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靠直觉拯救世界——严午
时间:2019-12-20 10:21:50

  “她就是偷了钱!”李慧声音拔高,“总有一天……你等着吧,我要把沈畔踩在脚底下。”
  “如果你只是来说屁话,我要睡了。”
  李慧冷笑:“当然不,我从那些男生嘴里听到一些话……关于你那位招人喜欢的男朋友。”
  “你猜他为什么会喜欢沈畔?”
  “因为沈畔拿你送的东西慰问他,却从没提过你的名字。”
  “她花你的钱去勾引他。”
  沈畔的确从没提过秦蔓蔓的名字。
  她只是端着水和毛巾在篮球场旁放下——天气炎热时秦蔓蔓总会拜托她跑腿——旁边的男生笑嘻嘻地起哄:“同学,又来给我们主力送东西?”
  “并不是。”
  男生耸耸肩膀,吹着口哨走远。
  沈畔看着正在场上挥洒汗水的主力,觉得站在这儿大吼一声“秦蔓蔓送的东西”,他绝对听不见。于是她旋开笔盖刷刷写好“秦蔓蔓送的”,将字条压在水瓶下,然后转身就走。
  从头到尾没和主力有过接触。你真的不能难为一个低情商的姑娘,让她理解传递好感时要当面把男生叫来,说明某某很喜欢你这是她的心意——秦蔓蔓说送东西,那就送东西。真送东西,送快递似的。比打水盛饭还潇洒。
  而刚从球场下来的男生毛毛躁躁,注意不到压在瓶子下方仔细折成小方块的纸条就是另一说。况且一堆饮料零食堆在一起,直男拿走就用,怎么可能分清某某送的和某某某送的,一堆少女心尽数付诸东流。
  听在秦蔓蔓耳中完全变了一个味道。李慧心满意足挂断电话,她知道秦蔓蔓的性格太容易受挑拨。
  她只知道自己忍着怒火在床上辗转一夜,第二天质问好友:“沈畔,你送东西时没提过我名字吗?”
  沈畔眼神都没波动:“当然没有,怎么?”
  这一刻秦蔓蔓对沈畔的友谊尽数化为恨意。
  晚上她们如约来到生物试验室。秦蔓蔓今天脸色一直不好,沈畔以为她太过害怕,所以花了很多功夫安慰她,抵达时间比预计时间晚了不少。几乎没空再埋伏,沈畔高度紧张地打量四周,找到一个空置的大立柜。沈畔急忙钻入,把手电筒咬在嘴里,爬进里侧,对秦蔓蔓招手:“快点,蔓蔓……”
  “咔擦。”
  锁舌弹入铁夹的声音。沈畔愕然回头,好友的脸被名为嫉妒的情绪扭曲,变成一个黑暗里丑陋至极的东西。秦蔓蔓低声咆哮:“你活该,在里面待一辈子吧!”
  她重重合上柜门,抓着沈畔的手机,跑出实验室。
  年少时的爱恨总是不计后果。
  认为自己被沈畔“陷害”的李慧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譬如一个人被不良少女揍得鼻青脸肿——只是教训,她当然会依言在八点通知保安——她猜被激怒的秦蔓蔓会抛下沈畔一人逃开。
  认为自己被沈畔“背叛”的秦蔓蔓也想给她一个教训,譬如一个人被锁在柜子里待一整晚——只是教训,被锁住的沈畔当然不会被不良伤害——她猜一向冷静的沈畔会被吓得痛哭流涕。为此秦蔓蔓甚至用沈畔的手机发短信通知李慧,说她们已经安全撤离。秦蔓蔓确保沈畔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活在象牙塔校园里的两个恶作剧的学生,连“婊|子”的真正含义都不懂,以为最糟不过被揍。
  不良们找来四个染了毒瘾的小混混,她们亲切地称之为“王哥”“李哥”,备好□□和照相机——社会上的青少年,最清楚如何毁掉少女的人生。
  没人知道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藏在柜子里的十七岁小姑娘,一把老旧的锁,四个满脑子女人的瘾君子。
  第二天扫地的阿姨发现生物试验室里弥漫着腥膻味,地上散落着针头和烟蒂,墙角蜷缩着一个女学生,双手紧握着血迹斑斑的球棒。她不停地颤抖。
  大概一个月后,市里的公安局张贴出四个男生的寻人启事。
  作者有话要说:
  首先是关于这几天字数少的诚恳道歉!!作者本来打算今天爆字数补偿,可是校园回忆篇剧情到这就结束了……QAQ非常抱歉!!而且前两天三次元的忙碌导致我今天连床都起不来,浑身上下骨头都在痛,搬东西的右手感觉要断了QUQ
  我是新手第一次发文,还不习惯水字数,大家可以看到2千多字里全是紧凑的剧情QAQ就这样字数还不够呜呜呜
  总之小天使不要生气!!等我手好了(而且魔王大人再次出场了)字数自然会涨的!
