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宠妾想逃跑——斐妩
时间:2019-11-28 08:03:00

  她用完了早膳,又颠颠地出了门去,竟完全将叶清隽对她的交代抛在了脑后。
  云黛到了百花楼去,雨蝶又领着她去楼上,一边与她念叨:“我家玉娘这几天心情一日比一日差,我都快怕了他了。”
  云黛道:“他可是身体不适,亦或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了?”
  雨蝶道:“他能有什么不舒服的,烦心的事也……”
  她说着话顿时又是一止,有些心虚地扫了云黛一眼。
  “嗯?”云黛却正等她下文。
  她想了想,又小声与云黛道:“我实话与你说了吧,他最近一直在催我嫁人,我那日在街上为了躲避那些保媒拉纤的婆子,这才没留神迎面冲撞了牧虞公主的马车,真是险得很呢……”
  “你竟不想嫁人?”云黛也有些诧异。
  以前翠翠在她身边总念叨着寻不到合适的夫家,又说年纪大了肯定嫁不出去了。
  雨蝶也年岁不小,竟与翠翠不是一个想法。
  “我呀,心有所属了。”雨蝶笑着推她进房。
  屋里苏玉娘正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与云黛道:“今日没甚东西好教你的,你自己玩去。”
  云黛迟疑地打量了雨蝶一眼,雨蝶却推着她坐下,又给她倒了茶,“姨娘莫要理会他了,既然来了,先坐下喝杯茶再说。”
  她话音才落,苏玉娘便推门出了屋去。
  云黛愈发不安:“他是生气了吗?”
  雨蝶道:“哪里的话,他那是接客去了。”
  云黛似被噎了一下。
  “你放心吧,他可贵着呢,旁的姑娘热情似火,京里那些贵人偏不喜欢,就喜欢他冷如冰霜的模样,还扬言说谁也不准亵渎了他,都想罩着他呢。”雨蝶朝云黛眨了眨眼,一副憋笑的模样。
  云黛闻言,便愈发佩服了对方。
  可见家主并不是刻意挑剔为难她的,而是她压根没法拿去和他其他的妾侍去比。
  苏玉娘是个男人尚且都如此,她身为个女子却连他的一半都比不上,真真是该觉得羞愧。
  她这般想,便愈发对苏玉娘的话深信不疑。
  这厢苏玉娘下了楼去,百花楼里的老鸨却一副谄媚模样,上前来道:“自打玉娘你入驻了咱们百花楼之后,这里来往的贵人便愈发多了,有了那些贵人罩着,连带着其他姐妹都不必受到恶霸的欺凌,可以说你是功不可没的……”
  “今日又是什么客人?”苏玉娘冷冷地觑了她一眼。
  老鸨见状反而更是喜欢。
  谁叫最近这几年就流行这个调调呢,这个苏玉娘愈是冷到了骨子里去,那些贵人就愈是能把他捧上天去。
  “还是个熟客呢,你去了就知道了。”
  老鸨呵呵一笑,等苏玉娘走到门口,却从包厢的门帘缝里瞧见了一张眼熟的脸。
  他原先冰山似的脸忽然多出一抹笑意。
  “桂姨,今日我身体不适,你去同里面的人说一声吧。”
  老鸨愣了愣道:“这怎么能行呢,这不怕得罪了客人吗……”
  苏玉娘道:“你放心吧,男人都是贱骨头,越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你告诉他们,免费赠他们歌舞,今日他们在这里的花费也免了就是。”
  老鸨觉得他说得有些道理,又觉得有些不妥。
  可苏玉娘到底是她这儿的摇钱树,她也得罪不起,也只好随他去了。
  等老鸨进去说了之后,里头那男子果真露出了几分不满,却也没有怪罪什么。
  “算了……”陈标治摆了摆手道:“告诉玉娘,下回小爷专程再看她去。”
  老鸨笑着应下,出去便给他们安排歌舞。
  陈标治转头看向叶清隽,见他白着脸,一副孱弱模样,心里却啧啧摇头。
  太子疑心重,连这么个人都要防备着,也真真是有些过犹不及。
  只是太子交代的事情他还是得照办,他想着便端起酒杯,朝叶清隽笑说:“公子若是在驿馆里有什么不妥之处,只管与在下说,在下必然会替您包办到位,今日既来了此地,还请您尽兴才是。”
  叶清隽掩唇轻咳了一声,随即温声笑说:“如此,叶某也只好盛情难却了。”
  他一面抬袖饮了杯中酒,一面黑眸里却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他垂眸捏着花璧玉杯,发觉这几日这些人里就数太子派来打探的人是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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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苏玉娘回了房间, 见云黛与雨蝶两个正躲在一处看书, 两个姑娘看得脸蛋红扑扑的, 他站在她二人身后瞥了一眼, 竟又是些穷书生幽会富家女的穷酸段子。
  “不练舞了?”
