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葛州出差回来后还借过我的手机打外地电话。”
“你不早说。”林昭迟到的坦白遭到了众人的嫌弃和大白眼,说好带着八卦一起活得潇潇洒洒的,他却自己私藏。
“……卧槽,有什么用,你们看我现在的惊讶程度亚于你们吗?”林昭表示很憋屈。
众人:……
也是,他比谁的反应都大。
-
晚上八点多,这个时间点路上车流通畅。
祁嘉亦驾着车汇在车流里平稳行驶在被车灯映亮的马路上,偏头看一眼项绥,“我出去的时候,林昭他们跟你说了什么?”
项绥舒了口气看着前方的车流,闲聊般地语气里不带什么情绪,道,“说怕你被我坑。”
“……”祁嘉亦额角青筋直跳。果然,就不能指望他们好好待着。
“没问过你意见,所以当时只是跟他们说了要结婚和有小孩的事。”他解释,“他们知道我单身,所以突然得知这个消息,内心戏就丰富了一点,想得有点多偏得有点远,一头牛都拉不回来。”
“你跟我解释这个做什么?我还不至于跟他们计较。”
“我怕你听到这话心情不好。”祁嘉亦道。
项绥侧头瞥他一眼,又撇开,说,“我没想那么多。”
祁嘉亦从善如流,“嗯,是我多虑了。”
两人间寂静了几秒,祁嘉亦想找点话跟项绥说说,想到下午项绥拍给他看的盆栽,正要开口,项绥就先出了声。
“我买了明天的票回德国。”平淡的,语气没有一丝波澜。
没想到会突然听到项绥突然提这个,祁嘉亦一愕,霎时猛地转头看她,微缩的瞳孔里说不清是什么情绪,似紧张,似震惊,似惶恐,似痛苦。
“祁嘉亦,看路。”项绥握住扶手,蹙了眉心,“三条人命呢。”
祁嘉亦回过神,慌忙收回视线打方向盘,将车缓缓靠边停下。
祁嘉亦手还紧攥着方向盘,他侧头盯着项绥,仿佛要把她看透。眸底的情绪浓到化不开,皱紧的眉头蔓延着一种被抛弃的悲伤和沉痛。
项绥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舔了舔唇,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淡声说,“我了解过,父母没有登记结婚的话,到时候宝宝出生后上户口那些会麻烦。迟早要回去一趟,现在不显怀出门没有那么累赘。”
“???”
祁嘉亦愣了愣。良久,他喉头哽塞着有些不敢置信开口,“你回去,只是因为这个?”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项绥和他对视,反问,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澄亮平静,仿佛她真的什么都没猜透。
……他以为她改变主意了,最后还是决定离开,决定不要他,以孩子为借口也留不下她。
一颗心放下来。
“没有。”祁嘉亦摇头,低笑了下,重新挂档启动车子。
“我会跟路莱他们多待几天再回来。”项绥不急不缓说,“从德国回来后再去见你爸妈。”
祁嘉亦点头,“嗯,听你的。”他都听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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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白天的时候项绥已经把要带的行李收拾得差不多了, 祁嘉亦担心有遗漏,叮嘱这个交代那个。
“德国那边现在也是冬天, 估计比榆临还要冷,你带厚一点的衣服,别冻着。”
“我不是给你买过帽子吗?你带上吧。”
“我看看那边最近有没有下雪, 下雪的话你穿棉靴雪地靴去暖和一点。”榆临还没下雪,还没来得及给项绥准备棉靴雪地靴之类的,要是德国最近下雪的话,他还得趁商场没关门赶紧去给她买一双……
项绥看他神情认真地真的开始摸出手机查天气, 忍不住出声, “祁嘉亦。”
“嗯。”
“我近些年都是住在德国,我在那儿的东西很齐全。”她提醒道。
祁嘉亦这回抬了眼看她,有些怔忡。
“你说的那些都没有必要再带了。”项绥过去, 把行李箱盖好扣起来。
早就养成了独立心细的性格, 她也不是第一次出远门, 以前每次出门行李那些都是她自己收拾的,也从来没有忘带过什么。祁嘉亦紧张过头了些。
……也是,项绥这回是去她住了很多年的地方,这些日常保暖的怎么会没有?他一时竟然忘了这个。祁嘉亦笑了下,收了手机, 帮项绥把行李箱拎到一边。
“但是路上还是要穿得暖和些, 你从机场到住的地方不是还有些距离么,别在路上给冻着了。”
项绥不置可否。
因为出去跟林昭他们吃了个饭,晚上洗漱完的时间便比往常晚一点。不用去客厅看无聊的电视节目打发时间, 项绥吹干头发便回了卧室上|床躺着。
祁嘉亦从外头进来,看她已经躺下,很顺手把大灯关了,只留了两边亮度柔和的的床头灯。床上的人动了动。
“我以为你睡了。”祁嘉亦欲过去的步子又顿住,“大灯还用开吗?”
