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情深——七僮白
时间:2020-01-29 10:31:49

  小十:“是。”
  暗卫走了后,长孙彬才问他:“你的武功怎么那么厉害?”
  时南昌鄙视的瞧了他一眼:“是你太不厉害了。”
  长孙彬:“……你听见他们叫我什么了吗?”
  时南昌想了想:“太子殿下?”
  长孙彬刚想点头,时南昌冒出一句:“那是什么东西?”
  他呕血……
  他还没来得及想时南昌是哪个土格拉钻出来的,脑袋突然就被眼前的人糊了一把。
  长孙彬好一会过后,狭长的眼睛缓缓瞪成了圆形。
  时南昌极其无辜:“师傅说,男人头,女人脚,喜看不喜摸。这个还你的,好了,现在老子原谅你了。”
  长孙彬炸毛:“大胆!放肆!不可理喻!”
  他气得胸膛起伏不定,扇子都被他打开了,上面的尖刺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时南昌不理解他为什么生气,但是他看见了扇子上的宝石。
  眼睛一亮,将长孙彬从头看到脚,见他衣着不凡,又有那么多手下,猜想他是个有钱人,于是打着商量:“老子看你很有钱,那碗混沌钱能不能算了?”
  “不行!”长孙彬咆哮,下一刻轻咳一声,“咳……不行,必须还。”
  他的礼仪……
  时南昌瘪嘴:“小气。”
  长孙彬不动声色的龇了龇牙:“我府里缺个下人,你干活抵钱吧!”
  时南昌:“好,老子给你干一天够了吗?”
  “呵……”长孙彬冷笑,“我给了老板娘整整一两,除了那碗馄饨钱,你还搅和了人家的生意,多的算是给老板娘的补偿。”
  时南昌心虚,的确因为他,好些客人都避开了那家摊子。
  “那要干多久才能还上?”
  “半、一个月。”长孙彬将半个月三个字吞回了肚子里,他看这人连“太子殿下”都不知道,指不定是哪个破落的地方来的,不趁机狠狠坑这人一把,都对不起刚才那一巴掌!
  时南昌犹豫了一下:“管吃住吗?”
  长孙彬一噎:“管……”
  时南昌爽快的一笑:“好,成交!”
  长孙彬:“……”为什么好像更心塞了。
  他瞪着时南昌因为大笑张开的嘴,冷哼一声。
  既然要干,那就去倒恭桶吧。
  那是他们的初见。
  长孙彬仰头喝下一盏酒,两颊微红,有了些醉意后脸上的笑多了起来:“有你师妹的消息了吗?”
  时南昌:“没有。”
  那年他来到凉安,是为了寻找师傅的女儿,师傅想让师妹嫁给首领,结果师妹就逃婚了。这么多年了,他只找到师妹身在凉安的消息,却从来没找到过她,他也从没放弃过,但是依旧杳无音讯。
  也许是十几年未见,两人之间有些沉默。
  有个话题一直没有开启,最后长孙彬终于重重叹了口气:“边境动荡,这天下,又要乱了啊……”
  庄朝最初的战争是上一辈子的事,后来再打就是毫无理由的开战了。对于长孙彬来说,他是皇上,是大渝之主,肩上最重的就是百姓,从成为太子,再到现在的皇上,这份初心他从未变过。
  只是皇权之争,从来不是为了百姓。
  长孙彬最初想过放弃,但是太傅和父皇从小的谆谆教导,让他最终将一切都扛了下来。
  长孙彬这一生,从来都是清醒的。恋情,兄弟情,儿女情,他统统都献给了屁股底下的那张金銮座。时至今日,大渝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
  他很骄傲。
  时南昌挪到长孙彬身旁,长臂搂住他的肩膀拍了拍,大笑着:“皇上放心,臣会保护你的,哈哈哈……”
  长孙彬破颜而笑:“好,那就拜托时大将军了。”
  时南昌离开皇宫的时候,月已上了柳梢,是蒲公公亲自送他出宫的。
  蒲公公恭敬道:“时将军慢走。”
  时南昌背着手默了一会,忽然问:“皇上这些年过得怎样?”
  蒲公公弯着腰,低着头:“皇上……很孤独。”
  时南昌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第一个感觉,是愧疚。
  当年马惜玉离世,他情绪崩溃,强硬的带着时眠去了宣阳。那是惜玉的故乡,他只想在有生之年看看。
  于是他离开了,独留长孙彬一个人留在了诺达的皇宫之中。
  年少时候的约定,像是握不紧的流沙,全都随风去了。
  时南昌的背挺的笔直,身后是大到没有尽头的宫廷红墙。
  他的嗓子有些干涩:“良妃呢?”
