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额头靠到一堵坚硬的胸膛,苏禾愣住,腰间被他扣得紧。
京城礼教森严,男女有别,这样不妥吧?
她还是第一次被个男人抱着,再说了,他衣服上还带着丝凉意。
苏禾忙掰着段鹤安的手臂,“这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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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一个无脑小甜文。
你要考究你就输了
第3章
段鹤安怀里圈着苏禾,褐眸看着她,低声道:“这半年里孤日日在等阿禾醒来,寝食难安,如今便让孤抱抱你,可好?”
“额…”
苏禾与他对视着,下意识蹙眉,可是对于她来说,这太子就是个陌生人,还需要些时间缓冲她已经嫁人的这个事实。
见她蹙眉,段鹤安还是缓缓松开,眸色黯然下来,“是孤太高兴了。”
他突然的情绪低落,让苏禾一愣,抱了下这个大家伙的宽厚肩膀,想了想,安慰道:“那个…我会适应殿下的。”
这男人是个大家伙,又高又大的,方才进来时,苏禾心里惊到,且不说长相温不温和,要是打起架肯定是没几个能打过。
苏禾暗自盘算起来,这可是大沧的太子殿下,要顺着他来,若是她以后她被人欺负,有他撑腰不是。
宫女岚儿这时端了红枣粥来。
段鹤安神色温和地将粥接在手中,他轻瞥一眼苏禾,是闻到食香了,她盯着他手里这粥。
他细细思量着,如今阿禾什么都忘了,只记得是住在小破院的苏家五小姐。
大沧皇朝多数好淡雅女子,偏偏苏禾生得艳丽,天生带着股妖媚,苏家主母更是不喜,便将她移到无人问津的破院里。
可他段鹤安是个怪人,在人海中匆匆一瞥她那容颜,一袭红衣,美艳至极,惹他过目难忘。
那时不知她姓甚名谁,便心念上了,以至于后来沉溺。
可惜阿禾欢喜的人不是他,在发生那件事后,更是抵触他,始终不愿接受他。
如今苏禾失忆……
段鹤安看着她的容颜,轻轻一笑。
那就是重新开始,那段记忆失了便无须找回,反正她那记忆里也不爱他。
苏禾见段鹤安迟迟不将粥递给她,轻蹙眉头,虽然不满,但她也不好说。
段鹤安盛着一匙粥,递在她唇边。
苏禾抿了下唇,道:“我可以自己吃的。”
说罢,便把纤手小心翼翼地伸过来,想接过红枣粥。
段鹤安捏着碗底移开,“有些烫,阿禾刚转醒,手尚不利索。”
苏禾只好垂下手,瞧着他喂来的粥一口喝下。
嗯,枣甜味。
“下次可以吃瘦肉粥吗。”
她是真的很久没吃肉了。
段鹤安轻笑:“无须下次,这就让人换一碗来。”
“不不用,这个我也喜欢。”苏禾忙拦下,这人怎么说风就是雨的。
“好。”段鹤安问道。
苏禾也不发牢骚了将粥喝完,吃饱后身子暖了不少,她看着不远处的暖炉,不愧是东宫,这么冷的天,屋子里都暖堂堂的。
这话可不能说出来,不然眼前这太子定觉得她没见识。
苏禾看着他玄袍冒着湿气,是外来的霜雪都快干了吧,“外面雪很大吗,我听刘公公说殿下不是不在京城吗?”
