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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既然事情已经到这一步,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宋茹道,“总之你好好对人家姑娘, 缺什么就跟我们说,什么不懂的也跟我们说。妈虽然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但也是过来人。如果需要陪孕保姆的话我也可以托人打听打听, 找个好点的。”
祁嘉亦倒不知道还有陪孕的保姆,听宋茹这么一提,也放在了心上。
“我回头问问她。”他不知道项绥会不会不喜欢跟陌生人一起生活,关系到她的还是要让她自己拿主意。
“你平常要多照顾她多陪陪她, 孕妇的情绪可能有些不稳定, 你要体谅她。”
“我知道。”祁嘉亦点头,回答得认真。
“按道理两家人早该一起吃个饭的,婚礼什么的也要谈, 但是大家竟然现在都没见过面。”宋茹微叹, “你们看什么时间合适, 我跟你爸会尽力配合的。”
祁嘉亦面上露了难色。好像两个人要结婚的话是有双方家人一起吃饭这个仪式,但项绥她爸妈那边……
他清咳一声,斟酌着措辞道,“吃饭的话,项绥家可能只会有她出席。”
祁英来和宋茹不解地对视一眼。
接收到他们眼里的疑惑, 祁嘉亦接着说, “因为一些原因,她跟她父母没办法像普通人那样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她都是自己过来的。所以爸, 妈,如果见面的话,希望你们不要提她爸妈,我怕她难过。”
“是什么原因?怎么会……”宋茹蹙眉,没办法理解。
“总之,不要提就好了。”祁嘉亦深吸一口气。
宋茹望着他,看他是不可能再说点什么了,良久,叹了口气,“好好对人家。不是因为身世,而是要用心。”
“那时候你跟我说她讨厌你,我看不尽然。”她说,“一个女人愿意为一个男人生孩子,甚至愿意嫁给这个男人,不会是平白无故的。你懂妈妈的意思吗?”
祁嘉亦怔忡了一瞬。他望着宋茹,喉咙突地就有些涩得慌,鼻子也倏然隐隐发酸。
宋茹指的是寻常的女人和男人,但如果像他和项绥这样,曾经有过恩怨呢?他们结婚是以为孩子着想为名义,如果按这个理论,项绥在他们这样的关系下还愿意为了他们的孩子答应嫁给他,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她对他,其实有一点除了孩子以外的感情?
他突然很想项绥。想证实这一点,想知道她对他是不是也有一点点的喜欢。
很想亲口问她,想从她嘴里知道答案。只是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声音时,他又冷静了下来。
他好像,没有立场去索要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跟项绥好不容易才走到如今这样平和的局面,才开始有一点正常夫妻相处的状态,这已经是项绥的大度和难得的主动。
这是她营造出来的平衡和安稳,她不想要诡异的婚姻关系,她跟他说过家要有家的样子。如果项绥不是他妈妈口中的女人之一,他一问出口,他们只怕很难再让这个家有家的样子。
其实,就这样什么都不去好奇地过又有什么关系,反正都比最初好了很多,他就这样一直守着她一直对她好就挺好。
“怎么不说话?”耳畔夹着极轻微电流声的的女声响起,祁嘉亦才惊觉电话不知什么时候接通了。
“我以为没人接,分心想了下工作上的事。”祁嘉亦调整了情绪,声音同往常一样温润带着磁性,听不出异样。
“你吃饭没有?”算着时差,她那边应该过了午饭时间了。
“在吃着。”项绥说。她那边的背景有点吵,祁嘉亦能认出来几个不算太陌生的嗓音,就是他们说得快,人多口杂,他听不清具体内容。
祁嘉亦没想到这么巧刚好赶上她吃饭的时间。
“那……要不你先吃饭?我晚点再打给你。”他只是习惯性摸到手机就想给她打电话,但想问的被他自己否决后,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她在吃饭,更是不好打搅,这种天气饭菜容易凉。
身边的人都闹腾得很,耳边聒噪,项绥也想不到什么要跟祁嘉亦说的,嗯了声,两人结束了通话。
路莱他们今天格外闹腾不是没有原因的,项绥听着他们吵吵闹闹,耳朵里嗡嗡的,无奈抿唇笑。
她只是跟他们说了她怀孕了,要结婚了而已,他们就炸了。开始吃饭时透露的,十分钟过去了,他们还是叽叽喳喳的,除了最开始听清他们的不敢置信,后来几个人一块说,她就什么都没听清了。
“你们总要让我听清你们想问的吧。”她用英语好笑道。
他们来自不同的国家,虽说在德国待了好些年,但英语较为通用,这样私底下一起时,大家习惯用英文交流,或者是用他们学得半桶水的中文。
总算安静一点。
艾瑞克可怜巴巴地,脸都皱在了一起,“老大你要跟谁结婚?”不问什么时候怀的孩子,不问她结婚了要去哪里,他们怎么办,就在乎她要嫁给谁。他好不容易才接受项绥不喜欢他,还不想看到她嫁人。
项绥微笑着,没说话。
这是她还没有跟他们坦白的。就像祁嘉亦的那些属下不喜欢她一样,陆元他们也不喜欢祁嘉亦。要知道她结婚的对象是祁嘉亦,他们怕是要很生气。她还思忖着要怎么跟他们说,没想到被艾瑞克先提出来了。
她吸了口气,眼珠子在他们身上转了一圈,笑说,“可能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呢。”
大家屏息看着她。
“当时在榆临市那个祁队长,”项绥慢吞吞道,“你们还记得吗?”
