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修的文物成精了——南方赤火
时间:2019-12-12 09:45:56

  终于有人意识到,她到底是谁。
  她倏然朝桌上盛画的那个盒子看过去。
  来不及多瞧一眼。啵的一声轻响,《听琴图》牌大型浸入式精神病院,在她身边炸成了碎片。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依然是骗泪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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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字菌 评论: 哭死了,呜呜呜(┯_┯)。神来之笔啊,妹子画的押所以妹子本就是他的一部分啊!我待千年等你,待你百年以后相逢,我本拥有你,你本是我
  blueblue 评论:啊啊啊啊啊啊我看到章节简介立刻冲进来,虐中带着甜,甜中带着虐,疯帝姬x恃才傲物小画师真的带感(?)
  会不会吻完了之后,21世纪希孟立刻继承记忆:求助,第一个吻我女朋友的不是我,是前世的我,该不该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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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人 评论: 作者简直就是奇思妙想。我觉得可能彤彤在创作层的所作所为也是也可以穿越历史,所以他们或者就是这样相爱的。然后大宝贝过了那么多年来找她了。
  ?簪墨痕?评论:?哭成了傻蛋。彤彤是大宝贝所有的颜色了
  gemini雅 评论: 呜呜呜哭了
  幕谋 评论:真甜啊?啊啊啊
  靖猗 评论: 大概意思就是现代的希孟大宝贝现在以画的形式在这个创作层了?相当于一个这里的土着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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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漠 评论: 哦豁,正宫来啦!
  裱花儿 评论: 想要看王希孟做一些玩世不恭的事情
  杳然去 评论:我就在想大宝贝会不会吃自己的醋:我都只亲过脸!他他他他…
  Eating 评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糖里有玻璃碴我哭
  换个昵称 评论:又是骗去眼泪的一章
  璇玑 评论: 哭成狗嘤嘤嘤
  南山下 评论:虐心啊?
 
 
第102章 
  佟彤不记得自己在《听琴图》中困了多久。大约至少有二十来天吧。
  算是她在创作层里耽搁最久的一次。
  创作层和现实世界中的时间流速并不相等。过去她每次“穿越”就跟下个副本似的, 在里面耽搁一日两日,回来之后一看表, 最多一小时搞定。
  但这次明显消耗了不止一小时。她出故宫的时候刚下班,时间是晚上五点, 天刚刚开始擦黑。晚高峰才开始崭露头角。
  现在呢, 月黑风高, 交通顺畅。
  她心有余悸。要不是希孟凑巧也进入了这个创作层,要不是他用一条命换来她的身份揭晓,她在里面还不知道要困多久。
  不知人类在创作层里, 会不会脱发, 会不会花眼, 会不会白头?
  她摸出钱包。现代希孟给她画的那幅小像静静躺在透明的塑料套里。在昏黄的路灯下熠熠发光。
  她坐在道路旁边的台阶上,抱头静静待着, 头脑尽量放空,久久不能自拔。
  她提醒自己:都是假的, 平行世界而已,异次元空间里的放飞剧情, 谁当真谁输……
  可身为感性动物,谁能做到干脆利落地抽身而出,把自己的记忆“垃圾分类”,扫进垃圾桶?
  况且初吻就这么没了——如果不算小时候被猫舔被狗舔——唇齿相依的一瞬间, 像虚空中的闪电,在心中刻下常青的印记。
  当时,透过那双清澈的眼, 她分明看到了那个千年后的伟大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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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摸到自己的衣袋、背包,终于蓦然想起来一件极其重要之事——
  佟彤打开手机,一堆焦灼的消息直接炸屏,全是爸妈姥姥问她怎么还不回家。
  她连忙打个电话过去,说手机丢了,刚找到。
  她被心急如焚的关晓萍女士花式训了十分钟,挂掉电话之后,已经调整好情绪,从《听琴图》里那压抑的画院中脱身而出。
  她直接回到东华门里,叫醒保卫处值班的大哥。
  “我要看监控。”
  故宫内外都有监控。胖佶化身道士把她引入创作层里,红墙外凭空消失一个大活人,还消失了好几个钟头——这些肯定都在监控范围之内。
  她想,胖佶、和珅、乾隆、还有那个只闻其声的巨佬大boss,既然想招兵买马公然损毁文物,那就别怪她小题大做,直接捅到文物局去。
  保安大哥倒是打着精神,但人的注意力是有限的,不可能几个小时一眼不眨地盯着监控室里那几十个屏幕,因此也没觉出东华门外的异常。
  佟彤略微估算了一下时间,让保安调出某时某地的监控片段。
  “我被一个算命的骗了……”
  保安大哥一脸鄙夷:“网上都说了多少年了,路边算命的不能信,姑娘你是钱多了烧的啊?”
