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又懒又娇——一喵九鹿
时间:2019-12-04 07:09:43

  又吩咐李荣让人将小船划出荷塘,转回主航道上往漪澜湖去。
  成徽帝命令一下,小船行进的速度明显加快了许多,风呼呼地穿行而过,两侧纱帘被吹得翻飞,沈珺悦两肘撑在小茶几上双手托着腮,半眯着眼睛乐在其中。
  船尾的太监们轻车熟路地驾驶着乌篷船,不一会儿就转回主航路。出了荷塘就是漪澜湖了,一艘华美精致的双层画舫停在前方,正等着主子们登船。
  乌篷船缓下速度来,又打着转儿慢慢靠过去,画舫上有人朝乌篷船扔了一条粗麻绳,船尾的太监接住将绳子这头绑在身上,双手把住船帮。
  画舫上候着的几个小太监一起使力将船拉了近来,“砰砰”两声,乌篷船碰上了画舫,船身猛晃了晃,盛临煊忙一手护在沈珺悦脑后,一手抓稳底下的船板。
  李荣见状忙朝外头高声道:“都小心着点!”
  画舫上领头的太监告了罪,带着几个小太监忙扔下绳子,趴下身子扒拉住乌篷船,稳了稳,使之靠紧了画舫。
  又在两船之间放下一块梯板,领头太监自己从画舫下来试走了一遍,这才恭恭敬敬地请成徽帝过船。
  成徽帝牵着沈珺悦从篷内弯腰出来。
  因乌篷船与画舫还有一米多的高差,梯板也不太稳当。李荣在下头虚扶,盛临煊踩上梯板试了试,画舫上的两个太监忙伸手接应,他脚尖一蹬身子便一跃而上,拂开太监们的手,已经翩翩然地站在画舫上了。
  沈珺悦今日穿的是简单的日常衣裙,裙子不是太长,但是这上上下下的也是不太方便了。
  她走上前去,李荣退开换了染紫站在她身后,盛临煊在画舫上朝她伸手,“来。”
  沈珺悦一手提裙,一手往上要交给成徽帝。但是那块梯板其实就是在板子上钉上木条而已,沈珺悦脚踩上去却一时找不到着力点,使不上力就跃不上去,指尖也只是掠过成徽帝的手,没抓住。。。
  盛临煊笑了笑,又往下俯了俯身子,鼓励她道:“别急,踩住中间木条,朕能拉你上来。”再次把手伸到她面前来。
  沈珺悦尴尬地笑了笑,才刚看成徽帝上得那么轻松潇洒,还以为很容易来着。
  作者有话要说:成徽帝:说好的无需再忍呢?
  某喵:小不忍则乱大谋。
  明天有“大谋”,嘻嘻
 
 
第21章 情绵绵
  人跟人还是大不一样啊,沈珺悦自己试了才知道有难度,成徽帝身手应该挺不错的,都不用人帮忙就上去了。
  她又调整了下姿势,暗暗运气,要再来一次。
  她退了一步,打算借力蹦着上去。谁知跳起的时候后脚踩中船碰撞时候溅上来的一滩水,绣鞋鞋底又薄又滑,亏得染紫反应极快第一时间就架住她,不然她说不定又有落水的危险。
  盛临煊在画舫上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断想不到还能出这纰漏。又想早知如此应该到岸边去换乘,不贪这方便也不至于现下如此狼狈。
  别人怎么想沈珺悦已无心去考虑,她只知道自己丢人丢大发了,就这么一个坎她居然都过不去,还想上位?还想宫斗?
