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奸臣数学家——花知否
时间:2020-01-18 09:23:03

  “哈哈哈哈,小娘子性子真烈啊。”
  骑马的人说完,又和旁边的人说话,然后一群人哄堂大笑了起来。叽里呱啦一大堆她完全听不懂,总之不是汉语。
  她本来在原地等着虞嬷嬷回来,突然一个麻袋就套在她身上,直接就被人从空中捞起,呼救了半天也没有一个人来救她。
  什么也看不见的应迦月心中绝望,只能靠大喊来壮胆:“一群人欺负我一个算什么本事?有本事跟我单挑啊!”
  那伙人并不搭理她,只加紧朝前策马狂奔。
  眼看着已经过了多时,估计都快要出城了,再不自救就真的来不及了。
  应迦月狠下心来,用手肘大力朝下一顶,那马嘶叫了一声便扬蹄而起,策马的人见势不妙迅速控马,却还是连同应迦月一起被马掀了下来,在地上滚了好几个圈。
  应迦月屁股摔痛,好在滚落之时麻袋的绳子散落开来,她推开旁边的人,掀起身上的麻袋拔腿就跑——朝着前面的树林狂奔而去。
  那群人口中大喊着什么,其中唯一会说汉话的人喊道:“别跑!”
  应迦月完全顾不上什么形象不形象了,也根本不care这伙人到底是什么人,只抱起裙摆奋力朝前跑去,不管三七二十一,保住小命最要紧!
  边跑边将耳环摘了下来,朝地上丢去,只希望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有人能找到她。
  每当这个时候,她就非常感谢体育老师,感谢学校开设了八百米长跑这样有益身心的运动。
  那群人没想到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竟能跑得这么快,一时怔愣了下,却也没忘追上去。说到底男人的体力总是要强过女人,更何况他们这些连年征战的人,不到片刻的工夫便将应迦月围在了中间。
  应迦月见逃跑无望,便 假装摸了摸后脑勺,将簪子拿在了手上,不住的喘气。
  她凝神打量着眼前这三个人,穿着似乎有点像是金国的女真服饰,只是她又没和 他们打过交道,怎么就被金国人盯上了?
  “%&*&%*&%……”
  应迦月没听懂,只冷冷道:“快闭嘴吧,我听不懂你们这些满嘴喷粪的强盗在说什么。”
  她对这群人真的是厌恶至极,说话一点也不客气。
  其中唯一会说汉话,也最矮小的那人走上前来,劝道:“小娘子别怕,我们将军就是想请你过去作客,大家刚才说的是女真语,你要是听不懂,我可以译给你听。”
  应迦月认出来这个人就是刚才和她一起滚落在地上的人,也是趁机揩油的猥琐男。
  心中厌恶不已,呸道:“管你说的是什么语种,老娘今天让你鼻青脸肿!”
  不说她前世练的蹩脚咏春和跆拳道了,这段日子她跟着父亲也学了不少拳脚功夫,比起从前很是上进了许多,虽说不能一挑三,但打面前这个瘪三还是绰绰有余的,就算打不死,也不能白让他占便宜!
  看到她略显凶狠的眼神,对方显然愣了一下。
  应迦月活动了一下手腕,扬眉道:“孙子,过来挨打。”
 
 
第39章 金军
  一旁的金人看到应迦月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 都被她给唬住了, 忍不住用女真话窃窃私语道:“她可是应纯之的女儿, 将门之女,身手应该不差。”
  “就算身手不差, 也不过是个女人,你难道打不过?”
  被应迦月骂得狗血淋头的人名叫杜扎,虽然穿着金人的服饰,却是个彻彻底底的汉人。
  他正是前些日子叛逃到孛术鲁答哥手下的宋兵, 也是被秦九韶亲手斩杀的杜留的亲哥哥,孛术鲁答哥的军队之所以会出现在长奕山,就是他带的路。就连掳走应纯之的女儿, 也是他出的主意。
  像杜扎这样的一个带路党、墙头草,不只是宋人不喜欢,就连金人也看不起他, 众人都等着看他出丑的样子。只可惜他现在是孛术鲁答哥身边的红人, 众人都不敢小觑他。
  发现大家都在看好戏, 杜扎只能是硬着头皮上了:“臭娘们儿, 怕你不成!”
  应迦月见旁边的金人没打算帮忙,立刻摆出一副进攻的姿态。
  输人不输阵,就算打不过,气势也不能输。
  杜扎大吼一声就要朝她扑来, 应迦月瞅准了他的肚子, 直接一脚踢了上去, 没等杜扎捂着肚子去捉她的手, 应迦月便将他即将要伸过来的手反折了回去,只听咔嚓一声骨节错位声。
  她顺势一拍,那快要折断的手又笔直打在了杜扎自己的脸上,啪——
  伴随着惊天惨叫,应迦月的膝盖直接狠狠顶向杜扎的裤.裆,一系列的动作快准狠,毫不拖泥带水,整个过程都没有几秒钟。
  最终,杜扎捂着裤.裆倒在地上哀嚎不已,应迦月拍了拍手,将没用上的簪子插回了头上,问道:“服不服?”
