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皇甫少桦见男子点头应许,于是,抽出匕首,用力刺在马背上,而后,抱起马上男子纵身跃起,缓缓落在不远处。与此同时,发狂的骏马因为被刺中要害而倒地不起。
“在下姓赵,谢谢昊月王爷的救命之恩,否则,不但我性命堪忧,还有百姓可能死在我的马蹄之下!此后,赵某一定备上厚礼,登门拜谢!”
听着,皇甫少桦微垂着头,反而不好意思而道,“我已经说过了举手之劳而已,赵公子真是客气了,还有此非官场,你叫我皇甫公子即可。”说到这顿了顿,而后道:“既然大家觉得过意不去,趁着今日暖阳,我备上薄酒小菜,何不去我王府一叙?登门拜谢也就罢了吧!”
此意一出,众人都觉得得很好,于是结伴而行,而刚才被救之女子虽然犹豫了一下,但是,看着皇甫少桦,眼神灼灼,于是,低垂着头,也并未多言,一同前往昊月王府。
回到王府,皇甫少桦换了一身雪青色流云暗纹的宽袖锦袍,腰间束了一条玄色玉带,腰间佩了一块翡翠镂空雕梅花枝玉佩,青穗低垂显得更加洒脱,头上青丝高绾,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只用一支碧玉簪固定,整个人显得越发俊秀飘逸起来。
皇甫少桦换好了衣服,带着几个丫鬟,朝着王府的水阁花厅而去,远远地就听见花厅传来一阵笑语,想是赵公子等人早已等候多时,于是,加快了步伐......
第34章 投壶流殇
回到王府,皇甫少桦换了一身雪青色流云暗纹的宽袖锦袍,腰间束了一条玄色玉带,佩戴了一块翡翠镂空雕梅花枝玉佩,青穗低垂显得更加洒脱,头上青丝高绾,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只用一支碧玉簪固定,整个人显得越发俊秀飘逸起来。
皇甫少桦换好了衣服,带着几个丫鬟,朝着王府的水阁花厅而去,远远地就听见花厅传来一阵笑语,想是赵公子等人早已等候多时,于是,加快了步伐......
昊月王府的水阁在明月湖中央,只一条七曲九弯的曲桥相连,很是雅致。
远远的就听见了大家说话言笑的声音,十分的热闹。于是,皇甫少桦加快脚步穿过曲桥,走进水阁,“王府的吃食可还习惯?......”人刚踏入水阁,问候已至,声音清冷,却也不显得冷漠,但也不至于过度热情。
“挺好,没想在云京还能吃到楚地的麻糖糕!”赵氏公子笑着应道。
“嗯!”皇甫少桦应着,看着赵公子微微点头,“刚才管家师傅跟我说您家门出自楚地,这种麻糖糕,我之前随父王出使楚地之时,曾有幸尝之,味道独特让我流连,回来后,让家里师傅习之,没想到味道还不错!就是不知合不合公子口味!”说完,略一停顿,而后又道:“说来有缘,我以前从来不去街市,今日心血来潮反而结识你们,真是幸会!不知如何称呼公子您?”
“能与王爷交好,我也觉得三生有幸,王爷爽快的性格赵某实在喜欢!我姓赵,单名钧,字云安,王爷可叫我云安或是直呼我赵钧!”
说话间,丫鬟们端着各种吃食鱼贯而入,将所有的吃食端放在大圆桌上,又恭敬地退后然后垂手立在一侧。而众人因为第一次相交,不免有些陌生,也都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客气,气氛稍显尴尬,看着,溪玥灵机一动道,“听闻云京近日盛行投壶流殇的游戏,只是吃菜喝酒多没意思,不如投壶联诗可好?”
大家微微觉得无聊,听溪玥如此提议,都纷纷叫好,皇甫少桦听着于是说道:“听说赵公子经常和云京其它公子一起游玩,想必玩过这种游戏吧,不如从你开始如何?”