  苏玉娘的声音蓦地传来,雨蝶便立马心虚地将书藏了起来。
  云黛一脸讪讪地望着他,站起身来低声道:“不是说今天不练了么?”
  苏玉娘道:“那是因为我觉得你已经跳得很好, 不必再练了。”
  云黛迟疑道:“可我却仍没有什么底气……”
  苏玉娘扫了她一眼,道:“随我来,我带你去换了衣服, 你去和其他舞女一起去试炼一番。”
  云黛见他似心情好转,雨蝶朝她使了个眼色, 她便跟着苏玉娘去了, 待换好了那身轻薄飘逸的裙子, 苏玉娘又拿来个面纱给她覆上, 她便与身边一群姑娘是一个模样了。
  云黛跟着苏玉娘到了门口才发觉里头竟有客人在。
  她退缩了两步, 苏玉娘却又扯着她往里头指了指:“瞧见没有,你家家主也在呢。”
  云黛定睛一瞧,还真是, 顿时连半点犹豫也没有了, 忙转身要脚底抹油离开。
  苏玉娘扯着她袖子,哪里能让她这个时候跑了。
  “他这个人我清楚的很, 他若是不喜欢你跳的舞,只怕以后对你也只会更加不喜,你若是想有求于他, 就门都没了。”
  “如今不正是有个好机会摆在你眼前了?”苏玉娘道:“你蒙着面他又认不得你,正好你也可以在他面前跳上一舞,叫他瞧瞧喜欢还是不喜欢。”
  他知道云黛的小心思,是以每一句话都几乎说到了她的心窝子上,叫她愈发摇摆不定。
  她不是什么要脸皮的千金小姐,也不是什么正头娘子,被人发现混进这地方在家主面前跳个舞,无非就是会觉得她这个妾谄媚粘人了些。
  最重要的是,她又戴着面纱,家主必然不能认得她的。
  她这时候在他面前跳完这舞,岂不是正好能提前瞧一瞧他喜欢不喜欢?
  这些理由若是放在平常都算不得什么理由,最重要的是,当下就差临门一脚了。
  “这位妹妹若不进去,咱们凑不够人,便又要惹里头客人生气了……”
  说话的姑娘声音也小小的,显然也害怕得罪了人。
  苏玉娘松开了手,朝云黛扬了扬下巴,道:“去吧,你按照我教你的,定然是错不了的。”
  云黛缓了缓神,将他先前教的事儿都记起来,心里才逐渐安稳,便跟着其他姑娘去了。
  苏玉娘倒也没有敷衍云黛,他教云黛的这支舞在百花楼里也是只有在那些贵族公子来时才会有的表演。
  里头几个姑娘都是身姿轻盈,云黛落在后面,虽不惹眼,但到底能跟得上节奏。
  轻旋慢转,她一边轻轻地挥出袖子,一边打量着叶清隽的神情,便觉他在外面却是一副温和近人的模样,往日里对她的那些刻薄模样,也全都消失不见了。
  陈标治一边喝酒,一边欣赏美人的身姿,想起太子的交代,又道:“这里的姑娘个个都生得娇美如花,公子来了之后,也不必太过拘谨,咱们都是正常的男子,有些消遣,也算不得什么。”
  叶清隽支肘扶额,一副不胜酒力的模样,心思尚且不明。
  只是这时他已觉无趣,对着陈标治这人也没甚耐性。
  他往那舞娘身上扫去,便瞧见里头有个十分鬼祟的,一见他看过去便立马挪开了目光去。
  他垂眸望了一眼酒杯,疑心自己果真是醉了……
  他怎能在这种地方瞧见他家那只生性胆怯老实的小兔子呢?
  那些姑娘跳完了舞,有几个是陈标治的老相好,便自觉地黏了过去。
  陈标治左拥右抱,又暗示着其他姑娘过去讨好叶清隽。
  只是叶清隽从头到尾都没露出丁点男人该有的劣性模样,叫他又十分挫败。
  难不成真如太子说的那般,这人竟是个有心机的?