空气凝固了一秒。反应过来,很快有人打破这种安静。
“老大,我们不喜欢他。”艾米噘嘴,用磕磕巴巴的中文说。
周围的人点头附和。
果然,她这么一试探,大家就基本明白她的意思。但是,祁嘉亦在他们面前也太不讨喜了些。
“我讨厌他,你不能跟他结婚。”还记得当初在索际岛时祁嘉亦跟他说过的话,还有他不顾项绥意愿拽着她回酒店,艾瑞克一听,更不乐意了,“你可以嫁给别的男人。”
“可是别的男人不是老大的宝宝的爸爸。”项绥好脾气地歪了脑袋微笑,“你们不想让老大的宝宝跟他的爸爸一起生活吗?”
“可以没有爸爸的。”较为稳重的陆元开口,眸光深邃又坚持,“我们都没有爸爸,但是一起过得很开心。”
“对的。”路莱果断附和,“我们没有爸爸也开心。”
项绥那么望着他们,唇角还是带着笑意,甚至笑意深了些,眼眶却逐渐沾染了雾气。少顷,她起身上前,缓缓倾身抬手抱住他们。
不是没有爸爸也可以过得很开心,只是因为,他们一直没有而已,或者有了还不如没有。他们没有感受过一个和睦的家庭带来的快乐,所以才不知道爸爸和妈妈在一个孩子的成长路上充当着什么样的角色。他们从她这里、从惺惺相惜的彼此间汲取到的温度再多,都永远替代不了父母的那份。
但是这些话,她是断不会对他们说的。
她静静抱着他们一会儿,只是道,“祁队长很爱他,他是除我们之外,最最爱他的人。”前不久在中国榆临市待了不短的时间,喃喃着,她不自觉说出了中文。但也无妨,他们说得不利索而已,但都能听懂。
“所以,老大可以向你们申请多个人照顾小宝宝吗?”
“老大跟那个队长结婚后是不是就留在中国了?”路莱性子豪爽一些,却也是个感性的人。和陆元是跟项绥时间最长的人,项绥的情绪,她是最容易理解到的。想到项绥不跟他们待在一起了,她就有点想哭,“那个队长会不会欺负你?”
“他爱你吗?”
项绥知道他们嘴里的“爱”或许只是单纯得像他们彼此间常挂在嘴上的爱一样。但是,
“不用担心,他对我很好。”项绥噙了泪,轻拍着路莱后背安抚,“他说他很喜欢我。”
从她放出消息后的鸡飞狗跳到蓦然伤感,大家差不多抱成一团哭,气氛以一种很奇怪的走势发展着。到最后,不知怎么回事又发展成了对祁嘉亦的讨伐。尤其是艾瑞克,骂得最大声,差点像个坏脾气的孩子又哭又闹。项绥听着,又忍不住笑出声。
跟他们一起的每一个日子,艰苦的,富足的,都让人怀念。与其说她救了他们,不如说他们是彼此的救赎。过去那段内心煎熬的日子,没有他们,恐怕她撑不到今天,也成为不了今天的项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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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再晚一点,祁嘉亦果然按他说的又来了电话。项绥算着时间,他在榆临市应该都准备睡觉了,但她这边还有日光。
她不咸不淡提了句她跟陆元他们坦白要结婚的事,算是她这趟德国之行目前的进度。
“有说对象是我吗?”祁嘉亦在电话那头问。
项绥坐在他们的店门前,看着视野内被积雪覆盖的白茫茫的一片,嗯了声。
知道她怀孕的事后,陆元他们就格外小心地照顾着她,什么事情都不让她做了。要不是裹得够暖够严实,只怕都不想让她出门。让她有种他们是同款祁嘉亦的感觉。明明什么都不懂,但就是谨慎到不行,仿佛怀了孕的她是个易碎的瓷娃娃。
仿佛见证了那场对他的讨伐,祁嘉亦听到她那个嗯,低低笑了,“他们骂我了吧?是不是情绪很激动无法接受?”