“我也就玩过一两次,既然王爷提议,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先献丑了!”说着,从箭筒取了一支箭,很是随意地向壶中一投,箭羽就稳稳地立于壶中,席间都一阵叫好,听着,
赵钧心中不禁微微欣喜,然后,又取一箭,也是很随意地瞄了壶一眼,轻轻一投,箭矢却从壶边擦过,未中。
皇甫少桦看着,不禁微笑而道:“云安公子骄傲了!该罚!”
赵钧听罢,淡然一笑:“是该罚,罚我杯中酒如何?”说完一口而尽。
溪玥看着,也觉有趣,“听说你们都是才子,光喝酒一会就醉了,多没意思!不如这样,如果投壶不进的话,先罚作诗一首,对不工整再罚酒如何?”
“如此甚好!虽然投壶,我有十足的把握。但我是一粗人,不懂文采,既然是我做东,那我出题材定如何?”皇甫少桦侧着头,笑道。
听罢,溪玥听出皇甫少桦的推辞,于是小声而道:“得了吧,投壶和射箭不同,你且吹嘘吧!到时候要是投不进去,那才丢脸呢,我可就彻底瞧不上你。”
皇甫少桦扬扬头:“虽然激将法对我不管用,但是,我还是得证明给你们看!看我怎么赢的。”我走过去,拿起一支箭在手中掂了掂,“这种象牙小矢,一点分量都没有,这是女子游戏之物,没意思,不如换成大壶和箭矢吧!”说完也不管众人是否答应,便吩咐下人调换过来,拿在手里不禁满意地点点头,微微眯着眼瞄了一下,然后轻轻一甩手,箭矢便稳稳地投进了壶中。
“这比战场上射箭简单多了!”皇甫少桦说着,不禁又拿起箭,向后退了几步,拉开距离,向前一掷箭离指尖,“嗖”地一声又一箭落入壶中。
看着,皇甫少桦玩性骤起,就又拿起了一支箭投向箭壶,壶边的丫鬟看着大声喊到:“连中!”
听着,大家都很赞赏地看着皇甫少桦,而且,皇甫少桦并不满足,而是继续掂起箭,一支一支地投入壶中,直到八支箭都投完,司射丫鬟才有些意外地看着满是箭矢的箭壶,大声喊到:“全壶!”
“如此不用作诗了吧?”众人听罢,微微颔首。
“王爷真是厉害,赵某佩服!”说着,看了看插满壶口的箭矢道:“我刚才投的是象牙小矢,跟这种箭矢的分量差了许多,不如我重投一次,也显公平!”说着,于是走上前,拿了一支箭矢,掂在手里,然后仔细瞄了瞄才将箭矢投出,但是,箭矢擦边而过,并未投中,不禁微微尴尬,随即而道:“看来我真就是玩玩象牙小矢而已,如此箭矢,把握不得,大家见笑了!”说着,环视众人一眼,解嘲而道:“不如我就作诗一首,其它也就不献丑了吧!”
“你随意,既是玩乐,怎么高兴怎么来!”皇甫少桦依然浅笑,“今日暖阳,不如以此为题罢!”
赵钧听着,点头微笑,略一思索便脱口而出:“丽风吹昼日多阴,日暮黄叶拥阶深。倦鹊绕枝翻冻影,飞鸿摩月堕孤音。”
“好是好,也比较工整,就是我说以冬日暖阳为题,你通篇却浸染着寒字,丝毫没有暖阳之意,不好!该罚!”说着,给赵钧满了一杯酒,微笑着看着他,并不说话。
赵钧也不扭捏,一口气干了个底朝天。
“云安公子真是爽快!我就喜欢不拘小节之人!”
听着,赵钧看向说话之人,只见他一身月白麻衫也掩藏不住他的出尘脱俗,广袖的衣袖上的点点银色梅花纹更让人觉得与众不同。看着,不禁问道:“我之前似乎在哪里见过公子,却是记不起来,所以,冒味问一句,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我姓殷名宸宇,字煦之,你可以称呼我的字!”
