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你的糖掉了——不是茶
时间:2019-11-30 08:44:51

  警察方面也已经搜集到证据,可以确定李胜的嫌疑,现在正在调查他的下落。
  阮心糖解释:“他没有用李胜的名字,而且林桑父亲是高官,手下司机的身份对外都是保密的,这也是为什么你们之前都没有查到他的原因吧。”
  他们将这件事告诉给陈警官,陈警官立即赶过来教阮心糖怎么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引李胜过来。
  阮心糖拿手机给李胜拨过去电话。
  “喂,李司机啊,我是林桑。是这样,我今天想回家一趟,但是我脚扭伤了,开不了车,坐公共交通工具又不太方便,你能过来接我一下吗?”
  李胜答应得很爽快,没有半点犹豫,看来是还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于是大家在阮心糖租的房子里等待。
  即将到约定时间,警察也都在各个位置待命,只等李胜到来,便能将他逮捕。
  然而,一直等到过了约定时间,也没有任何敲门声响。
  陈警官示意阮心糖重新给他拨过去,这回是关机状态。
  “看来是收到风声了。”陈警官说。
  江柏屿说:“应该是言嫣给他的消息。”
  “可我们现在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们俩有什么瓜葛,目前看来,言嫣和前夫家的人都断得很干净。”
  陈警官撤了自己的人,说会继续追踪,有消息再联络。
  阮心糖和江柏屿也就只能继续等待。
  晚上回到家,阮心糖重新站在玄关时,所有熟悉的感觉又再次扑面而来,而这回还多了江启星的奶音。
  “妈妈~爸爸~”
  她将扑过来的江启星深深按在怀里,一时鼻酸,错过了她三年的成长时光,而江启星却在看见她的第一眼时就认出了她。
  她可真是她的启明星啊。
  “妈妈,星星饿了,我们一起吃饭吧。”江启星乖巧地拍拍阮心糖的背。
  阮心糖抱起她,狠狠亲了下她的小脸,问:“想妈妈吗?”
  “想。”江启星搂住她脖子,倒在她肩头,“我想妈妈每天都陪着我和爸爸,不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了,如果一定要去,把星星也带过去吧。”
  “我不走了,我永远陪着你。”她说。
  江启星又举起两根小手指,笑脸跟一朵小花一样:“耶!妈妈不走咯~”
  江柏屿笑着跟在她们两人身后,看着最爱的这一大一小玩啊闹的,又狠狠捏了自己一下。
  嗯,不是梦。
  吃完饭又陪江启星玩了会儿,两人一起哄了她睡觉,最后终于剩下他们自己的时间。
  从沙发纠缠到浴室,又从浴室纠缠到卧室,阮心糖最后累倒在江柏屿怀里。
  她温柔地抚摸他的脸,他深情地理顺她的发。
  “这三年,怎么过来的?”她心疼地问。
  江柏屿轻声叹息,将她更紧地搂在怀里,下巴蹭着她柔顺的发,声音轻得像一张被风吹起的纸:“不知道。糊里糊涂,得过且过。”
  阮心糖仰头想去看他,却被他又按回怀里。
  她瞥见他湿润的眼眸,假装没有看见,温柔抚摸他有些僵直的背脊。
  过了会儿,又去抹他的眼角,泪沾湿她的指腹。
  一直以来江柏屿都是她的后盾,显示脆弱的时候并不多,总是用行动告诉她,没有关系,你还有我。
  现在换她来说这句话:“以后我会一直都陪着你。”
  江柏屿握住她手去亲吻她的手背,“还好你这三年被照顾得很好。”
  “我的确感谢他们,”阮心糖说,“但他们也骗了我。”
  “应该是出于好意。”
  “我知道,咱们俩带着星星一块儿去看看他们吧,把事情都说清楚。”
  江柏屿吻了下她的额头,“好。”
  “但在这之前,我想先去看看我爸我妈,这三年他们一定也不好过。”
  “明天?”
  “嗯,明天吧。”
  第二天一早,两人带着江启星启程去N市。
  阮心糖的事阮爸爸和阮妈妈一点也不知道,看见她时,阮妈妈愣在当场,手上的水盆一下翻倒在地。
  这动静将阮爸爸也吸引过来,看见门口的阮心糖震惊不已。
  阮妈妈扑过去抱住她,哭得不能自已,阮爸爸也在一旁抹着泪。
  江启星伏在江柏屿肩头,小声问:“爸爸,为什么外公外婆都哭了?”
  “因为他们太久没见到妈妈了。”
  “那不是应该高兴吗?为什么要哭?我第一次见到妈妈都没有哭。”
  “有时候哭也可以表达开心,有个成语叫喜极而泣,明白吗?”
