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贵妃到女皇!——竹叶小舟
时间:2019-12-05 07:57:22

  元冽站在她身旁,刚刚掐过她脖子的那只手一直在微微颤抖着,他想去扶她,想去抱她,可是心中的恨意却不允许。
  “元冽,你之前说我把身边的男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其实错了,我从来没有那样想过。或许,我对完颜述律玩弄过手段,但是对你没有。
  你说你技不如人,甘拜下风,其实,你挺厉害的,是我甘拜下风才是。
  我算计完颜述律,那是因为他是北狄细作,他算计我在先,害死我爹在后,所以我才算计了他,礼尚往来而已。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错,如果真要说错的话,那此生只有两件,第一是当初没有彻底拒绝完颜述律,第二是后来没有彻底拒绝你。我娘说的没错,情只一字太过伤人,能不碰,就不碰的好。我没听她的话,是我自作孽。但我真的不欠你什么,完颜述律或许有资格来掐着我的脖子指责我骗他,可是你没有。”
  元冽简直都要被她的话气疯了,他抓住她的衣襟,将她整个人从地上拎起来,“我没有?齐月盈!我离开大周之前,你就是我的未婚妻了,结果后来你入宫了,好!我可以不计较萧允宸,可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后来还有个洛修?
  你们相伴三年,过从慎密,就连去西域都是他陪着你的!就算你手段通天,也无法让一个没相干的男人认为你给他生过孩子吧?你们都做过什么?他像我那样亲过你,抱过你吗?那你的处/子之身又是怎么回事呢?你到底是骗了他,还是骗了我?你说话!”
  齐月盈本来就头昏脑胀,如今被他这样吼,更是觉得耳边一阵阵嗡嗡作响。
  眼见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她是真的怕他会伤她!
  所以她卯足了力气,一个耳光狠狠的抽在他的脸上。
  她的力气不大,可是这个耳光却足以让他恢复清醒,“元冽,这样的你,真丑陋,我后悔曾爱过这样的你,你让我觉得无比恶心!”
  元冽仿佛被她这一巴掌打傻了,打从他的手下把真相告诉他之后,他的整颗心就一直在被嫉妒啃噬,这几天,他之所以忍下了没有主动去找她质问,就是仅存的理智在提醒他,在克制他,他是真怕自己怒火攻心会一不留神杀了她,所以他一直在忍,忍到觉得自己已经平复了,可以见她了,才放她进来。
  可尽管如此,在他真的见到她那一刻,他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让她见到了他最卑劣最丑陋最扭曲的一面。
  她说,她后悔爱过他,她说,他让她觉得无比恶心.......
  恶心吗?
  丑陋吗?
  是的,他自己也这么觉得。
  可是该怎么办?他控制不住自己啊,他就是容不得她喜欢过别的男人啊,他更是不容下别的男人曾与她亲密无间。
  只要想想,他都要疯了!
  为什么会这样?
  事情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齐月盈后退几步,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元冽,全天下,你是最没资格指责我的男人,我早就和你说过,我不欠你,当初随口许下的婚约,不过是儿时戏言,是为了救你的命。
  至于我和洛修之间的事,你更是没资格生气,因为名义上来说,我的丈夫是萧允宸,我要绿也是绿他,你就算哭着抢着,这顶绿帽子也轮不上你来戴,因为,你没这个资格!
  你走吧,就当我和你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就当,你从来都没回过大周,就当,你我从未相识......”
