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只有我和你——钦点废柴
时间:2020-01-03 10:26:34

  【你哥们好难搞啊!】
  康昭:【搞?】
  芝士不甜:【…………】
  柳芝娴涌起拿人手短的觉悟,不再多说什么,跑去洗澡。
  罩着头巾出来,第一个动作便是捞过手机。
  康昭拨过一通视频请求。
  柳芝娴回一个“咋了”,立刻触发一条新的。
  她马上掐断。
  康昭学机灵了,发来语音邀请。
  “又是没化妆?”末尾似乎还淡淡哼一声。
  柳芝娴认真道:“素颜是私人秘密。”
  康昭继续刚才的文字话题。
  柳芝娴皱皱鼻子,一副“既然你问,那我不得不说”的心态。
  “你哥们公然给我树敌,当着我的面对你前任说我是她头号情敌。”
  不知是否给她的长句绕晕,半响,康昭显然笑起来。
  “他说的一点也没错。”
  柳芝娴:“……”
  她终于晓得什么叫物以类聚,刚要还嘴,耳朵飘来一道亲热又魅惑的男声——
  “老婆,快睡觉啦。”
  康昭沉默片刻。
  柳芝娴吓得一激灵,扭头一看,新闻主播变声怪郗姗姗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吐吐舌头尖,无声笑着扭腰跑开。
  柳芝娴讪讪解释,“我闺蜜装男人调戏我。”
  康昭像笑了声,又像清嗓子,“这里有现成不用装的,你要不要?”
  “……不跟你说,我睡觉了。”
  她径自掐断电话,握着返回聊天界面的手机,嘴角上翘明明想嘲讽,却不自觉弯成怡然的弧度。
  “不跟你说,我睡觉了。”
  变声怪又冒出来,把她声音学足七分,剩下三分全是陌生的娇俏。
  柳芝娴想虎起脸,又耐不住心头沸腾的笑意,“滚,我有那么嗲么。”
  郗姗姗嘻嘻揶揄,“只有更嗲,没有最嗲。你呀,赶紧从了人家吧,我追剧追得着急,你说搞了快一年还没搞上,我都替你欲-火烧心。”
  柳芝娴给手机抢救性充电,努努嘴:“他每次像表白又像调侃,老不正经的。我总不能问人家,哎,你之前说的话还算数么?”
  郗姗姗愣怔半晌,尖叫起来,抡起手机吊绳装模作样抽打她。
  “柳芝娴你这个小坏坯,他表过白你竟然不告诉我!不告诉我!说好的谈恋爱第一个告诉我!哼,下一次我也不告诉你,不告诉你!搞地下恋情!气死你!”
  胳膊像被挠痒痒,柳芝娴忍不住摩挲,看起来像无辜瑟缩。
  “这不是还没谈么……”
  -
  同时,康昭那位被人惦记的哥们也在通语音。
  对端女人质问道:“于默,你今晚什么意思?”
  于默捏着一支烟说:“我威逼利诱之下,小昭把分手原因告诉我了。”
  通话出现一口烟的沉默,难堪又难得。
  当然,难堪是她的,难得才是他的。
  于默吐出一个烟圈,“蔓蔓,都快过去一年,放下吧。小昭这种男人,若是喜欢一个女人,不会放着一年没任何动作。何况,他已经有新的目标。”
  又是一段没声。
  于默以为她偷偷啜泣,这样也许他得当面安慰一下,不过总比她撞死南墙要好。
  他做好马上重新出门的准备。
  李京蔓忽然提起声,想象中的哭腔是没有的。
  “连你也喜欢那个女人?”
  于默给气笑了,狠狠吸上一大口,就这她的话道:“小昭和我臭味相投,有共同爱好也不奇怪。”
  李京蔓猛然中断电话。
  于默礼节性回拨,无答复,乐得逍遥扔开手机。
  -
  三月末,中午太阳对渴望白皮的人已经算不上友好,柳芝娴一手提着一袋日用品,一手撑伞。
  雪佛兰给同事开走,她过几日才能提车,只能盯上私营客车。
  镇初中门口变成约定俗成的小车站,柳芝娴正往那走。
  身后来车,她再往路旁靠,汽车速度慢下来。
  那辆老旧的警车在她身旁停下,前座窗开着,熊逸舟从驾驶座稍稍探过头。
  “姐,回村么?带你一程。”
  柳芝娴求之不得收伞。
  有东西占着副驾座,熊逸舟让她坐后头。
  后座门给从里推开一道缝,柳芝娴愣怔一瞬,刚才关着窗没留意,后座竟然还有人。
  柳芝娴用伞柄支开门,康昭老神在在看着她,脸上浮着一抹轻淡的笑。
  她先把东西塞进去,那头很自然拎过,直接下车撂前面副驾座上。
  柳芝娴:“……”
  她本来打算把袋子当祝英台那碗水,放两人中间来着。
  伞顺手搁到右手边,变成那碗水,她理理裙摆,双手搁膝头端端正正坐好,小眼神又忍不住暗中打量。
  前后座和窗户都焊上棱形格子铁网,跟笼子似的,说是囚车也不为过。
  康昭坐回原处,警车重新上路。
  康昭忽然一笑,“看什么呢?”