  江启星似懂非懂地点头,“哦。”
  不过后来她发现,大家还是都开心地笑了。
  阮爸爸和阮妈妈拉着阮心糖讲了这三年来发生的事情,说到她外婆去世时又难掩悲伤,其实外婆一直也在惦记着她。
  吃过午饭,大家便一起去看了看外婆的墓,阮心糖将花放到墓前后拜了拜,心里很难过没有陪外婆走完最后一程。
  这晚阮心糖他们一家在这儿住下,阮妈妈一直跟她讲江启星的事,从还是几个月大的婴儿,讲到她的三岁生日。
  “那天她爸就只让她吃一小块儿蛋糕,她不高兴,后来还剩了些我就放在冰箱里,这小机灵趁她爸睡着了,晚上自己搬了个凳子开了冰箱偷吃,第二天我问怎么蛋糕少了一块,她才老实说是她偷吃的,被她爸教训了几句还罚站了。”阮妈妈笑说,“生日第二天就挨骂,这小家伙委屈死了。”
  阮爸爸在一旁说:“柏屿有时候是严厉了点。”
  阮心糖听了这一番叙述,脑海里已经有那副画面,又看向不远处正陪江启星玩玩具的江柏屿,他们刚搭好积木,愉快地击了掌。
  “我懂他,在教育孩子上有些事情不能让步。”她欣慰地笑了笑:“反正以后他扮白脸,我扮红脸,跟你们以前一样。”
  阮心糖也跟他们讲了讲自己这三年是怎么过来的,讲到林家那对老夫妇将自己视为亲生儿女一样照顾,心怀感激。
  阮爸爸和阮妈妈也说抽时间要过去拜访下。
  阮心糖则说等她先跟他们把事情都讲明白了再说,要说感激是很感激的,但同时也不得不承认,如果他们当时选择把她交给警察而不是编造给她一个假身份假故事,她或许不至于三年后才回到自己爱人和亲人身边。
 
 
第98章 一颗葵花糖
  冬天的夜幕总是在还未察觉时降临,猛一抬头看,才发现原来天色早已漆黑一片。
  言嫣独坐在江家别墅二楼半圆形的大阳台上,自江明峰去世后她最喜欢坐在这里喝下午茶,因为三楼太高,后花园眼界又不够宽阔,她经常在这里一坐就是一下午。
  王妈过来给她披上外套时,才发现原来已经六点。
  “太太,外面冷,您还是进屋坐吧。”
  “漠承回来了吗?”
  “刚问过了,在路上。”
  言嫣点点头,此时手机铃响,一看见是陌生号码,王妈识趣地退下。
  电话接通,她没先说话,静等那边开口。
  过了五秒,那边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言嫣,我是李胜。”
  言嫣扶额,语气有些疲惫:“不是都安排好了?还有什么问题?”
  李胜在电话里沉默了几秒,才又说:“走之前,我能不能回去看看我女儿?”
  “想都别想!”言嫣干脆利落地拒绝,没有一点转圜余地,“警察已经对你进行抓捕,南山村肯定是重点监视地,别说回去了,就连联系他们你也别想。我说你什么时候蠢成这样了?回去看一眼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
  李胜的语气也激动起来:“我已经很久很久没回去见过他们了,当初我要不是听你的,安排李姝上了那辆大巴,现在我至于跟他们一点联系也没有吗?”
  “那只是一场意外。”
  “意外?呵,言嫣,你他妈就会耍这些手段,老子哪天不陪你玩了!进监狱就进监狱,反正有你垫背,老子可不怕!”
  言嫣深吸一口气,耐下性子,放柔声音:“李胜,自你哥死那天起我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这些年我对你怎么样,对你家人怎么样,你心里总该有点数。你一直不相信我,对我隐瞒行踪,我也没有追究过你。我现在对你这些忠告难道都是为我自己?如果你想死,我不会拦着你,但你为我做这么多事,我更希望你能一直活着。送你出国不是件容易事,希望你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这段话讲完,电话里又是一阵压抑的沉默,只有电流声和李胜略急促的呼吸声。
  过了良久,李胜才又说:“我怎么知道你安排我出国不是要杀人灭口?”
  “你现在住的宾馆可是我安排的,要杀你我何必绕那么大圈子,现在就可以动手。”言嫣把玩着手里精致的茶杯,“李胜,你要我说多少遍呢,我不会杀你的,当初你哥家暴,你替我们母子也拦下过不少回,这点良心我还有。”
  李胜哼了一声,没太领情:“可你这几年为了找我也是煞费苦心啊,老实说,我仇家多,分不清那些要我死的人是不是你派来的,但我没办法完全相信你,你也不要天真地以为杀了我就万事大吉,我可不会蠢到不留后手。”
  言嫣轻蔑地勾了下唇,说:“嗯,我不会这么天真的,你把心放肚子里,好好在宾馆待着,等我的安排。况且,你现在不信我,还能信谁?”