  “去去去,都下去。”陈标治心想,还是得把百花楼里的花魁娘子们给叫来,实在不行叫苏玉娘来,他总不信这男人姓柳名下惠。
  屋里头好些姑娘,围着一个男人打转都挤成了团。
  云黛原就浑水摸鱼站在后头,见姑娘们又陆陆续续往外散去,她也墙头草似的跟着她们屁股后头走去。
  岂料她才迈了一小步,膝盖却好似被什么东西砸到了一般,叫她左膝一软,在路过叶清隽身旁的时候,整个人顿时往他身上栽去。
  她吓得闭上了眼睛,等了片刻,她颤颤地睁开眼来,惶恐的目光对上了那双沉着漆黑的眸子,心里顿时又是一个咯噔。
  “我觉得这个就很不错……”
  叶清隽扯了扯唇角,与那陈标治道。
  陈标治大笑,又说了些什么。
  云黛脑子里却懵得很。
  她方才分明走路走得好端端的,怎就能摔倒了……
  叶清隽却又面色平静地饮了杯酒。
  陈标治搂着美人连亲了几口,原先那些考验叶清隽的心思也都没了。
  他这时生了兴致,两个美人腰细胸大,又都是他往日宠爱惯的,她们私下里撩拨着他,他的手脚便也愈发没了尺度。
  叶清隽一手捏着酒杯,一手卡在云黛的腰上。
  云黛不动也就罢了,但凡有些想要爬起来的念头,他的手臂便似个铁箍一般,叫她愈发不知所措。
  他的手指还会轻轻摩挲着她的腰侧,像两三只蚂蚁一般,啃咬着那一小块地方,有些发热,又叫她有些难受。
  云黛不敢发出声音,唯恐叫他看穿自己,只是却又不知道他们这酒何时能吃完。
  兴许是老天听见了她的祈祷,陈标治摇摇晃晃起身,搂着怀里两个美人道:“我早已定下两个房间,公子不必客气……”
  他说着便急不可耐地揽着两个美人去了。
  云黛见外人都走了,总算吁了口气。
  她转眸扫了叶清隽一眼,见他仍无异色,便也觉得他这是没能认出她来,愈发不觉心虚。
  叶清隽垂眸扫了她一眼,另一只手却穿过了她的腿弯,将她整个人横抱起来。
  他抱着她出了包厢,丫鬟便领着他们去了一间房去。
  云黛愈是迷惑,心里却琢磨着他从前在外应酬,是不是也都是这般和漂亮的小姑娘应酬到房里去了。
  她被他抱进了房里,最后往那床榻上一丢。
  她虽摔得不疼,却也隐隐察觉到了他的不耐。
  她这时再爬起来打量他的脸色,终于察觉到他眼底一丝冷意。
  云黛心底微慌,却在心里安抚自己,她蒙着面他定然是认不出来的……
  岂料下一刻他便抬手一把扯下了她的面纱,脸色也平静得像死寂的潭水一般。
  云黛顿时冷汗直流。
  “那……那个,舞您还喜欢吗?”她心虚问道。
  “喜欢……”他意味不明地将这两个字重复了一遍。
  云黛小手慌地都不知道放哪里了,见他靠近一步忙跳下床去。
  “外头门都锁了,你确定要在这时候跑?”叶清隽慢条斯理地问她。
  云黛望着合紧了的门缝,顿时颤了颤肩头,又慢吞吞爬回床上坐着。
  “你便是这般答应的我……一天都不出门去,是么?”叶清隽俯下身来,制造了好大一片阴影,几乎将云黛整个吞没。
  云黛讷讷说不出话。
  “我却不知你先前这般放得开,还会自个儿上青楼来寻欢作乐,可见也是我往日里没能满足你了。”他的声音愈发森冷。
  云黛脸色涨得通红,“不是……”
  “伸出手来。”叶清隽着实不想再听她解释。
  云黛想到了手板的痛,愈发害怕起来。
  “快一些……”他冷笑道:“莫要叫我说第二遍——”
  云黛惊慌得很,却也不敢不听他的。
  她怯怯地伸出了手去……却往他装着丑乌龟的地方用力一抓,然后迅速缩回了手。
  屋里终于彻底安静地连呼吸声都止了一瞬。
  云黛觉得指尖烫烫的,心里却缓缓舒了口气。
  苏玉娘说,男人生气的时候,碰他那里,他就能什么气都消了。
  天地良心,苏玉娘是以为她与叶清隽早就成了好事儿才提出这主意的。
  即便退一万步讲云黛还是个雏儿,他也没想过叫云黛像猴子摘桃似的这么飞快一抓。
  叶清隽整个人顿时直起了身,面上因背着光,也黑压压的一片。
  他这时立在云黛跟前,就像是个周身正嘶嘶往外渗透邪气的大魔王一般,样子渗人得很。
  云黛不知自己是哪个步骤出了差错,可他显然没有消了气去,反而还隐隐黑化了几分的模样。
  “谁教得你——”他一字一句问她。
  云黛蓦地后背生寒,这时便知晓自己要不好了,又岂能再出卖了苏玉娘……
  “这不是男人都喜欢的么……”她抖着唇,把苏玉娘说的理由也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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