  关于盼盼的说明:从之前发现尸体和学生时代对待校园暴力和不良少女的态度可以看出,盼盼并不是软弱的人,她的“乖巧”是对圈子里的人展示的。至于秦蔓蔓和李慧,只要她们站在盼盼的小圈子里,那么无论自己付出多少沈畔都不会介意。
  所以盼盼的这种性格也是有点病态的。后期大家会感觉更鲜明。
  再说,真正经历过校园暴力的人应该能理解,在这种时候对你伸出手的人就像地狱里的那根蛛丝,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放手。
  总结,盼盼不是被欺负的软包子!!也绝不是圣母!!只有她自己愿意才行!!如今盼盼不可能被除魔王以外的任何人欺负,至于原因大家都懂(瑟瑟发抖)
 
 
第13章 
  “我一直很好奇你那晚经历了什么……”李慧说,“可你竟然忘了,真无趣。”
  据说是应激反应,在医院清醒后沈畔模糊了有关高中生活的一切记忆,只知道有两个最亲密的朋友,一个叫“李慧”,一个叫“秦蔓蔓”。之后她就被送去首都读大学,与高中的一切都失去联系。同学群里当然不会邀请她参加聚会,沈畔的名字和事件是一个禁忌,他们都以为账号的主人永远不会再登录。也因为此,沈畔重遇李慧时,她完全是将对方以“记忆里那个有点模糊的最好朋友”来看待,也在潜意识里避开了关于高中生活的话题。霍准早在第一次请李慧来家里做客时就发现了这一点,否则他也不会专门派出R去找秦蔓蔓打探消息。
  李慧注视着面前被绑在椅子上的沈畔,缓缓勾起嘴角。
  “不过没关系,今晚我帮你通通回忆起来。”
  -21:15-
  30分钟前,距离沈畔被绑架已过了45分钟,距离霍准发出面对魔鬼们的集体召集令还有15分钟。
  沈畔被连拉带拽搡入一间形似教室的房间。开车的男人将她四肢绑在一把椅子上,这把椅子是这整个房间里唯一的家具,位于正中央的位置。男人抽出堵嘴的布巾。
  沈畔咳了一会儿,环顾四周:“这是哪儿?学校?”
  “高二(1)班的教室,当年你偷钱的地方。”李慧神经质地笑,“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沈畔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当年的事除了李慧口中的“那晚”她基本都记起来了,这还要感谢那个陌生男人绑架自己时对准后颈的痛击。如今对这女人撕破的脸皮再提不起被朋友背叛的痛苦。事实上,沈畔懒得再看她一眼。她转而看向施行绑架的男人,一字一顿道:“李慧因为杀人现在神志不清,这里不可能是当年的教室,45分钟的车程不可能离开首都去那个小城。你是谁?这是哪儿?为什么你要帮一个疯女人绑架我?”
  男人把她绑好后一直用极郁燥的情绪看着某个方向,听到沈畔主动的发问,有些诧异地回头。他刚要开口,却遭到打断。只听李慧尖叫道:“我要你替我顶罪!”
  沈畔清晰地回答:“不。”
  “是你偷钱!是你杀死总监!”
  “不。”
  男人索性一手刀劈昏歇斯底里的李慧,“带她下去休息,吃点安定,冷静好再来见我。”他复又对刚才一直瞪视的方向吼了一声:“我们没时间浪费!”
  话音刚落,那里冒出两个属下模样的人,他们接过昏迷的李慧,迅速离开。沈畔心里咯噔一下:这地方可能是男人的据点,不知守着多少人。
  “我先回答你的问题。”男人不耐烦地龇龇牙齿,他给人的感觉像是一条被逼上墙壁的疯狗,“我的名字是洪洋起,我的组织和李慧有生意往来,我们是合作伙伴,也可以说炮|友。最近我的生意……”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表情格外阴狠,语气也变得更加急促而暴躁,“总之,你他|妈最好别多话,我不能让李慧进监狱,处理证据需要时间,那个婊|子把血溅的到处都是!”
  洪洋起烦躁的甩了甩脑袋:“你是既能转移警方注意力又能顶罪的替死鬼。李慧说你随叫随到,你果然第一时间出现了。”
  “这是哪儿?”
  “组织在首都的一个据点。”
  沈畔吞下快到嘴边的哀求,一连串刺激让她濒临崩溃,但沈畔清楚在此时决不能露怯。天知道她此前二十多年的人生都是普通又安全,但这里每个人都将她的冷静视为理所当然:“你们要多少钱?我会付……”
  “你没听懂。”男人听出她的慌乱,更加不耐烦,“我他|妈要你顶罪。”
  “不。”
  “……只要签了认罪书,证据处理完就可以放你回去,我还可以确保李慧不再接近你。”
  “不。”沈畔斩钉截铁地拒绝,“这辈子休想让我为李慧再牺牲任何事。”
  承认被上司强迫,从而失手杀人?开什么玩笑!