  她说完,转身离开,纵使头重脚轻,却也再无半分留恋。
  齐月盈回宫之后就病倒了,御医们忙做一团,齐琮也寸步不离的守在她的床边。
  可是齐月盈却没病多久,她咬着牙强撑,该上朝上朝,该理政理政,她是坚决不会允许自己被任何悲伤的情绪击倒的,她不能倒,大周的江山需要她,齐琮也需要她,满朝文武黎民百姓都需要她。
  她若倒下了,他们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接下来的剧情,宝贝们要坚强。男主毕竟是个病人,不能以正常人看待他,还有就是女主其实也有自己的问题,每个人想要实现自我救赎,自我圆满,其实都是不容易的,想想那句话,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希望你们能坚持住,要扛得住虐啊!!!另外就是不要怕,结局是圆满的,一切都是个过程而已,么么哒~接下来大概每天6000字,月底最后一天更完。
 
 
第59章 两条路
  御医对她这种情况忧心不已,私下里和齐琮说,“太后这是强行把所有的病痛郁结都压下去了,她全靠心头的那口气撑着,一旦那口气散了,怕是要病来如山倒。伯爷去世那一年,太后就曾吐过一口血,当时就是被情志所伤,郁结于心,她这么多年病根其实一直都没去,没发作不过是因为情绪一直稳,再没什么能够牵动她情绪的大事发生,这次太后受的打击不小,直接牵动了旧疾,她若是自己想不开,拖的越久越严重,二公子如今虽然出家了,可是你该劝她,还是要劝她,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要是自己想不开,那最终只会苦了自己。”
  齐琮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他也想劝姐姐,可是他知道,她听不进去的。人生很多关卡劫难,非得自己去经历去参悟才能想明白,旁人是无法强行插手干预的。
  这是姐姐自己的劫,他除了在旁边守着她,陪着她,其实他什么都帮不了她。
  她可以强撑着若无其事,但是元冽那边的情况就远没有这么乐观了。
  在她与元冽决裂的第一天,侯府那边胡伊娜送来消息,说侯爷头疾发作,痛不欲生,现在把自己关在地牢里不吃不喝,请太后过去看看。
  齐月盈不理,就当没听见。
  在她与元冽决裂的第二天,胡伊娜再次送来消息,说侯爷吐了血,如今昏迷不醒,御医束手无策,请太后过去看看。
  齐月盈照旧不理,只是埋头批折子,还顺便和李岩贺璋商量了一下番薯产量以及薯粉厂的事。今年番薯大丰收,就算没有西域商人往大周运送,百姓们也全都能吃饱肚子了。
  齐月盈很高兴,又和他们聊了很多。期间李岩贺璋还想问一下归义侯的事,毕竟归义侯已经很久都没上过朝了,齐月盈只是告诉他们,归义侯不日就要返回西域了,让他们二人好好物色一下接任吏部尚书的人选。
  李岩大喜,领命而去。
  贺璋却看出了齐月盈的不对劲,说了很多嘱咐她保重身子的话,然后才忧心忡忡的离开。
  在齐月盈与元冽决裂的第三天,侯府那边又送来了消息,归义侯的眼睛看不见了,御医也来跟她说,这次归义侯失明的时间过长,恐怕不是什么好兆头。若是他自己的情绪一直平复不下来的话,那么他的情况只能会越来越恶化。
  齐月盈不由得想到了御医曾经对她说过,元冽的病如果持续恶化,他的五感会逐渐消失,渐渐的,他会变成一个看不到,说不出,听不到,闻不到,也尝不出的活死人。
  她当时正在批折子,闻言也只是笔尖微顿,在折子上留下了一个红色的墨点。而后便收敛心神,不再理会。
  她始终不理会,胡伊娜那边坐不住了,她开始递牌子,想要进宫面见她,结果她拒了。她已经和元冽恩断义绝了,她并不想再知道任何与他相关的消息,也不想见任何与他相关的人。
  第四天,侯府那边没再送来消息,是御医觉得情况比较严重,所以才来和她说的。
  “太后,归义侯......他失声了。眼睛也一直没好,您看这......”
  齐月盈闻言,久久不语,沉默的仿佛一尊雕像。
  御医等了好长时间,见她仍旧一动不动,一言不发,最终也只能无奈告退。
  齐月盈不知道自己在那里做了多久,等她回过神来,天已经黑了。
  她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可是她却一点不饿。
  她一句话不说,谁也不理,回到寝殿后,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第五天清晨,锦绣匆匆带着胡伊娜进宫,齐月盈刚起,胡伊娜见到齐月盈就普通一声跪了下去,“太后娘娘!求您救救我家侯爷吧!他今天早上决定要离开大周,他现在已经走了,可他不是回西域,他是要去打北狄!他现在那个身体状况连马背都上不去,他若是去了战场就是送死啊!太后,求你发发慈悲,救救他吧!”
  齐月盈把手中的帕子扔进水盆中,冷声问道,“他不是眼睛都看不到了吗?怎么上战场?”
  “他给自己用了禁/药,那药可以让他暂时恢复,可是却是以折损寿命为代价的!吃的越多,他的身体四肢就会越僵硬,以往这禁/药都是他在战场上发病,情况危急不得已才吃的,可是现在他却像是疯了一样,完全不顾自己的身体。
  太后娘娘,他若每天都吃禁/药,他的寿命至多可以维持三个月,三个月之后,他就会全身僵硬而亡,更何况他还想去与北狄人拼个你死我活,战场上刀剑无眼,若他身体反应迟缓,恐怕要不了三个月,他就会死在战场。
  我知道他惹您生气伤心了,我知道他心眼小爱嫉妒,可是他嫉妒的根本也是因为爱你啊,人无完人,纵使您不再爱他,难道您忍心这样看他去死吗?他只是因为爱你,爱的太多,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你真的忍心就这样让爱你的人去死吗?”
  齐月盈的双手紧握成拳,她的心在颤抖,天人交战一般的矛盾。
  最终,她泪湿眼眶,哽咽出声,“锦绣,你去传令给阿琮,让他带两万禁军去把元冽拦下来,带回来。”
  锦绣不敢耽搁,“是!”
