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属年代[快穿]——虞六棠
时间:2019-11-25 08:46:03

  温阳把鸡蛋塞进嘴里,振臂高呼,说的话含糊不清,可以感觉到他特别兴奋。
  “前面的活动交由阳阳安排,最后我们站在最高的地方看看夜景怎么样?我有好多年没仔细看看这座城市的夜景了。”
  受到温阳感染,钱谨裕笑的像个孩子似的。
  夫妻俩看到这个笑容,哪有不答应的。
  一家四口的家庭活动就这样被确定下来。
  这顿饭用的时间比以往长,时间有点紧,温殊拿起公文包先去公司,梅文珊送温阳到学校才去上班,走的时候梅文珊留给谨裕一串车钥匙,让他好好逛逛这座城市。
  温氏集团普通员工感触不到,经理层以上的职工看到温殊像活见鬼一样,不知道温总遇到什么喜事,开会期间,温总挑出他们工作中出现的的小瑕疵,竟然高抬贵手没有扣奖金,更没有丧心病狂让他们明天必须交出一份让温总满意的文件。
  ——
  向外凸出一节的阳台装上落地窗,窗旁有一个吊篮。钱谨裕到厨房倒一杯水,掏出两粒药放进嘴里,用水服下药。
  佣人明白主人家对眼前少年的重视程度,关切地问了句:“您不舒服吗?要不要打电话给夫人,带您到医院看看?”
  “褪黑素。”钱谨裕掏出药瓶摇了摇,在佣人了然的目光下,他躺到吊篮里,身体对着暖烘烘的太阳,慢慢地合上眼睛。
  佣人知道些褪黑素的作用,当代青年基本上都会接触到这类药,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尽量不发出声音做手头的工作。
  外面的阳光越来越大,钱谨裕的身体越来越暖。他睁开眼睛,指尖按在眉头上,失神地盯着这座宅子看了许久,脑袋里响起嘀、嘀、嘀…的声音,眼前仿佛出现一个模拟时钟,9:58、9:59、10:00。
  打扫客厅的佣人一直留意少年的举动,少年站起来的瞬间,身体明显晃了一下,他站了片刻,神色如常上楼。佣人挠了挠额头,方才少年大概腿麻了吧。没过几分钟,少年围一条红色的围巾,戴一顶浅色帽子,穿一件过膝羽绒服下楼,佣人停下手中的活,问道:“您要出门吗?午饭还回来吃吗?”
  “不了,出去见几个朋友。”钱谨裕笑了笑,挑了一把奢侈彰显身份的车钥匙出门。
  汽车驶出老宅,佣人大口喘一口气。少年太安静,弄得她不敢用力做事,浑身不得劲。
  钱谨裕走后没多久,到他和温阳房间打扫的佣人拎着垃圾袋下楼,小声嘀咕:“掉太多头发了吧,掀开被子,乌漆麻黑的头发铺在枕头上,吓了我一跳。”
  “我儿子才三十出头,整天大把大把掉头发,发际线上移不说,头顶上也没几根头发,整天说工作压力大,天天熬夜加班,能不掉头发嘛。”
  “现在的年轻人浑身都是病,简直是病青。”
  “都别聚在一起聊天,赶紧干活。”
  聚在一起的佣人立刻散开,各做各的事。
  他们口中议论的钱谨裕,离开老宅开车去了趟监狱,找监狱长了解钱忠国、王萍萍的近况。
  “这两人刚进来,天天闹着上诉,二审和终审都维持原判,他俩一夜之间想通了,积极改造,服从命令,在监狱里表现相当的好,五年前减刑三年,三年前减刑七年,一年前又获得减刑,如果他们俩一直如此,或许被提前释放也说不准。”
  钱忠国、王萍萍在监狱服刑整整八年,一位亲属也没来看他们,监狱长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人来看他们。眼前这位让人心生好感的少年说是二人的亲属,监狱长如实告知二人的近况。
  围巾被钱谨裕往上提了提,提到遮住鼻尖的位置,垂眸说了声:“那挺的好,希望他们积极改造,争取早日出狱。”
  监狱长以为少年会去探视二人,可没想到少年丢下一句鼓励的话,便转身离开监狱,他高声喊道:“你不见见他们吗?”
