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社会养娃记——微小的沙
时间:2020-01-18 09:17:44

  以前是他愚蠢,看到姜氏部落的老阿母待人不分男女以公平为准,就以为她的女儿也是如此,当初他被溪换回来后,一度对她很是感激,还想着此生都要为她而战。可直到儿子降生,他才真正明白过来,溪不过是想比她姐姐湾早生出女儿,坐实继承人位置,顺便再养个奴隶给自己解闷。
  所以,溪给阿落肉食这举动,一定是抱着其他目的的。
  风起想到这儿,抬头望向坐在不远处的风溪,只见她正偷偷打量外族来的山。
  原来如此,风起眼神一寒,心想着:她这是想在外族人面前表现,想与这个走婚的山一起生崽子!
  而就在这时,他听到对面的山同湾说溪是好人,更坐实了他的想法。
  风起唇边泛起冷笑,夺下阿落手中那块肉,将自己分得的给他,“乖,吃阿父的。”
  阿落很乖,抿抿唇没说话,目光只在那块阿母给他的肉上停留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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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溏跳起来质疑湾,说湾也干过与溪同样没品的事,可溪再没品,那也从没抢过其他老弱病残,抢自家儿子的,那还真不算抢,作为阿母,她把儿子从小养大,连儿子都是她的,儿子的食物当然也是她的。
  族人们细想之下,还真是如此,溪从没欺负过老人孩子和伤残,在上个冬季,她还帮过受伤的勇重新搭过帐篷。反观湾,她更喜欢跟在老阿母身边,她虽也帮族人做了很多事,但那些都是老阿母让她做的。
  至于抢他人食物的事,原始人经常饥一顿饱一顿,特别饥饿时,别说与自家人夺食,就是同族,那也是经常干架的。到了荒年,他们还会吃掉死去的亲人,更甚者有直接杀掉弱小的儿子来充饥。
  一切都是为了活下去,哪里有什么道德法律。
  溪和湾都是老阿母女儿,两人从小比到大,今日要不是溏指出来,他们都没仔细想过,原来那个闹腾的溪,也不是太坏嘛!
  况且食物对于原始人来说,等同于自身生命,能把自己的食物让给孩子,已是品德非常高尚了,更别说,风溪还把最难得的肉食给了孩子,她这行为在族人们眼中那是要被贴个慈母标签的。
  原始人俗语:家有慈善老阿母,氏族之火永不熄!
  所以,当溏让湾把肉还给绒草家孩子,湾却因本能没动,她与溪的好坏在族人心中便高低立刻尽显了。
  族人们嘴上不说,态度上已有了明显改变。
  风溪紧紧抿起嘴唇,看族人们投来的钦佩目光,内心很是窘迫,她真没做什么,就是把一块不好吃的肉废物利用了好嘛!
  “姜氏的溪,我们之前见面,没说话,我,古氏的山,会抓山兔,在姜氏生活的日子,我愿意把我抓的山兔全给你。”
  众族人发出惊叹,眼中闪着兴奋的小火苗,他们看看山,看看溪,又看看湾,最后看看起。这位外族人可是湾带回来的,没想到人家没看上湾却看上了溪,起又是溪用野猪换回来的,算是随妻居的长户,那么这位走婚外族人想要掺入溪的家,会不会和起打上一架呢?
  族人们一边啃肉,一边兴致勃勃看八卦。
  可是,让他们失望了,风起冷哼一声,抱起阿落转身走了。
  风溪悚然,看了眼双手捧着肉啃的花栗鼠族人,又看了眼眯眼对她笑的大猩猩山,最后看了眼在他旁边如黑脸绿猴的湾,忍不住垂头咽了咽口水。
  偶买噶!
  这让人无法逃脱的命运啊!
  风溪深深吸了口气,扯好身上兽皮裙,站起来道:“不必,我已有伴侣……呃,我是说我已有长户,对生个父不详的孩子没兴趣,不好意思,失陪!”说完,她转身走了。
  风溪为了快速摆脱与异父姐姐成为情敌的命运,用自己的说话方式讲了一堆,殊不知,她这样讲话,透着高深,让一众没听太懂,却也明白了她大概意思,都觉得她突然变的陌生了。
  众人面面相觑后,全都看向上首一直不语的老阿母。
  老阿母望着风溪远去的背影,满眼怀念,喃喃道:“她长大了,像她阿父!”
  一语定乾坤,没人再有疑问。
  风溪没空管族人们想法,她现在很饿,必须先给自己弄点吃的。
  根据原主记忆,来到部落外小溪边,这里生长着一种水生植物。这能吃的植物是原主发现的,她没告诉任何人,当她饥饿时就偷偷跑来这里挖长根吃。
  风溪站在水边,望着那郁郁葱葱的水生植物发呆,经她游戏系统鉴定,这植物竟是茭白!
