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大圣娶亲——一窈风
时间:2019-12-20 10: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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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省亲事毕,又有许多琐碎物件要收拾。凤姐忙了两日,便有些力不从心。
  平儿看她辛苦,私下劝道:“旁人都躲懒,偏你事事揽上身,这又是何苦?”
  凤姐才笼络住贾琏,也怕他狗改不了吃屎,便道:“如今也忙的七七八八,你去请个大夫来,随意编个小病。奶奶我得几日空闲,先把贾老二降服了再说。”
  平儿听她松口,忙去吩咐婆子请大夫来。
  原私下说定编个无伤大雅的病症,谁知那大夫诊了许久,竟诊出个喜脉。
  消息报到贾母那里,老太太不放心,又请了太医来看。听说胎还没坐稳,干脆划拉了一溜的赏赐让她安胎,又命鸳鸯去叫贾赦夫妇。
  “琏儿两个,好容易如今又有了,偏没坐稳胎。”贾母敲打邢氏,“你要赏丫鬟也好,赐良妾也罢。凤丫头没出月子,就都押后再说。”
  邢氏正有这个念头,如今被说破,便有些讪讪:“媳妇省得。”
  贾母不去管她,只对贾赦道:“大房还没有嫡长孙。你多嘱咐琏儿,不许他惹凤丫头不高兴。”
  贾赦应下,回去就提了贾琏一顿排揎,又把他身边小厮挨个赏了一顿板子,这才罢了。
  那头姐妹们在大观园听了信儿,一道去凤姐处贺她,却受了她请托,每日教大姐儿读书认字。
  晚间去贾母处请安时,老太太听她们揽了这活计,便笑一笑,嘱咐好生教导。
  待姑娘们散了,贾母这才吩咐鸳鸯把李纨找来。
  第二日大早,王夫人起身梳洗,先问彩云:“老爷歇在哪处?”
  彩云道:“在赵姨娘那里。”
  王夫人冷笑一声,选了支钗子自己插在鬓间,派金钏儿去寻平儿要对牌账册。
  金钏儿领命去了,却空着手回来,“平儿说,鸳鸯昨夜就取走给大奶奶了。”
  王夫人一拍桌面,站起来就往李纨院里去。谁知李纨却去了老太太房里说话。
  王夫人不敢去贾母房里寻李纨,只好又回荣禧堂,狠狠摔了两个茶盏。
  “去把娘娘从前的东西拾掇几件。看着日子提醒我一声,递了折子去宫里。”
  要管荣国府后院,李纨原还推托,贾母便道:“只暂管一年。待凤丫头能接手了,你再丢给她便是。”
  李纨这才应下,借着给老太太辅理的名头,接过管家权。
  凤姐眼看着李纨掌家,抱着女儿就香了一口,“好大姐儿,你可真是妈妈的好福星。”
  大姐儿听不懂她打什么哑迷,只知道笑。
  到了二十六这日,王夫人大妆着进宫去见元春。贾母听小丫鬟报了,冷冷笑一声,“虽是她生的,却是我养的。我倒要看看,她能有多大的情分。”
  这一等就等到了五月初五,端阳佳节。
  黛玉晨起见房里摆了五瑞花,便自笸箩里抓了几把铜板分赏小丫鬟,又命紫鹃拿了银角去厨房要些角黍,一一分派各人。
  春纤喜滋滋拿了铜板,又剥个粽子吃,对雪雁道:“咱们姑娘端午过的和府里很不同呢。”
  她年纪尚小,雪雁沾了雄黄水点点她额头,这才笑道:“原先在姑苏的时候,姑娘还要浴兰汤呢。后来随老爷去了扬州赴任,又是另一样习俗。”
  悟空进门被熏了一身黄栀花的味儿,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知道他不耐这味道,黛玉轻笑着推了窗散香气。
  悟空揉揉鼻子,拉着她问:“我在门口遇着你给兰儿他们送礼,怎么不见我的?”
  黛玉转身去里间拿了荷包来,随意丢到他怀中,“那就随意给你一个戴着玩。”
  悟空看那绣面精巧别致,针脚也紧实工整,里头妥帖放着艾草雄黄,知道她不过口是心非,忙笑呵呵把荷包揣怀里。
  等与姐妹们聚在一块,还未说上几句话,却听说宫里来人,忙整了仪容去看。
  原来是元春从宫里赐下端午节礼,自老太太到姐妹们各有一份,以示同庆。
  东西到了悟空手里,见是些麝珠扇子和凉席等物,便去瞧黛玉那份。黛玉只有宫扇念珠,悟空便暗怪元春寒酸抠搜。
  他索性把念珠拿来,再把自己的一股脑塞给紫鹃,“妹妹这珠子甚好,我拿这些与你换。”
  黛玉忙道:“娘娘所赐,怎么能随意换了,可不能胡闹!”