  一边对她进行五千字安全教育,一边找出了那段时间的监控视频。
  进度条一下小跳动。佟彤屏住呼吸,果然看到了穿道袍的胖佶从屏幕边缘走来!
  他跟佟彤说了什么话,佟彤蹲下,低像素看不清表情,但她马上站起来,跟着道士走了……
  佟彤轻声说:“就是这儿!您好好看看……”
  佟彤跟着道士走到画面边缘。下一刻,他俩同时消失了。
  佟彤手指发颤:“您看看!您看看这是怎么回事!这绝对不正常对不对?”
  保安却不以为意笑道:“姑娘您不知道,我们这儿的监控视频为了省内存,画面都不是连贯的,一帧一帧间隔得有时间。所以看着像闹鬼,其实都是正常现象——您再好好想想,跟着他去哪儿了?”
  佟彤:“……”
  胖佶还真会掐时间……
  保安絮絮叨叨,把她当成一个被骗之后心有不甘,非要脑补出“他一拍我我就乖乖把钱包拿出来了”的超自然剧情的无知少女。
  佟彤心灰意冷地离开保安室,打算先回家。
  孰料东华门外,有人等着她。
  佟彤揉着眼睛,惊讶万分。
  “师傅?您怎么还没下班呢?”
  老康握着他那个招牌青铜酒觚保温杯,倒显得有些不耐,告诉她:“我在等你啊!”
  “您,等我?”
  佟彤这才想起来,下班前老康确实叫住了她,好像要说什么事。但她秉着绝不加班的原则,大胆回绝了,赶着回家吃饭。
  现在二十多天过去了——不不,几个小时过去了,他居然还在等?
  他闲出屁来了?
  老康一脸严肃,放低声音问她:“你方才那几个小时,干什么去了?”
  佟彤心里一惊,嬉皮笑脸回:“好像是被人骗钱了,这不急着查监控……”
  老康脸一沉,问她:“又跟哪个文物说话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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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寂静。身后的保安室没关门,保安大哥正哼着跑调的洗脑神曲。
  佟彤觉得自己成了个雕塑,而且是个没长耳朵的雕塑。
  老康刚才说什么?
  她打哈哈:“我工作的时候是喜欢对着文物自言自语哈哈哈哈……这都让您发现了,呵呵呵呵呵呵……”
  老康看了一眼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情,点点头。
  “这下确定了。你跟我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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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彤能怎么办,只能乖乖跟着走。
  一边走一边心中飘弹幕,狂轰滥炸。
  怎么,老康也是“知情人”?
  以前看不出来啊!
  平时工作的时候,他除了呆在自己办公室钻研学术,就是出来视察这些徒子徒孙的进展,偶尔敲打两下,说你不耐心,他手太汗。
  他的生活也很简单,回家以后就是天伦之乐,最近好像正在为孙子上小学的事发愁。
  他又跟哪些文物混在一起了?
  ——不过话说回来,佟彤自己心里守着这么大的秘密,工作时不照样人五人六,嘴巴上特别把牢,从来没向同事朋友们泄露自己那些玄幻的往事。
  老康平时话不多,要是伪装起来,只可能比她更逼真……
  还是说……也许,他也是反派那边的?
  夜幕下的故宫显得阴沉而高大。没有白天那接踵而至的游客潮,连绵不绝的宫墙像一个卧倒的巨人,寂寞地俯视着护城河上反射的破碎的月亮。
  老康在前头静静地领路,忽然说:“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的。小佟,你可以啊!”