段鹤安将空碗放下,回道:“正巧今日归来,便听阿禾醒来,孤很欢喜,才未去换衣装。”
话刚落下,又宫女端来煎好的药,闻着那散着苦味的药,苏禾深蹙眉头,一看就不好喝。
但着了病喝药是天经地义,快速将药喝完。
放下碗时,苏禾苦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段鹤安低笑着将蜜饯喂到她嘴里,在她昏迷的半年里,多数都是他亲自喂食的。
见他的动作熟练,苏禾含着蜜饯,轻声问道:“之前我们很恩爱吗。”
段鹤安微顿,笑意浓了几分。
谎道:“是的,很恩爱啊。”
苏禾怔然,凝视着他双眼。
那她的心应会记得他吧,为何没有一点感觉。
……
匆匆几日大雪,由于走动困难,苏禾只能趴在卧榻歇息,时不时让宫女扶着在房间里行走。
苏禾学着适应如今的一切,她这副虚弱无力的身子,还有那东宫太子。
太子殿下似乎挺繁忙,虽然他常来她的寝殿,但每次都携带着公务来陪她,苏禾看得出来,他很繁忙。
其实她真的不需要陪,倒还有点像她在陪太子办公,还极其不认真那种,因为大部分时间她都在睡觉打盹。
苏禾也在东宫听了不少事,大致知道自己以前的事,从长玉阶上不慎跌落陷入昏迷,醒来失去了以前的记忆。
年方十八,已不再是豆蔻年华,加上昏迷半年的时间,她嫁给太子快两年了,这突然从黄花闺女到嫁为人妇的转变,苏禾缓了好久。
照太子的话来说他们是对恩爱夫妻。
岚儿说当初太子不顾众朝臣的反对,与林家的婚约作罢,然后立她为太子妃。
怎么听都是美满故事。
可苏禾隐隐觉得这是个挤走未婚妻,飞上枝头的故事,那林丞相家千金得记恨她吧。
苏禾看向不远处的铜镜,容颜艳丽,鼻梁点痣,这脸没到让太子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来娶她吧。
长得太艳,不符合大沧皇朝的审美。
苏禾又摸了把纤细腰肢,莫非真如苏家主母说的那样,她真是个狐媚,然后勾引了太子!让太子鬼迷心窍放弃了原来的名门嫡女。
想此,苏禾都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偷瞥在桌案旁忙于办公的段鹤安,不像是能被她迷住的人,那可能他们真的很相爱吧。
但她什么都忘了,包括对他的感情,太子应会很难过吧。
可明明恩爱,为何她和太子没有孩子。
之前心里还有点小期待,兴许会有个儿子或者女儿。
苏禾托着脸盯着段鹤安,眉目如画,明明没有在笑,唇角微勾显得温和尔雅。
成婚快两年都没弄出个孩子来,他那方面是不是不行啊……
苏禾虽记忆里没经历过情.事,但还是知晓些的,自己应该能生的吧,想到这里,她还是有点害臊。
但东宫里头就她一个太子妃,太子连个妾侍都没有,更别说什么侧妃了。
像这样显赫的男子,不都是养着有几个妾侍的吗,再加上这么久居然没生孩子,耐人寻味。
寝殿外的风雪已停下,段鹤安手中金笔勾勒着字迹。
今日在大殿上,宁阳施蛊谋害大辽纪世子一事已被治罪,大沧禁使巫蛊之术,违者死罪,宁阳仅被降为郡主,发放云南,终身不可回京,也是看在曾经云南王府的高功上,免了死罪。
段鹤安放下金笔,忽觉有一双杏眼在盯着他看,眼神几分渗人。
与其对视一眼,段鹤安起了身,朝那半卧在贵妃榻上的苏禾走来。
苏禾眨巴下杏眼,看着太子走近,心里的疑惑越发大,故作无意将衣领轻轻滑开,露出白嫩的颈子。
见她这模样,段鹤安脚步微顿,不禁一笑,这是做什么?
他上前来将苏禾的衣领拉回来,掩住露出来的肌肤,温和道:“天气冷,莫着凉。”
苏禾瞧着被他系好的衣领,暗暗下结论:早年就听闻太子不近女色,看吧,怕是真有隐疾……
段鹤安轻睨苏禾,她慵懒地半躺在榻上,看似妩媚动人,但眸子流转,一猜便知又在瞎琢磨了。
一双大手握住她的盈盈柔腰,将苏禾从贵妃榻上抱起来。
苏禾一惊,双腿还站不住,本能地扑进他怀里,慌忙道:“殿殿…殿下?”
“不是想看看雪吗,见阿禾闲闷,多活动活动也是好的。”段鹤安笑着回应。
正好将公务处理完了,便带着她去碧清园中走走,省得阿禾想些不好的,前天还因风雪未停为由拒绝了她。
听言,苏禾眸色染上喜色,段鹤安的手很温暖,搂着她的腰,但这般亲近的动作,还是本能的会让她紧张。
宫女端来貂裘,段鹤安将此披在阿禾肩上。
苏禾稳了心绪,迈着踉跄的步伐出了内殿,好在有太子托着腰不至于摔倒,刚到寝殿门口,正好一阵寒风吹过,把她额头上的碎发都吹乱了。
段鹤安便替她抚了抚头发,这碧清园不过是东宫里的一处闲情去处,现在冬日里,唯有那梅花可赏。
段鹤安并不希望有人打扰苏禾,尤其是文轩王,这个他千防万防的人。
所以苏禾醒来这个消息,外界皆不知晓,皆以为东宫太子妃仍在沉睡,生死不定。
说白了,是他想金屋藏娇。
苏禾身体重心倚在段鹤安手臂上,纤腿不稳,她略有苦恼:“御医说我几时能恢复以前那般行走啊。”
“如果好的话,三个月应可以。”段鹤安轻声回道。
听言,苏禾轻叹一声。
已扶着苏禾走到长亭中,白雪覆盖着园中景色,长亭下是清池,池水已结上厚冰,有几处被凿出孔来,有太监往里面扔些鱼食。
苏禾将手扶在长亭的栏杆上,“还有鱼儿在里头啊?”
