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渣男[快穿]——从南而生
时间:2020-01-12 10:45:38

  李勤年纪轻轻却有了这样的毛病,且也是关乎男人一生之事,他怎么能不着急,因而私底下也去县里找了几家大夫看过,这些大夫诊脉过后倒是也能说出他的毛病来,但等到开方子的时候,却脸上露出了难色来,如今见邵瑜神色轻松,李勤心中不免也多了些许期盼来。
  “少年人,平日里作息有些混乱,饮食应该也不甚注意。”邵瑜又说道。
  李勤如小鸡啄米一般不住的点头,他倒没怎么通宵熬夜,但年纪轻轻却经常和小伙伴们一起喝酒,隔日经常连午饭都睡了过去。
  邵瑜又细细的诊断了一番,给对方开了一个方子,接着说道:“贫道此行去往善阳城,若居士这一方不曾见效,可去善阳城寻贫道,若是这一方见了效,居士日后可得纠了这些不良习惯。”
  李勤继续点头,又问了和钱丰一样的问题。
  邵瑜依旧不收钱,还是对着钱丰的那番说辞。
  李勤很是上道的买了两匹马。
  旁人见邵瑜在一旁也不知对李勤说了什么,惹得对方跟奉若神人一般,还直接豪爽的掏钱买了两匹马,甚至连找零的银钱都不要,全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条小插曲之后,一行人继续往善阳城方向前进,邵瑜又同样这般几个来回,便将马匹卖得只剩下众人骑着的几批。
  等临近善阳城的时候,邵瑜等人行在官道上,忽见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自城门方向策马奔腾而来。
  为首一人,穿着一身黑色大麾,面容冷峻,神情肃然,他身后的属下全都穿着盔甲,沉默的骑着马将他护卫住。
  而一路全都吃了软钉子的楚荀,见了那人却忽然激动了起来,策马上前,高喊一身:“大哥!”
 
 
第90章 渣男道长(五)
  骑着高头大马的男人见了楚荀微微一愣,紧接着停了马蹄,神色稍缓,问道:“荀弟?”
  “大哥!”楚荀又喊了一声,面上满是对哥哥的敬仰崇拜。
  而邵瑜看着这高马上的男人,对方周身气势,如岳峙渊渟,脸上的王者之气恍若实质一般,邵瑜心下立马明白,这人就算不是日后那个登顶之人,至少也有一争天下的实力。
  “先前你不见踪影,二婶在家中甚是担忧,日日哭泣不已,倒累得你父亲日日安慰,反倒没怎么出去寻你。”男人说道,话语简洁,倒也说清楚了楚荀家中如今的情况。
  楚荀神色有些黯然,也不知该气愤继母的伪善还是该难过亲爹的不慈,他很快就调整过来,依旧是一副十分开心的模样,笑着说道:“我如今死里逃生一回,倒是什么都看清楚了,大哥,你现在是要出城吗?”
  男人又问了一番楚荀死里逃生之事,接着又宽慰了两句,因为楚荀没有细讲,男人也不知邵瑜是什么身份,因而他只是朝着邵瑜招呼两声,接着便扬鞭告辞。
  男人是楚荀的堂兄楚蒙,也是楚家未来的继承人,邵瑜先前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如今见了楚蒙倒是明白了。
  他与楚荀初次见面,楚荀毫不避讳自己的青云之志,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曾经深陷匪窝的缘故,这楚荀总给他一种底气不足的感觉,如今倒是明白了,对于楚家来说,楚蒙这个未来继承人才是最重要的,所有的资源都会向他这个未来族长倾斜,而楚荀心中藏着别的心思,在这样的环境下不得不隐藏起来,因而在行事之时就显得有些急切。
  邵瑜回头看了花影一眼,见她眼中此时对于楚荀已经没有半点少女之思,心下有些庆幸,还好自己及时发现苗头按了下去。
  一行人跟在楚荀身后入城,楚荀已经不复一路上有些落魄的模样,此时反而显出几分地主风范来。
  “道长,你们初到善阳城,此时也没个落脚的地方,不如去我家,承蒙道长搭救我才能脱离狼窝,又一路不辞辛劳送我回家,今日也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楚荀说道。
  邵瑜本想拒绝,但想到了方才见到的楚蒙,便点了点头。
  楚荀本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此时见邵瑜点头,大喜过望之下,竟然连连看了花影好几眼。
  善阳城是疆域中部第一城,而楚家世代盘踞于此,因而得了一个“善阳楚”的名号,楚家人有为官者、有经商者,几乎渗透在整个善阳城的方方面面,就连善阳的长官上任头一件事便是拜访楚家。
  邵瑜等人在楚荀的带领下,沿着街道往城东方向缓缓行去,一路上倒是有不少百姓向楚荀行礼致意,口中喊着“小二爷”,行了约莫一刻钟,方才走到一条十分干净安静的街道上。
  整条街道上只有一户人家,上面挂着的牌匾便写着“楚府”,看起来十分气派。
  “原本这街上还有几乎人家,我大伯全都花高价将他们的宅院买了下来,全都打通到一处,因而如今这条街上,只有我们楚家人了。”楚荀解释道,又似不经意一般说道:“因着旁人都搬走了,甚至还有老百姓将这条街戏称为‘楚门街’。”