  “服,服了!女侠,饶我子孙一命啊!”
  ……
  一旁的两个金人看到她这么厉害,都被她的身手所折服,生怕她下一个打的就是自己,各自牵着马就屁滚尿流的遛了。
  以上是应迦月想象中的画面。
  事实上,杜扎被她打趴下之后,旁边的两人哄堂大笑起来,用她听不懂的语言嘲讽了一阵。然后窃窃私语了一番,得出了一致的决定:将应迦月直接劈晕,扛起来就再次丢在了马上。
  被杜扎这个蠢货耽误了这么长时间,万一宋人追上来了,他们还要不要交差了?
  可怜的应迦月由于语言不通,听不懂对方在商量着劈晕自己,彻底丧失了主动权。
  是以,第一次逃跑计划宣布失败。
  ****
  应迦月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身子悠悠晃晃的,不像是在实地。
  她吓得惊坐起来,诧异地看见周围的环境,这里的一切都和她平常所见不同,床上四边垂悬着大带子,纹样别致的地毯、甚至还有不少用鱼皮做成的篓子。
  很快,她便意识到自己是在一艘很大的战船上,透过窗户,可以看见宽阔的河流,还有油布做成的风帆。船靠着岸,却也不知是哪国的岸……
  应迦月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和刚才是一样的,这才松了一口气,站了起来,悄悄朝门口走去,只希望能够找到机会溜走。
  “美人儿,可是急着要来见我?”孛术鲁答哥刚饮了酒,说着蹩脚的汉话,醉醺醺的朝门里走进来。
  看样子这人就是刚才那些人口中的将军了,应迦月心中一惊,连忙从身上扯了块素布蒙在了自己的脸上,将口鼻捂得严严实实,迅速思考起对策来。
  孛术鲁答哥步子晃晃悠悠,身上带着刺鼻的酒味,看样子很是高兴。
  应迦月呆呆看着面前这个胡子拉碴的胖子,正在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你认真的吗?
  孛术鲁答哥喝醉了酒,看不太清面前的人长什么样子,但闻见少女甜腻的香气,自然也是极为享受的。他上前便坐在了应迦月的身边,暧昧地闻了闻,道:“看来杜扎所言不虚,这中原的女子果然别有一番风情。”
  “……我与将军无冤无仇,将军为何掳我到此地?”眼看着对方就要搂上来了,应迦月迅速捏尖了嗓音,摆出一副柔弱怯生的样子。
  她知道这会儿应该自称奴家才不惹人怀疑,可面对这样一个令人作呕的人,她实在是说不出口。
  “小娘子是同我无仇,可宋金却有仇啊,嘿嘿,谁让你父亲是楚州太守呢?”佳人已经到了囊中,孛术鲁答哥也不急,透过面纱捏了捏她的嫩脸,慢悠悠道,“有了你这张王牌在手,还愁楚州不敞开大门迎我金军入城?”
  应迦月心中呸了一声,面上却装作一副娇弱可怜的模样:“将军真是说笑了,应大人不过是小女子前几日认的义父,连面都没见过几次,您拿我来威胁他,有些失策了吧。”
  孛术鲁答哥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带着醉意嗤笑道:“你们汉人向来巧舌如簧,这么诓骗我,当我是傻子?!”
  “不信的话,您大可派人打探打探,就在半个月前,楚州的百姓可从未见过我这个人。”
  “我管你是不是应纯之的女儿,先让本将军爽了再说!”孛术鲁答哥的酒气上来了,懒得同她废话,迷迷糊糊凑了过去,直接便要将她压倒在床上。
  “将军且慢!”应迦月心跳的飞快,迅速捂着脸上的面纱道,“将军方才那位说汉话的手下,将奴家的脸划开了,吓着将军倒没什么,只是我们宋人有个说法,若是同脸上有伤未痊愈的女子行.房,这晦气便会跟一辈子,将军往后打仗,那可是十战九败啊!”
  孛术鲁答哥一听这话,立马松开了她,吓得弹开了一丈远,好像真的看见了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杜扎这个狗.娘养的,竟然坏本将军的好事!”
  ****
  还未从贾涉逝世的悲痛中走出来,虞嬷嬷便哭着来报信了。
  听到这个消息,秦九韶和应纯之当即都愣住了,应纯之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震惊道:“你再说一遍?!”
  虞嬷嬷哭哭啼啼道:“小姐被人掳走了,有人看见他们朝鸡冠山的方向去了!”
  带着小姐出门散散心,结果把人给散丢了,虞嬷嬷知道自己难逃责罚,可眼前最要紧的事情就是把小姐给救回来,便什么也顾不上了。
  “快,立刻去追!”应纯之话刚落音,刘禀便迅速带着一群人冲了出去,不敢有一丝懈怠。
  吩咐完之后,应纯之便觉得眼前一黑,一听到鸡冠山三个字,准是兴兵来犯的金人无疑了。至于为什么专门挑他应纯之的女儿,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什么原因!