  结束通话,她将手中茶杯怒砸向地面,杯子顷刻间支离破碎,就像她破碎得一塌糊涂的生活。
  她知道,所有一切都无可挽回了,从她对前夫起杀念的那一刻起,再也不能回头。
  “太太,漠承先生回来了,晚饭也准备好了,您下来吃饭吧。”王妈在门外喊,将她的思绪唤回。
  言嫣下楼,直到见到言漠承,才有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
  “今天怎么样,这么几年没接触工作上的事,适应起来还好吧?”她在饭桌上殷勤地问。
  言漠承淡淡道:“吃饭的时候就安心吃饭吧。”
  言嫣被噎了一道,苦笑了下,又殷勤地给他夹菜:“来,吃鸡腿,你小时候是不是可喜欢吃鸡腿了,可是那时候咱们没钱,你懂事也不跟妈妈说,还是后来我看你日记才知道……”
  “你看我日记?”言漠承冷冷打断她。
  言嫣解释说:“那天在家收拾你的东西看见的,都生灰了,我想着看看应该也没什么。”
  “是啊,没什么,反正你不管做什么事都有冠冕堂皇的理由。”言漠承冷笑。
  言嫣的表情瞬间沉重冷漠得就像结了冰的湖面,语调缓慢,语气却犀利:“言漠承,这是你对你妈说话的态度?如果不是我,你觉得你现在能坐上总裁的位置?如果不是我,你能坐豪车上贵族学校?”
  言漠承啪的一声放下筷子,一字一句:“总裁的位置也好,坐豪车上贵族学校也好,我从来不稀罕这些,而且这些也不是因为你,是江爸给的我这一切,你呢,怎么对他的?”
  “我说了,他不死,江氏集团一定是江柏屿的,你难道就甘愿……”
  “我甘愿,这一切本来就该是他的。你觉得自己这辈子很努力在生活了是吗?你觉得所有人都欠你的是吗?你能有现在的一切,不过是踩着江明峰爬上来的而已。”
  这话大概直戳痛处。言嫣咬着牙,用力地瞪着眼,瞪得眼眶通红,也止不住眼眸的湿润。
  那双并不再清透的眼眸,被一张薄薄的用恨织成的薄膜覆盖着,她看不透,始终看不透。
  言漠承最后说道:“我请问您,除了怨憎恨,可还知道一点感恩?帮过我们的人,江明峰,薛奉遥,现在都是什么下场?我和薛奉遥可能再也不会有孩子,你教教我,我现在应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对待你的养育之恩?”
  说完他愤然离席,再也不看他母亲一眼。
  他的生活,就连最后一点光也被她剥夺。
  回到房间,言漠承闭眼倒在沙发里,离开薛奉遥的每一天都度日如年。
  想起来那本日记,走到放旧物杂货的地方翻了翻,果真翻了出来。
  这本日记本还是薛奉遥帮他挑的,在文具店,薛奉遥就像一个天生的公主,傲慢地嘲笑他的审美。
  可是他一点也不反感,屁颠屁颠地跟在她身后,只管付钱就对了。
  日记本的第一篇就写到,那天薛奉遥帮他挑了这个本子,还有两支笔,但他没有多余的钱买笔,于是薛奉遥大手一挥,说她刚领了零花钱,于是买了送他。
  他在日记里写:“她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也很想像她对我这么好一样对她好。不,还要更好才行。”
  言漠承留在别墅后,薛奉遥就回到自己家,空荡荡的两室一厅小公寓。
  有些恍惚,好像从家里出发去A国出差之后的事情都是一场梦。
  也许,言漠承的确死了。
  也许,阮心糖也没回来。
  也许,只是她一直在做梦而已。
  那么,现在是不是告诉她该醒了?
  薛奉遥就连上班时也有些心不在焉,只要没手术,就是在办公室走神发呆,被领导骂了好几回,
  她打开微信,立即想跟言漠承吐槽,求安慰。
  结果发现和他的上一次聊天,时间还定格在他心脏病发被送去A国前一天。
  那是三年前的事了,她一直不舍得删掉聊天记录。
  就这样盯着他的微信头像出神,突然,手机震了下,对话框里跳出一条新鲜的信息。
  “这几天有没有好好生活?”
  她激动地秒回:“言漠承?”
  “是我,宝贝。”
  薛奉遥差点从椅子里跳起来,“你现在在哪里?用微信跟我联系言嫣不管吗?”
  “她监视我所有的联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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