  悟空只是不理。那头探春却道:“宝姐姐的与我们不大一样呢。”
  黛玉侧身去看,见了那红麝珠,一时怔在原地。
  惜春朝紫鹃怀里看一眼,又见悟空手上拿着与自己一样的念珠,不由捂嘴一笑:“大姐姐待林姐姐和宝姐姐,倒比我们这些人亲厚,节礼都厚着三分呢。”
  黛玉知道她误解,待要解释又觉没趣,便一言不发地往贾母跟前去。
  贾母正把玩膝上那柄香玉如意,抬眼见了黛玉,便一指几上放着的玛瑙枕头,温声道:“玛瑙安神,拿去你房里用吧。”
  鸳鸯将枕头递给紫鹃,见她怀里一堆东西,不由笑道:“宝二爷把他那份给林姑娘了?”
  紫鹃努努嘴。鸳鸯回头打量黛玉,见她虽与老太太说笑,眉间却笼着郁气,不由疑心道:“宝玉招惹林姑娘生气了?”
  紫鹃只在怀里东西上一扫,又转头看一眼宝钗。鸳鸯不由张大嘴巴。
  王夫人早知道这节礼的安排,擎等着看贾母反应,正急忙忙来请安。她进来见林丫头陪着老太太说话,神情与平时并无差别,顿觉扫兴。
  一时院里摆好席面,又有家养那些小戏子唱曲。贾母领着诸人入席,鸳鸯才找着空档把节礼的事说了。
  贾母冷笑一声,“林丫头进来我就知道了,且看吧。”
  林如海眼看着要高升,娘娘为着腹里胎儿也不至于选了薛家,二太太没有那么大的脸面。这里头必然有什么隐情。
  她朝黛玉那边看一眼,见孙儿正低头与她说话,小儿女耳鬓厮磨间,说不出的和睦亲热。
  旁的倒罢了,只怕是如海犯了错处,圣上要处置他,这才让娘娘避讳。
  “记着日子,进宫去见见娘娘。”
  鸳鸯应了,也往黛玉那里看去。原本老太太为大奶奶镇着家里下人抽不开身,如今为了林姑娘,也顾不得了。
  宝钗腕上戴了那红麝珠手串,想着姨妈和母亲说的那些话,一时心潮起伏。
  如今娘娘也属意自己与宝玉,便是他心心念念林丫头,也无可转圜了。
  想到元春的肚子,再看宝玉时又是另一样眼光。
  惜春见老祖宗点了一出闹天宫,便凑到悟空跟前,央告他:“二哥哥,上回林姐姐过生辰,你也演过的。快说说大圣的事迹给我们听吧。”
  悟空见黛玉瞧戏瞧的认真,忙应了下来。
  他从盘古开天地说起,再说到傲来国花果山上那巨大仙石。刚讲完石破天惊出石猴,见黛玉看来,忙问:“妹妹可是有什么疑惑?”
  黛玉便道:“听你说起,这石猴在仙石中不知待了几多年月。他既有了感知神识,困在石中不是形同拘牢?”
  悟空便叹口气,见她浑然不记前尘往事,心底略感酸涩:“如此说也不错。只是他虽困在石头里,脚下倒还生有一株异草,他两个每日做伴说话,倒也快活自在。”
  黛玉怔忪道:“你那日在我掌心画的……”
  悟空既希望她记起,又深怕她记起,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惜春看他们俩对望着不说话,忙推推悟空,“二哥哥,你快说呀,石猴后来怎么成大圣的?”
  她们每回听戏,长辈总点那几出,实际前因后果都看不到什么,这才忍不住好奇。
  悟空喝口茶,接着说他如何做了美猴王,又怎么求道长生。
  那头宝钗陪着王夫人说了会话,见姊妹们凑在一处,似是听宝玉说什么典故,便也过去听。
  黛玉见她来,扭身往外祖母跟前凑趣。
  悟空原就是说给黛玉听的,见她走了,忙喊一声:“我跟你一块去!”
  “二哥哥,你还没说完!”
  探春看一眼宝钗,再望望前头座上的王夫人,帕子沾沾唇角不说话,听迎春和惜春抱怨。
  贾母那头见了黛玉和宝玉来,便知道黛玉心里还在别扭。于是一指凤姐那处,说道:“我们这里拘谨,去你凤姐姐那里玩笑,也看着她不准吃酒。”
  黛玉没奈何,只好再往凤姐那里去,也不理会悟空搭话。
  凤姐如今虽养胎不掌权,但府里人知道李纨不过暂管,终究还是要交给她,待她倒是同往日一样。娘娘节礼这事,过手的人早告诉了平儿,平儿又当稀罕事说了她听。
  因此见了他们来,转转眼睛便把大姐儿一推:“林姑姑今早送你的东西,你还没有当面谢过呢。”
  大姐儿忙起身给黛玉道谢。她尚年幼,又生得粉雕玉琢,黛玉把人抱在怀里,只说不必谢。
  瞧着她脸色缓和了,悟空松了口气,这才有功夫恼贾元春有眼不识金镶玉。
  原本看她还有几分聪慧,特把红绳给她套住皇帝小儿,又让她看了《金陵十二钗正册》晓其命运未来,谁知竟还是能干出这等蠢事!得想个法子让她吃个教训,再也不敢厚此薄彼,轻慢了黛玉。
  凤藻宫里,抱琴也私下问元春:“娘娘原本备了三份一样的红麝珠,怎么临送出宫又换了林姑娘的?”
