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的反派成夫君——流兮冉
时间:2019-12-25 10:23:54

  妙灵也学过几年书,她对于此举很不解,于是好奇道:“姑娘,中间这布帘是何用意?”
  索性她问这话时声音压得很低,阿善因为想着柳三娘的事情,顺口就把自己猜测的说出来了:“大概是因为男子区有些不好见人的书本吧。”
  “见不得人的书本?”妙灵更加不解了。
  阿善随手拿了本情爱话本,她心思活络,再加上也不是这古代人,很容易就猜中了。“我猜里面是有些春.宫图一类的。”
  “春——”妙灵睁大眼睛,险些就把那四个字说出来了。
  还好她反应够快及时捂住了嘴巴,左右看了看后,她才趴在阿善耳边崇拜道:“姑娘懂得可真多。”
  阿善:“……”并不太想因为这种事被人崇拜。
  因为书斋很大,所以斋内走动的小厮书客很多,阿善逛遍了书斋的一楼都没有找到柳三娘,她随手挑了几本册子,正想再去二楼看看,暗卫出声阻止:“夫人,再不回去主子可能真的会生气。”
  吃了几次教训,阿善也不想再牵连陪自己出来的一行人。见天色实在是不早了,她点了点头只能应允,有些可惜道:“走吧。”
  看来她只能找机会再来一趟这里了。
  嗒嗒嗒——
  就在阿善准备离开的时候,从楼梯上匆匆跑下来一名搬着箱子的小厮,他穿着一身灰扑扑的衣服被箱子遮住面容,刻意粗哑的声线中,含着几分怪异道:“掌柜的,仓库的书我都给您抱来了。”
  阿善猛地回头,只见放下箱子的小厮白白净净虽然是男子打扮,但确实是柳三娘的面容。阿善强忍着找到朋友的激动,回头的瞬间柳三娘也注意到了她,她有些诧异道:“善善?”
  “善善妹子真的是你吗?”
  阿善绝不能主动和柳三娘相认,她只能装作疑惑的停下脚步,回头问道:“你是……”
  这个时候,阿善最怕柳三娘会误会自己故意装不认识而疏远她,所以她已经尽可能给柳三娘眼神暗示了,两人的默契从彩霞口就已经练了出来,接受到阿善的求助后,柳三娘也并不太确定,只能冒险又追加了一句:“我是彩霞口的柳三娘。”
  “彩霞口?柳三娘?”
  阿善上上下下将小厮模样的柳三娘看了一遍,在见到身侧的妙月点了点头后,她才走过去对柳三娘道:“我们之前是朋友吗?前些日子我生了场大病,如今什么都不记得了。”
  柳三娘现在才完全了解了阿善的情况,她知道自己该怎么说了。
  “是朋友,我们之前是很好的朋友。”柳三娘笑眯眯道:“失忆了没关系,以往的事情三娘都可以讲给你听。”
  有了这句话,阿善就完全有理由再来找柳三娘了,只能说柳三娘配合她配合的很完美,这就是阿善想要的效果。
  一旦她接触到府外的柳三娘,那么之后自己想要逃出府的事情就有了帮手。在阿善松了口气踏上回府的马车后,南安府中容羡已经入了清波园。
  瞥了眼院中支起的小桌子,他看到桌面上晾晒的五六张湿透皱巴的纸张。
  阿善出府的事情自容羡回来时,就已经有人禀报给他了,只是他却迟迟没收到她回府的消息。
  修白总觉得自家主子这会儿心情不太好,但偷偷去看他的脸色,又感觉他神情淡淡的并未有什么不好的情绪。直到——
  容羡随意捡起一张晒干的纸,盯着那上面的字迹看了很久后,忽然单手将那张纸揉皱捏成团,扔到了正在啃蔬菜的小白兔腿边……
 
 
第67章 逃离夫君七
  ……
  临近黄昏, 晚霞染满天际, 阿善赶在太阳落山之前回到了南安王府。
  守在王府门口的老管家见她回来总算是松了口气, 他在阿善下马车时赶紧凑了过去:“世子妃你总算回来了,爷等你很久了。”
  “等我?”阿善下了马车,下意识看了眼跟在身侧的玉清,她不太确定的问:“他心情好吗?”
  以往容羡从未等她回来过,今日这突兀来了一出,阿善并不觉得是什么好事。
  果然,老管家为难道:“不太好。”
  刚刚他去清波园的时候,容羡正面无表情的看着阿善抄写的那些纸张。想了想,容明好心和她提醒了一句,阿善点了点头,朝着清波园的方向走去。
  “你找我?”回了清波园,容羡正在外厅喝茶。
  他的桌前摆了许多页皱巴的白纸, 阿善走进去才发现那是她今日的罚抄。
  回来的路上,马车行驶的很快, 车夫显然也是怕回来晚了挨罚。阿善甩了甩手有些口渴, 她凑上前端了盏茶,不解道:“你拿我这些罚抄做什么?”