  佟彤唯唯诺诺地接话:“过奖过奖,我只是做了一点微小的工作……”
  她发现,老康走的路径,并不是她寻常上班、通往西三所的路。他绕到一个不起眼的小花园后面,用钥匙打开一扇不对游客开放的宫殿门,揿开了电灯和空调。
  电灯闪了几闪,照亮了里面几套陈旧的办公桌椅,还有几个积灰的资料柜,塞着不知积攒了多少年的文物专业期刊。
  佟彤:“这儿是……”
  她倒不怕。就算老康真是大boss也不怕,因为故宫内部都有无死角监控覆盖。
  不过老康显然不是当boss的料——他大概也是第一次进这个殿,冷不防被高高的门槛绊了个大趔趄。
  佟彤赶紧上去扶住:“师傅您看着点儿。”
  老康擦汗,抱怨:“怎么选这么个地方……”
  电灯全开了。佟彤看到,几台办公桌已经被围成了一个圈,后面坐着四五个大佬,而且大部分她居然都认识。
  “院长?……黎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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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宫博物院的院长她自然认识。他身边那个西装革履的教授自称姓黎,貌似也是个文保专家,佟彤觉得眼熟。
  回忆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在新闻里见到过这个黎教授,当时他护送一批郑和瓷去非洲R国展出,和她爸她妈困在了博物馆,最后也一起被营救回国,在新闻里露了个脸,接受了几分钟的采访。
  黎教授旁边还有个老年女性。她满面风霜,一头银发,看起来跟高茗的太奶奶差不多年纪,一身精工细作的绸缎连衣裙,老花镜架在鼻子尖,镜片后面的眼睛熠熠闪亮。
  她身材很高,即使是坐着,也比旁边的黎教授高了半个头。
  能活到这个年纪的老太太,一般都已经被家人送到高级疗养院供起来,或者随时随地有护工照顾。但这个老太太却精神矍铄,拿着个大概是特制的老年手机,每个字都有指甲盖儿那么大。
  佟彤一眼扫过,她刚才似乎在逛购物网站,刚下了一单红酒。
  “佟姑娘啊,请坐。”
  老太太放下手机说。
  她主动向佟彤出示证件。佟彤望着上头那牛逼闪闪的头衔,难以置信地问:“我是不是在新闻联播里见过您?”
  “哦,也许吧……”老太太慈眉善目,说话速度特别慢,“不过今天我是以另一个身份来找你的。叫我曾老就行啦。我跟你们院长也是多年的老相识了,咱不整那些虚礼。”
  曾老太太身边坐着个西装革履的学者,正转过头看着什么,那个精光锃亮的后脑勺格外突出。后脑勺周围一圈头发,都在全力以赴的“地方支援中央”。
  “施老师?”
  施一鸣笑嘻嘻地转过头,对她说:“佟小姐啊,你何不早跟我说呢……你看我现在不也归入‘组织’了,呵呵呵……”
  听这语气,是很委婉地告诉佟彤,他已经“改邪归正”,投身国家,让她别揭他的老底儿。
  佟彤不置可否,跟他打了招呼:“施老师您好。”
  而施一鸣旁边坐着的那个年轻小伙子——
  佟彤下巴快掉了:“张浩然??你来干啥?”
  张浩然揉揉鼻子,也是莫名其妙。
  “我不是应聘上了科学院的研究员职位嘛,”他说,“还是个保密单位,今儿他们通知我加班,我就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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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这样的,”大首长曾老太太和颜悦色地让佟彤坐,“小佟同志,我们观察你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你这几个月,和文物朋友们相处得还好吗?”
  佟彤赶紧表态:“都好都好,一点违法乱纪的事儿都没敢做。十分抱歉我没有尽快报告组织,不过你们既然都知道了……”
  曾老太太笑道:“我们今天又不是来责怪你的,事实上你没跟别人说是最好的,因为咱们的文物局也不能估量,万一文物化形这个消息无端泄露到公众中去,会引起什么后果。我们对这件事其实也只是处于初步了解当中,今天请你来,也是希望能多收集一些资料……”
  曾老太太说得不疾不徐,每一个字都刷新着佟彤的世界观。
  比如她告诉佟彤,其实自从不可考的古代开始,这个社会里除了凡人,还有不少“特殊人士”以各种形态藏匿于其中。建国以后,国家专门有个部门,负责监控这一方面的动向……
  佟彤小心翼翼问:“哪个部门?我听说过吗……”
  “有关部门。”曾老太太微微一笑,“我就是部长。”
  这个“有关部门”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完美隐藏在各种政府职能之外,知晓它存在的人,全国上下加起来大概也凑不齐一辆中巴车。
  “等等……”佟彤忍不住问,“建国以后?不对呀……我的文物朋友们告诉我,次元壁开通的原因是因为我打开了一个灭火器……也就是去年8月份……”
  “我没说这些‘特殊人士’是文物啊。”曾老太太笑得落落大方,“你当然不知道,咱们中国人传说中的不少神仙,什么城隍土地灶王爷,还有一些传说中的神兽、妖物,其实在人间都有化身,只不过他们极少跟凡人直接交流……嗯,你想的没错。早在建国之初,有关部门就已经跟这些老爷们开始接触,经过一番……嗯,风波,最终达成协议,将他们登记在册,说服他们尊重现代人类社会的运行规律,没事别胡乱显灵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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