  然而事实上她上不去也正常......大盛朝如原主这般出身的女子们大多讲究的是闺阁礼仪,女子要知书达理、行止有度,略粗鲁些的跨、跳、蹦、跃等动作,稍微守礼些的人家在女孩们过七岁后就不允许了。
  想想原主心慵意懒地过了这么多年,又有她这么个怠惰因循的“咸鱼”了几个月,这副身子一点运动神经也无,能一下跃上去那得是天赋异禀。
  盛临煊已经醒悟过来这样的安排对大家女子来说本就不妥当了。
  可是沈珺悦不知道这一茬,她跟这梯板杠上了。
  原本时时上翘的唇角拉平了,两瓣软嫩的唇也紧紧地抿着,眼睛瞪视着梯板上的木条,一副跟谁怄气的表情。
  憨态可掬,盛临煊被逗笑了。
  沈珺悦不满地横了他一眼,气闷道:“皇上还取笑臣妾!”
  那横来的盈盈双瞳里映着这波光粼粼的漪澜湖水,闪烁生辉。盛临煊只当她是在娇嗔,逗弄她道:“这可如何是好,爱妃若上不来,便只能待在这乌篷船上了。”
  沈珺悦也晓得他是故意这么说的,却又不想被看扁,不服气道:“臣妾定能上得去!”
  难得有点倔强骄纵的口气,这样子又与平时娇娇柔柔的性子有所不同。
  盛临煊看了个新奇,她却又软下嗓子跟他打商量:“皇上,您让所有人都背过身去,不要看臣妾好不好?”
  这又是什么道理?盛临煊奇道:“为何?”
  沈珺悦不太好意思,半掩唇小小声地往上说:“臣妾怕一会实在不好看,这个,”指指那梯板,“臣妾大概得爬着上去了。”
  盛临煊愣了下,脑子里一下子出现了他这貌美非常的小贵人扒着船帮吭哧吭哧努力往上爬的样子,不由得放声大笑。
  把他的小贵人笑得面红红,气呼呼。
  好容易止住了笑,盛临煊点了点她,“你呀~!”然后便下令所有人背转身,不许看主子。
  沈珺悦一看,立刻笑开了:“谢皇上!”又扭头嘱咐染紫在她使力的时候推一把助攻。
  她捋了捋宽袖,右脚踩上乌篷船的船沿,另一脚则够到梯板的木条,手也扒在画舫上,正要用力,成徽帝已经半蹲下来,双手从她腋下穿过,就像抱小娃娃般直接将她提抱起来!
  染紫见机收回半伸的双手,飞快地背转过身去,跟其他宫人保持一致。
  沈珺悦瞪圆了眼睛傻傻地看着成徽帝,手还搭在他双臂上,能感觉到他掩盖在衣衫下的肌肉强健紧绷。可是对于他这样轻轻松松就把她给提起来的动作仍然感到十分不可思议。
  盛临煊此刻却只有一个念头,把沈珺悦提起放到眼前,便低低地轻声道:“闭眼。”
  沈珺悦听话地闭上眼,瞬间觉得不对又睁开,可他的头已经侧低下来,凑近她,不容分说地,亲下来了——
  沈珺悦又眨了眨眼睛,才反应过来,赶紧把眼睛闭得紧紧的。
  盛临煊先是轻轻地试探性地碰了碰她的唇,感觉到姑娘家的柔软、温香,便情不自禁地将人越发拥进怀里,食髓知味般辗转亲吻。
  一个躲,一个追,彼此间交换的气息都渐渐不稳、急促起来。不过片刻,沈珺悦已憋得满脸通红,整个人呼吸都不顺畅了。
  盛临煊的俊脸也染上了一抹红,吻到动情之时,身前的人被他牢牢攫住几乎嵌进怀里。
  直到彼此都快喘不过气来了,两唇才终于分开。
  重新呼吸到空气的沈珺悦雏鸟莺啼似的嘤/咛一声,盛临煊还躁动不已的身体又激动起来。
  他深深吸了口气,稍稍松开她,看着她雾蒙蒙的眼睛,被亲得微微嘟起的润泽丹唇,忍不住又凑上去轻轻地啄了啄。
  沈珺悦已然神游天外了,盛临煊把她放下的时候,感觉她像是腿软了似的,他一放手她整个人就要往下坠。
  盛临煊忙又将她揽住,看了一眼四周,见宫人们个个都老老实实地背过身去低着头,他便干脆将她打横抱起,进了画舫舱内。
  进了船舱,盛临煊将她整个人都放在临水窗边的长榻上。自己也侧坐在榻上,在她耳边低声道:“朕的悦儿可还好?神魂可还在?”