  他和长孙彬认识那么多年,知道良妃,大概是长孙彬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蒲公公的脊背更弯了:“老奴不便说,这些……时将军还是问皇上吧。”
  凉安的晚上比起宣阳,要显得更加热闹一些。可能是因为皇城脚下,夜间巡逻的力度十分强。这让百姓们出门也更加安心。
  时南昌回到忠武侯府,麻良已经将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他回到院子简单的洗漱了一番便上了床,久久睡不着。
  翌日,天气晴朗,风和日丽。
  回到忠武侯府的第二天,麻良和许儿都忙的不可开交,早上麻良匆匆来到时南昌院子打了声招呼,准备就去接着忙。
  时南昌:“等等。”
  麻良只好又转回来:“将军还有什么需要吗?”
  时南昌顺嘴问了一句:“眠儿和庭深都安排在哪个院子了?”
  麻良回道:“公子住在池院,姑娘和表姑娘住在木兮院。”
  时南昌猛地向前大胯,逼得麻良踉跄的后退了两步:“你说什么!”
  “眠儿和笪御住一个院子?!”
  麻良冷汗涔涔:“是、是的,这是姑娘要求的。”
  “你怎么不早说!”时南昌挥袖,脚下生风的朝木兮院赶去。
  麻良擦了擦汗,这不是很平常的事吗,他哪里知道老爷反应这么大。
  麻良赶紧小跑着跟了上去。
  木兮院里时眠和笪御正在用早膳,时南昌风风火火的冲进来的时候,笪御刚刚擦了嘴角,面纱还没来得及戴。
  时南昌愣在门口,这还是他第一次见着笪御的真面目,第一面的时候笪御穿着男装带着面具,他也没见着,后来笪御总是带着面纱,他又懒得去后院,他又没见着。
  反映了好一会,时南昌突然原地跳脚:“无耻!无耻!无耻之徒!”
  肯定就是这张雌雄难辨的脸,才让将眠儿迷得神魂颠倒,一个男人怎么能这么无耻的任凭自己容貌长成这样,分明就是想故意勾搭小姑娘!
  就比如他们家眠儿!
  时眠奇怪的看着他:“爹爹是说谁无耻?”
  时南昌眼皮子一跳,恨恨的瞪了笪御一眼,才回答时眠的问题:“就、就是无齿,我瞧见一个没牙齿的人。”
  “没牙齿?”时眠脑补了一下,“应该是年纪大了吧。”
  时南昌赶紧应和:“对对,是个老大爷。”
  “啊,爹爹还没用膳,就在这吃了。麻良,去给我拿副碗筷。”
  麻良:“是。”
  时南昌笨拙的转移话题,他站到时眠和笪御中间,咬牙冲笪御说:“你,往旁边坐。”
  时眠戚眉:“爹爹坐那不就行了,干嘛要插在中间,还要人挪来挪去的。”
  时南昌心中委屈,他不说。
  没搭理时眠的话,眼睛就死死盯着笪御。
  笪御:“……”
  他乖乖起身,坐到旁边。
  时南昌轻轻“戚”了一声,坐在了笪御原先的位置上。再转头看向时眠的时候,脸上瞬间就变成了温柔的笑意:“眠儿啊……你看,你俩住一个院子也不方便不是?让笪御搬到其他院子吧。”
  笪御低眉。
  睫毛微微颤动。
  时眠眉眼弯弯:“院子很大,不会不方便的。”
  现在她和玉姐姐住一个院子,以后就有人陪她啦,当然她也会陪着玉姐姐的。
  时南昌心中焦急。
  他的闺女呦!这可怎么好,笪御是男子啊!
  原先隔着一堵墙他勉强可以接受,但是这是在同一个院子!同一个院子!
  虽说他相信笪御的品性,但是那是个男子!铁板钉钉的男子,男人该有的东西他都有,这让他这个老父亲怎么放心让两人住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  其实时眠的性格很像时南昌,很直!
  她是个直女,你们没发现吗?
 
 
第35章 
  “不方便的, 定是不方便的!”时南昌连连摇头, 他突然冷眼看向笪御, 阴阳怪气的说, “笪御,你说呢?你定然也觉着一个人住比较好吧?”
