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的反派成夫君——流兮冉
时间:2019-12-25 10:23:54

  周长余回道:“偶然见过一次。”
  于是他就听容羡又道:“那你拿起信封底下的纸看看,看看这像不像嘉王写的字。”
  周长余完全不知道这是阿善写的字,他只是在看了阿善的罚抄后略显惊讶,“这是谁写的?”
  “据属下来看,这字至少有个六七分的相似度。”
 
 
第68章 逃离夫君八
  “……”
  因为心中有事, 阿善今日回南安王府回去的很早。
  回程的路上,她撩了撩马车窗帘, 在看到马车外骑马的黑衣青年时有些晃神, 握紧了些软帘, 她轻轻喊:“……玉清。”
  到底是有哪里不一样了, 阿善总觉得自己在喊出这句话时, 不仅仅是马车内的妙灵妙月在看她, 就连玉清身旁的几名暗卫神情也有些不对劲儿。玉清扭过头来看向扒在马车窗口的阿善,耐心询问:“夫人, 怎么了?”
  阿善张口想要问他彩霞口的事情, 但总觉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太方便,看了看他身旁的几名侍卫, 于是她准备等到下车后单独询问。
  事实证明,阿善单独询问是一件非常正确的选择。
  因为当她下了马车、拉住玉清避开人群小声询问卸车轮的事情时, 玉清看着她的目光很是复杂, 沉默了一瞬,玉清问:“彩霞口的事情, 是书斋的柳三娘讲给您的吗?”
  阿善的脑袋轰的一声就炸了。
  要不是玉清这句话, 阿善险些就忘了自己还在失忆中。她呼吸一窒干笑两声, 赶紧接了玉清的话:“对、对啊,今日她同我说了彩霞口的很多事情,还说……还说咱们离开时那车轮不是她卸的呢。”
  声音越来越小, 因为阿善发现自己越解释疑点越多。试问, 一个趁夜逃跑的人, 逃走后是怎么知道的后院车轮被卸的事情?
  阿善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好像每当她对上玉清,总会不自觉降低自己的心理防线。她此时有些紧张的搅了搅衣摆,垂下脑袋,正想着怎样把自己的话圆下去,玉清就又开口了。
  “车轮被卸的时候,并没有一名守卫看到,那夜雨大事情又太多,众人把心思全都放在了看顾您的身上,因为之后又发生了不少事,所以这件事并没有人查。”
  查不查的,总归是当容羡得知,阿善是因为车轮被卸才与嘉王同坐了一辆马车后,那几位看顾车马的护卫全都受到了重罚。
  玉清似乎并没有发现阿善话中的漏洞,或者说是他故意当做没有发现。他没有质问阿善一句话,全程面色平静和阿善保持着安全距离,看似要比以往对待阿善疏离许多,实则他更像是保护阿善。
  等到他人离开后,阿善很小声对他说了句‘谢谢’。虽然不知道玉清为什么会帮她,但她看得出来,玉清一定是发现她是假失忆了。
  既然连玉清都发现了,那么……容羡呢?
  回到清波园时,寝房中无人。阿善得知容羡在书房后主动找了过去,她推门时周长余刚好出来,二人打了个照面,阿善因为不认识他好奇的多看了两眼,周长余脸上遮着黑布,只是对阿善淡漠点了点头。
  “刚才在和玉清聊什么?”知道阿善进来,容羡站在书桌前写字,头也没抬。
  从马车到达南安王府大门后,阿善的行踪就已经透明,每日都会有人将她的行为报告给容羡,这事儿阿善失忆前就知道了,但她此刻却只能装作第一次知道的模样,“你派人跟踪我?!”
  容羡知道二人说话的时间不长,他兴致缺缺也没有解释,只是道:“以后离我的护卫远一点。”
  其实他还想在这句话的后面加一句,那就是离玉清远一点,只是话到嘴边,他莫名想起阿善口中的‘吃醋’,于是话到嘴边就变了变。
  阿善哼了一声,她本就不想和容羡过多提起玉清,所以她走到书桌前,将自己的手掌横在了容羡眼底。
  “做什么?”
  阿善将手搭在了他桌面的纸张上,有了她的遮挡他无法继续写字。
  很白嫩的一双小手,容羡看到它蜷缩成拳似乎在握着什么东西,看样子她握着的是根玉簪,因为玉簪过长她的手掌抓不住,所以尾部很长一段都露在了外面。
  “三,二,一 ——”
  阿善边念着边慢慢松开了手,五指展开的时候,容羡看到她掌心中横着的是根漂亮的白玉羊脂簪,这簪子是很大气的男款,通体透亮簪头的交.缠图案立体还泛着些微的黄,精致中又不失简洁。
  “怎么样,好看吗?”阿善笑眯眯看着容羡。
  这簪子是阿善让柳三娘陪着自己逛铺子时买下的,虽不是真心要送容羡东西,但确实是觉得这簪子很符合他的气质。
  容羡并没有马上拿起玉簪,他抬眸看了阿善一眼,“送我的?”