  柳芝娴如回答面试官问题:“第一次坐警车,有点小紧张。”
  康昭欠了欠身,不知从哪摸出一副手铐,嗒的一声铐在她左手腕上,另一端铐着自己。
  银白色的手铐,一端铐着如雪晧腕,细嫩脆弱,仿佛经受不住摧折,一端麦色肌肤,腕骨如钢,隐含力量。
  如果替换成黑色皮质手铐链接两种矛盾色彩,视觉冲击会更加强烈。
  康昭轻声笑:“现在呢,有没有更紧张?”
  柳芝娴小声挣扎:“变态……快打开……”
  小·母胎solo二十年·熊往后视镜瞄了眼:
  卧槽!我是谁?我在哪里?我不要吃狗粮!我不要当警犬嘤嘤嘤……
  康昭另一手掏裤兜,拈出一枚钥匙,在手中轻轻抛了抛。
  “求我啊。”
  柳芝娴:“……你快打开。”
  别扭的催促怎么都像娇嗔的求饶。
  康昭那端窗户洞口,他忽然往外张开手一甩,钥匙似乎从铁网缝隙飞了出去。
  柳芝娴尖叫,瞳孔扩大,掰他手,空空如也。又往他那边扑,想往外看钥匙飞去哪。
  手不自觉垫上他膝盖,上身从他胸膛斜过,整个人像扑进他怀中。
  细软的发丝扫到康昭脸上,痒痒的,跟猫拱他脸上似的。
  他无处可退,笑着忍下。
  可惜钥匙太小,又隔着铁网,什么也看不清,柳芝娴徒然坐回去,恼羞成怒一拳捣向康昭膝盖。
  “哎——”
  叫出声的又是她自己,康昭膝盖骨硬邦邦的,硌疼死人。
  “怎么办啊!打不开了!”
  柳芝娴烦恼地甩甩手腕,手铐带动康昭的手,手背轻打在她的上。
  一闪而逝的温热叫她忽然规矩下来,小别扭压回心里。
  康昭闷声笑着,胸膛里滚着低沉的颤动,拳头伸到她眼底下徐徐展开,一枚钥匙静静躺在宽大的掌心上。
 
 
第31章 
  “……”
  柳芝娴皱皱鼻子,扭头支颐,望向窗外。
  熊逸舟感觉自己变成肩负增重任务的警犬,一下被塞入过量狗粮,噎得好一阵喘不过气。
  他已经四肢发达,再这么吃下去,胸肌都能蹦迪了。
  熊逸舟强迫自己专心开车。
  但这狗粮如混入高浓度酒精,熊逸舟晕乎乎的。
  他姐和他领导谈恋爱是种什么感受?
  他要叫小昭哥还是姐夫?
  万一以后分手,岂不是更难堪?
  这些他都没法回答。
  但有个问题可以肯定,他真的要叫康曼妮一声“祖宗”了。
  警车在苗圃前停下,那枚钥匙终于插进锁孔。
  柳芝娴不自觉摸摸手腕,手铐的束缚感似乎还留在上面,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她会给另一边的人悄悄拉一下。
  她揶揄道:“警车拉‘私单’真的没问题吗?”
  那只罪恶又漂亮的手再度伸到她眼底下。
  “既然是私单,是不是该付车费?”
  柳芝娴轻轻打一下,康昭握了握她指尖,很快松开。
  手心温度在指尖徘徊,柳芝娴不着痕迹嫣然白他一眼,“收好。”
  康昭伸手入口袋,似乎真把她“心意”藏进去。
  柳芝娴下车,拉开前座门提袋子。
  熊逸舟委屈巴巴瘪嘴,“姐,我给你开的车,我的呢?”
  柳芝娴一愣,说:“过来。”
  熊逸舟不明所以探过身。
  她半坐进副驾座,避开座位上堆放的东西,忽然伸手在他脸颊拧了一下。
  “啊!!!”