  “不了。”钱谨裕走的有些急促,发颤的指尖藏在衣兜里,每一步就像踏在棉花上一样,那么绵软无力。
  监狱长嘿了一声,转身回办公室忙自己的事,忙着、忙着,就把这件事丢到脑后勺。中午他看到钱忠国、王萍萍,突然想起有这么一件事,就随口提了一句:“上午有一个年轻小伙子找我询问你们的情况。”
  “陌陌!”王萍萍的掌心在衣服上擦了擦,忐忑地问道,“他怎么没探视我们?”
  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没和陌陌在一个监狱,也不知道陌陌近来什么情况。前几天她和丈夫还提起陌陌,陌陌早出狱了,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来看他们,没想到人这么不经叨念,还没过几天呢,陌陌就来了。
  “希望你们积极改造,早日出狱,我看他走的挺匆忙,可能有事就没时间探视你们。”监狱长说道。
  “我们一定会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出狱,有生之年能一家三口吃顿年夜饭。”钱忠国非常激动,整颗心都在颤抖。
  监狱长点了点头离开这里,夫妻俩陷入幻想中,陌陌毕竟在上流社会生活了十八年,交了一帮子有钱有势的哥们,陌陌想要开公司还不简单,他哥们一句话,设备、人脉、资金都有了,他们出去后就可以享福喽。
  ——
  14:57,钱谨裕在咖啡厅坐了将近三个小时。
  他挖一勺白砂糖放入咖啡里搅拌片刻,眼睛却被杂志上的内容吸引,他忽然眉头一皱,慌张地掏出手帕捂住鼻子站起来,疾步朝卫生间走去。
  冰凉的水落在掌心,泼洒在毫无血色的脸上,落在面盆里的水却带一缕缕惊艳的红色。钱谨裕双手撑住面盆,发梢的水珠一滴一滴滴落在面颊上,他盯着镜子中的自己,勾起嘴角,鼓起腮帮,弯弯眼睛,就这样无声息笑了许久,脑海中再次响起嘀嘀嘀…
  他直起身子整理一下着装,心是轻盈的,步伐却是沉重的回到靠窗的位置上。他拿起汤勺缓缓地搅拌杯中的咖啡,偏头看向窗外,川流不息的车流,行色匆匆的行人,他拿起手机,拍了一张照片,编辑一段话发送给温殊,便端起咖啡,边翻看杂志边喝咖啡,待杯中的咖啡见底,他弯曲手臂,脸埋在臂弯中,缓缓地合上沉重的眼皮。
  这时,在绿荫后面,一双疯狂的眼睛闪现出快意,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过去,他竟能用肉眼看到趴在桌子上的男人身体逐渐僵硬,体温逐渐变凉,呼吸渐渐停顿,他压抑住激动地心情,从阴影中走出来,眼尾又瞥一眼已死的男人,嘴角不自觉往上扬,回到包间,这群轻佻的、恶劣的、狗眼看人低的幼时伙伴居然顺眼多了。
  魏铭抬起脚放在桌子上,叼着一根烟和被掌权人放弃的伙伴聊天:“老子就不信了,他温殊能一辈子只手遮天。”
  “魏哥,咱们合伙开娱乐公司,你说干不干吧。温殊从不和娱乐圈的人有交集,这是一个机会,待咱们的公司成了娱乐圈的龙头老大,还能把小小的温氏看在眼里吗?”
