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又懒又娇——一喵九鹿
时间:2019-12-04 07:09:43

  话说到一半看她可怜兮兮的小模样,也狠不下心再说她什么,“可是疼得厉害?”
  沈珺悦扁着嘴点点头。眼眶有泪珠在打转,只是自觉丢脸便强忍着不让眼泪掉出来。
  盛临煊更心疼了,只好凑过去,轻轻地吹了吹她额上红肿的那块,又亲了亲她的眼睛,吮掉她沁出的泪珠,柔声安慰道:“朕给悦儿吹一吹,马上就回到宫中了,一会擦些祛瘀膏,很快便不疼了。”
  沈珺悦抱紧他,低低地“嗯”了一声,额头如何疼已经可以忍受了,只因心里头是甜的。
  夜色中,马车又从东侧门进入宫中,盛临煊直接便抱着沈珺悦下了马车上御撵,到得乾泰宫,又是他亲自抱着人进去的寝殿。
  将人放在自己的龙床上,盛临煊接过李荣送进来的祛瘀膏药,便挥退了所有宫人,亲自给沈珺悦抹药。
  她斜倚在床头位置,娇娇柔柔地任他施为,于是抹药的手不一会儿便从额头摸到了脸颊,又往下探去。
  衣襟散了,腰带松了,床上忽然伸出一只修长强劲的大手一挥,床帐便落了下来。
  两人自从避暑山庄回宫后,除了第一夜盛临煊夜探云溪宫,已有数日未曾同塌而眠了。那一回又因旅途疲劳,两人也只是规规矩矩相拥而眠。
  如今小别胜新婚,这一夜成徽帝的寝殿叫了三次水。待帐中完全平静下来,东方已露出了鱼肚白。
  两人面对面,灼热的气息交换,沈珺悦全身骨酥筋软,已是昏昏地睡了过去。盛临煊一点点地亲着她芙蓉盛放的面容,平复着身体的阵阵余韵,才身心满足地闭眼睡去。
  中秋节次日照例没有朝会,盛临煊便也放任自己懒怠一回,与沈珺悦一同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两人一起用过了早膳,沈珺悦才乘着肩舆回了云溪宫。
  她前脚才踏进灵雨殿,李荣后脚便捧着成徽帝的圣旨并赏赐过来了。
  沈珺悦跪在厅堂前,听李荣洋洋洒洒地念了一长串,什么“淑慎柔嘉”、“蕙质兰心”的,尽是些溢美之词,好半天总算捕捉到了最关键的字眼——“着即册封为正二品,九嫔昭仪,并赐封号‘纯’,钦此!”
  到这里,也宣诏完毕了。沈珺悦脑子还有些懵,还是李荣提醒了一句“纯昭仪娘娘谢恩接旨吧”,她才回过神来叩谢皇恩。
  她双手举过头顶接了圣旨,李荣便立刻将她扶起。瞧李荣脸上笑成了朵菊花,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云溪宫的人。
  李荣笑眯眯地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沈珺悦慢慢地镇定下来,脸上的笑意渐渐地漫上了双眸,到这会才真正地感觉到晋位的喜悦,她笑起来,“多谢李总管,”接过玉环第一时间递来的荷包塞进李荣手里,“辛苦了!”
  这种喜银是可以收的,李荣也不推辞,笑着收下了,又转告了成徽帝的几句话,才领着人离开云溪宫。
  他一走,云溪宫的其他人便涌进厅堂,朝着沈珺悦齐齐跪下叩首道:“恭喜娘娘晋位,纯昭仪娘娘大喜!”
  二品九嫔之首的昭仪,还是加了封号了!