  时眠也看向笪御,紧张的攥着手帕。
  昨天的时候她故意没同笪御商量的,本来这事都定下来了,谁知道爹爹非得半路杀出来当个程咬金,真是讨厌死了。
  笪御:“……”
  他悄悄的看了眼时眠,抿了抿唇:“我都随眠儿。”
  时南昌气的鼻翼颤颤巍巍的煽动, 而时眠心中窃喜,眉梢飞扬。
  “啪”的一声,时南昌一掌拍在桌子上:“那我也住这院子,麻良,将我的东西都搬过来!”
  时眠:“……”
  笪御:“……”
  时眠有些纠结,她也不是不愿和爹爹住一个院子,但总觉得事情的发展好像有些奇怪。她正想着,小腹忽然一痛, 意识到什么, 脸色发白:“爹爹,你先回去吧。”
  时南昌一懵。
  眠、眠儿这是在赶他走?就为了一个臭小子?
  时南昌赌气的问:“为何?”
  来月事这种事情怎好和父亲开口, 时眠羞于启齿,小腹隐隐有下坠感,腹中像是有东西在绞弄, 她的脸色更加苍白,催促着:“爹爹你就回去吧!我、我有事!”
  以往都不是这个时日来的,兴许是这几日的奔波过于劳累了,时眠也没料到这月事突然就来了。
  笪御注意到她的模样,连忙走到她身旁:“你怎么了?”
  时眠摇摇头,一只小手紧紧抓住笪御的手臂,另一只手捂着小腹。
  唤来麻良:“你赶紧叫许儿回来。”
  麻良眼见的瞧见时眠的动作,脑中灵光一闪,老脸微红,扯着时南昌赶紧道:“老爷,咱先走,姑娘这不方便!”
  时南昌也瞧见时眠的脸色了,他正担心着,怎么可能走!
  笪御见她都痛的弯腰了,目光顿时如剑,气势一下犀利起来:“舅舅还不走?眠儿都赶你两次了。”
  时南昌目如铜铃,他觉得今天可能要被气死在这了。
  麻良终于看不下去,低声道:“老爷,姑娘身子不方便,你再不走姑娘会觉着难堪的。”
  时南昌微微一愣,隐隐觉着想起什么,来不及细想就先跟着麻良出去了。
  等走到院门口才反应过来“身子不方便”是什么意思。
  这也不能怪他,他一个大老粗,就是马惜玉在世的时候,这方面妇人都是避着男主人的,更别说他夫人已经走了这么多年了。
  时南昌还没走一会,脚下猛地顿住:“不对啊?凭什么老子要走,笪御就可以留下来啊?!”
  麻良扶额,因为笪姑娘是女子啊!
  这么说着,时南昌又要掉头返回,麻良糟心的拦住,求道:“老爷哟,您就别去添乱了,我已经叫人去唤许儿了,姑娘不会有事的。”
  听见许儿会去,时南昌心中稍定,想来笪御也做不了什么,粗气一哼,傲娇的抬头:“好吧,去上朝。”
  时南昌走后,时眠才扶着笪御的手臂缓缓站起来,她刚起身,椅子上乍然出现一片猩红。
  笪御的瞳孔猛地一缩。
  上次“他来月事”之后,特地有去了解过女子这方面的事,亲眼瞧见还是第一次。
  原来女人来一次要留这么多血,一流还流好几天!
  笪御扶着时眠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这么流下去,要不要止血?金疮药好不好用?人会不会死?
  一时间,他脑子里全是胡思乱想,小心无比的扶着时眠,生怕下一刻人就倒了。
  时眠虚弱的笑了笑:“玉姐姐不用担心,我都习惯了,忍忍就过去了。”
  笪御此时什么都听不进去,他额前全是冷汗:“要、要怎么办?”
  时眠手一指:“那边那个柜子,里面有月事带,你再帮我拿套干净的衣服。”
  笪御:“好好好,我马上来!”
  笪御脚下生风,随便找了套衣服,翻了翻,看到数条长长的粉色绸带压在衣服下面。
  恩?
  笪御拎起一条。
  是绸带吗?怎么厚厚的像是缝了东西在里面,上面还系着两条绳子。
  时眠看见了:“对,就是那个,玉姐姐你快些拿过来。”
  笪御的脸刷得一红,手忙脚乱的跑回来递给时眠。
  时眠腼腆一笑:“多谢玉姐姐。”
  然后时眠拿着东西走带屏风后面。
  笪御赶紧背过身。
  虽然隔着屏风什么也看不见,但是他还是背对着那边,心跳如雷。
  身后一片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时眠走了出来:“我好了。”
  笪御身体没动,微微侧头闭着眼稍稍打开一条眼缝,看见她穿戴的整整齐齐后松了一口气,才转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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