  说来也是他自己疏忽!明明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城中又有金人流窜,他竟然还放心让应迦月单独出门!想到这里,应纯之就恨不得给自己来上一拳头。
  不多时,刘禀的部下便返回府中,禀告道:“应大人,鸡冠山一带没有找到大小姐的踪迹,似乎已经出了楚州……”
  一听这话,应纯之几乎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走来走去,若是迦月已经被掳到了宋金边界,那就不是几个人能解决的事情了,这已经上升到国与国之间的事件了。
  应纯之担心女儿安危,想找个人商量对策,可转头一看,秦九韶却早就不见了踪迹。
  “……”
  应纯之立刻大喊道:“把秦九韶给我叫回来!”
  秦九韶得知应迦月被人劫出了楚州城,一时间心跳得飞快,只担心迟了一步她就会有危险,不等应纯之下令便径自决定去救人,却又在半路被人截住,被迫返回。
  不等应纯之说话,秦九韶便直接开口质问:“迦月如今生死未卜,应大人半路截我是何用意?!”
  应纯之向来只见过温文尔雅、谦和有礼的秦九韶,何时见过他这样大失分寸的样子?心中顿时明白了应迦月在他心中的分量。
  却还是一拍桌子,喝道:“你着急,我这个当爹的比你更着急!宋金交界局势复杂,你如此贸然行事!不仅救不回迦月,万一把自己也搭进去了怎么办?!”
  一盆冷水迎头泼了下来,秦九韶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慌乱,一听到她出事,便来不及思考对策,直接冲了出去。现在想来,他确实是没有什么计划的。
  于是秦九韶神色缓了缓,冷硬道:“还请伯父示下。”
  一旁的三七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不免感叹,他们家少爷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即使心中有任何波动,也很少这样显露在脸上,今日这般冲动,可见是真的心慌了。
  只希望应姑娘能够平安归来,不要被那贼人伤了才好。
  应纯之来到地图面前,圈出了一个地方,快速道:“鸡冠山的方向只有可能是孛术鲁答哥驻扎在淮河以北的水军,既然他敢明目张胆掳走我女儿,势必是冲着楚州来的,看来这一仗是躲不过了。”
  秦九韶点着头,却完全听不进去,上百条清晰的线都无法连在一起,只觉得头皮发麻,嗡嗡一片,无法冷静下来去思考对策,只要一想到应迦月落入了金军的手中,他就烦躁不已。
  应纯之说完自己的想法,便问他的意见:“你觉得如何?”
  秦九韶愣了一下,没说话,他根本就没听见应纯之说了些什么。
  直至这一刻,他才知道什么叫关心则乱。
  可这么干着急也不是办法,越拖下去应迦月就会越危险。秦九韶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金兵水师往往会用易燃的油布作为风帆,我军可在箭簇上绑上火.药,借助风势用火攻之。”
  应纯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秦九韶眼中的光聚集在了一处,声音掷地有声:“我有个计划,若伯父肯调兵配合,我有十成把握将她救回来。”
 
 
第40章 琴师
  秦九韶言罢, 当即修书一封递给了三七:“无论如何都要将这封密信送到金国将军阿速台的手中, 但不要暴露是谁送的。”
  三七将信收了起来, 道:“少爷放心,我一定送到。”
  应纯之皱起眉头道:“你同阿速台怎么还有交情?”
  “伯父多虑了, 我怎么会同敌军将领有交情。”秦九韶思路清晰,声音冷肃,“只是这阿速台是孛术鲁答哥的顶头上司,又向来同他不睦, 此次金国已然撤军,他却罔顾命令窥伺楚州,这位阿速台将军心里必定不好受, 我们大可利用一番,给他们制造些内乱,总好过从外部强行攻破。”
  应纯之点了点头, 表示认同, 却还是困惑道:“你说的有道理, 只是要如何从内部制造动乱?”
  秦九韶侧身看向了北方, 目光如炬。
  “自然是,将计就计。”
  ****
  孛术鲁答哥下了船,正巧看见了过来邀功的杜扎,没等对方凑上前来, 孛术鲁答哥就狠狠一鞭子抽了下去, 打的杜扎满地找牙。
  杜扎不敢躲, 只跪在地上鬼哭狼嚎, 他刚才被应迦月那泼辣小娘们儿毒打了一番,还没来得及养好伤,就又被打了!
  孛术鲁答哥高涨的浴.火被迎头浇灭,简直气不打一处来,猛抽一鞭子便骂道:“狗东西,自作主张,坏了本将军的好兴致!”
  “???”杜扎心想,自己明明把应迦月从楚州城中劫了出来,算得上是大功一件了,原以为将军会赏他个殄寇中郎将做做,没想到他非但不赏赐自己,反而上来就打,实在委屈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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