  “我家的老家伙眼瞅着没几年可活,以后我们过怎样的生活,还真难说,不如趁着老家伙还有一口气,我们多少还能从老家伙手里弄点值钱的玩意,闯一闯吧。”
  “温陌长相是时下女生喜欢的类型,这样吧,我们给你改一个身份,你做我们公司的艺人,收益二八分,你没意见吧。”魏铭用打量货物的眼神上下扫视害惨了他们的仇人。
  温陌明白魏铭八,他二,虽然这个提议极其不公平,可温陌一脸感激应了下来。
  这群人在包间里商谈开娱乐公司的事宜,谈着、谈着,就到18:32,他们离开换个地方继续谈,就看到警察封锁这间咖啡厅,所有人不得随意离开。
  他们不知道具体发生什么事,隐约听说这里死人了,魏铭呸了一声,说了句晦气,带人又重新回到包间。
  —医院—
  “可以确定死者在15:00到15:30之间去世,在死者胃里发现氰.化.钾,另外死者血癌晚期,其实也就能活一个月。”医生合上文件夹。
  温殊眼前一黑,身体往后倾,他靠在墙上才稳住身体,就听到警察说。
  “有没有可能死者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化疗又太痛苦,所以选择自杀。”
  “不会的,我的孩子15:09给我发了信息,告诉我17:00他直接开车到一小接阳阳,他不可能自杀,晚上我们有家庭活动,他也别期待,还说想看这座城市的夜景,他不可能自杀。”
  温殊身体发颤,上下嘴唇不停地哆嗦。
  17:00,他和妻子准时抵达一小,17:30,孩子们都被家长接走了,他、妻子、阳阳一直没看到谨裕的身影,打了几十个电话也没打通,他开始慌张,打电话报警,警察告诉他们没达到立案程度,他和妻子分开盲目找了好久,依旧没有消息。
  他想到这样找等于大海捞针,根本就是浪费时间,他又把谨裕发给他的照片发送给秘书,让秘书不管用什么办法,最短时间确定照片拍摄的地点在哪里,十分钟他收到秘书的短信,半个小时左右他赶到咖啡厅,却发现孩子…
  警察面露严肃:“可以给我看一下短信内容吗?”
  如果真如死者父亲说的那样,那么死者的确自杀的可能性不大,如果是他杀,那人和死者又有什么仇怨呢!
  温殊掏出手机,手机在他手中扭动着,跳着舞,不听他的话,怎么解锁也解不开。他滑坐在地上,手指拼命戳手机屏幕,解开啊,快点解锁啊。
  梅文珊得知谨裕在医院,她把阳阳交给司机,便马不停蹄赶到医院,问了前台护士,一路奔跑到丈夫说的手术室,远远地看到丈夫蜷缩在地上,哭的和孩子似的,有一名警察不知道和穿手术服的医生聊什么,另一名警察不知道和丈夫说些什么。
  她只感觉天旋地转,心脏咚咚咚,即将跳出胸口,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
  路过的护士疾步走上前,看清梅文珊的脸色,慌张大喊:“医生、医生…”
  几名护士急匆匆推梅文珊进手术室,紧接着几名医生走进手术室,手术室的门被关上。手术室灯亮起的瞬间,手机屏幕终于被解开。
  警察拿起手机反复看几遍,他刚有点思路,就被手机铃声打断,他眉头紧皱接通电话。
  “我们调取咖啡厅监控,14:59死者离开座位,15:01死者返回座位,在咖啡里倒可疑白色.粉.末,搅拌一会儿,15:03放下汤勺离开座位,15:06死者再次回到座位,15:08死者掏出手机,15:12死者喝下咖啡。我问过咖啡厅经理,为什么死者在那里睡了这么久,没有人前去查看死者的情况,咖啡厅经理说死者特意嘱咐服务员,他要在这里坐很久,不让服务员打扰他。可以初步断定死者是自杀,你那边情况如何?”