  “嗯,送你。”阿善点了点头,或许是看不惯容羡这副波澜不惊的态度,她又甜甜加了一句,“是送给夫君的。”
  昨日阿善在书房练字的时候,容羡不在,是修白在一旁看着她。
  因为这书房是机密重地,闲杂人等都不得进入,所以这书房中的东西都是修白和玉清轮流清理,昨日刚好是又轮到修白了,他在整理东西时从角落发现了两截碎玉簪,在让小厮出门询问了后,他当着阿善的面就把那簪子扔掉了。
  簪子是阿善最初送的,因为和云芳小县主打了一架,那簪子碎成了两截。玉清是知道那簪子是阿善送的,所以他从未询问过容羡是否要扔掉,但修白并不知道这簪子是阿善送的。
  修白以为,这只是一支较为廉价还碎掉的破发簪,在当着阿善的面扔掉时,他还嘟囔了一句:“主子怎么会有这么难看的发簪?”
  对,他家主子尊贵无比,吃穿用度哪怕是头上的一支发簪,都应该是簪中极品。
  就是因为阿善当时还在装失忆,她才憋了口气没有同修白怼,事后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真心被人践踏了,就算当时她买那发簪是为了巴结哄容羡开心,但当时她买发簪时是真心挑选的。
  也正因如此,阿善才会在今日又给容羡买了支发簪,这次她挑的是人家店铺的镇店之宝,她拿着簪子凑到容羡面前,问他:“喜欢吗?”
  容羡总算是接过了簪子,修长的手捏着它把玩了一番,他没说喜欢也没说不喜欢,只是淡声询问:“怎么想起来送我这个?”
  阿善人站在他面前矮了他一截,她嘟了嘟嘴,忽然就踮起脚圈住了他的脖子,容羡没动,任由阿善抱着他将侧脸埋在了他身上,她软绵绵略有些委屈道:“昨日,我看到修白扔了一支发簪。”
  容羡垂着眼眸,神情没什么变化。
  阿善双手抱住他的腰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自顾自道:“那发簪看起来还挺好看的,至少我看了一眼就觉得一定适合你,只可惜修白说这是你不要的东西,所以就给扔掉了。”
  “本来嘛,我也没有在意,直到今日我无意给我的两个小丫头说起了这事,她们支支吾吾我一看就知道事情不对,询问后才知道,原来那簪子是我送给你的!”
  “夫君,那是我送给你的啊。”阿善今日之所以又帮容羡买发簪,真心送他东西是假,借机埋怨他才是真。
  反正这簪子也是用他的钱花了大价钱买的,阿善也没怎么去挑,她说到这里总算是抬起了小脸,视线之上容羡也在看着她,近距离之下,他那双漆黑的眸中能清晰倒映出阿善的影子。
  阿善眼睛水润润的,她微弱的一瑟缩,质问道:“你知道我得知事情的真相后有多么伤心吗?”
  “夫君你是不是不爱我?不然你怎么会随意丢弃我送你的簪子?还是说你觉得我送你的簪子太廉价,就算你不喜欢,难道就应该扔了吗?”
  容羡睫毛轻抬了下,随着阿善的诉说,才渐渐回想起昨日的事情。
  他每天需要处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根本就不会有时间浪费在这种芝麻小的事情上,昨日小厮来询问时,只是说书房中有支断掉的玉簪要不要扔,容羡不要是必然,但是他那时并不知道,小厮口中的玉簪是阿善送的。
  如果,他当时知道了,那他还会不会让修白扔掉呢?
  容羡不知道,也不愿去想这些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再次对上阿善含满委屈的眼睛,他总算是回抱了她,一只手搭在她的后背轻拍了两下,容羡用另一只手握住阿善拿着玉簪的手,微微倾身道:“帮我戴上吧。”
  阿善没动,红润润的薄唇吐出几个字:“你先给我道歉。”
  容羡挑眉,压低面容看着阿善,“你说什么?”
  “我说,你先给我道歉。”阿善受了那么多气,也就仗着如今失忆的借口,才敢放肆一把。
  她咬了咬唇瞪着容羡,见他目光微冷看着她并不说话,她抓紧他的衣摆道:“我的真心你说丢就丢,让你道歉都是便宜你了。如若你不给我道歉,那以后你送我的东西我也全部丢掉,你不在意我,也别想让我在意你!”