“关吧。”项绥答。
他这才重新提步过去。
被窝里已经裹着暖意,祁嘉亦掀了被角躺进去,不忘留意项绥那边的被子有没有掖好,有没有被自己带起来。
“看天气预报说今晚夜里还会降温,我把那几个小盆栽都拿回客厅了。”祁嘉亦说,语气轻松。他住在这房子里已经好几年了,家里从没出现过这种小玩意儿,乍然看到这么小巧的东西,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有点新奇,心里也有点满满的,热热的。
因为处于愧欠方,他容易患得患失,听项绥说要回德国,他第一反应就是她还是要走。但其实项绥已经开始主动融入他们的新关系了,也会给这个家添置点小东西。不管有意还是无意,这个家是开始慢慢变得像家了。这种惊喜的心情他难以言表。
项绥嗯一声,“不要常浇水,会淹死的。”
“好。”祁嘉亦应下,“正好是周末,我明天送你去机场后顺便去市场看看买个架子吧。”
“要原木色的。”项绥交代,顿了一秒,又补充,“要两三层的就够了,别太大。”她的盆栽也没几个,还小个,架子过大空荡荡的,视觉效果也太不美观了些。
“我到时候拍照片发给你看,等你决定了我再买。”
都是些很鸡毛蒜皮的小事,祁嘉亦东一句西一句找话说,项绥一开始还回应,后来话音里便隐隐带了困倦。
祁嘉亦望她一眼,看她还撑着眼皮看天花板,唇角不自觉便轻扬了下。
“困了就睡吧。”
他探身过去要帮项绥关那边的床头灯,项绥也撑着身体半坐起来要关灯,祁嘉亦一凑过去,唇便不小心贴在了项绥的嘴角。
项绥眼睫颤了颤,把灯摁灭。
“睡觉。”她用手抵开祁嘉亦胸膛躺下,“还不适宜剧烈运动,不要引火自焚。”
……他也不是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人。祁嘉亦低笑了声,“我不是故意的。”平常项绥总会比他入眠早,他帮她关灯的时候她都睡了,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既然嘴都亲到了,祁嘉亦索性也不偷偷摸摸了,退回来躺下前在她额上轻碰了下,“晚安。”
他唇瓣碰过的地方微热,似羽毛轻轻拂过。
果然,偶尔她睡得迷迷蒙蒙时额头被亲了下的感觉都不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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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祁嘉亦送项绥去机场。
夜里降了温,白天的温度也持续低着,祁嘉亦出门前已经很有先见之明地从衣橱里把项绥的手套和围巾带上,到机场门口下车前便给她戴上。
办了行李托运,两人没等多久,就到了安检时间。祁嘉亦送项绥往安检口走。
“我给你包里放了眼罩和耳塞,在飞机上困了就睡会儿。”祁嘉亦边走边说,“让陆元他们提前一点到机场等你。”
“他们会的。”项绥道。她每次从外地回去,他们都非要去接她,都是早早到机场等她。
“到那边跟我报个平安。”
“嗯。”
“不要太累,你现在体质不比以前,有事情可以使唤他们代劳。”祁嘉亦想起一点交代一点。
这一句句的像是在叮嘱要出远门的女儿。
项绥忍受着队伍里别人投来的好奇的打量眼神,抿了抿唇,“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要……”
“我记住了。”祁嘉亦笑。
“……记住了怎么还说个没完呢?”项绥瞥他一眼,“回去吧。”
下一个过安检的就是她了,项绥没再看祁嘉亦,摘了一只手套拿着登机牌和护照安静等着。
“项绥。”祁嘉亦没动,又叫她名字。
不知道这次又要交代什么,项绥蹙了眉微恼瞪他。
“你会回来的吧?”队伍外的祁嘉亦微笑看着她,声音很轻,目光柔和,隐隐藏着期盼。
刚积聚起的恼意像被人用针扎了个孔的气球,刚充满气,下一秒就瘪下去了。
“嗯。”她应了声。
轮到她了,她往前走,把登机牌交给安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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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机场回去,祁嘉亦真如他跟项绥说的那样去了市场看盆栽架子,跟老板说了得跟人商量定下哪款了才能过来买,征得老板同意,把小号的都拍了照片给项绥发过去。她应该是关机了,没有回消息。
老板是个面目和善的中年男人,这个时间点没什么客人,悠闲着,看祁嘉亦仔细拍着发给别人,不由闲聊般打探,“这么体贴,女朋友?”