  贤夫人将最爱的翠玉八宝瓶都砸了,上官昭媛更是将平日视若珍宝的孤本书页都撕了。
  还有其他宫妃,总之这一日是沈珺悦的大好日子,却是阖宫珍宝的受难日,多少珍奇因其主人听到的沈贵人晋为纯昭仪的消息而毁于一旦。
  沈珺悦本人也十分意外,成徽帝从没跟她透露过会给她晋什么位份,她便更不会问。因此她虽笃定会晋位,却没想到会晋到昭仪。
  在她想来,大概最多也就是个三品婕妤位了。如今一下跃过好几个品级,从四品到二品之首,实在过于打眼。但是,更多的还是喜。
  她看着宫中众人兴奋到几乎手舞足蹈的样子,忽然觉得这个昭仪位也十分好。左右她现在头上也就只有贤夫人了,至于丽妃......嗯,成徽帝已经告诉她了,丽妃她是不用担心的。
  这边厢李荣回到乾泰宫向成徽帝复命,盛临煊听罢李荣的话,想到沈珺悦当时呆愣的样子,脸上也露出了笑意,只是不免有些遗憾不能亲眼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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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纯昭仪
  “纯”这个封号,是盛临煊从十二个寓意极好的字中精心挑选出的,若要论,他觉得哪个美好的字都可安在他的悦儿身上,又觉得哪个字都不够尽显她的好。
  于是这几日李荣便常常见着一贯杀伐果断的成徽帝,在办完政事的间歇总是打开司礼监呈上来的字帖,对着十二个字皱眉。
  为了心爱之人的一个封号硬是纠结了几日,最后才定下了“纯”字。纯,这个字不仅是对沈珺悦的嘉许,亦是对他们感情的期许——没有旁人,两心纯然。
  虽然早上才刚分开,可是此刻却又很想立刻便见到沈珺悦,一同感受她的喜悦,但是......看看桌上堆叠的奏折,盛临煊按捺下躁动的心情,认命道还是今晚再去吧。
  只是心中也免不得猜测,不知她又会怎么迎接自己呢?
  他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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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妹,定是她了,昭仪,封号‘纯’!让皇上一回宫便吩咐拟封号的,不是这沈贵人还能是谁?!”贤夫人咬牙切齿道。
  丽妃还未见过魏蔓蔓这等着急上火的样子,想来是真的将沈珺悦视为劲敌了。也是,从四品贵人一跃为二品九嫔之首,这在成徽帝的后宫是从未有过的。
  贤夫人分析道:“皇上必定不是第一回见她,不然也不至于宮宴之前便拟了封号。”
  丽妃假意跟着她一起思索:“可是在此之前,宫中确实未曾听闻她的名号啊!”
  贤夫人便更生气了:“可恶!她到底是在何时何处钻了空子,又使了什么狐媚手段,竟能引得皇上如此恩宠于她!”
  “看看她那个封号!”想到那个封号,贤夫人又是一阵气恨。
  “纯”之一字,既寓意人品之美善,亦有一心一意之寄语,大盛朝曾有一位皇贵妃用过“纯”为封号,而前朝亦有皇后加封过此字,细细想来,实在令人心惊。
  丽妃想着还是得帮着灭灭火,便劝慰道:“封号是张扬了些,只是其实也还好罢,毕竟好听的封号来来去去便那几个,姐姐是不是太多虑了?”
  “本宫多虑?”贤夫人快被气笑了,“妹妹就一点不急么?”
  “这......”丽妃拍拍她的手,剖白道:“说实话,知道是有这么个人以后,妹妹这心里反而踏实了些。昨晚姐姐也瞧见了,那沈氏生得那样,能入得皇上的眼是一点都不奇怪。”
  她眼睛看向窗外园子,坦然道:“只是,咱们皇上也并非看重美色之人,便是一时被迷惑了,只凭着一张脸也必定难以长久。瞧瞧这些年,爬上来的不少,但是又有几个荣宠不衰的?”
  丽妃将视线转回贤夫人身边,握住她手道:“到如今,姐姐又看看你我,谁又何曾动摇过我们的位置?”
  贤夫人愣了愣,好一会才想起来反驳道:“上一回,妹妹可不是这么应姐姐的......”