  在她记忆里肉丝炒茭白可好吃了,想想就流口水,她在游戏里是个大厨,现实中她也喜欢做饭,这肉丝炒茭白她正好会做,只要给她工具和材料。
  “哐当。”有个黑黢黢的东西凭空掉到她脚边。
  风溪低头一看,此物竟顶着绿色的铁锅两字。
  风溪:……
  风溪轻轻眨眼,心道:大吃货国总说药食同源,那么茭白也应是一种草药了。
  “我要挖草药。”
  “哐啷。”一把小药铲掉到锅里。
  风溪大笑,转头看向河里的鱼。“我要剥皮。”
  “哐啷。”一把小刀同样掉到锅里。
  风溪兴奋了,对着天空喊:“我要我的琅嬛凤凰弩!”
  ……没反应。
  “我要琅嬛凤凰弩!”
  ……还是没动静,重要的事说三遍!
  风溪抬起双手做喇叭状,对天空大喊:“琅嬛凤凰弩!”
  “呱呱呱。”只惊飞茭白丛中一群野鸭。
 
 
第4章 
  风溪耷拉下眉毛,摊手叹息:“命中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她按了按饿瘪的肚子,弯腰拾起铁锅里的铲子,认命下水去挖茭白,可是,当她走到溪边,看到水中倒映出的自己,真真是给吓了一跳。
  只见水中那女人脸上黑红皴泥,头发油亮亮还一缕缕缠成麻线团,更可怕的是这个大胸宽腰肥臀的体形,简直比肥妈还肥妈。
  嘤,她可是个身娇体弱的软妹啊!
  不成,她得变回去!
  风溪毫不犹豫跳下溪水,先挖了几根茭白后,爬上岸把小药铲换成小刀,以水面为镜,把乱成麻的头发割断,好好梳洗一翻。
  在附近找了几块石头,薅了几把干草捡了一些断枝,垒起灶台架起铁锅,用小刀将茭白处理后,再锅里加水。
  下一秒,风溪呆住,她没火!
  然后,她脚边就出现了一个竹管小火折子。
  风溪捡起来看了看,拔开竹筒一吹,火绒芯亮起,轻松将干草点燃。风溪心有所感,眯眼瞧着火折子:“收起。”
  火折子消失。
  风溪又看向躺在地上的小刀和小药铲,说了句收起,两者同样消失了。
  “工具包!”
  “刷”地,眼前出现一堆虚化小方格,装的都是她游戏中的生活工具,小刀、药铲、铁锅、锄头、药臼、铁锤、钢针、火折子、附魔石,一个不少。
  风溪盘腿而坐,试着闭眼摆了运功姿势,身上根本没其他反应,她喃道:“哦,只有生活技能了啊!”
  待风溪喝饱一肚子茭白汤,回到部落里时天都黑了,她想了想准备明日再去找老阿母申请新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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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起眉头紧紧拧在一起,眼神冰冷,死死盯着从帐篷口爬进来的女人。她把头发削短了,身上也清洗的干干净净,看上去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这个用野猪换他回来的女人,看来是铁了心地要与那个古氏的山一起生崽子了,呵,这本就在他意料之中,他没什么好气,只是特别看不起她,竟为了那个族长位置,去抢湾的男人!
  “干吗这样看我?”风溪被他眼神所慑,不由后退一步,小心防备起来。这位原始大佬在没成为大酋长前,可是什么都干过,打劫其他部落,掳女人当奴隶,降服男人当战奴,凶残的事也没少干,可以说是相当可怕的人物了。
  虽说她芯子里年龄二十六了,可她却是生长在繁荣昌盛的和平年代,对于拿人当奴隶这事吧,实在接受不能,所以,当风起散发出如此恐怖气势,她还是有点小害怕的。毕竟,这位两年后,就要自立出去当一方大佬了。
  “阿,阿母?!”
  风溪寻声望去,发现是窝在角落睡觉的阿落,他就那样光溜溜躺在地上,也不怕着凉,昨晚她可是睡得腰酸背痛的。回来时,风溪在部落门口看到一片青麻,叶子相较其他植物柔软,不管怎么样,铺一堆在地上,总比直接睡在地上好吧。
  想到此,风溪对阿落招手:“阿落来,跟阿母出去一趟。”她这样做,也是想缓解一下与风起之间的紧张气氛。
  “好。”阿落眸子一亮,很开心的爬起来。
  却被风起拦下了,他目光森森,“你要干吗?”他就跟防狼一样,把阿落扯到身后保护起来。
  风溪暗暗翻了个白眼,还是解释说:“去部落门口,摘些青麻叶回来铺床。”
  青麻?铺床?
  风起听不懂,更不相信风溪会有好意,他恨声道:“你想把阿落扔了?”
  “谁说我要……算了,懒得和你解释,我自己去。”反正明天就不和他一起住了,今日她忍了。
  风起见风溪转身往外走,眯了眯眼竟也跟了上去。
  外面到不了伸手不见五指程度,但也没有多亮堂,风溪摸索着找到部落门口的青麻,刚要摘这些叶子,就听身后有人暴喝:“谁?”