  沈珺悦方才一直都处于木头人状态,随他怎么摆弄她就怎么动作。这会儿听着男人低哑的声音,那声出自成徽帝口中的亲昵的“悦儿”,让她忍不住颤了颤。
  她此刻从脸到脖子乃至全身都是粉嫩的颜色,真如方才荷塘的菡萏一般清丽动人,诱人采摘。
  沈珺悦其实并不讨厌盛临煊的亲密举动,从她认命那一天开始,她就有了身为宫妃想上位必须放弃些什么的觉悟。
  她也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女,这几天更是有了心理准备。然而事到临头,一个一直保持单身跟异性几乎零接触的人,你能指望她面对这种场面的时候放得开吗?
  放不开。她的生涩,害羞,慌乱,都是真实的。
  然而这也是盛临煊眼里与三年前如出一辙,始终没变过的女子——当年害怕就哭,现在害羞就躲的沈珺悦。
  只是当年的他还处处受制于人,对女人无心,所以放任她湮没在后宫之中。但如今论起,也不知道当年的错过是好是坏。
  这些年,他夙兴夜寐,费心筹谋,直到现在才终于开始收网,为的不过是能将危害大盛根基的蛀虫连根拔起,也为了在将来能凡事都以自己的意志为主,亲自打造大盛朝的成徽之治。
  在他真正成为天下主宰的时候,上天安排他们重遇,让他一眼便放不下她,让她如此合乎他的心意——这是他喜爱的女子,他断不会再放开她了。
  此刻,船舱内安静无声,即便只是这样看着她,即便两人都不说话,但有她在身边,便也不会觉得无趣。
  作者有话要说:阿喵:再也不立flag了!我太难了...太难了...
  又收到营养液了!感谢小天使!
 
 
第22章 葡萄酒
  盛临煊满腔的柔情无法言表,又不想逼她太过。看沈珺悦坐在榻上也不言语,便站起身来,想退开些让她缓一缓。
  刚要转身,沈珺悦却伸出手拽住他的袖子,慢慢地抬起头,贝齿咬着唇挣扎了一会,才难以启齿道:“皇上......李公公他们还在外头......”
  他们两个人进来好一会儿了,外头的太监宫女们得不到主子的命令,就只能跟木桩子一样继续罚站。
  盛临煊一愣,不由有些好笑,亏她这时候还想得到外头的奴才们。但还是拿下她的手,摸了摸她的额顶,顺着她道:“朕这便让他们开船。”说完便转身走出船舱。
  船舱内的沈珺悦目送成徽帝出去,眼睛便顺势打量起了这艘画舫。
  这艘画舫有上下两层,舱内亦很是宽敞,外头看已是精美至极,里头更是雕梁画栋,精工细艺。
  画舫内外都刷了朱漆油彩,舱内这第一层布置的较为简单,四周摆着好些桌椅座榻,最里侧则搭了一个两尺来高的小台子,看来应是供伶人演艺所用。想来一楼便是个歌舞艺厅了。
  舱外的成徽帝叫了声“李荣——”
  李荣跟染紫两个站在一处,正在乌篷船上盯着漪澜湖面水发呆。听见主子叫唤,忙转身踩着梯板爬上来,一溜小跑到成徽帝面前,“奴才在!”