  丽妃心道上回不是还不知皇上的态度么,如今知道了,谁敢动他的心尖尖他就要收拾谁,只怕你魏蔓蔓便是头一个遭殃的,既如此,我的戏也可以收一收了。
  当然表面功夫仍是要做好的,丽妃诚恳道:“上回妹妹是想岔了,姐姐又何曾不是?如今宫务尽在你我之手,咱们好好的日子过着,她虽得宠,但也没爬到咱们头上来蹦跶啊,所以啊,姐姐也别操之过急了,咱们且看她日后罢~”
  这话说得,好似自己多么不容人,且不过出一个新人就如惊弓之鸟一般失了稳重,贤夫人被丽妃这一番话噎得说不出别的话来。
  且也没甚好说了,丽妃这番情态不似作伪,她想让丽妃去做点什么想必是不可能了。贤夫人心中很不舒服,只觉自皇上回宫后日子不见好,反而越发不顺起来。
  可是这丽妃是己方阵营的中坚力量,不管如何,只要她不是倒戈相向,还是得稳住她。于是只好笑笑装作听进去她劝告的模样,又说起昨晚宫宴上被带走的傅容华。
  贤夫人说到这个又是一脸怒容:“也不知道如何了,这一夜一日都没个消息,本宫派人去慎刑司打听,却只说皇上吩咐了李荣那厮处理此事,要查出来了什么自然会禀告给皇上。哼,分明是不将本宫放在眼里。”
  枉她执掌宫务,这点事竟然还插不上手。
  丽妃却很是诧异,怎么今日的魏蔓蔓总是一副怨妇做派,莫非真是被横空出世的沈珺悦刺激得狠了?这可不好,失了理智的人最容易做出极端之事,要是她真的出手对付沈珺悦,人没事还好,人要有个什么,她魏蔓蔓赔进去不打紧,可别连累了自己在成徽帝面前没脸。
  便又只能劝她:“姐姐~!您看您,又想左了不是?这事皇上既已做主了,姐姐又何必横插一脚进去,旁人没事还怕惹上一身腥呢,偏姐姐这么聪明的人怎糊涂起来?”
  又带上点幸灾乐祸的样子笑道:“说到底,那傅容华是不是真做了什么,又不碍您什么。反正她那副妖里妖气的模样你我都看不上,这要栽了,不正好顺了咱的意?谁知道她要起来了,会不会成了第二个纯昭仪啊~”
  贤夫人虽不十分认同丽妃的话,可是想到傅容华那个妖娆长相水蛇身段,却也点点头,“也罢,如妹妹所说,亦是好事。”
  两人聚了好一会,魏蔓蔓才从丽妃这里告辞回到自己的景瑞宫。坐在殿中,她脸色沉了下来,微挑的眼角形状在面无表情的情况下现了凌厉。
  她心中其实还有另一层焦虑,却是怕沈珺悦走了现如今周太后的晋升之路。之所以不对丽妃说,也是因丽妃入宫初封婕妤,生女后才晋的丽妃,若非她生产时坏了身子,魏蔓蔓也是将她视为劲敌的。
  但是丽妃那时皇后的地位还稳固,可如今却不一样了,周馨岚皇后的地位已近虚无,沈珺悦如今的情况与周太后当年大差不差,魏蔓蔓真怕沈珺悦既得了圣宠又得了子嗣,便要一步登天了。
  她脑壳胀痛,只觉此间之事无一件顺心。
  -
  而关于傅容华的处罚却在午后通晓后宫。那宫女确实没有冤枉傅瑾韵,她果然故意踩了人家的裙摆,妄图让她冲撞沈珺悦。
  慎刑司的手段也不是说笑的,便是傅容华自己也痛哭流涕地招了,但是她极力辩解,说自己出脚时只踩了那宫女一点裙摆,不过想让她摔了盘或者碰一碰沈贵人,实在没想到那宫女会有那么大动作。
  瞧着似乎还另有隐情,于是慎刑司的人又在那小宫女身上施展了一番酷厉手段,兼之威逼利诱,那小宫女才气息奄奄地咬出了内务府的一位吕嬷嬷。
  事情到了这里,便不是慎刑司能管的了,于是掌司内侍赶忙将这情况报给李荣,该怎么继续查,还是交回给皇上定夺。
  盛临煊听了李荣的禀报,冷笑一声,便吩咐宫中的暗桩去查。
  李荣又问:“那傅容华,慎刑司的人请皇上示下,该如何处理?”
