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又懒又娇——一喵九鹿
时间:2019-12-04 07:09:43

  沈珺悦自不会推辞,脚步一转便到了书房门口,敲了敲门朝里唤道:“皇上......”
  阻隔着一扇门,内外皆静,沈珺悦侧耳倾听了一会,还是没听见什么动静,犹豫了片刻抬手打算再敲一下,门却开了。
  成徽帝站在门后,看见她抬起的手,便顺势握住,将她往自己这边轻轻一扯,沈珺悦便撞进他怀里。
  他圈着她,袖子一挥将门带上。
  “皇上......”方才一照面,沈珺悦便察觉他的情绪不对,她张开双手抱住他腰,在他怀中抬头,看着他沉沉的眉眼轻声唤道。
  盛临煊看着她这双干净纯粹的眼睛,将她的头压下,紧紧地抱着她,声音中透露着一丝疲惫:“就这样,陪朕待一会罢。”
  沈珺悦便没再开口,任由他一双铁臂将自己紧紧箍在怀里,两人相拥而站。
  好一会儿,盛临煊才将她放开,牵着她走到桌案后面,又将她抱坐在身上。带着干燥暖意的指节描摹着她眼角眉梢处的桃花,不时地低头亲一亲他指尖滑过的地方。
  书房内光线柔和,温馨静谧。
  见他情绪似乎舒缓转好了许多,沈珺悦捉住那在她脸上游移的手指,也不提他是因何事不快,只关心道:“臣妾听李公公说,皇上忙得午膳也未用,这可怎么使得,便是再忙也得顾着自个身子,伤了胃可不是好玩笑的。”
  盛临煊听着她说话,被捉住的手指却又反客为主缠上她的手,与之十指交扣,带着淡淡的笑意应道:“忙忘了,有悦儿这样念着,下次必不会了。”
  “这怎么能忘,”沈珺悦却觉得他敷衍,但也莫可奈何,只好道:“臣妾让人送些糕点给皇上垫一垫吧,今日的晚膳也早些用。”
  他眼中的不虞早已被驱除,此刻深邃的眸中只闪烁着温暖的柔光,亲了亲她的手背道:“好,都听悦儿的。”
  -
  早早用过晚膳,两人在后院中散步消食,盛临煊便将太傅夫人也许因太傅与孝善皇后有私情,而迁怒于悯王并设局陷害的事情说与沈珺悦听。
  他倒是并不介意将这些事关皇家脸面的“丑事”在她面前摊开。
  但沈珺悦却是吓了一跳。这种事情,任谁知道了都无法做到若无其事,继续一派安然吧。
  看她有些不安的样子,盛临煊忙安抚道:“你别多心,朕之所以告诉你,其实也是因朕觉得,所谓的‘私情’,也许并非真实,很可能只是太傅夫人对太傅过度疑心才产生的揣测罢了。”
  天慧说完天机的联想,盛临煊在短暂的涩然之后,便要求她将天机在此过程中获得的所有查证无误的实事汇报给他。
  兼听则明,盛临煊从不偏听偏信,更不会在只听取了一些似是而非的猜测之后,便草率地判断一件事。
  天机之所以会有那样的猜想,不过是因为太傅藏于书房暗格中的一幅画轴。他们身为无孔不入的情报小组,自然不能放过一丝蛛丝马迹。
  在盛临煊看来,也许太傅对孝善皇后确有过年少时的朦胧心动,但他们两人的身份地位,根本不可能有实质的交集。
  当然,偶然发现丈夫珍藏的画卷,画中人却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处于尊位的女人,大概便深深地刺痛了太傅夫人的心,日渐发酵之后,成为她心头的一根刺。
  盛临煊回想着关于太傅一家的传闻:“太傅夫人极溺爱其独子,朕还记得幼时便听人说过,太傅这个虎父偏生了个犬子,好名声全赖他独子败坏。
  天机调查的事件中也有极重要的一项,便是太傅对待独子非常严厉,他们夫妻常因儿子起争执。”
  更重要的是:“虽孝善皇后早逝,但太傅当时身为太子的老师,对悯王则一贯和颜悦色......”
  沈珺悦都能想到:“太傅夫人定是因此而加重了误会。”
  此时的盛临煊才现了他的冷怒,“她内心有怀疑,却又不愿与丈夫敞亮对质,心中有怨气,却又不对自己的丈夫排揎。朕的兄长,何其无辜......”
