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接过话头,顺江老爷子的毛:“是我不够懂事,我以后一定跟我老婆多学学,您看这样行吗?”
江老爷子吹胡子瞪眼,“这还差不多。”
因为江砺工作忙,江寒又长期在国外,江老爷子很少和两个孙辈这么一起聚过了,他吃饭的时候难得没控制住自己喝了不少酒。
江砺和江寒担心他,便只好守着,等到江老爷子酒醒,已经是晚上了。
江老爷子心里舍不得他们,索性让刘嫂收拾了房间,叫他们住一晚再走。
闻希和江砺倒是无所谓,只是阮言宁一听有些迟疑了。
她把江寒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问他:“爷爷是不是只会给我们准备一间房啊?”
江寒看了眼二楼,“爷爷这里就五间客房,有两间是我爸还有大伯他们常住的,一间是给大哥他们的,刘嫂一间,你觉得我们能有几间?”
“可是这样不太好吧?”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去告诉爷爷我们坚持回家,一晚上都不陪他老人家?”江寒说着,当真就要去和江老爷子商量。
阮言宁吓了一跳,急忙拦住他,“算了算了。”
江寒挑眉,“真算了?”
阮言宁认命点头,“还是别让爷爷不开心了,大不了我晚上睡房里的沙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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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十二个吻
阮言宁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江寒正靠坐在房间的沙发上打电话。
他随意搭在茶几的腿上放着一台电脑,阮言宁探着脑袋瞥了眼,密密麻麻的英文,应该是在看什么专业文献。
听到动静,江寒从屏幕前抬起头来看了阮言宁一眼,见她头发滴下来的水把睡裙打湿了一大片,下意识蹙眉。
他伸手拿起一旁的遥控器,把空调温度往上调了两度,又顺势朝浴室抬抬下巴,“去把头发吹干了再出来。”
阮言宁应了声,抬脚往回走,刚走了没两步,就又被江寒叫住。
“怎么了?”她转身。
江寒已经从衣柜里重新拿了套干净的睡衣出来,他递给阮言宁,淡声开口:“吹完头发把湿衣服换了,不然到时感冒了别找我闹难受。”
等到阮言宁关上了浴室的门,江寒才轻咳一声,继续刚刚的电话。
“不好意思,刚刚在和我太太说话。”
陈星月从刚刚听到女人的说话声开始,心里就想过无数种可能,可是听到“我太太”三个字从江寒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她还是迟迟不敢相信。
张了张嘴,陈星月试图找到自己的声音。
好半晌,她才有些艰难地开口:“你什么时候结的婚啊?怎么我一点都没听说?”
“年初。”江寒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因为还没办婚礼,所以只通知了亲近的几个朋友。”
几个字,便把陈星月定义在亲近朋友之外。
“那你太太是谁啊?”陈星月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急切,“我见过吗?”
江寒已经有些不耐了,他看了眼浴室的方向,淡声:“她是我很喜欢的人。”
“江寒……”
陈星月还想说什么,江寒直接打断她,声音冷漠而疏离:“如果没有其他的事就先挂了吧,至于刘主任要的专业资料,等到周一上班的时候我会亲自给他。”
话说完,他直接挂了电话。
与此同时,浴室的门正好打开。
阮言宁站在门口,别扭地扯了扯睡衣上的兔子耳朵。
这件睡衣大概是她刚到海城不久买的,那个时候她还在读初中,特别喜欢这种粉色卡通风格。
可是时隔这么多年再穿上,实在是有些羞耻,尤其还在江寒面前。
江寒望着她,眸子暗了几分。
察觉到江寒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阮言宁不自在地转过身,“这衣服好像是有点幼稚了,那个我换一套。”
说着她就要去翻其他的衣服。
“就只有这一套了。”江寒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
阮言宁偏着脑袋想了想,“我记得应该还有别的啊?”