  邵瑜点了点头,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果然是高门大户。”
  楚荀见他神色宠辱不惊,心下便更觉得邵瑜是个真高人,待楚家只开了角门让他们进去,邵瑜依旧神色如常。
  楚荀反倒连连道歉,说道:“道长是方外高人,只是我在楚家却不如何被重视,因而才会这般轻慢,还请道长原谅则个。”
  邵瑜微微皱眉,先前那门房见到楚荀,脸上也是真欢喜,只不过楚家自有规矩在,也轮不到楚荀这个年轻小辈当家,因而邵瑜倒不觉得被轻慢,反而是楚荀这样提起,似乎有刻意挑拨的嫌疑。
  楚家的宅院传承多年,但却丝毫不显得破旧,反而一路雕栏画栋,尽显大家风范,邵瑜一路倒是目不斜视,只是花影和五个药奴,显然没进过这样的高门大户,满眼好奇之余,又生了些许胆怯之心。
  “壁立千仞,无欲则刚。”邵瑜朝着花影说道。
  花影闻言,稍稍想了想,胆怯之意消散,又想着自家师父可是被人当座上宾请进来的,当即抬头挺胸,倒显出几分无知者无畏的气势来。
  楚荀将邵瑜等人安排进会客的花厅坐着,又吩咐下人们小心伺候,接着便去了后院。
  邵瑜师徒常年待在山里,身上穿着的道袍上,还打着不少补丁,衣服甚至比五个劫匪出身的药奴还要差一些。
  而楚家就连下人,穿着都是整齐统一的衣服,上面没有丝毫缝补的痕迹,这些无不显示着楚家的财大气粗,但即便如此,楚家的下人,在侍奉邵瑜师徒的时候,依旧礼貌周到,没有显出半点轻视之色。
  下人身上提现着主家的规矩,邵瑜心下点点头,如今楚家是楚荀大伯那一支当家,这般规矩严整,显然这当家人是个厉害的。
  邵瑜等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之后,楚荀方才返回,只是他神色中难免有几分气馁,见了邵瑜方才说道:“家中如今请客甚多,因而待客的宅院有些不足,道长至此,本该好好安置,但如今却只能和旁人挤一个院子了。”
  邵瑜皱了皱眉,看了花影一眼,他们大男人倒是好安置,只是这个时代人言可畏,花影若是和一群大男人混住,只怕会影响她日后的前程。
  楚荀见了邵瑜的神色,立马说道:“道长稍后。”
  说完又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待一盏茶的功夫过后,才气喘吁吁的回来了,开口便道:“先前是在下疏忽了,花影小道长若是不嫌弃,不妨先与我堂妹同住。”
  邵瑜点了点头,这般安排甚好。
  师徒分开之前,邵瑜还给她布置了不少任务,如今花影还小,到底是愿意修行还是还俗嫁人,等她想清楚了再决定,但无论如何,她都得有一技之长傍身,因而邵瑜在教导时,便以教导医术为主。
  楚家的宅院很大,花影由婢女引着去了内院,而邵瑜等人由楚荀陪着,七拐八弯的到了一处十分偏僻的院子里。
  院子里树下坐了两个中年文士打扮之人,其中一人见得来人抬头看了一眼,见楚荀和邵瑜等人全都风尘仆仆的模样,也不甚在意,又低下头继续观察棋局。
  而对弈的另一人,却笑了笑,说道:“来新人了,还是位道长。”
  邵瑜朝他点了点头。
  邵瑜等人分到了三间客房,楚荀打开房门,见里面样样规整,显然打扫得极为妥当,心下也松了一口气。
  按理说自家儿子的救命恩人上门,当爹的总要见一面问上几句,偏偏楚家这位二老爷,不仅避而不见,反而觉得楚荀在撒谎,任凭楚荀将邵瑜说得多么神,楚二老爷却一心认为邵瑜是个招摇撞骗之徒,甚至想要将邵瑜师徒打出去,楚荀苦苦哀求,方才换得了这三间客房。
  楚荀满脸歉意,又反复叮嘱了院子里的下人几句,这才回了他自己的院子。
  邵瑜梳洗一般之后,这才有功夫和院子里的两位邻居打招呼,先前不打招呼的那个叫王桦,而笑着说话的叫冯念,这两位都是楚府的门客,只是全是不受重视的那种,冯念心态尚好,王桦言语间却颇有怨气。
  邵瑜摇了摇头,很快倒是弄清楚这两人的情况,冯念倒是个可交之人,而王桦却显然不是个能成大事的。
  这两人本以为邵瑜的情况和他们一样,待听闻邵瑜是因为救了楚家的公子方才入府,两人立马都是精神一振。
  “在楚家待了这么久,在下对于楚家之事,倒也有两分了解,楚家如今是大房当家,但因为老太太尚且在世的缘故,压着不许分家,家主心怀宽广礼贤下士,而那位二老爷倒显得有些狭隘了。”冯念言语还算客气,但这样说就差指着说二房碍事了。
  王桦虽然觉得自己不得志,但对家主没什么怨气,只将所有的责任归咎在小人挡道上面,因而对冯念的说法也十分认同,甚至说道:“道长既然对二公子有救命之恩,想来等家主归来,定然要请见一番的。”
  邵瑜笑了笑,说道:“如今生逢乱世,贫道一个方外之人,倒没有什么青云之志,此番下山,只是想竭尽所能救世而已,因而见与不见,倒无甚要紧。”
  邵瑜虽这样说,但冯念和王桦两人脸上俱是一副不信的神情,王桦甚至冷哼一声,说道:“道长一个出家人,难道还生怕在下占了你的便宜不成?”