  说完,快步离去。
  至此,胡伊娜才长长呼出一口气,瘫软在地。她是真的怕太后的心肠太硬,若太后不为所动,汗王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这对小冤家啊!真不知他们到底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齐琮带人追上元冽的时候,他们已经出城一百里了。
  齐琮是强忍着怒气好言相劝,让元冽跟他回去,可是元冽却一言不发,执意要走。
  最后双方动起了手,可是元冽来金洲只带了两千人,而齐琮却是带了两万人,元冽纵使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走得了。
  最后,因为元冽反抗的太剧烈,齐琮让人用铁网把元冽困住,这才把他毫发无伤的带回来的。
  其实元冽把齐月盈害的旧疾复发,齐琮心里恨不得打断他的两条腿,像拖死狗一样把他拖回来,可那样的话,姐姐说不定会更加心疼他,齐琮是无奈之下才选了铁网。
  回金洲之后,齐琮直接把元冽扔回了侯府,然后派人把侯府围了,不许里面的人再擅自离开,然后才亲自入宫去和姐姐复命。
  “回来了就好。”齐月盈听完齐琮的话,点了点头。
  “那姐姐你要去看他吗?要不就让他自生自灭得了,我看他纯属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你能救得了他一时,却救不了他一世。”
  齐月盈愣了愣,打从那天吐完那口血之后,她的情绪反应就有点迟钝,有时候别人说一句话,她要过好一会儿才能反应过来。
  “去看看吧。我跟他道个歉,那天,我说话太难听了。”
  齐琮一听她还要给元冽道歉,简直是快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了!
  “这根本就是孽缘!早点斩断了好!”
  齐月盈乖巧点头,不过她现在反应慢,就连点头都是缓缓的,“嗯,我去斩断......”
  齐琮扶住她的肩膀,上上下下的打量她,“姐姐,你没事吧?我怎么觉得你不对劲?”
  她眨了下眼睛,然后摇了摇头,“没事啊,我很好的,放心吧。你别为我担心,我会处理好的,我劝他放下,劝他回西域。我......还是不想看他死。阿琮,你明白我吗?”
  齐琮闭了闭眼睛,很是心疼的把她搂进怀里,“我明白。好吧,你去吧,什么都别怕,你还有我呢,别让我伤心。”
  “嗯,我知道。”
  齐琮亲自送她去了归义侯府。
  胡伊娜说,侯爷回来之后,就直接把自己关进了地牢,锁了起来。
  “他吃了禁药,情绪会越发的不受控制,想要维持清醒很难,除非一直靠剧痛刺激。太后还是不要去看他了,等他熬过了药性,您再来看他。”胡伊娜一边说,一边哭。
  齐月盈:“没关系,带我去看他吧。阿琮,你在这里等我就好。”
  齐琮点了点头,纵使不放心,也只能让她自己去面对。
  胡伊娜带她去了地牢,这次,地牢里的陶俑全都被清空了,估计是被元冽犯病的时候砍完了。
  所以地牢里现在空空荡荡,唯有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胡伊娜手中举着烛台,微弱的烛光照不见很远,齐月盈只能模糊的看到元冽被锁在墙上。
  “他受伤了吗?怎么血腥气这么重?”
  她明明记得阿琮和她说,是毫发无伤的把元冽带回来的啊。
  胡伊娜啜泣,“您凑近了看就明白了。”
  两人走近,齐月盈才看到,元冽是昏迷的状态。
  他把自己像罪人一样钉在墙上,两个手腕,脚腕,腰间,全都是沉重的铁环锁。
  他低垂着头,气若游丝。
  而她也终于知道他到底为什么会流这么多血了。
  只见他被铁环锁住的地方,全都有大片的血渍晕开,两个手腕,两个脚腕,劲瘦的腰间,全都已经血肉模糊。
  “这......这是怎么回事?”
  她颤抖着声音问。
  滴答——
  那是元冽指尖的鲜血垂落地面的声音。
  胡伊娜哭着说,“这铁环是侯爷自己打造的,外面是铸铁,里面一圈全是铁刺,被锁住之后,铁刺会扎入/皮/肉/中,挣扎的越厉害就越痛,但是痛的越深,他就越能保持清醒。
  太后,求求你,救救他吧,他再这样下去,会死的。”
  “把这个打开!统统打开!”她颤抖着声音命令,心早已经揪成一团。
  她真的分不清他到底是人是鬼了,如果是人,怎么可能有人会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
  他是真的不拿自己的命当命吗?
  胡伊娜闻言,将烛台放到地上,拿出钥匙去打开元冽身上的铁锁。
  手腕的铁锁打开,铁刺从皮/肉里/抽/出,又是一/波常人难以承受的剧痛。
  元冽被刺激的醒了过来。
  他见胡伊娜正在试图打开他腰上的锁,虚弱的出声,“不用.....”
  他的声音只有气音,原本的音色已经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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