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她娇媚动人——鹿焰
时间:2019-11-24 09:41:31

  姜云庭把银翼军符放在面前,一字一顿道:“我银翼军,愿追随太子殿下。”
  姜凉蝉眼睛亮亮的看着他,心潮翻涌。
  曾经,如何让这个中二少年好好活下来,就已经让她费尽心神,还要惴惴不安。
  如今,她以有这个弟弟为豪。
  沈放的表情在小舅子表态跟随自己的时候,不易察觉的一松。
  他两根修长的手指压着银翼军符,将它推回到姜云庭面前:“希望赫赫有名的银翼军,能在姜小将军手里,发挥更大的威力。”
  姜云庭明了他是接受了。
  可他心里却还有另外一重紧张:“我父亲……我父亲并无恶意,他只是忠于朝廷,如果他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我愿等太子殿下登基后,代父受过。”
  沈放看了一眼姜凉蝉,笑了:“你们还真是姐弟俩,说出来的话都是一模一样的。你也代父受过,她也代父母受过。”
  他从刚才那叠书信中抽出来一封,丢到姜云庭面前:“放心吧,别小看你父亲,他可不用你们这俩货瞎操心。反而是你自己,失踪这么久,等着他找你算账吧。给你,岳……姜丞相的信。”
  他将一纸信丢到姜凉蝉面前:“自己好好回忆回忆,一会有也账要跟你算。”
  姜云庭担心了父母姐姐许久,现在发现都很平安,心下石头落地,急慌慌的翻开信看。
  父亲在信里说了好多内容。
  让他又宽慰,又满足,就是感觉有些好像不太属实。
  比如说这一条。
  姜云庭看看信,又看看姜凉蝉,啧了一声,道:“爹年纪大了,是不是开始有幻觉了?他竟然信里说,你有心上人了。啧啧这信是假的吧?不然有谁能这么倒霉,年纪轻轻就瞎了?”
  沈放抱着胳膊,正盯着姜凉蝉,闻言头也不抬就自然地接话:“是我。”
  姜云庭歪着头从信后露出脸来,迷茫的看他。
  沈放平静道:“年纪轻轻就瞎了的,应该是我。”
  姜云庭看着眼神躲躲闪闪的姜凉蝉,如遭雷击。
  之前太兴奋而忽略了的种种细节,都一一浮上心头。
  天天在家懒得出门一步的姜凉蝉,毫无征兆的带着坦克军出现在这战场上。
  她对沈放过分的知根知底,甚至还知道他是太子。
  沈西好像确实有几声主母是在姐姐在的时候喊的。
  姐姐就是刚才他还想攀攀高枝,打听一下搞好关系的未来皇后?
  姜云庭的视线在姜凉蝉和沈放之间扫来扫去。
  沈哥以后当了天子,不得三宫六院?
  要是宫里按智商排列,姐姐是不是得从宫女做起,在宫斗中艰难升级,说不定还要被沈放和他的宫妃们虐身虐心,每天以泪洗面?
  不行!
  这门亲事,他不同意!
 
 
第68章 
  姜云庭被沈放从帐篷里丢出去时的样子,不是很有尊严。
  姜凉蝉扒在门口, 还想出去拯救一下弟弟, 身后一只手伸过来,按着她的肩膀, 又把她拖了回去。
  沈放把她扔回她待惯了的软塌上,站在软榻边居高临下的俯视她:“不用担心他,你自己还有一身的帐没算清楚。”
  他抱着胳膊, 凉凉道:“你先给我解释解释,你给我的信里,说你被你爹强送去西域了,现在你爹来信, 说你失踪了, 你自己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嗐,以为是送命题, 原来是送分题。
  这个问题她不但不怕,还可以邀功呢。
  姜凉蝉一下从软榻上弹坐起来,发现这样一来被俯视的慌乱感轻了很多,更加有底气了,理直气壮道:“还能怎么回事?不就是为了来帮你吗?我要是如实说要来,你肯定会不同意, 我爹肯定也会不同意,我又不傻,为什么要说实话?”
  沈放弯下腰来, 平视着她,幽黑的眸子眼睛对上她的,声音沉沉的:“你还觉得自己没有错?”
  姜凉蝉被他幽深的眼神盯着,感觉这走向跟自己想象的一点都不一样,不安的往后蹭了蹭。
  沈放逼视着她:“你既然知道我和你爹都不会同意,那你可知,我们为什么不同意?”
  门板外,有人在挠门。
  姜云庭气急败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你们到底在里面干什么?!沈放!我警告你!你不要欺负我姐!”