  “你怎么断定两次回到座位的都是死者?”警察盯着手机短信,字里行间,死者确实没有轻生念头。
  “14:59,死者脖子上围一条红色围巾,头上戴一顶帽子,用手帕捂住嘴巴离开座位,15:01,死者同样的装扮…”咖啡厅警察边说边盯着监控回放,他的瞳孔猛地缩小,让同事按倒回键,反复看了几次,最后让同事放大照片,“不仅着装一样,身材也一样,但是15:01死者往咖啡里倒白色.粉.末,却戴了一个手套。”
  死者身上有一个手机,但是没办法解锁,必须送到局里让专业技术员解锁,咖啡厅的同志没看到死者给温先生发的短信,的确容易被误导。警察把他这边了解的情况告诉同事:“死者自杀的可能性极小,你那边再认真重新排查一下。我这边死者的母亲受到刺激,还在手术室抢救,死者的父亲情绪十分不稳定,暂时没办法做笔录,那边你多留一点。”
  “行,有什么情况电话联系。”咖啡厅那边的警察挂断电话,抛开被禁锢的思维,召集警察重新梳理一遍案情,“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如果是他杀,一定会留下线索。”
  “是!”
  20:32,医院的警察从死者父亲口中断断续续了解到关于死者的事,立即打电话通知同事:“要说死者得罪什么人,可能和八年前轰动一时的‘狸猫换太子’案子有关,死者被动的得罪一些小学、初中、高中的同学,我已经找同事调出当年的案子,你那边仔细记录咖啡厅里所有人信息,带回警局排查。”
  “我这边消费者情绪波动厉害,再不放他们走,估计我们又得被投诉。”咖啡厅这边的警察挂断电话,召集一部分警察重新做笔录,这次笔录内容包含在哪个城市哪所学校受到教育,他呢,则上网搜查八年前的案子。
  凡是做好笔录的消费者留下联系方式、登记好身份证,就离开咖啡厅。外边的人走了一大半,警察带经理敲包间的门,让他们出去做登记。
  魏铭大骂晦气,如今他不是八年前受宠的小少爷,如果进了局子里,老爷子绝对不会捞他。他明白不能和警察硬碰硬,一脸不情愿和警察出去做笔录。
  这群公子哥没闹出什么幺蛾子,十分配合警察做笔录,也就不扎眼,温陌混入其中也就不引人注意。
  这群人做好笔录,耸了一下肩膀就要离开。警察关上手机,还有几个人候着做笔录,他准备绕着咖啡厅转转,然后收工回警局整理材料。
  一群歪七扭八的少年从他身边走过去,其中一名腰板笔直的少年引起他的注意,当他看清少年的侧脸,连忙掏出手机,手机上一名戴着手铐的少年和眼前的少年是同一个人。一道白光闪过,警察走到这群少年前面,拦住他们:“你们暂时不能离开,需要和我们去一趟警局。”
  “吴哥,在后厨下水道里找到一顶帽子,一条围巾,暂时没有找到手套,不知道这些和死者有没有联系。”
  温陌身体僵了一下,很快恢复镇定,不过还是被时刻留意他的警察看在眼里:“把这几个人都给我带回去,连夜审讯。”
  这些人想反抗,最终被警察制服,带回警察局。
  钱谨裕、兀一一直跟在警察身后,目睹警察审理案子的整个经过,一开始温陌拒不承认,好在法医在帽子中找到几根头发,被臭水沟的水浸泡过得头发组织发生些微变化,经过法医努力,帽子里的头发DNA和温陌的头发DNA相似度达到百分之九十多,直接扣押并起诉他。
  12月15日,温陌上了法庭,法官在无期徒刑和死刑之间犹豫很久,温殊夫妻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恳请法官看看他们的孩子一生的经历。
  死者什么也没做错,做错的事钱忠国夫妻,一场蓄谋已久的换子,改变死者一生。而死者在仅剩的最后一个月,想享受家庭的温暖,却被眼前的被告破坏,这个案子让人压抑、喘不过来气,死者活了二十六年,不知道什么事亲情,什么事友情,刚学会什么是微笑,就回来和家人团聚,就这么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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