  邵瑜不欲与他纠缠,反而细细凝视着他的面相,开口说道:“这两日居士若非必要,还是不要出门为好,恐有血光之灾。”
  王桦却只以为邵瑜恼羞成怒,此时正在说话诅咒自己,立马站了起来,说道:“大家都是攀附权贵的,谁又比谁高贵。”
  说罢,愤愤离去。
  这一席话直接打翻了一船人,冯念脸上显出尴尬之色,心下暗恨王桦说话难听,上门做清客是为了一展抱负,怎么能说是攀附权贵,这话多难听啊。
  “道长勿怪,王先生这人性子直爽,说话无所顾忌,并非有意针对道长。”冯念解释道。
  邵瑜笑了笑,说道:“居士性情敦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定会求仁得仁。”
  冯念虽然和王桦想法差不多,都觉得邵瑜是个假道士,但听对方说的是好话,面上也多了几分高兴。
  “观主,您先前说的,能带我去寻亲,如今可还算数?”等到晚间,其余人都快要歇下了,瘦猴方才期期艾艾的问了出来,而其他四人此时也都是一脸希冀的看向邵瑜。
  他们眼见邵瑜进了楚府,似乎有常住的架势,因而有此一问。
  邵瑜笑了笑,说道:“多则十日,短则三天,便有亲人重逢之喜。”
  瘦猴闻言,立马脸上一喜,帮邵瑜铺床的动作更加细致了。
  楚府如今养着上百号门客,却丝毫不显吃力之色,甚至每间客院都配备了三名下仆。
  邵瑜本就带了五名药奴,也懒得跟那两人抢仆从,五人虽然手笨,但互相提醒描补,也足够将事情做好,因而邵瑜的日子,比王桦和冯念都要舒服很多,那两人以为邵瑜带的药奴是道童,心下有些羡慕,甚至还想着是不是也该收几个徒弟了。
  隔日一早,邵瑜清早便爬了起来,用过早膳之后,便拿了一块写着铁口直断的幡子,在五个药奴的簇拥下,浩浩荡荡的出了楚府,去了城中最繁华的一条街道。
  邵瑜没有开口,但有五个药奴替他吆喝,在原本喧闹的闹市里,五个药奴一齐呼喊,声音也甚是壮观。
  很快,邵瑜的摊位前便出现了不少围观的看热闹之人。
  “老道长,你说的可是实话,替人看相却不收半分银钱?”一个中年人跑出来问道。
  邵瑜皱眉。
  周围人以为他要否定,脸上立马显出失望之色。
  邵瑜接着说道:“方外之人,不说妄言,看相不要银钱,但贫道如今这年纪,将将过了而立之年,比你尚且年轻两岁,怎么好称呼一声‘老’。”
  邵瑜虽然蓄须了,但可不想被人称呼一声“老”。
  那中年人脸上露出惊奇的神色,问道:“算起来,我今年实岁三十二,道长是如何得知的。”
  邵瑜立马笑而不语。
  中年人见他这般,觉得有些奇异,在旁人的怂恿下,直接坐了下来,说道:“光一个面向,道长还能看出什么。”
  邵瑜仔细端详了一番,半晌后开口说道:“你出身富贵,如今高堂俱在,后宅妻妾成群,只是,哎。”
  中年人见邵瑜叹息,心里咯噔一下,立马问道:“道长,只是如何?”
  “只是你却是命里无儿无女的面相。”邵瑜说道。
  中年人脸色大变,他与妻子成婚十余载,但一直膝下荒凉,偏偏他又是家中独子,因而压力可想而知,纳了十来个妾室,但却连一儿半女都不曾有。
  但中年男人毕竟是个生意人,也算是见过世面,他从前虽没见过邵瑜,但却见过不少骗术,因而有些怀疑邵瑜时不时提前打听了自己的情况。
  虽然心有怀疑,但中年男人心里仍然怀着一丝期望,他心下已经想清楚了,若是邵瑜朝自己要钱,那多半是个骗子,而若是不要钱,那可能就是真的高人,当下便问道:“道长可有解决之法。”
  “时也命也,你本该命里无子,但遇到了我,也算有了一线转机。”邵瑜说道。
  听着这话头,中年人心下已经有了些许失望,以为邵瑜又是个招摇撞骗的道人。
  邵瑜看了中年道人一眼,接着指示人上前来,又细细切了一番他的卖相,接着低声对着他说道:“五日后,恐有大批灾民流入善阳城,到时候你记得在城外开设粥棚布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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