  姜凉蝉从来没有这么感谢过弟弟,扯着嗓子就想跟他应声。
  门外的声音却一下消失了。
  紧接着,箭神的声音也从外面响起来:“你小子,跑到人家门口挠什么门?除夕夜,肉都烤好了,该出去吃肉了,走走走。”
  门口一阵推拉声,姜云庭抗拒的声音越来越远:“我不吃肉,我就要在这里守着我姐,你放开我哎哎……”
  主公帐篷里,重新归于安静。
  姜凉蝉回过神来,又看向沈放。
  沈放对门口的骚动置若罔闻,只盯着她看,眼睛里有火焰跳动。
  姜凉蝉一向粗如棒槌的神经突然地敏感了一次,明白了。
  他在生气。
  压了很久的紧张,担心和害怕,这会平安之后,那些后怕燃成怒火,都烧在他眼睛里。
  姜凉蝉心里莫名的就酸了酸。
  这段时间,他都瘦了。
  她小心的伸出手指,摸了摸他的脸:“我知道你们担心我,可我也是一样的。”
  她难过地道:“你以为我独自在京城,就不会担心你吗?我每天都很不安,怕你受伤,怕你有什么意外,怕边境苦寒让你吃苦,所以我只能更努力一点,更早一点来到你身边,好帮助你,保护你。”
  沈放定定的看着她。
  他浑身的气焰奇异的就被扑灭了。
  姜凉蝉忽然被人揽到怀里,用力抱紧。
  沈放紧紧的抱着她,怀抱紧到颤抖。
  其实,大战刚结束的那个时候,她在姜云庭面前还想装一装,沈放却强硬的把她扯到自己面前,用力的抱了一下才放开。
  可是那个时候,他们之间隔着坚硬的铠甲。
  这是他们见面后,第一个柔软的真正的拥抱。
  感受着他熟悉的气息和熟悉的胸膛,姜凉蝉鼻子蓦然酸了,抬手回抱住他。
  “我很想你。”
  沈放没有动,眸子颤了颤。
  我也,很想你。
  两个人静静相拥了许久,才不舍的放开彼此。
  外面已经开始喧喧闹闹的了,大概是年夜饭张罗的差不多了,有的唤酒,有的要闹着放爆竹,嬉嬉笑笑,吵吵嚷嚷的。
  这个曾经金戈铁马搏命厮杀的地方,如今难得的喜气洋洋,一派人间烟火气。
  弟弟在外面,他在身边,这个时候,才真的有那种踏踏实实的踩在地面上的感觉。
  唯有父母不在身边,但这个时候,他们不在此地,不必跟他们一起受苦,反而是种欣慰。
  已经知道他们尚在家中,过得好好的,就够了。
  姜凉蝉察觉到自己竟然眼眶湿了,感觉自己这样很没有面子,安静了一会,就开始没话找话:“你这样不好,话说的好好的,你都没有点预警,害得我失忆,都忘了刚才我们在说什么了。”
  沈放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她,听她这么说,顿了一下,扬眉道:“这你不用担心,我没忘,我记性好得很。”
  姜凉蝉有一点不太好的预感。
  就听见沈放道:“正好,刚才的帐算了一半,既然你这么着急,那现在就来算算另一半吧。”
  姜凉蝉:……
  不必了,有时候失忆也是人生的一种幸福。
  沈放把信丢到她面前,特意展开,点了点下面那四个字。
  他靠在案几上,长腿交叉着,闲闲的看着她,道:“说吧。”
  姜凉蝉低头看着上面扎眼的“自由”,“快乐”四个字,感觉到一阵窒息。
  明明道道都是送分题,为什么最后还是做成了送命题?
  为什么别人身边的都是僚机,而她无论是金手指,还是身边的人,却只会将她推向火葬场?
  她觉得一阵深深的无力,努力挣扎道:“我要是说这是冤情,你能信吗?”
  沈放不置可否,先问道:“若是你单独在外,从沈西那里看到我偷偷写你不在我多愉快,你会怎么样?”
  姜凉蝉将心比心的想了想,不得不承认:“那你可能从此就要守活寡了。”
  沈放对她乱七八糟的用词不置可否,却勾起唇角:“那你说,我看到这个,还能放过你吗?”
  从姜云庭出来,到沈放和姜凉蝉也从主公帐篷里出来,中间过了许久许久的时间。
  等他们出来的时候,姜云庭已经在担忧中吃完好几轮肉了。
  一看到姜凉蝉远远地走过来,他猛地跳起来,扔下手里的食物就冲了过去。
  姜云庭拉着姜凉蝉上上下下看了十个来回,才放下了心,瞪了一直站在旁边的沈放一眼,拉着姐姐往他那里坐。
  沈西和箭神坐在位子上,看了看姜凉蝉,又看了看完全放了心正在给姜凉蝉挑一块好肉吃的姜云庭,齐齐叹了口气。
  要不就说年轻人没见识呢。
  他觉得姜凉蝉看着精精神神的就是什么事都没有了?
  姜凉蝉那嘴都红得滴血,都要肿了,他也看不出来?