  熊逸舟发出杀猪声。
  康昭在后头轻咳一笑。
  小·可怜兮兮灯泡·熊揉着脸颊,“姐,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这样厚此薄彼,小昭哥会吃醋。
  “听领导的话,乖乖上班。”
  柳芝娴退出去,举手跟他们拜拜。
  蓝白相交的警车继续前进,沿泥路开进山中,通常会停在半山腰的驿站。
  直到翠色完全遮住那道颜色,柳芝娴才转身进屋。
  -
  暮色四合,花农陆续收工离开。
  柳芝娴放猫出门散步。
  绝育后的康小昭温顺黏人一些,食欲大增,声音不复往日粗犷,尖细尖细的。
  柳芝娴捡起根枯枝给它挠痒痒。
  猫舒服得不禁露肚皮,蛋蛋处剃掉的毛还没长回来,光溜溜的,看着像套着一条开裆毛裤,寒酸又性感。
  没多久,莲奶奶又挑着扁担从山中出来,捞过一枝枇杷递给她。
  “给你吃,润肺的。”
  莲奶奶碰到她总会分一些自己种的当季水果,若不是她不懂厨艺,连各种瓜豆青菜也想分她一份。
  刚开始柳芝娴还挺不好意思,后来不时替外公捎东西过来,自己也带些不会让她为难的小礼物,便渐渐适应乡下这种淳朴的礼尚往来。
  如果一周没见到她路过,反倒担心起来。
  柳芝娴刚接枇杷,有一男人提着蛇皮袋路过,看着面生,莲奶奶随口搭讪:“这么晚还进山啊?”
  那人受惊扰似的,奇怪回望一眼,不知是不是没听懂,没有回答。
  蛇皮袋表面鼓动,看不出装着什么。
  莲奶奶嘀咕一句,和柳芝娴作别,便踩着余晖返家。
  不一会,三男二女高谈阔论走来,字正腔圆的普通话,不像本地口音。
  人人手腕戴着佛珠,看来还是善男信女。
  也往山里去。
  其中一人吸烟。
  离桐坪村山火过去将近一个月,嫌疑人在外地落网,原因数见不鲜,不过是偶然间丢弃一个小小的烟头,不意引发山火。
  柳芝娴因此多看几眼,等那些人消失,注意力也回到猫身上。
  康昭入夜便从山里出来,柳芝娴有一搭没一搭和他聊微信。
  话题大多关于即将出生的小猫。
  芝士不甜:【你想要男猫还是女猫?】
  发送完毕,柳芝娴打了一寒颤。
  怎么听起来好像问生男生女一样。
  她本来已经脱光外衣,准备洗澡,只穿薄薄的打底衫,听到手机震动不死心跑回来看。
  康昭:【你挑。】
  柳芝娴嘴角上翘,点上输入框,想了想又搁下手机,跑回浴室。
  冲凉整整持续四十分钟,柳芝娴穿着浴袍出来,第一件事还是看手机。
  康昭:【人呢?】
  她笑着打字:【刚洗澡】
  手机搁回桌面,柳芝娴边换睡衣边紧盯着,生怕错过热乎的回复。
  她有个怪癖,无论多冷的天,都要穿短打睡觉。
  柳芝娴喜欢肌肤直接蹭在被子上的触感,柔软又暖和,跟一个大大的拥抱似的。
  冬天睡前最多外面套上家居服。
  手机又是一震。
  康昭:【我也刚洗完。】
  哦?那就是刚才一起洗了?
  时间上的……
  柳芝娴乱想着,倚着桌沿要回复。
  视线边缘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柳芝娴放下手机扭头。
  她的被子里面有东西在拱。
  老鼠?
  柳芝娴跺脚喝声,想惊走里面东西。
  那边似乎又一动不动。
  柳芝娴过去掀开被角——
  尖叫声撕破黑夜!
  一条手臂粗的蛇游出来,弓起身,朝她嘶嘶吐信。
  柳芝娴忙不迭往外跑,拖鞋湿滑,跑丢一只,而另一只几乎套上脚踝,跟光脚差不多。
  她跑到苗圃保安室,里头梦境般空无一人,保安不知夜巡还是上哪去了。
  康昭又给她回复什么,柳芝娴来不及看,直接打他电话。
  对面很快接起。
  柳芝娴抖着嗓子说:“我、我房间里进了一条蛇,是打给你们还是119?”
  “你被咬了吗?”
  “没有,我跑出来了。”
  “我现在马上过去。”
  背景音似乎掺杂关门和脚步声。
  熟悉的声音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柳芝娴抱着一边胳膊,好像不再那么冷,嗓音渐渐稳定。
  她将情况一一说明,康昭吩咐她找安全的地方呆着,十分钟内赶到。
  柳芝娴把滑到脚脖子的拖鞋拔下来,深一脚浅一脚走回宅子门口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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