  “你当时可是说了啊要给我十天,这时间还没到呢, 我每天想抄多少就抄多少, 你管不着。”
  仰头喝干杯中茶, 阿善总算是舒服了些。容羡端坐在桌前面色冷淡, 他的其中一只胳膊搭在了桌子上, 另一只自然垂落在腿上,宽大的衣服竟然隆起小小的一块,隐约似乎有什么在动。
  一开始,阿善并没有多想,直到阿善找遍了屋里屋外,容羡手支着下巴问她:“在找什么?”
  阿善张口正要说话,容羡抖动的衣袖间露出一片白毛毛类似耳朵的东西,他单手捏起正无力挣扎的毛团子,问阿善:“你在找它?”
  阿善抬起胳膊就要抢:“你把圆圆还给我!”
  容羡示威似的手指微微收拢,下巴轻点示意阿善看向桌上皱巴的纸,他从容不迫开口:“不急,等你和我解释清楚了,它自然也能活。”
  “你让我解释什么?”阿善好担心自己的圆圆被他捏死。
  心中的担忧与愤怒让她看着容羡的眼睛几乎要冒火,怒气冲冲拿起就近的一页罚抄,她耐着性子把那页从头到尾都看了一遍,“字体端正行距整齐,这纸张之所以皱是因为它先前浸了水,这不字体也没花吗?”
  容羡将兔子按在了自己腿上,大概是害怕了,小兔子乖乖巧巧的趴在他腿上一动都不敢动。他漫不经心的抬手顺了下它背部的毛发,垂了下眸:“最后一张。”
  阿善看到了那张最为皱巴的纸,不像是被水浸泡,倒像是被什么大力揉捏皱缩成了团,阿善拿起时还疑惑嘟囔了句怎么回事,然后她展开纸张,顺着纸面的黑字看到了最后一行字——
  不多不少,最后一行只写了七个字,其中起头的那两个字一笔一划为‘子佛’,那略带漫不经心落痕,显然是无意识写下,这个阿善是真的不知道。
  子佛二字再往下看,七字的最后一个‘玉’字已成型,当时阿善在写这一行时刚好看到了玉清,她也是无意识写下,但是很快自己就发现了,不过不等她涂抹,就发生了茶盏打翻的事情,后来阿善又因为这事儿发现了柳三娘,也就忘了把那字改掉。
  “这、这有什么好解释的?”阿善有些不自在了,好在玉清二字她只写出了玉字,所以她打死不提‘玉’字只提子佛。
  “我不过就是不小心写错了而已。”
  容羡轻敲着桌面,“写错了,所以就写成了子佛?”
  说不出是哪里不好受,但总归是不怎么舒服。
  容羡眼眸漆黑一眨不眨的看着阿善,起身时,身上的兔子挣扎着落入地面一溜烟不见了踪影,容羡靠近阿善,“你还真是好样的,短短七个字的时间,你脑海中就过了两个男人。”
  “哪、哪有两个人?”
  阿善被他身上的气息侵.占,忙乱后退时,她心中慌得不行,试图转移话题:“我是在佛岐山长大,字也是子佛手把手教我写的,我在抄书时想起他有什么不对吗?”
  容羡一把扯住阿善的手腕,“你说什么?”
  咚咚咚——
  就在阿善以为自己要被容羡打了时,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修白硬着头皮开口:“爷,周长余求见,说是……有要紧的事情需马上向您汇报。”
  周长余作为暗门门主,除了定期的汇报并不会来南安王府,今日他主动求见,显然是有要紧的大事。
  容羡眸光幽幽的看着面前的姑娘,他不回应,门外的修白就只能再喊他一遍;“爷?”
  “知道了。”容羡总算是有了回应。
  缓慢松开握着阿善胳膊的手掌,容羡推门出去时听到了背后人松气的声音。他动作微顿,背对着阿善一字一顿:“从明天起,每日去我书房练字一个时辰。”
  阿善正要拒绝,房门就被人直接阖上。腿边传来软软温温的触感,阿善蹲下身抱起地上的小白兔,无奈戳了戳它的肚子。“小没出息的,你刚才为什么不咬他啊。”
  咬他一口,能咬死他她也就解气了。
  “……”
  阿善并不是事事都会顺从容羡,就比如说练字,她自认为自己如今的字体漂亮极了,根本就没有再练的必要。
  第二天天亮,阿善用过早膳时就想去找柳三娘,然而人还没迈出寝房的大门就被修白堵了回去,他是奉容羡的命令过来拎阿善过去练字的。
  “练字练字练什么练。”阿善去了容羡的书房后就开始发脾气,“我字写得这么好看,还有什么练字的必要?”