“您是齐国太子?”赵钧看着,穆然一惊,不禁再次抬眼看着秦暮羽,眼神却不含一丝轻慢,“听闻齐国太子才艺双全,擅长抚琴,今日有幸结识,实乃三生有幸!”
听着赵钧的夸赞,秦暮羽不禁微微羞涩,于是道:“这是大家缪赞了!”说完,笑了笑,“少桦武艺高强,全壶轻而易举不在话下,我本不想现丑,无奈又不想扫了大家的兴,就勉强投一箭吧!要是侥幸中了,也是不错!”说完,自顾从箭筒里拿了一箭,见箭壶都快满了,于是不禁皱了皱眉,却只比划了一小会,就讲箭矢掙出,箭矢却奇迹般地插在了箭壶里,博得大家不停喝彩。
“满壶都能投中,还说技不如人,殿下真是过于谦虚了吧!”有人说着,其它人也都一致应和,弄的秦暮羽不禁微微尴尬,于是道:“作诗我并不擅长,就不献丑了!不如这样,大家都说我琴艺还成,我就抚一曲以助兴如何?”说完,见众人微笑应和,皇甫少桦便吩咐丫鬟取来一把黑漆古琴,虽然琴上没有什么花纹,却通身散发出一种贵重气息,看着,秦暮羽眼曚里不禁泛起丝丝喜爱之情,“此琴不凡,难道王爷也是好曲之人?”
“我就是一个武人,哪里会什么抚琴落棋的雅性,这是他人所赠,我是觉得琴还不错也就留下了,笔蘸春风,诗藏绿意,琴弹好月,曲送佳音。殿下既然喜爱又善于抚琴,这把古琴我也就不留了,希望殿下能喜欢!”皇甫少桦看着秦暮羽,眼底荡漾着笑意,真诚而友善,让人顿生如沐春风之感!
“如此甚合我意,我也就不客气了!既然王爷引我为知音,我就抚一曲高山流水吧!”说完,秦暮羽微微调弦,随后,琴音泊泊流出,顿时浑厚而优美的音色浸潤整个空间,让人穆然感觉高山之雄伟苍劲,而后连续的上下行刮奏,流水的不同形态顿生,让人不禁联想细流涓涓低回婉转直至汇流成河的壮丽景象......
第35章 林黛云
曲毕,众人也都击掌喝彩,自叹不如。
“早闻殿下琴艺不凡,今日得闻,果然名不虚传,这首《高山流水》虽是绘景之作,要演好却是不易,而殿下所演,旋律悠扬流畅,风格淡雅清新,音韵古朴典雅,意境深远绵长。让人有种听曲而心中自然成景,如沐春风般清爽畅快!”说着,皇甫少桦嘴角构出一丝兴趣盎然的笑意,静静地看着秦暮羽,却让人感觉不到半点阿谀奉承之意!
说完,又看了一眼一直坐在旁边没有说话的江若尘,“你还没有投壶呢!我想你不会说自己不会玩此游戏吧!”
听皇甫少桦提起,江若尘也是穆然一愣,随即而道:“若尘从未玩过此类游戏,故而不敢献丑,恐被大家嘲笑!”
皇甫少桦抿了抿唇,斜靠在圈椅上慵懒而道:“没事,游戏而已!若尘你想得太多了!”
听着,江若尘也不再扭捏,“既是如此,若尘恭敬不如从命!”
而后,江若尘便很自觉地拿了一支箭矢,也是很随意地瞄了壶一眼,便轻轻一投,箭矢却从壶边擦过,却并未投中。江若尘看着,也是无奈,“平日并没有玩过此类游戏,所以技不如人,这第三支箭,我看也是不中就不用投了吧!”
听着,皇甫少桦乐呵呵地说:“江若尘啊,今日也就是游戏娱乐而已,你随意即可。”说着,停了一会,而后又道:“你看你这技术可比不上你的骑射之技!看来对诗罚酒是省不了了!”
