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老太太——香溪河畔草
时间:2019-12-30 11:47:18

  算是两府给子孙留下的一跳退路,也是一份东山再起的根基。
  后来,贾敬回京之后,又特特去户部打探,荣府在户部欠债八十八万。
  在京都地面,算是欠债大户。
  贾敬已经替荣府垫付了八万银子的欠债。
  石梅觉得贾敬这人不应该落得个家破人亡的境地。
  且荣府也需要贾敬这个进士老爷的帮衬。
  石梅觉得有必要给贾敬提个醒儿。在给贾敬的回函中,石梅针对贾珍的教育,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石梅摒弃了贾母的观念:什么孩子年轻,都是这么过来的,大了就好了。
  三岁看老,教育趁早。
  贾珍这号纨绔子弟,靠他自己醒悟,浪子回头,根本不可能。
  石梅提议,既然贾珍读书不成,索性不要再读了,不如学习皇室宗亲。
  皇子宗亲家的孩子们,在袭爵封赐之前,没有正经差事,一般都是塞进锦衣卫,或者丰台西山的卫戍部队历练。
  一来有人拘管着,免得他闲逛生事,二来积攒人脉,为将来袭爵当差做准备。
  石梅也就那么一提。
  至于贾敬杨氏舍得不舍得孩子受苦,石梅就不能干涉了。
  反正将来贾珠与贾琏兄弟俩在科举之前,石梅肯定会设法把人塞进锦衣卫,或者宫廷侍卫里去历练历练。
  再不会逼着孩子十七八岁就去科举考进士。
  十八岁考进士中状元,做梦吧。
  石梅觉得,这两兄弟十八岁能够堂堂正正考个秀才回来,那就是贾氏祖坟冒青烟了。
  当然,荣府的地位,完全可以替两兄弟找几个大儒推荐,直接参加秋闱。
  但是,自己考得秀才岂不是含金量更高呢。
  再者,秀才都考不上,难道就能考取举人?
  自己个哄着自个玩呢!
  九月十八。
  杜宗元上门投帖来了。
  这个杜宗元比林如海还大两岁,今年二十六了,却是未婚。
  石梅知道,这个时代的寒门子弟,都等着金榜题名之后被京官们榜下捉婿呢。
  即便不被捉婿,只要红袍加身,恩师大人自然会替他做媒,说一门贵亲。
  比如林如海,其实就是被贾代善榜下捉婿了。
  这也是林夫人不满意荣府亲事的原因。
  贾代善这一加塞,把她一子二媳,兼祧两房的美梦打碎了。
  林母不满意,但是,大多是寒门举子都希望有此际遇。
  荣府眼下满门妇孺,不适于招待男客。
  石梅没见杜宗元,而是让赖大请了十房的秀才公贾敦出面,代为招待杜宗元。
  贾敦与杜宗元见面之后,大为推崇。
  石梅便决定聘请杜宗元为塾师。
  两下谈妥待遇。
  月例五两,四季衣衫,冰敬碳敬,三节两寿。
  另外,派遣伺候的长随一名,小厮两名,进出马车代步。
  这是举人的价钱,还是一个将来可能一飞冲天的举人。
  若是秀才,每月二两足够了。
  杜宗元十分满意贾府的诚意。
  月例五两,再加上三节两寿,冰敬碳敬,四季衣衫,春夏也罢了,冬季一件绸缎面的棉袍,就是七八两。
  若是东家讲究一些,缝制一件皮袍,差点二十两,好一点就是四五十两,百八十两。
  荣府一看就不是刻薄吝啬的人家。
  算下来,一年的俸禄一百二十两往上走,相当于知府的待遇了。
  杜宗元很满意,答应从十月开始进府坐馆。
  对于荣府要求兄弟两人每人两名伴读的要求,杜宗元满口应承:“一个也是教,一群也是教。顺手的事情,也不费劲。
  不过,我这丑话说在头里,正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学的好坏,但看个人的造化!”
  这是说,他不能保证人人都能科举及第,跟他一样考个秀才举人。
  石梅听着贾敦转述,倒是笑了:“告诉杜先生,就说俸禄月结,不会等到孩子们中了秀才再结算!”
  然后,贾敦提出一个请求:“请教婶娘,未知两位侄子的伴读可曾满员没有?”
  石梅闻音知雅意,道:“塾师不敢打正主儿,却是会打伴读,你家只有一根独苗,你身子也不大好,你舍得吗?”
  贾敦却道:“正是因为家里没有兄弟帮衬,将来一切都要他自己,侄儿想让他走出金陵见识见识,开阔开阔眼见,还请婶娘成全。”
  石梅自然应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舍得就让他来附学。叫个什么名儿,我让他们补上他的号牌。”
  每个伴读每月都有八两笔墨纸砚补贴,账房得登记造册。
  贾敦忙着推辞:“侄儿不是为了这个……”
  石梅摆手:“我知道。孩子们都是一个家族的兄弟,难道独独对他另眼看待不成,孩子心里怎么想呢?既然来了就是一样看待。”
  贾敦这才恭敬的作揖:“犬子名唤贾珪。”
  贾敏得知多了一个伴读,问道:“这样就有五个伴读了,岂不是多个人?”