  这话一出,容羡看着她的神情果然更冷了。
  其实阿善就没指望过容羡这种人会对她道歉,毕竟这人不在意她是打从心里就不把她放在心上,就算是再道歉也没什么用处。而她之所以还要这么要求,一是因为自己觉得憋屈想撒气,二是为了胡搅蛮缠给容羡添堵。
  阿善甚至都想好,一会儿容羡会如何冷着脸把她丢出去了,然而她等了半天,容羡按住她的后颈,竟然真的吐出几个字:“是我不对。”
  是我不对,这四个字硬邦邦没什么温度,但能从尊贵的南安王世子口中说出,已经是难得。
  阿善歪着头看了看容羡的神色,见他平静的面容下眸底过分浓郁,猜测不出他的情绪,阿善也没有得寸进尺。
  “好吧,那我原谅你了。”
  踮脚将白玉簪插到了容羡发间,肤白貌美的冷淡大美人墨发披垂,发中的羊脂玉簪夺不走他的颜色,只会衬的他更加好看。
  “你……”插好玉簪,阿善在退离时原本还想再告诫容羡几句。
  就在这时,抵在她背后的手忽然用力,阿善一个跄踉,重新回到容羡怀抱中时,唇边软软的触感带着几分凉意,呼吸交融间,容羡收拢双臂将人抱紧,他的气息宛如他的人般强势又冷淡清冽,阿善打了他几下没能把人推开,反而被他越抱越紧。
  “这里是怎么了?”亲.吻的过程中,容羡看到阿善白嫩嫩的后颈侧有一小块红印子。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嗓音再开口时沙沙撩撩有些低沉,在抱着阿善轻抹她后颈的时候,阿善嘶了一声,推了他一把恼怒道:“你别碰那里!”
  容羡怎么可能听她的,乍一看他只觉得那红印突兀,转念间他眯了眯眸,勒紧阿善把人按在怀中,掰着她的脖颈想要细看那里。略冰凉的指腹有些轻有些痒,阿善被他碰到那里时扭动的非常厉害,最后耐不住疼痒,她解释:“我不过就是被蚊子咬了一下,你要干嘛。”
  容羡也刚好摸到红印中微微突出的一小块,他面容平和了分,撤离手指道:“不过是蚊子叮了下就起那么大片红,你皮肤怎么这么娇?”
  阿善左扭又扭逃不出他的怀抱,唇瓣被他刚才亲的有些狠,她擦了擦嘴巴道:“我愿意娇气怎么了,你怎么不说是蚊子叮的太狠我皮肤受不了?”
  容羡低笑,没理会她的歪理。“一会去擦些药。”
  “……”
  周长余回来的时候,容羡还抱着阿善没有松开。
  这狗男人今日也不知怎的,平日里从不碰她,今日这突兀的‘袭.击’把她亲的那叫一个狠,狠到阿善毫无还击之力。也就是从这件事上,阿善了解了男女力量的悬殊,好在周长余的出现让容羡及时住了手,他冷冷清清说松手就松手,好像刚才抱着她强.吻的人不是他。
  “华府那边有动静了?”阿善离开后,容羡摘下自己发上的羊脂玉簪,拿在手中细细把玩。
  周长余点了点头,“我的人前几日就在华府发现了白衣人的踪迹,他似是每隔几日就会去一次,算算时间,明日他还会再出现。”
  “确定吗?”容羡弯唇,“今晚你派人在华府周围埋伏,明日,我亲自过去。”
  他们口中的华府,也就是前些日子阿善被抓时,子佛关阿善的那座诡异的鬼宅。自从找到阿善之后,容羡就命人查了这鬼宅的底细,发现这宅子的主人是当今大皇子母妃的娘家,王氏。
  几年前,王氏的家主身为朝廷命官犯了大罪,于此同时大皇子的母妃景贵人被皇后连同二皇子容辰当场捉.奸在床,成烨帝大怒,于是大皇子一族覆灭,昔日强大的华府一夜之间成了废宅,多年来无人问津。
  一开始,容羡因华府的牵引,将所有的注意力都移到了被成烨帝冷落的大皇子身上,直到近日他发现了嘉王的字,才隐约发现不对,很快就将阿善口中的子佛和嘉王联系起来。
  “我倒要看看,这子佛究竟是什么人。”
  ……
  百年络绎书斋,忙碌了一日的柳三娘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走到桌边时发现茶壶底下压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明日午时,华府一叙。】
  落款处,写着子络二字。
 
 
第69章 逃离夫君九
  ……
  容羡亲自赶去城郊鬼宅抓捕白衣人的那天, 是过冬后最为炎热的一日。
  那日阿善是被生生热醒的,她没什么抄书的兴致,于是就换了身较为轻薄的衣衫出门去找柳三娘。
  说来也是有意思, 原本因为那次的乌龙事件,玉清就应该避开阿善, 但最近因为修墨负伤,修白日日被容羡派出府中忙碌,所以看顾阿善的重任就又落在了玉清身上,自然, 阿善出府玉清也是要跟着的。
  因为昨日的‘穿帮’,再次见到玉清,阿善心中有种莫名的感觉, 似乎有些紧张, 也有些羞涩与不安,但更多的,还是见到玉清时的开心。
  一直以来,阿善都以为她对玉清的这种复杂感情源于他是府中唯一对她好的人, 直到今日的一件大事发生, 她才恍然发现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
  【明日午时,华府一叙。】
  当阿善看到‘子络’留下的这张字条时,柳三娘换下.身上那件灰扑扑的男袍,正在自己的房间中挑选去华府要穿的衣服。她显然并不知道华府是个什么地方, 正忧虑自己这些粗布麻衣让子络看到会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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