江寒往旁边挪了一步,挡住阮言宁,半真半假地开口,“这么晚了别折腾了,大晚上又没人看你。”
顿了顿,他继续说:“而且你换这么多衣服,到时还要麻烦刘嫂清洁。”
好像也不无道理。
江寒都这么说了,阮言宁也不好再折腾,咬着唇往沙发那里走。
“你睡床。”江寒拉了她一把。
房间里的沙发不算大,阮言宁这小个子睡上去可能刚好合适,要是换了江寒,估计不会舒服。
阮言宁没同意,“我睡沙发就可以了,你睡不舒服。”
“阮一一。”江寒无奈地在阮言宁脑袋上揉了下,“有些苦女孩子是不用吃的。”
“都说了不要叫我阮一一。”阮言宁义正严辞地纠正江寒。
“行。”江寒难得好说话地点点头,“你乖乖去睡床我就不叫了。”
江寒总有无数的理由,在任何事情上。
最后阮言宁自然是拗不过江寒的,认命地去床上躺着。
在学校宿舍住了这么多年,阮言宁早就被唐豆那群夜猫子同化了,虽说比唐豆好点,但也是不到十二点睡不着觉的人。
江寒关灯前她看了眼手机,这会儿才刚过十点。
在床上睁眼发了半个小时呆后,阮言宁实在有些憋不住,试探着轻轻叫了江寒一声。
“说。”没想到江寒也还没睡。
黑暗中,阮言宁听到他翻了个身。她纠结地拽着被子遮了半张脸,声音听上去闷闷的:“你真的不要睡床吗?我这会儿睡不着,睡在床上挺浪费的。”
“浪费?”江寒的语调多了丝兴味。
阮言宁很轻地“嗯”了声。
江寒笑了声,阮言宁听到他说“一个人睡这么大张床是挺浪费的”,下一秒江寒忽然从沙发上坐起来,径直绕到床的另一边躺下来。
阮言宁一瞬间就紧绷了起来。
这好像是印象中她和江寒第一次躺在一张床上。
江寒此时就躺在距她半人宽的地方,她甚至隐隐可以嗅到江寒身上清淡的沐浴露的味道。
“那个……”阮言宁紧张得有些结巴,“那……我就去睡……睡沙发了。”
江寒握住阮言宁的手腕,没让她动弹,“你好好睡觉,再折腾我就不客气了。”
没说怎么不客气。
但偏就是这样才更让人浮想联翩。
阮言宁下意识咽了口唾沫,顿时不敢再有动作。
江寒笑笑,抬手在她脑袋上摸了下,“乖。”
阮言宁觉得自己一颗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她等了会儿,刚要喘口气,就听江寒轻声说:“一一,晚安。”
阮言宁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她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江寒已经不在房间了。
她收好下楼,正好碰到江老爷子在院子里练太极。
他朝阮言宁招招手,“宁宁来陪爷爷锻炼一会儿。”
阮言宁乖乖走过去,“爷爷,他们人呢?”
“去买早餐了。”江老爷子笑呵呵的,他知道阮言宁的身世,一直很心疼这个姑娘。
阮言宁点点头,跟在江老爷子旁边不太协调地跟着他比划。
“宁宁,你怪爷爷吗?”
阮言宁怔了下,“您对我这么好,我怪您什么啊?”
“我执意让江寒娶你。”江老爷子叹了口气,“结果没想到江寒那孩子一点不懂事。”
说到这个,阮言宁有些恍然。
“其实啊你们别看爷爷一把老骨头了,但爷爷这双眼睛会看事,你真以为爷爷是真怕江寒那小子娶不到媳妇儿一辈子在美国打光棍儿才让他娶你的?”
阮言宁抬眸,没说话。
江老爷子关了音乐,一双浑浊的眼睛看着阮言宁,“你和江寒两个孩子都别扭,互相揣着喜欢装糊涂,我这个老头子不推你们一把那就真的错过了。”
“爷爷,我们……”
江老爷子打断她,“有些事你们以为是在糊弄我,其实糊弄的是你们自己。”
阮言宁没太听懂老爷子话里的意思,她刚想问什么,就看见有人推开院门走进来。
闻希和江砺牵手走在前面。
阮言宁其实一直很羡慕闻希这个大嫂,羡慕她可以大大方方地和江砺恩爱,而且江砺的眼里也永远只有她。
不像她,只能小心翼翼地藏起自己的喜欢。
江寒走过来,递给阮言宁一杯甜豆浆,语气随意地问她:“一大早和爷爷聊什么呢?”