  石梅道:“有什么要紧,京都还有八个房头呢!五太爷家里的贾菖,六太爷家里的贾瑞,三房还有贾琼,哪里不能凑个双数!”
  贾敏就笑:“这两小子得宠呢,哥哥们从前都是一个伴读!”
  石梅说道:“所以才会消息不通,任凭五房八房作耗,差点拖垮两府。”
  贾敏一愣,然后仰头看着石梅:“不是吧,您这是在替琏儿将来接管家族铺路?历来都是长房任族长呢?”
  石梅一笑:“在我看,珠儿琏儿,哪个都比贾珍有慧根。再者,人大分家,树大分叉,五房不是去东省地立族去了。”
  贾敏唬了一跳:“母亲啊,您是说跟宁府分宗啊?”
  石梅叹息:“我这不过是未雨绸缪,你也瞧见了,宁府那个珍哥儿,胆大妄为,余将军尚在其位,四品大员,他就敢践踏,她母亲的面子也被他踩在脚下,今后在族里还怎么服众?
  如此不管不顾,只图自己痛快,我怕他将来会惹出塌天大祸来。”
  “ 箕裘颓堕皆从敬,家事消亡首罪宁。”
  石梅不了解贾敬到底干了什么事情,估计是跟他出家有关系。
  所以,一旦阻止不了贾敬出家,分宗势在必行。
  贾敏满脸愁容:“母亲,我怎么觉得自从爹爹仙逝,一切事情都变得不顺起来了?”
  石梅替她抹平眉头:“这才多大点事啊,都是我们顷刻间能够化解的事情。
  一辈子长的很,谁还不遇见几个坎儿呢。
  人一辈子跟这万里江山一样,有沟有坎,山川湖泊,不可能一马平川,也不能永远风平浪静,咱们也只好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你就慢慢学吧。
  不过,也不用害怕,有娘呢!
  我会在一旁看着你,帮着你!
  你娘我从孙子媳妇熬成老太太,可谓见惯了风雨,老成精了。”
  贾敏暖心的想哭,圈着石梅脖子,粉嫩的脸蛋贴在石梅颈窝里,抽抽鼻子:“娘亲才不老呢!娘亲看着比我两个嫂子还年轻标致呢!”
  这就是偏私吧!
  石梅甜蜜一笑:“胡说八道,我怎么跟你嫂子比呢。”
  贾敏却一本正经的争辩道:“真的,真的,您没瞧见吗,大嫂也罢了,刚刚生产,很辛苦,不过是面色苍白些。人看着还精神鲜活。
  您没瞧见二嫂子,以前不算顶标致,却也粉白细嫩,一脸笑容,看着很富态可亲。
  不像现在,一张脸硬邦邦的,棱角分明,成天蹙眉苦脸,眼睛不知怎么都变成三角眼了,眼神还冷冰冰阴恻恻,怪吓人,我都不敢跟她对视!”
  石梅唬了一跳:“不会吧?虽然不能吃肉动荤腥,但是,小祥之后,我已经吩咐厨房每日替他们熬制一盏燕窝,粗粮也换成细白面了,你这形容的,怎么像是逃难的难民了?”
  贾敏举手保证:“真的,我没撒谎,您这有一年不叫嫂子们晨昏定省,有很久没仔细看过二嫂子了吧?”
  石梅失笑:“你这个孩子,我盯着她们看什么呀?她们也不是珠儿琏儿,还小呢,要我看着?”
  贾敏皱皱鼻子:“反正我没撒谎,二嫂子不仅气色不好,我似乎都瞧见她眼角都有细纹了,赶明儿王家人瞧见,还以为咱们怎么她了呢!”
  石梅却是有很长时间没有仔细看过王氏了。
  王氏不像张氏,石梅说无需晨昏定省。
  张氏很快看出婆婆并非厌烦,而是不喜欢太早起。
  她会隔三差五,在午后时分,抱着贾琮来献宝。
  王氏就真的不来了!
  正在此刻,小丫头通报:“太太,二奶奶来了!”
 
 
第39章 婆媳第四掐
  石梅看眼贾敏:这人可真是不经念叨!
  贾敏挑眉:“您仔细瞧瞧呗!”