江若尘淡然一笑:“这个自然,是该罚。”说完,略一思索,道:“燕山雪花如花落,片片落红满香阶。不知可好!”
“不好,既不工整又无新意,罚酒两杯是免不了的!”皇甫少桦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于是笑道。
而江若尘并不扭捏,连喝两杯,“我的罚也罚了,现在该是哪位了?”
看着眼前的一切,皇甫少桦柔柔浅笑,静静的看着溪玥,“不如你也投一箭可好?”
“是!王爷!”溪玥应着,有些羞涩,于是,拿起一支箭矢,瞄了半天,居然稳稳地投进了壶中,而壶中本就有几支箭矢,溪玥这一投,整个壶重心不稳,便倒了下去。看着,溪玥疾步上前,正要扶起投壶,却听见皇甫少桦道:“把投壶都弄倒了,溪玥你的手劲还不小啊?别扶了,罚吧!”
溪玥侧着头,掩嘴而笑,小声拌嘴:“好吧!好吧!你们都是精通此道,就欺负我一弱女子,这样吧,我愿赌服输,你们说怎么罚?不过呢,王爷,规则都是你定,虽然刚才您投了个全壶,我也还想再看一次,您看不冒犯吧!?”
听着,皇甫少桦尧有兴致的看着溪玥,想想她也是大胆,却并未生气,于是道:“好吧,我之前还真是没有尝试过此道,刚才完全是侥幸,现在,要是投不进去,你们可不能笑话我!”说完,拿起箭矢,略一思索,于是道:“溪玥,我差点忘了,你把话题转移到我这,你还没罚呢!”
听着,溪玥小声而道:“人家愚钝,正想着如何是好,没想王爷还紧追不放,好吧,我就对两句吧,雪花似掌难遮眼,风力如刀难断愁。”说完,微微一笑,看着皇甫少桦:“我此诗只喝一杯可好?”
皇甫少桦挑了挑眉,“好吧,虽然意境不错,但是措辞还需要锤炼!好吧,既是女子,就不跟你计较。”说完,看着溪玥喝了一杯,湿润的眼睛里流露出特别温暖的光芒。
看溪玥喝完,皇甫少桦拿着箭矢,走过去,丫鬟们见状,正要过去扶起投壶,却被皇甫少桦制止,只见他微眯着眼,弓着身子,微微比划,箭矢瞬间脱手而出,直中壶口,而箭矢带去的力道居然把整个投壶从地上带起,只摇晃了两下便稳稳地立在地上!
“好!投得好!”大家鼓起掌来,皇甫少桦也咧嘴而笑。
皇甫少桦歪着头,浅浅一笑:“今日我投壶虽是第一次玩,箭矢可没少摸,父王曾训我只手投箭,没想还可用于此处,以博众人一乐……”说罢,他看向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女子,而女子含情脉脉,一直注视着他,此时,与他四目相对,女子瞬间脸颊绯红,赶忙低垂眼帘,突然就有了求胜欲,心中有什么东西仿佛在破茧而出,于是,羞涩而道:“投壶以前家宴常玩,虽不精通,略懂一二!”说完,想了一下,又突然说道:“王爷想是不知小女如何称呼却又不好唐突询问,我叫林黛云,王爷您可称呼我黛云即可!”林黛云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主动,说完早已红霞满脸,羞涩地看着皇甫少桦。
看着,皇甫少桦也是一愣,却似乎并未觉察林黛云的羞涩,而是把箭矢递给她一支,而后坐回主桌静静看着,而早已瞧出端疑的众人具都柔笑不语,空间瞬间静谧起来,略显尴尬……
林黛云接过箭矢,清声而道:“暇日宾月集,投壶雅戏同。傍观惊妙手,一失废前功。礼盛周垂宪,词夸晋起戎。区区论胜负,转眼事还空。”音落便博得一阵赞扬之声,而皇甫少桦也不禁侧目,看得林黛云心中暗喜,于是投了一矢,竟是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