  若是选了薛姑娘当宝二奶奶,除了薛家一点家财别无增益。到时候林姑娘嫁与旁人,林大人只有这一个女儿,自然还是扶持自家女婿,哪还顾得上亡妻娘家侄儿?
  元春也觉头痛。
  这两个妹妹自然只能有一个“娇客”。家里祖母母亲又卯着劲打擂台,选谁能落好?当然是两边不得罪,先糊弄过去。
  黛玉气韵瞧着确是个灵逸仙子,家世品貌皆是上等。可母亲说宝钗有个金锁,和宝玉那玉是一对的,又有奇人赠奇药,眼见有大造化……
  若此事属实,薛妹妹就是明晃晃的天定姻缘。
  那她在三人间含糊,仙尊知晓了,恐怕万死也难赎其罪。
  “薛妹妹是个有造化的,日后必然可助宝玉。”她同抱琴如此说,也这样宽慰自己。
  元春摸着肚子,红唇微微勾起:“好孩子,你舅舅生来有奇相,又像老国公。如今母亲再给你寻个有福运造化的舅母,便只等你长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五瑞花:端阳日以石榴、葵花、菖蒲、艾叶、黄栀花插瓶中,谓之五瑞,辟除不详。
——明·张岱《夜航船》
王夫人:坑崽选我我超甜~
 
  第21章 
 
  
  午间,天子到凤藻宫陪元春用膳。
  两人正柔情蜜意互相夹菜,元春手指突的痉挛一下,将那桂花糯米藕片丢到了天子衣袍上。
  “抱琴,快收拾了。”元春拿帕子随意在他身上擦几下,照旧坐回自己位上。
  抱琴早习惯了元春如此,笑着端来盥洗的银盆。抬眼却见天子一反常态,脸上满是杀气,唬得腿一软跪在地上:“皇上恕罪。”
  元春一挑眉,刚要叫抱琴起来,却觉衣领被人一提,狠狠摔在地上。
  地上早铺了厚实的皮子,软软的并不疼,却还是把元春摔得懵了。
  她见天子居高临下地俯视自己,心头蓦的一颤。
  那眼神冷冽如刀,仿佛在看一个死人,同从前每次在皇后殿中看自己的一模一样。
  “陛、陛下……”
  她喉咙干涩,怔怔望着天子不知道如何反应。
  “贾妃失德,着禁足凤藻宫。”
  天子轻飘飘一句话,也没个期限,却断了元春所有的恩宠。
  元春眼睁睁瞧着宫门关上,脑海里一遍遍闪现方才那个绝情眼神,忽的吐出口血来。
  “娘娘!”抱琴忙扑上去将她撑住,话里带着哭腔:“娘娘千万保重自己,腹中还有小皇子啊!”
  元春自己拿手背抹开血渍,嗤笑道:“果然还是骨头太轻,纵得自己得意忘形了……”
  她强撑着想要站起身,却还是惊惧交加厥了过去。
  抱琴想起往日娘娘恃宠生娇,对君上多有不敬,吓得直哆嗦。守着她也不敢挪动,直到暮色四合,元春自己醒过来。
  “去帮我备了香案来。”元春摇摇晃晃站起身子,扶着柱子看那满桌残羹冷炙,只觉全身发颤。
  怪她被这盛宠迷了眼,忘了自己几两重,在天子面前失了体统;有心讨好那仙尊,偏又受了母亲误导,弄巧成拙……
  悟空坐在檐上看她似有悔意,想着黛玉连日郁结,待自己也生疏了,便冷哼一声,由着她焚香祷告。
  等那香案上点起袅袅檀香,元春摒退宫人,恭敬地跪在蒲团上:“信女愚笨,妄自轻信谗言,轻侮了家里贵客,辜负仙尊扶持深恩。还请仙尊宽宏慈悲,允信女一个改过的机会……”
  她说罢便叩头在地,久久不肯起来。
  思量着她腹中那条性命,悟空轻轻抬手在她腰间打个佛印,悠悠然回荣国府找黛玉吃晚饭。
  抱琴苦劝了一夜不见元春起身,想去求见天子又没人卖情面放行。忧心忡忡间也顾不得太多,只能陪着她一块跪着。
  等悟空好容易哄着黛玉给他一个笑脸,正高兴地手舞足蹈,才记起还有贾元春这么个人。
  等黛玉午间小憩,悟空这才往凤藻宫去。
  见贾元春仍跪在香案前念念祝祷,一身衣衫被汗浸透,这才道:“你既知错,便及时弥补。如若再犯,可不只是这般小惩大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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