  石梅颔首, 说道:“进来吧。”
  王氏进门请安,搭着个眼皮。
  眼神是否阴恻恻,石梅没瞧见。
  但是, 王氏的银盘脸儿确乎瘦下去了, 脸儿拉长了。
  之前, 王氏脸蛋白净丰盈,这会子瘦下去, 轮廓就出来了。
  论理,人瘦了应该好看一些。
  王氏却是例外。
  她的不仅骨架有些宽,颧骨还比较高。肉多不显,肉没了,骨头的轮廓就现出来了。
  估计是吃素的缘故, 面色晦暗。
  整张脸硬朗刚毅, 失却了女子的温婉。
  倒也没贾敏说的那般玄乎。
  或者是王氏不敢用冰冷的眼神看婆婆吧。
  论理,贾代善小祥也有半年, 经过半年的燕窝银耳粥滋养,王氏不该露出这等形容。
  难道有谁克扣她?
  如今却是王氏管家。
  石梅遂问:“我怎么看着你气色不大好?你也不要太要强,身体不舒坦不要忍着。琮儿也半岁多了,下个月塾师进门,敏儿也空闲了……”
  王氏蓦的抬头:“不用!府里如今守孝,些许庶务, 儿媳不累。”
  王氏不自觉真情流露,那眼神,阴恻恻说不上, 却是十分戒备。
  石梅暗自讶异,这是在害怕什么呢?
  这王氏难道猜出自己曾经要夺她的抚养权?还是害怕自己夺了她的管家权?
  如今荣府贵重物品专管专用,王氏开支百两以上的银钱,都要她这个婆婆首肯。
  她就是全部贪污,也不过白十两银子,用道着这样紧张吗?
  石梅也不跟她争辩:“如此也罢,你既然能够应付,那就继续管着吧。今日来此可是有事?元儿呢,怎么不把元儿一并带出来走一走?”
  王氏这个时候眼神里的戒备松懈下来,并有了些许笑意儿。
  “元儿很好,她很喜欢四妹妹编写的图画本儿,这会儿正看小白兔拔萝卜,高兴的很呢,儿媳看她高兴就没打扰。”
  贾敏甚是惊喜:“元儿才一岁多就能看画本儿吗?珠儿教的啊?”
  王氏越发得意了:“正是呢,珠儿可有做哥哥的模样了,已经教了元儿背诵梅花诗,莲花诗……”
  又看着石梅,眼里有些讨好的意味:“还有那个茉莉花儿的民谣,我们元儿也会唱呢。”
  石梅十分惊讶,上回见元春是八月中秋,元春走路还不大稳当。她的口齿却十分清晰。
  那次就奶声奶气的给石梅背了花巴掌。
  圆乎乎的脸蛋,黑晶晶的眼睛,十分可爱!
  花巴掌是小女孩儿玩耍的游戏,石梅没在意。
  没想到元春才一岁半,王氏就盯着她背诵诗词了。
  不到两岁的孩子在现代也还没上幼稚园。
  石梅说道:“孩子还小,她高兴怎么玩儿就怎么玩,不要太拘管了,玩儿才是孩子的天性。珠儿启蒙早,他爹也是三岁才开始教导他念书,元儿还不到两岁,让她玩吧,五岁启蒙来得及。”
  这个时代,女孩子也不科举走仕途,甚至走出去工作的机会也没有。
  人生最美好的的时光就是在家做姑娘的时候。
  一旦出嫁,不仅要伺候婆婆,扶持夫君教养儿女,还要受到婆婆小姑妯娌的排挤刁难。
  稍微不慎,就会被人指责,甚至七出休妻。
  这个时代姑娘要立足,除了家世运道,主要靠自身的本事。
  但是,也用不着一岁半就开始拼搏吧!
  王氏满心傲娇的来显摆,满心巴望婆婆在惊喜之余,另眼看待她们母女,然后,大大赏赐她们母女。
  说不定,元儿的奶娘嬷嬷、大小丫头陪房户下人,都齐了。
  谁知道,婆婆的反应完全与她背道而驰。
  婆婆不仅不高兴,竟然还露出些不满意?
  王氏怄得嘴角直抽抽:这个老虔婆只怕是有病?
  贾敏就该才华满腹,诗才绝艳,让人敬仰。
  她的元儿却说要五岁再启蒙?
  这是把她的元儿不当数啊?
  她的元儿可是贵不可言的富贵命!
  真是太可恶了!
  王氏觉得胸腔的怒火行将迸发,她忍得十分辛苦才没大声质问贾母:居心何在!
  王氏低着脑壳,咬紧牙关,吞下屈辱,半晌才道:“儿媳……儿媳知道了……”
  王氏沉默,不言不语。
  石梅觉得很奇怪。
  不知道王氏低着脑袋在干什么,难道偷哭了?
  或者王氏跟凤姐说的一般,就是个嘴里塞了烧茄子,笨口拙腮的蠢妇?
  可是,贾母之前对王氏的印象是说话爽快,甜言蜜语啊?
  难道是被自己收拾几次,收拾得脑子傻掉了?
  石梅可不想当恶婆婆。
  “如此甚好,回去歇着吧,照顾好元儿即可,珠儿有我,你不用操心。”
  王氏应了一声,跟石梅贾敏告辞,慢慢转身往外走。
  贾敏起身相送:“我送二嫂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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