  哎,年轻人。
  临时在野外,所谓的过年,也不过是打点野味,加上箭神带来的肉,围成几团,对着篝火烤肉吃,纯图个热闹,没多少正儿八经的菜。
  沈放不紧不慢跟在两个人后面,信手把姜云庭特意安排来隔离开两个人的沈西从位置上拉开,自自然然的坐在了姜凉蝉身边。
  姜云庭怒视着他,奈何沈放什么也没做,就是自然的从他手里接过烤肉来,烤好了递给姜凉蝉,他也不好发作。
  等到沈放慢悠悠的,不经意一般提及那几场他在箭神那里训练时就听说过的、特别让他感兴趣的战斗的细节的时候,他已经不自觉的探过身去,给沈哥递烤肉了。
  除夕不能无酒,尤其是都是一些血气方刚的战士们。没坐多久,姜云庭就被银翼军的将领们拉走去喝酒了。
  沈放和姜凉蝉并在一起坐着,姜云庭走后,其他人早就自觉地远离他们一段距离了。
  姜凉蝉嘴疼,嘶了一声,看沈放一脸愉快,愤愤不平,拿眼睛剜他:“我觉得你这个恋爱谈的根本都不行,不符合流程,一点也不纯洁。”
  她总算明白了。
  什么算账,都是借口。
  还有,君子动手不动口,有什么不满打一架啊,动嘴算怎么回事。
  动嘴就动嘴,都是成年人了,选择的方式简单一点不行吗,要么动手要么动嘴,二选一不好吗?
  他为什么能做到动了嘴之后,还要动手?
  就不能谈个清爽的,纯洁的,简单的爱情吗?
  呵,男人。
  沈放听出她话音里的不满了,强行克制了嘴角上扬的势头,咳了一声,人模人样的问道:“我不太懂,恋爱应该有流程吗?那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姜凉蝉扭头看他。
  在篝火的光中,倒是看得清他的脸。
  他虚心求教,眼睛亮晶晶的,就是又不解,又惊讶,茫然的看着她。
  姜凉蝉一看觉得他无辜,再看觉得他真诚。
  她就忍不住反思起来了。
  对啊,人家沈放是第一次谈恋爱,不懂流程也是很正常的啊。
  她自己穿进来之前看过那么多的言情小说和言情剧,算是个行家里手了,那跟沈放这种只看兵书和国策的人肯定不一样啊。
  大家起点不同,基础各异,不能欺负新人。人家是新手,确实不懂也是可以说得通的。
  姜凉蝉觉得,又什么都能理解了。
  沈放眼睛无辜的垂下来,似乎有些无措又有点愧疚,虚心的问道:“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姜凉蝉的防线在他难得的示弱中已经彻底瓦解了,豪爽的一摆头:“没有的事,你做得挺好的。”
  沈放看着她,她的唇在篝火中,显得更加嫣红。
  沈放垂下眸子,低低笑了笑,声音低沉迷惑,等到姜凉蝉察觉到哪里不对的时候,他已经抬起头来,恢复了真诚的无辜:“那你教教我,怎么跟你谈恋爱,好不好?”
 
 
第69章 
  除夕过后,战事轰隆隆继续往前推进。
  他们已经突破了京城的防线, 姜凉蝉来时太过仓促, 土法坦克的性能都没有开发到最好,现在一边投入战斗, 一边继续改进,威力比之前大增,推城门开前路, 几乎势不可挡。
  而姜云庭的银翼军五万大军并入,更是如虎添翼。
  沈放在临安起兵之前,因为不忍百姓受苦,也不能暴露身份, 遂暗地出钱出物, 救不少灾民于水火之中。百姓们不明原委,但当地的县令们多少都知道端倪。
  所以沈放起兵之后,江县曲县令为主的那些曾经受过沈放恩泽的人纷纷举旗相应。
  至此, 黎民百姓方才知道,原来他们能从天灾人祸中活下来,不是那荒唐的陛下与太子所赐。
  是沈放在他们掉下悬崖的时候,为他们架起了一座通往生机的吊桥。
  沈放的威望,在百姓之间越推越高。
  更何况他所过之处,抚恤百姓, 荒园在他经后得以重归建设,不少百姓甚至天天互相打听着,到底什么时候沈将军才能率军打到自己这里, 将自己从暴-政里解救出来。
  真正让百姓群情高涨,让太子和皇上着慌的,是卜天台传出来的消息。
  说,星象有异。
  主星黯淡,荧惑将落,紫微易主,竟现双子星,一星晦涩,而另星红异。
  很快,解释就传开了。
  这星象异动的意思是,皇位很快就将易主,但是原本应该是顺利即位的太子星旁边,竟然出现了另外一颗星。
  似乎在暗示有一真一假两个太子。
  假太子上位,带来的会是荧惑之灾。
  真太子星红炽,势不可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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