  盛临煊对傅瑾韵全无印象,待问清她是当年南地土部送来的“部族公主”之后,便哂然一笑。
  这些年他派去南地的能臣与驻军,早已将南地土部收拾得服服帖帖,那些部族的王名早已名存实亡,也无需再顾忌他们的面子了。
  这个傅瑾韵既在这当口对他的悦儿出手,也怪不得自己拿她杀鸡儆猴了,盛临煊道:“她也并非无辜,便贬为选侍送去北苑与那路氏作伴罢。”
  顿了顿又吩咐道:“此事必要阖宫皆知。”
  他要让后宫中的所有人,妄图对沈珺悦出手之前都先掂量掂量,自己是否能够承受这后果。虽不是什么高明的办法,但也是种威慑。
  傅容华听着李荣正在宣读的成徽帝的旨意,委顿于地,她脸上妆容早已哭花,钗斜鬓乱,一身的盛装也凌乱不堪,再看不出前一晚艳丽的光彩
  慎刑司的人无视她声声哭求,将她从地上提起便开始动手除去她身上与选侍位份不符之物,若非李荣叫停,她差点连外袍都叫人剥了去。
  李荣走时又与那掌司太监透了话:“这傅选侍坏了宫中的规矩,尔等押送她绕六宫行走,再送到北苑。”
  想了想,又嘱咐道:“云溪宫便不必经过了。”
  那掌司太监心领神会:“李总管放心。”
  于是中秋后第二日的黄昏时分,便有傅瑾韵凄惨的哭嚎伴随着一路经由各个宫室前往北苑。
  那声音经过灵犀宫外时,上官飞雪心烦意乱地掷了羊毫细笔,原本仔细临摹的一帖诗词便就此废了。
  “娘娘......”楚儿眼中透着惊慌,手也微微抖了起来。
  上官飞雪瞟她一眼,便更加心烦,冷声喝骂道:“收起你那副心虚气短的模样!皇上已处置了那傅容华,本宫都不在意,你又怕什么!”
  楚儿心中却有说不出的恐惧,昨日那宫女被皇上让人带下去后,她便一直心底发慌,一直注意着那边厢的处置结果。待终于打听到了那位傅容华的下场后,她也没有安心的感觉。
  到底是哪里不对呢......她偷偷瞧一眼自家主子,上官飞雪已扭过头去,将案上那雪纸揉作一团,狠丢入废纸篓里。
  楚儿不敢再多言惹了喜怒不定的上官飞雪,只好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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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慎刑司的人得了点拨专门绕过了云溪宫这边的宫道,但玉璧这丫头却特特跑出去见识了一番那傅选侍的惨状,回来便绘声绘色说与众人听。
  说完了又叉腰道:“昨日若非天慧姐姐出手快,咱们娘娘可不得遭殃了么?那螃蟹脚多尖利啊,要真被碰了脸可怎么办?!奴婢都吓傻了!”
  沈珺悦看着玉璧义愤填膺的模样,不由得摸摸自己的脸,她既非圣母也非包子,实在对那傅选侍同情不起来。
  便连回头听说了此间事的玉环都忍不住道:“皇上英明,如此处置那傅选侍,才叫人解气!”
  一屋子人说罢这个又纷纷夸起天慧来,尤其玉璧当时亲眼所见,更是对她佩服不已,夸得天慧几乎招架不住。可是看着她们一个个脸上全是信任、感激、友善,她心中亦十分畅快。
  天慧自入了暗卫营,又比别人多付出了百倍的努力才成为三十六天罡的一员,之前多在外行走,鲜少有这样与一班人长时间相处的机会。可是自来了云溪宫,她才恍惚中忆起,曾经她在桑家,也有过这样的时光,安稳、舒适、温暖,虽然已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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