祁嘉亦笑了下,镜头对焦又拍下一张。看着还行,他点击发送。
“我太太。”他说。
“都结婚了还这么二十四孝呢?”老板不禁揶揄,“年轻人前途无量啊。”
“对她好不是应该的么?”祁嘉亦道。
“对,对,确实应该。”老板赞同地笑着点头。就是这年头这样的男人不多见了。
第二天凌晨,祁嘉亦收到了项绥的消息,说她到了,还选定了其中一个架子,给他把相对应的图片发了回来。
【好,我去买回来。】祁嘉亦给她回。
紧跟着又发出去一条:【你先休息。】
这条出去之后没动静了,估计是真的休息去了,又或者是延迟。
项绥不在有点不习惯,也睡不着,祁嘉亦索性起来到书房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
最近一直忙于处理跟项绥之间的关系,他已经有些日子没回他爸妈那边了。跟宋茹确认过他们今天也在家休息,他换了衣服过去。
休息的时候会自己在家做饭,宋茹在祁嘉亦到之前已经提前准备好饭菜了。
“你过来了,绥绥自己一个人在家?”她给祁嘉亦夹菜。
叫全名她总归觉得是有点生分,对女孩子还是叫名字叠字听起来更亲和些。
“忘了跟你们说,她昨天回德国了。”祁嘉亦看他们一脸似懂非懂,才记起其实他没怎么跟他们提过项绥的事。
“她是中国人,不过现在是德国国籍。”他爸妈对他当初的事一无所知,如今也没有让他们知道那些事的意义,祁嘉亦没有解释国籍上的变幻的原因,只是一句带过。
“登记需要一些身份证明,她说趁现在还没显怀回去一趟,不然到时候宝宝出世了上户口那些不好处理。”
“你也不陪着,山长水远怎么让她自己回去。”宋茹不赞成地嗔责。
“我一时走不开。”祁嘉亦解释。他就是想去请假那些也需要时间跟部门协调,项绥决定得突然,还是周末,他来不及。而且项绥也没想让他一起去。他提议过推迟几天等他陪她一起,她拒绝了,说他要上班的人为什么要跟着她到处跑。
碍于他的工作性质,他也不好再坚持什么。当初追着项绥去索际岛是恰好那时没那么忙才能休到的年假,而且后来不是还提前被召回去了么。这会儿事情多,他身在这个岗位,其实不好轻易离开。
自他进门后就一直没出声的祁英来沉吟半晌,终是皱了眉不悦地斥了声,“年轻的时候不见有什么坏毛病,年纪大了怎么反倒荒唐了,让一个女孩子未婚先孕。”
祁嘉亦抿了抿唇,对这个问题没办法解释。他一贯不是个重欲的人,这么多年没有女朋友,私下里那班属下胆肥了没少作出一本正经的模样说要取经问他平时怎么解决生|理需求。但是对项绥,他就好像受了蛊惑般,也不是理智尽丧,但就是由着事情发展下去了。即便后来项绥三番四次拒绝他给他摆冷脸他也没退缩,反倒死缠烂打了。这些是以前的他从来不敢想象的。
或许当初虽然跟项绥总是针锋相对,但目光仍总是不由自主被她吸引时,就早有预兆了。
“我会对她好的,我不会辜负她。”他郑重道。也不懂得为自己辩驳,那股劲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昨天的份,今天的章在凌晨,大家早点睡,注意身体
题外话,入V了还能得到大家的支持,很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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