  成徽帝指指染指,“叫那丫头上来伺候她主子,开船吧。”说完又回身进了船舱内。
  李荣回去又生拉硬拽地把染紫弄了上来,吩咐画舫的领头太监开船。
  待他跟染紫进入一层船舱内的时候,又不见了两位主子的身影。
  李荣对染紫做了个“嘘”声的动作,走到一层通往二层的木楼梯前侧耳听了听——得嘞~主子们这是上画舫二层去了。
  这样也好,他们也不想在主子跟前杵着碍眼。李荣招呼染紫,两人就在一层最靠近楼梯口的位置寻摸了两个杌子坐下。
  方才盛临煊回到沈珺悦跟前,见她正饶有兴致地观察梁上的神话故事彩绘,见了他神色也自然了许多,便拉了她起来,带她上了画舫二楼。
  两人上得二层,这里又隔开内外两间,他们身处的外间有一张圆桌,桌上放着各种瓜果点心,这便是他在乌篷船上时不让她多喝茶时提起过的。
  盛临煊牵着她坐下,此处别无他人,凡事便得自己动手。
  他将放在冰釜中的瓜果碟子取出,却是摆在一旁,然后另取了几样别的点心摆在沈珺悦面前,才温声道:“瓜果冰得有些过了,放一放,你先用些点心。”
  跟着又自取了两个玲珑剔透的玉杯摆在面前,拎起一个造型别致的玉壶倒了两杯,那杯中物透着娇艳的紫红色,与玉杯两相映衬,让沈珺悦想到了一句诗——葡萄美酒夜光杯。
  因这画舫整个二层也只他们两人,没有旁人在场的成徽帝整个人都很是放松,于他而言本是伺候人的事情他也做得很是自然。
  偏对着沈珺悦又时时和颜悦色,故而沈珺悦便也没察觉其中的不妥,安然享受了帝王的服务。
  盛临煊将其中一个玉杯递给她,告诉她道:“这是西域进贡的昆珠葡萄酒,乃是所有果酒中最清甜香醇的,悦儿可小酌一杯尝尝。”
  “悦儿”什么的,皇帝是认真的么?这个昵称沈珺悦每每听到都觉得起鸡皮疙瘩啊......可是看来成徽帝是不打算改口了,她还得尽早适应。
  沈珺悦接过小而精致的玉杯,凑近了看这酒的色泽愈发晶莹诱人。她小小地啜饮一口,只觉果味浓郁,酒味不浓却又香气四溢,甜而不腻,入口甘美。
  她尝了一口,眼睛都亮了,对成徽帝惊喜道:“这昆珠葡萄酒果然名不虚传,臣妾也说不出什么溢美之词,但好喝是真好喝啊~”
  说完又品了两口,小小的一杯就喝没了。她不自觉地伸出小舌舔了舔唇,只觉这酒一点不像酒,更像果酒味的茶饮,甜香适口。
  盛临煊捕捉到她舔舌的动作,眼神一暗,又想到了那个美妙的吻......
  沈珺悦却浑然不觉,只盯着成徽帝手中的酒壶,忍不住开口道:“皇上,臣妾能再喝一杯吗?”
  看看她拈在玉白指尖中空空的杯子,盛临煊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她又添了一杯,却又言不由衷地告诫她:“昆珠葡萄酒酒味虽不浓,后劲却还是有的,悦儿不可多喝。”
  “臣妾知道了,就喝这最后一杯,应当不妨事。”沈珺悦没太在意,捏着手里的杯子向着成徽帝笑得又甜又娇,“臣妾要敬皇上一杯,谢皇上带臣妾来避暑山庄。”
  盛临煊也笑了,举起杯子与她的碰了碰,仰头一饮而尽。酒落肚肠,只觉心肝脾肺都暖融融的,满身满心的舒畅快意。
  放下杯子,却见沈珺悦也是一口饮尽的杯中酒,盛临煊定定地看了一眼她放下的杯子,再看向他的小贵人,此刻正对他笑得春花般绚丽——
  昆珠葡萄酒,不擅饮酒者急饮此酒,是必醉的......
  盛临煊也说不清自己此刻到底是什么样隐秘的心思。只是与她一起时,却总是心口不一地做出一些自己往日不屑或不可能做的事情来。
  然而他喜爱的这个女子纯粹得像一张白纸,不管他给予什么,她都乖乖地受着,就好似全心全意地信赖、依从他。
  看她没点心眼子的样子,盛临煊心里翻来覆去既甜又愁。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