  男人本就不多的耐心似乎消耗完毕了。他猛地向前冲了一步,扬起手臂,力道十足地抽了她一个耳光。沈畔被打得重重偏过头,眼前金星直冒:“嘶……”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男人甩甩手,转身离开,“本以为有点智商的女人,算了,随便李慧玩吧,只要能拿到认罪书就行。”
  他重重合上房间的门,只余沈畔和阴影里不知多少的属下。
  沈畔听着教室重归寂静,终于低头开始发抖,害怕地哭出声。但沈畔害怕哭声会让那个洪洋起不耐烦,只是细细地压在嗓子里。她左半边脸火辣辣的疼,一向娇嫩的皮肤上嵌着青色的指痕,自嫁给霍准后她再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平时连被衣柜磕到膝盖,都能得来丈夫的特制甜甜圈与摸头安慰,这三年的婚姻生活让她对疼痛的承受能力呈直线下降:“老公……呜……老公我害怕……疼……”
  仿佛念着依赖者的名字会感到安全与勇气,沈畔轻声重复:“霍准……霍准……霍准……”
  同样是一个名字,盼盼口中的重复的“霍准”是寻求庇护的喃喃,对这整个组织里的其他人来说,是召唤恶魔的可怕仪式。
  此时正是21:30,分布在城市阴影处的魔鬼们突然接到王的命令。
  “这个地址,二十分钟之内,这个组织,一小时之内。”魔王语气温柔,“我只要叫洪洋起的头目和叫李慧的女人,其他你们随意。”
  “逾期,我随意。”
  龙之逆鳞,触之即死。而魔鬼的心脏……触之,生不如死。
  -21:45-
  也就是现在。李慧带着另一个男人重新回到教室。她看上去冷静多了,吐字清晰,语气重回平时的自信:“沈畔,签了认罪书,对大家都有好处。”
  “不。”
  李慧撇嘴:“好啦,我说过要帮你回忆那晚的经历吧?其实多少都能猜到点……上去给她灌药。”
  沈畔这才注意到她身后其貌不扬的男人,对方的存在感极其薄弱。他推着一辆医用小推车,推车上的不锈钢手术盘里整齐排列着药剂瓶和针管。男人拿起注射器开始调试针头,沈畔注意到他的动作漫不经心,手十分好看。
  李慧背对着准备药品的男人介绍,兴致勃勃的表情让人以为她是准备展示拿手好戏的魔术师:“这是最新的强力药品……含有冰|毒等能让你极度亢奋的好东西。我还没正式在会所里推广,你很荣幸,沈畔,即将成为第一个体验者。”她吃吃地笑,“我听说母猫被打了这玩意儿后,被多条公狗强行交|配都不会觉得痛苦呢。”
  “不过你放心,我先拍几张照片留念,再喊男人进来。”李慧低头拿出手机,“相机功能在这儿……抱歉抱歉,我手机像素不太高,但传张图片给别人还是可以的——你老公手机号是这个吧?”
  沈畔听懂了她话中的含义。针管里的东西让她不寒而栗。但即便如此,沈畔依然挺直后背:“李慧,这次你不是鬼迷心窍,我永远不会再原谅你。如果你真的这么做——”她的脑中闪过丈夫安静美好的侧脸,“你曾经欺负我的,我会全部欺负回来。”
  “在我崩溃之前,绝对会杀死你。”
  李慧的手指一顿。她清楚沈畔是非常纯粹的人,曾经她爱自己的朋友时有多么无底线包容,如今恨就有多么睚眦必报。沈畔说话言出必行,虽然过去二十多年的人生里她一直是守法公民,就连此时放狠话也没有一丝阴冷气息——这更像一个郑重的承诺。
  【不要怕,我会保护你。】
  【我绝对会杀死你。】
  李慧心中升起寒意,为了掩饰那片刻的惊吓,她嘲讽道:“你能做什么?沈畔,今天之前你连血都没见过,是只乖巧的小猫咪……”
  “那你怎么不看看,她的饲主是谁?”这句话像恶魔的耳语,絮絮响在耳边。
  安静立在她身后的男人附在李慧耳边说,将手中的注射针扎进这个女人的颈动脉。他的手法极为精准,另一只手掐住李慧的枕骨方便固定。药水推进后十秒之内就开始发挥作用,李慧连挣扎的叫喊都没来得及发出。她脑仁生疼,几乎靠着男人的掐握才能勉强站立。男人的眼神毫无波动,他头都没回就从推车上拿起第二针,第三针,第四针——刚才李慧说话的功夫,他将车上所有的药剂全部灌进注射器。等到最后一针注射完毕,他放开李慧,任由她砸在地上,瘫软着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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