  见书桌后的人不理自己,她跑到他面前用拳头打了他一下,气呼呼道:“姓容的,你是不是嫉妒我写字比你好看啊?”
  容羡一把抓住阿善握紧的拳头,扯着人圈到书桌与自己中间,他将玉管笔塞到阿善手中,握住了她的手,“你那字丑的很,我看着不顺眼。”
  “你胡说!”
  阿善的手被他的手圈住,被迫在纸上写了一个‘羡’字。她盯着那字左右瞧了瞧,忽然就反应过来,想要回头去看容羡,“喂,你是不是看着我的字体同其他男人的像,所以吃醋了呀?”
  “别乱动。”
  容羡将人半圈在了怀中,有浅淡的香甜传来,他握住阿善的手力道又紧了一分,不知怎的他忽然就承认了,靠近阿善低声:“你说的不错,我就是吃醋了。”
  吃不吃醋的,一开始他听阿善念叨子佛时还没什么反应,如今别说是她念叨,他只单单是看着她这一手好字,就控制不住的烦躁。如果可以,他宁可希望阿善把字写的丑一些,总归不要让他从字中看到别的男人的影子,就是好的。
  阿善没想到容羡会承认的那么大方,略有些惊讶的张了张嘴巴,她如牵线木偶似的又随着容羡的动作写了一个字,这次是一个莫名其妙的‘鸢’字。
  没忍住,阿善好奇的又扭头往身后看了一眼,她侧身时才发现自己和容羡靠的很近,二人的呼吸很快交融,容羡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握着阿善的手,略微倾身直接把人罩入了怀中。
  “看什么?”才口口声声说完自己是吃醋了的男人,这会儿面不改色语气都不带起波澜的。
  他这宛如无.欲谪仙的模样根本就不像是动心的模样,阿善将头重新扭了回去。“你知道吃醋是什么意思吗?”
  在听到身后人一声淡淡的鼻音‘嗯?’时,她想起自己穿书前看过的许多言情小说。“吃醋是指的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在意。因为喜欢,所以他希望自己爱的人只喜欢自己只看着自己,身上也只有属于自己的气息。”
  “所谓吃醋,大概就是你觉得自己最心爱最宝贝最舍不得触碰的人忽然被别人碰了一下,然后你家宝贝对别人笑时比面对你时笑起来还甜,嗯……总归,那种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外人是教不明白的。”
  也不知道容羡有没有认真听她说话,总归像他这种天生冷情的男人,大概是不会在意什么情情爱爱吃不吃醋的。阿善也懒得同他解释那么多,甚至在容羡自己看来,阿善所说的这些情绪都不会在他身上体现,直到——
  子佛再次出现。
  .
  阿善再一次出门,是去百年络绎书斋找柳三娘,这个时候柳三娘已经知道了阿善真正的身份是南安王世子妃,她们二人关起门来说话都变得小心翼翼的,阿善在确认门外并无人偷听后,才敢不装失忆。
  “三娘能帮我弄到路引吗?”若是阿善逃出南安王府后想要出皇城,就必须需要能验证身份的路引。
  书中的内容阿善几乎全忘,她唯一记着的大概也就是男主容羡的篡位过程。她隐约还记得在成烨帝病危前南方曾发生了几次水灾,到时容羡会奉命前往途中还被嘉王重伤,这是阿善能逃跑的一个机会。
  阿善之所以装失忆,是因为一直在等机会,一个能顺利逃跑且非常成功的机会。在这个期间,她会准备好自己逃跑时所需要的一切东西,柳三娘思考了下点了点头,“我尽量帮你弄。”
  彩霞口一别,她之所以会来皇城,一是想看看自己心爱之人曾经住过的地方,二就是想要打听打听阿善的下落,若是得知她还安好,她就准备收拾东西,离开这里去一个安静的小镇生活。
  如今她终于找到阿善了,而阿善决定和她一起走。
  “对了。”
  阿善并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在离开时,她想起彩霞口那些被弄坏的马车车轮,本就是随意夸了句三娘好手段,谁知柳三娘愣了愣道:“那不是我做的。”
  逃跑那日她自己都慌得厉害,哪里还会有机会潜入后院去卸那么多的马车车轮?
  “不、不是你?”阿善也有些懵了,只是不是柳三娘那又是谁呢?
  总之不可能是容羡手底下的人所为,她很快就想起在那里避了一夜雨的嘉王等人……难道是他?
  出书斋的时候,阿善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有一个瞬间她顺着这个点似乎是联系上了很多的事情,但又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儿,刚刚撑建起的思维又会很快被打散,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而此时南安王府中,容羡在书房将一封信件丢在了桌子上,信件底下是阿善之前写的一叠罚抄。
  空气中是过分的沉闷,他负手站在窗前,不知是何情绪忽然问书房中的周长余,“见过嘉王的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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