  “既已查到了太傅夫人头上,朕便不打算再缓缓行事了。太傅辞官后便去了白鹿书院,而其夫人仍旧独居于京郊别院。朕打算回京后便直接拿了太傅夫人问话,这件事已拖得太久,朕再没有慢慢细究的耐心了。”
  她完全理解他的心情,这一切围绕着悯王,从承恩公府,到宁安大长公主,再到夏冰,又牵扯出太傅及其夫人,原本看来是父子、兄弟的权利争夺,其后是权臣的野心干预,然而追根究底,竟不过是一个自私怨妇的后宅手段,而悯王却是牺牲品。
  他是为悯王而悲哀。
  沈珺悦只能紧了紧与他交握的手,试图缓解他的沉郁。
  两人默默地走了一段,盛临煊停下脚步,转头对她道:“不用担心,朕没事。”声音平稳,语气淡然。
  盛临煊用另一只摸了摸沈珺悦的发顶,“朕早已明白,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些事也许会让朕一时愤怒、痛苦,但是它影响不了朕,朕还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朕的身边,亦有了更重要的人。”
  他看着她,眼神如炬,灼热而明朗。沈珺悦在他这样的眼神里微笑。
  他肩负的很多,但是他足够自信也足够强韧。他是出色的男人,也是合格的帝王,沈珺悦不再有多余的担心,她相信他。
  沈珺悦踮起脚尖,手攀着他的肩膀,在盛临煊惊诧的眼神里,微红着脸凑近他,轻轻地啄吻了一下他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祝福祖国母亲70华诞,大家国庆节快乐!
 
 
第52章 徐统领
  盛临煊只觉唇上又轻又软,有淡淡的花果香扑鼻。
  她偷袭成功,得手即逃,退开了两三步,耳朵红红,双颊绯绯,却仍对着他笑得又娇又甜。
  盛临煊有感动,也有爱怜,她的羞涩显而易见,他心中明白,沈珺悦这样难得一见的大胆,不过是为了让他欢喜。
  看着眼前的娇人儿,盛临煊想,这世间所有的烦恼事都抵不过她的一个笑容,若还烦,便让他的悦儿再给他一个吻罢。
  翌日,盛临煊在书房批阅奏章,沈珺悦则坐在临窗的榻上翻着书看。
  屋内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偶尔抬头投向对方的眼神,当看见对方专心致志的样子便微微一笑,继而仍埋首自己的事情。
  也有眼神撞在一起的时候,这时沈珺悦便抿唇一笑,毫不吝啬地绽放一朵笑花与他,他则眼神含笑,唇角微勾愉快地接受她的赠予。
  对视片刻,往往是沈珺悦率先挪开视线,侧着脸抬手将鬓边纹丝不乱的鬓发假意往耳后捋一捋,接着便无事人般继续低头看书。
  而盛临煊眼神掠过美人从莹润渐渐变得粉红的耳朵,也便笑着收回了视线,继续提笔批阅。
  自沈珺悦搬来,只要主子们在一处,李荣也都不在屋内待着碍眼了。往常他们出去,李荣也是带着其他人离得老远,就怕又撞见了主子亲热。
  今日也一样。书房内的茶水点心都送了,主子们没有其他的吩咐,李荣便让李保、玉环候在书房门口,他自己则去了耳房喝茶吃小点。
  正打着盹儿,李保进来了,腆着脸推醒他:“干爹、干爹!”
  “咋的,主子找我?”李荣一个激灵,立刻跳起。
  李保忙搀住他道:“不是不是,是颐德避暑山庄的护卫统领,徐义杉求见皇上。”
  李荣眼神一动:“徐义杉?”转而想到刚下山来的宁安大长公主,李荣打发李保道:“我去报给皇上,你出去先招呼着人,声气好点儿,这徐统领可不是一般人。”说完便整整衣袍出去了。
  “皇上,山庄护卫统领徐义杉求见~”李荣站在书房门口敲了敲,压着嗓子往里通报。
  沈珺悦放下书抬头看向盛临煊,见他也搁下笔朝自己看来,不由相视一笑。她主动问道:“皇上可要在书房见徐统领?”
  盛临煊却已经站起来了:“你别挪动了,继续看书吧,朕去花厅见他。”
  走到沈珺悦面前,见她眼睛亮亮一副好奇八卦的样子,笑着伸出手曲起食指指节刮了刮她的鼻子:“等着朕回来。”
  她眨了眨眼,乖乖地点头,“皇上快去吧。”
  -
  徐义杉已在花厅等候,盛临煊进来时止住他行礼的动作,他一抬头,盛临煊眼中有惊讶一瞬闪过,随即勾唇笑了笑。
  盛临煊走到主位坐下,又对徐义杉道:“徐统领不必多礼,坐吧。”
  “谢皇上。”徐义杉拱手坐下,面上有掩饰不住的焦灼,也许他也并没想掩饰。
  盛临煊看他盯着自己想说什么又不好立刻开口的样子,心中暗觉好笑,像徐统领这样直爽豪气的性子,也有不好开口的时候。
  只是,盛临煊扫过徐义杉的脸,五月刚抵达颐德避暑山庄时徐义杉曾统率山庄的侍卫接迎銮驾,他们当时见了一面。那时,他满脸的络腮胡,全然看不出真容,只露出那熟悉的剑眉星目。
  而今天,他脸上的胡子刮得干干净净,显出棱角分明的线条来,肤色古铜,高鼻浓眉,仍是记忆中刚正坚毅的面容。
  这十年间,他们见过的次数也不多,只有最近这几年他每年前来避暑,他便接驾送驾一回,那时,他们才会见上一面。他脸上的胡子,也留了那么些年了。
  盛临煊自然知道他是为谁刮的胡子,端起茶喝了一口,看他一个大男人束手缚脚的样子,盛临煊也不为难他,主动开口道:“姑母,已经下山来了。”
  听见成徽帝提了,徐义杉即刻脱口而出:“她......宁安大长公主她,她还好吗?”