  风溪转身,对上一对黝黑晶亮的眸子,吓了一大跳,差点惊呼出声。
  “哎,谁呀!”
  喝问声还在继续,却不是眼前这男人所发出来的,风溪错开眼去看他身后,奔过来的两人手中拿着石矛,她眯眼看清来人轮廓,叫道:“勇叔,是我。”
  勇和森一起赶来,他有点生气道:“溪,天黑了,你出来干吗?”转眼看到一旁的风起,怒火突然就降下去了,他笑道:“起也在啊,你们出来生崽子么?”
  风溪:……
  “不是的,勇叔,我们出来摘些青麻叶子当床。”
  “青麻?你说这草?床又是什么?”
  风溪扶额,一边回身摘叶子,一边解释道:“这叶子比干草软,铺干草上可以舒服些,床就是草窝。”有兽皮睡的人家可是大富户,一般人家只用干草。原主这人整日招猫逗狗,根本不管家里晒干草,风起还要每日出去打猎,更没空管这些,所以,她家的干草早没了。
  “是这样么?”
  “勇叔和森回去后也可以摘些,这个给小崽子用,身上不会刮出那么多红痕。当然了,如果有幼兽皮,鞣制出的软皮子比这草叶子更好。”风溪动作很快,转眼摘了一大把青麻叶,因也要给阿落铺草床,她把摘好的叶子递给身后的风起拿着,又开始重新摘其他的。
  勇摸摸大胡子,多看了风溪两眼,“溪知道的真多,行,蒲他们来了,我们再摘。”
  风起看向勇的目光很是诧异,勇像是明白他所想,解释道:“溪的阿父是姬氏的人啊!”
  姬氏是附近最大的一个部落,他们盛产盐,每年秋季会组织集市,供附近小部落去交换物资。
  原主的阿父在她很小的时候外出捕猎时就死了,风溪从原主的记忆中只搜到关于姬氏的这条信息。
  风溪也没在意,摘完叶子与风起一起回到帐篷,给阿落铺了个叶子床。“行了,先凑合着,明日我去割草晒干草。”风溪拍拍阿落兴奋的小黑脸,自己也跟着躺下了。
  风起眸子闪了闪,忽然觉得这个溪不太一样了,可这些改变是真的为阿落,还是为吸引那个叫山的男人呢?
  他回身去把小火堆熄灭,走回来正准备也躺到叶子床上,就被风溪一脚给踹开了。
  “你,你不要睡这儿!”
  风起猛地从地上爬起,气汹汹插腰瞪着半坐起来的女人。
  “睡那边,别靠近我!”风溪暗搓搓拿出系统包里的小刀防备起来。
  “阿父,阿母……”暗黑中传来阿落不安声音。
  “哼。”风起最后转身离开,牙齿咬地咯吱作响。
  风溪咽了咽口水,有点小心虚,她拍拍身边的阿落,安慰道:“没事,睡吧。”
  第二日,风溪会作草叶床的事在部落里传开,大家都跑来询问她,什么样的草叶子可以铺床。
  “我以前拔过一回绿草,可是上面有刺,扎的我好难受的。”溏拿出一片青麻叶摸了摸,“哎,溪,要不是你说这叶子可以睡,我们都没看到它!”
  “是啊,有的草流出的水会招蚂蚁,有些会臭,还有的碰到人身上,会很疼。溪怎么知道这种草可以用?”某大婶子追问,她们家现在有两个新生的小孩,正需要这种草叶。
  风溪没穿越前,小时和奶奶出去挖野菜没带卫生纸,奶奶给她摘的就是这种叶子啊。
  风溪笑了笑,只与她们说自己也是无意中发现的。
 
 
第5章 
  风溪去找老阿母,说想单独住的事。老阿母微愣,抚了抚发白鬓角,看着焕然一新的风溪,疑惑问:“阿溪要离开起,与古氏的山在一起么?”
  眼前这位母亲刚三十多岁,模样已进入老年状态,头发斑白,皮肤干燥布满皱纹,牙齿黑黄,两齿间有蛀洞,牙龈也开始萎缩了,可能是长久睡在地上的原因,她患有很重的风湿性关节炎,行走时需要拄拐棍儿。
  “不不,我只想自己单过。”风溪快速否认,她还不想早死,那个大猩猩是姜湾的男人,是祸端的开始,她要离的远远的才行。
  老阿母看她一脸抗拒,更加疑惑了,要说自己这个小女儿,她还是比较了解的。阿溪人不坏,也还很聪明,就是没把这聪明用在正途上,她总盯着阿湾,什么事都要与她做比较,还动不动就抢阿湾的东西,和阿湾打架。
  老阿母以为溪会像往常一样,假装自己忘记昨天之言,跑来向她讨要好处送给古氏的山,想博得那名外族人欢心。可看她今日态度,并没有否认昨日之事,竟还有些避古氏山如蛇蝎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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