真的挺有自知之明的。项绥回想着那个场面,她不自觉唇角轻扯动了下。
“他们很不喜欢你。”项绥实话道。
“那……”祁嘉亦脱口而出差点问“那你呢”,反应过来,生生被他咽下。
“没关系,他们对你好、没有因为我迁怒你就好了。”手机贴在耳边,微敛着眸,他语气轻松。
当初他们每次见面都是水火不相容,不敢奢望他们会突然转了性子肯定他,他没什么接受不了的。
作者有话要说: 完成了!
我周五要五点起床出趟门,周四晚可能就不熬夜了,要是晚上没更新的话就周六再补回哈(目测周五是做不到码两章的)放心,这个文我答应补的都补齐了,不赖账嘚
第55章
当初他们每次见面对彼此都没有好脸色, 不敢奢望他们会突然转了性子肯定他,他没什么接受不了的。
“之前他们来的时候没有好好打过招呼, 下次他们来我会好好招待他们。”祁嘉亦说。
陆元他们问她意见打算来年再开一家店,到时只怕会很忙,暂时不会有时间去榆临市了。于是项绥说, “他们忙,再说吧。”
祁嘉亦嗯了声。想到宋茹说的陪孕保姆,他道,“我今天白天去了我爸妈那边一趟, 我妈跟我提了下陪孕保姆。你如果需要的话她可以托人打听一下, 你怎么想?”
顾名思义,陪孕保姆不难理解。项绥毫不犹豫拒绝了。那么多人怀孕都是自己过来的,她不比别人娇贵, 况且她也不喜欢跟不熟悉的人共同生活。
意料之中的答案, 祁嘉亦尊重她的意愿, 也不勉强她。
两人又再说了一会儿才挂了电话。祁嘉亦看着手机屏幕上项绥的名字,轻笑了下。其实他有点想问她什么时候回来来着。
项绥不在的日子,祁嘉亦的重心又完全倾向了工作。碰巧这阵子忙,早出晚归是常事,有时候甚至熬通宵。
林昭他们是在项绥离开好几天后才知道她不在榆临市的事, 为查案大晚上在外蹲守的时候, 见着祁嘉亦眼底下的黑青,很有见地地递上烟。
祁嘉亦正警惕地留意着四周,一低眼便瞧见递到了面前的烟, 他抬眼看林昭,“干什么?”
“提神祁队。”林昭嘿嘿笑,把烟又往前递了递。
“……”祁嘉亦斜他,“我老婆怀孕不知道?递什么烟?”
“???”林昭有点懵,“您不是说她去德国了吗?”
祁嘉亦懒得跟他这种单身汉解释,“拿开。”他拧了瓶水往嘴里灌几口。
这会儿的榆临市已经完全进入冬季,室外温度常逼零度,在车上开着空调也欠缺点暖意。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流淌进身体,刺激得手脚都顿时寒了一层。提神了不少。
算起来,项绥去德国已经一个多礼拜了。虽然基本每天晚上睡前都会给她打电话说会儿话,但祁嘉亦还是得承认,他越来越想她了。以前一个人独来独往没有牵挂,不像现在,闲着待着便会想到老婆孩子。每次想起来都感觉心窝热乎,又给人力量。
“还有,”祁嘉亦不满地睨他一眼,“不要她她她的,她是你嫂子。”
“……”林昭囧。他也就顺着话说了个“她”,这么较真吗?
“我错了祁队。”他凌乱地认错。
“嗯。”祁嘉亦应了声,看了眼手机。
今晚势必是没有办法回去休息的,出任务前他给项绥发了消息,告诉她他今晚要在外蹲守,不给她打电话了。项绥回了个嗯,说他们在吃饭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每次联系都离不开吃饭,不是他主动问就是项绥知道他会问先主动答。他便会给她说他这边的事。她飞德国后榆临市下了今年第一场雪,他提前把盆栽放屋里了,现在都还好好的,床头灯坏了一个,他想重新换一对,发图片让她选。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琐事,但每次跟项绥说着这些,他内心都会无比踏实平静。
但这些都不比能见到她人踏实。
他吁了口气,把手机收起来。下次打电话要试探一下她什么时候回来才行了,她不在,他心里总惦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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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近的项绥,时常在应付着陆元他们一堆奇奇怪怪的问题。有了几天缓冲期,他们似乎已经接受了她怀了祁嘉亦孩子还要跟他结婚的事情,开始对孩子产生了极为浓重的好奇心。宝宝在她的肚子里是怎么呼吸的,会不会睁眼,要上厕所怎么办。项绥有点头痛,她也是第一次当妈妈,也不是医生,有些问题她也不知道答案,只能网上查了答案给他们科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