  “水月庵日子清苦,姑母比起当初清减了许多,但说话行事,朕看着倒还有当年的影子。”他顿了顿又问:“徐统领这些年,当真都未再见过姑母?”
  盛临煊有些怀疑,徐义杉守在这避暑山庄这么多年,不可能不侍机见一见心上人。
  徐义杉老脸一红,难得有些汗颜的样子道:“臣,确曾见过公主,数年前臣曾在后山远远地看过公主一眼。”
  盛临煊心中无语,这人也太老实了,这算什么见。
  他实在看不过眼,点拨道:“姑母未必真就那么气恨你,即便她嘴上说的决绝,但你若时时在她身边出现,缠磨久了,兴许姑母的气便消了。”
  也是因了沈珺悦,盛临煊对这些男女之事,才能说得头头是道,指导这榆木脑袋的徐义杉,还是绰绰有余的。
  听成徽帝似乎有意成全,徐义杉急道:“可、可是公主她根本不愿见我......”
  盛临煊摇了摇头,“姑母也不愿意见朕,朕不也见到了?”
  徐义杉闻言颓然道:“臣怎能与皇上相提并论......”
  盛临煊简直恨铁不成钢:“你啊,你这样如何挽回姑母的心?”想不到情之一字,让徐义杉这样的汉子也变得婆婆妈妈起来。
  徐义杉喏喏应着:“臣,臣也不知道该如何......”
  大概是想到了自己的来意,他忽而又坚定起来:“只是,如果公主愿意回京,臣想辞了这边的差事,请皇上同意!”
  “辞了这边的差事?那你回京以后呢,想补个什么缺?”这倒是在盛临煊意料之中。
  说到自己的打算,徐义杉似乎卸下了心上的包袱,洒然一笑道:“臣想拱卫公主府,皇上让臣做个公主府的侍卫也使得。”
  “......此事再议吧。”盛临煊想不到他盘算了半天,就想出了这样的馊主意。
  徐义杉怕他不同意,还想说些什么:“皇上......”
  盛临煊抬手止住他的话头:“朕可以允你回京,届时你随禁卫送姑母回公主府,至于补什么缺,待回京后朕再安排,不急。”
  徐义杉听见可以让他送宁安回府,脸上立刻现出了喜色,忙不迭道:“臣谢过皇上!”其他的便也不再多言了。
  送走徐义杉,盛临煊返回书房。
  听见开门的动静,沈珺悦便抬头看去,见是他回来,忙放下书站起身迎上去,迫不及待地问道:“徐统领怎么说?”
  盛临煊看她脸上写满了好奇,轻哼了哼:“就这么心急?”
  她水灵灵的眼珠子转了转,挽住他的手撒娇道:“臣妾也是关心皇上,关心公主,才心急的呀~”
  盛临煊挑挑眉,拉长了声音回道:“哦~”
  她挨在盛临煊身边,将头歪着往他肩上一靠,脸上的表情娇憨无辜。
  盛临煊薄唇微勾,单指挑起她的下巴,低头亲了亲她的唇:“悦儿的关心,朕收到了~”
  沈珺悦玉白的小脸透出了粉来,别过脸避开他的眼神,将他让到座上,口中小声嘟囔道:“皇上就喜欢逗弄臣妾。”
  盛临煊洒然一笑,脸上是戏谑的笑意,“不想知道姑母与徐统领之事了?”
  “皇上~”沈珺悦也知道他的恶趣味,不依地撒了挽他胳膊的手,就要转身往另一边去,然而才转了半个身子便再动不了,她目光下移,腰间已多出了一双劲瘦有力的手臂。
  盛临煊微一使力,直接就将她腾空往后一搬,放到了自己大腿上落座。
  沈珺悦又好气又好笑,扭头嗔他:“您这是做什么......”
  盛临煊将一指轻压在她水嫩的唇上:“嘘——朕给你讲姑母与徐统领的事情。”
  沈珺悦立刻便安静下来,动了动身子,就着他的怀抱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安心地等着他“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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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安长公主,身为先帝唯一的胞妹,再加兄妹两人年纪悬殊,因此虽是先帝的妹妹,却更像他的女儿。
  先帝怜她出生便未见过父皇母后,对这个妹妹从小便加倍爱护,荣宠有加。除了当时的孝善皇后,宫中其他女眷见了她无不巴结奉承,费心讨好。
  宁安十四岁起,先帝便开始为她相看人家,然而宁安却对先帝直言道,她的驸马必须她自己选,否则便不嫁。
  先帝本就疼宠她,更何况她身为皇家公主,以她的身份地位,又有那样的好相貌,多少好男儿趋之若鹜,便是自己挑个驸马也容易,便应了她。
  原本以为宁安择婿不难,谁知她十分挑剔,有心求娶她的男子,她必要挑着人家的长处设下擂台,这擂台却也不看输赢,更不知道她的标准为何,只知道最后她若不点头,便是通关了也不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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