“自己不换好一天到晚闲事还管得挺宽。”不等阮言宁开口,江老爷子先不爽了。
江寒算是知道了,他在老爷子这儿怎么都讨不着好。
他摸摸鼻子,主动避开雷区,“您和她慢慢聊,我去帮刘嫂整理东西。”
-
周一阮言宁照常带着江寒踩点到。
她刚换好白大褂进交班办公室,就发现办公室的气氛有些不一样,整间办公室格外的安静,就算有人说话也几乎都用唇语。
阮言宁轻手轻脚地溜到唐豆旁边,碰碰她的胳膊,无声问她“怎么了”。
唐豆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悄悄指了指站在投影旁边的陈星月,见她没关注这边,才悄悄和阮言宁说:“星月师姐今天可能生理期,要不然就是失恋,一大早刚来就因为病历不合格找了好几个一线的麻烦了。”
平时的陈星月就没人敢惹,更别说这种心情不好的时候了。阮言宁识相地闭嘴,避免触她的霉头。
周一的晨会照例开得要比平时久。
晨会结束的时候,陈星月叫住所有实习同学:“都到示教室去进行操作考试。”
示教室里已经摆好了操作模型,陈星月面无表情地抬抬下巴,“赶紧到位置去准备,三分钟六个结,打分标准包括时间、数量和质量。”
“三分钟六个?”有人唏嘘,“怎么可能?”
然而陈星月根本不搭理任何人,半分钟后直接开始掐表,“现在开始。”
昨天从江老爷子家回来的时候,阮言宁特地央求江寒又带她来科室练了一下午,可这会儿时间一计上,她心里还是没由来的紧张。
深吸一口气,阮言宁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开始按部就班操作。
整个示教室里只听得见持针器和镊子相互碰撞发出的声音。
三分钟后,陈星月准时叫停,“谁再操作成绩直接算作不合格。”
唐豆犹豫了半秒,还是认命放下了器械,绝望地等着陈星月来验收。
阮言宁和唐豆在最后一排。
前面人的表现得良莠不齐,该批评的陈星月一个都没放过。查到阮言宁的时候,她认认真真把她打的结翻来覆去看了三遍。
顿了顿,陈星月问阮言宁:“江寒教你这么打结的?”
外科缝合打结的方法有很多,很多外科医生打结的时候都会带着明显的个人风格。
江寒的打结方法便是这样。
即便是过了一个周末,阮言宁想起周五那晚江寒教她缝合的画面还是忍不住脸红心跳。
不过她到底不会在这种场合讲出来,只轻轻点了下头,“江老师就指导了一下。”
陈星月抬眸打量了她两眼。
阮言宁本以为她会再说点什么,结果陈星月直接走向了唐豆。
陈星月刚拿镊子夹了下,一个结就直接松开了。
“这就是你缝的?”陈星月轻蔑地哼了声,“我看闭着眼睛都比你这个缝得好吧。”
“我……”唐豆羞得无地自容。
所有人都以为等着唐豆的肯定是陈星月的疾风暴雨,却不想陈星月忽然把矛头指向阮言宁。
“你们江老师不太公平啊?带教怎么只带你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阮言宁:我走过最长的路就是江老师的套路(白眼.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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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十三个吻
倒还真不是江寒偏心,当初他说要带教阮言宁的时候,袁向宇主动提出要带教一个师妹,唐豆也同意了跟着他学习,江寒这才没有管唐豆的带教。
不过陈星月显然不知道这些事。
陈星月那句“江老师怎么只带教你一个人”一说出来,阮言宁就抬头看向她。
陈星月一直是个有气场的人,这还是阮言宁第一次和她这样对视,不过她却没有丝毫要躲闪的意思。
陈星月叫了其他人出去,才看着阮言宁和唐豆冷笑,“不服气?”
“我只是觉得星月师姐不应该在不了解事情的时候就对别人恶意揣测。”阮言宁的语气不卑不亢,她不想江寒因为她被人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