段鹤安伏在她后背,望着那冰孔里吐着气泡,道:“不然呢,池里不养鱼养什么,等开春之后一簇一簇的很好看的。”
“嘿嘿,可以煮来吃吗。”苏禾回道。
段鹤安将目光收回,侧首瞧着她,笑道:“观赏鱼怎么能吃呢。”
苏禾眼巴巴地望着他,不言语。
段鹤安顿默,阿禾吃了两天粥,一直都想开荤。
“晚膳便让御膳房上桂鱼汤吧。”
苏禾欣喜几分,咧嘴一笑,将就着行礼,道:“谢殿下赏赐桂鱼汤!”
说着,她还捏了捏自己的腰身,嘟囔道:“我实在太瘦了。”
“好了。”段鹤安低声笑,再次道:“阿禾这般可怜,孤会心疼。”
苏禾微愣,以前她冷暖自知,无人心疼的。
作者有话要说:某太子:??谁不行?
基友的文:《陛下他总入我梦》朵慕
一句话文案:做了一个梦,做了他的皇后
本文又名:《皇帝的荒野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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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苏禾把胃养好后,也渐渐可以吃清淡吃食,总之就是可以吃肉了,偶尔还会吃点水果。
但多数还是些软一点的水果,比如橘子,不过都是被放在暖炉旁烫得热气腾腾的,才给苏禾吃。
太子着实对她好,起初苏禾有意无意地与他保持距离,虽然大多时候都不太管用。
由于行走不便,让人专门定制轮椅给苏禾,但段鹤安还是选择抱着她,扶着她,也托着她的腰散步。
虽然没有过分的行为,可是他一贴靠过来,苏禾就会心头紧张,意识里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
不过一来二去,苏禾渐渐也就习惯些许了。
二人相处和睦,如此一个月过去,大沧的冬日就是雪多,尽管不再落雪,但也尚未融去,还是皑皑积雪。
调养这么久,苏禾脸色红润些许,还长胖了些,不似之前那般瘦弱,显得身段美韵起来。
双腿渐渐有力,可以颤颤巍巍地迈两步,恢复得还不错,仍是得喝药。
夜色降暮,浴殿中。
苏禾褪去衣裳,身段玲珑,宫女搀扶着她没入浴池中,温热的水环绕住身子,水温刚刚好,池中飘着雾气。
被人伺候沐浴了几次,她还是不习惯,靠在池壁上舒了口气,便让宫女退在一旁。
苏禾伸展了下,以前在国公府时,很难有热水沐浴,都是要她自己烧的。
她不是国公爷的亲女儿,所以她的生活如同下人一般。
母亲柳氏是冀州一代名妓,在她两岁时,便投奔苏家,国公爷念在欠了柳氏的恩情,将纳为小妾,她就成了这所谓的五小姐。
不过她也不是柳氏的亲女儿,准确来说她是个孤儿。
后来没过几年母亲去世,苏禾在府里头更加成了可有可无的人。
年满十二岁时,惹了国公府少爷的惦记,苏家主母说她勾了苏少爷的魂,这才被赶到了无人问津的破院。
苏禾眸色微暗,瞥眼浴水中的身姿,如今什么都好,就是身子太虚弱,风吹就倒。
水蒸气将她的脸蛋熏得一片绯红,由于在水里舒缓得紧,苏禾便泡得久了一些。
待她从浴池中出来时,全身粉红,脑袋都晕乎乎的。
苏禾轻揉太阳穴,单薄的里衣穿上后,她半阖着双目,容宫女们搀扶她出浴殿。
外殿早有人等候,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搂住细腰,入了那人的怀。
苏禾下意识轻呼,抬眸入眼的正是那太子段鹤安,他早已换了身干净衣袍。
见太子到来,宫女纷纷退下,苏禾便如此落到了他手里。
“在里面这么久,可别闷着。”
段鹤安微微笑着,眼前的苏禾眉目轻蹙,领口微开,半掩着里面粉润的春色。
苏禾抿唇,将领口掩上来些许,有些不好意思道:“你怎么来了。”
段鹤安横抱起苏禾,往寝殿去,温和道:“孤不能来吗。”
忽然身子腾空,苏禾连忙揽住他的宽肩,心里一抖。
“入夜了,殿下不是该去歇息了吗。”
一般这时,太子应是刚沐浴更衣然后睡下了,怎么会来找她,白日里刚见过面。
“孤这不是要去歇息吗。”
“嗯?”
二人回了寝殿主卧里。
直到被段鹤安抱上了床榻,苏禾望着主卧的装潢,紧张起来,“可是我的卧房不是在这呀。”
段鹤安淡然一笑,“今后阿禾与孤同睡主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