小爪爪拍拍自己儿子的头,对他吼:“幺儿,快跑——快走!”
  吼到“跑”字的时候,他急刹车该成“快走”,不然得多丢脸。
  等大魔头和小魔头飞走了,流筝愣在那。
  “他们……他们似乎误以为你还是很厉害的样子,不过那个指头小人是谁?他为什么叫水光潋'幺儿'?还有,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而且是真名!”流筝头顶三个问号。
  魏煊没回答他。
  流筝立马扭过头去看他:“你——”
  你竟然还想和我闹冷战吗?我都主动开口了!
  谁想到魏煊似乎根本没把方才的事当回事儿,也不在乎她问那些个问题,而是像什么情绪一下子宣泄了出来一样,扣住她的头就吻了过来。
  脚轻轻一踢,火鸟朝前飞,魏煊从后面圈着她吻,牙齿咬住她的唇瓣又松开,撬开她的檀口,仿佛要一下子索取什么,有些贪婪。
  飞过那卷被定在空中的书帛时,他顺手拿了那卷书帛,丢进流筝的乾坤袋里。
  “唔……你、你等一下……那个……”流筝想说水光潋要给他们的东西他们还没拿。
  魏煊说“拿了”,又堵过来。
  火鸟扑腾着翅膀往前飞,想快点将背上秀恩爱的两个人载回宿居。
  流筝睁了一下眼睛,看魏煊还吻得那么忘我,她只能又闭上眼睛。
  妈咦,她这是被小白脸鸟背咚了吗。
  男猪估计是想把冷战这几天的亲亲都补上
  不,我乱说的!高冷帅逼男主不会这么幼稚!
 
 
第60章 哄
  亲亲了一通,所有的不愉快就烟消云散了,流筝这时候已经被魏煊从鸟背上,抱到宿居的那颗老魁树上,树干扭曲宽阔,延伸至她的那间小厢房的窗户,踩着树干走到头,可以跳进厢房里。
  流筝指头在魏煊脸颊上画圈圈,看着他,脸蛋红扑扑地说:“我们那啥吧。”
  魏煊:?
  流筝指头从魏煊的脸颊滑至他的胸膛,点了点,不害臊地又说:“你每次亲完我,都不想进一步操作吗?”
  “……”
  再直男,魏煊也似懂非懂流筝的意思,不过他还是纯.情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大男孩般问道:“你什……什么意思。”
  流筝揪到魏煊耳朵上,搓了搓,用软音说:“就是那个意思嘛!”
  “……”魏煊差点没掉到树下去,那嗲的不行的声音他几分承受不住。
  流筝脸蛋愈发红了,可一双花眸依旧盯着魏煊的眼睛看,魏煊偏开头,她手捧上去又将他的脑袋捧正。
  这一年多,她不是没有想过这种问题,而且也不是没有动.情过,可每次她认为亲到浓烈处会发生什么之时魏煊都会很理智地停下来,次数多了,她都有点怀疑魏煊是不是那方面有问题。
  这会儿见魏煊红着耳朵在那不说话,也仿佛一副良家妇女被她调.戏了的样子,流筝抽抽嘴角,脑海中那意乱.情.迷散去,被魏煊那张俊俏小白脸勾去的魂也收回,她道:“你不会不行吧?”
  魏煊:“…………”
  他很想立马就证明他到底行不行,甚至想让眼前这朵娇艳艳的小花妖哭出来,可……
  冷白俊逸的脸变幻了几种情绪,最后为了不被流筝产生可笑的误会,魏煊实话道:“你修为太低,还不能跟我双修。”
  流筝:“……”
  她听过性别歧视、种族歧视、年龄歧视、身高歧视等等等,还从未听到过这种歧视。
  双修还要要求对方的修为高低?
  都说修为低者与修为高者双修,可在双修的过程中得到对方的灵气滋养,从而如走了捷径一般提高修炼速度。
  她跟魏煊提出这事的时候,倒未想那般多,就是单纯地想跟他那啥而已,没想到魏煊迟迟不动情,是因为……因为嫌弃她。
  可魏煊怎会是这样的人?
  若是嫌弃她,早离开了,而且她都还没嫌弃他呢。
  流筝撑着树干,往上挪了挪,没再葛优瘫,嘟起嘴:“哪还有这种道理,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以后也别愿意了。”
  她说完就站起来,从魏煊曲着的膝盖跨过去,往自己厢房的窗户走。
  魏煊大掌握住她的脚踝,“我不是不愿意。”
  他又说:“是你修为太低。”
  流筝:“……”
  说来说去,就是!嫌弃!我!
  流筝蹲下身去,揪魏煊的衣领,“我问你,你这件衣裳是谁给你买的?”
  魏煊微愣,不知流筝为何突然说这个,他答:“你。”
  流筝呲啦一声,撕开魏煊的外袍,嗯,露出的是他那件如画般似乎还带有空间的墨青色长衫。
  她舍不得弄坏这件衣裳,轻轻扒开衣襟,不顾魏煊黑掉的脸和略微窘惑的神色,指头戳到里面那件里衣上,“这件衣裳又是谁给你买的?”
  这次魏煊没回答她,不过也没推开她,任她胡作非为,就盯着她看。
  他不回答,流筝自己回答:“是我给你买的!”
  她丢开魏煊的衣裳,又戳到魏煊头顶的束冠上,“还有这个!”又戳到别处,比如说魏煊腰上那块腰封,“还有这个这个,还有你脚上那双锦靴,全部都是我给你买的!”
  她气啾啾地说:“我都不嫌弃你穷,你还嫌弃我修为低?!”
  魏煊:“……”
  原来她要表达的是这个意思。
  流筝说完,推开魏煊,站起身来,继续往自己的厢房走,踩着树干走到窗户边,她变成白莲花原形跳进房里,并“啪当”一声,将窗户关上。
  魏煊:“……”
  -
  要说流筝生气,她也没有多生气,等雄赳赳气吼吼关上窗户那一瞬间,她就有些后悔。
  同魏煊闹了这么多日的冷战,这好不容易被魏煊霸王.硬.上弓来了一通亲亲都已经和好了的,她这么一闹,不又得冷战?
  冷战多没意思,她可想每天跟魏煊腻歪了。
  可她总不能现在就将窗户打开,吼一句“我没生气,你进来,咱们再好好谈谈吧!”,这窗户才刚刚关上……
  算了,等一会吧。
  或许是潜意识中已经把魏煊那句话往心里去了,流筝在房中踱步片刻,就地盘腿打坐。
  不是嫌弃她修为低吗,那她就……好好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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