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首辅的心尖宠——一枚青梨
时间:2020-01-29 10:38:13

  “谢云诀的气量就这么小么?”
  “这不是气量大小的问题,而是你真心在意的人,怎会愿意同别人分享?”
  “所以你看到我和旁人欢好,心中半点波澜也没有?”裴君越脱口而出。
  沐沉夕身子一僵,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裴君越也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张了张嘴想要解释。
  沐沉夕挣开了他的手。她原以为感情的事情很简单,裴君越对她若有非分之想,她揍他一顿便能绝了他的念头。
  可当她真的发现的时候,却发现,或许这样简单粗暴的法子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她以前又不是没揍过他,气急了拿红缨枪捅他也有过。
  若真会吓怕,早就改了心意了。
  事到如今,她才发现,自己实在是迟钝,竟然一点没有怀疑过他。
  良久,沐沉夕退后了几步,后背靠在了门上。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一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对我…我…一定是做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事情。阿越…不对,太子殿下,我们只是朋友。我…”
  裴君越苦笑:“我知道,所以我从来不说。我只是想…想和你继续做朋友,我怕你知晓后会疏远我。我喜欢你,我错了么?”
  “你…你没错。但是…但是…”
  “难道因为我喜欢你,这么些年生死患难的情分,你就要一笔勾销,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了?”他的眼眶通红,眼中也蓄了泪。
  “我没有这么说。”沐沉夕原本是气势汹汹而来,现在却发现自己无法面对这样的情景。
  她心中怀疑,可是真的到裴君越说出口的时候,才发现挑明这一切会将他们置于何等难堪的境地。
  裴君越向前一步:“其实方才我撒了谎,我去你的营帐里,你将我当成了谢云诀。我原本是可以挣脱开的,可是我不想。哪怕你将我当成另一个人,但能有片刻守在你身边,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我——”沐沉夕觉得喉咙干涩,说不出话来。
  要责备他么?她说不出口。毕竟单相思的滋味,她比谁都体会深切。那样的折磨和煎熬,今生今世她都不想再来一次了。
  裴君越垂下眼眸,眼泪滚落:“沉夕,我从不敢奢求什么。只是对你存了一点点的私心,我知道这样不对。可是你想一想,我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伤害你的事情不是么?你能不能,不要因此就将我推开?我母后早早离世,从小到大只有你一个朋友。若是连你都弃我不顾,我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沐沉夕的拳头紧了又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裴君越忽然噗通跪了下来:“我错了。我连这一点点的私心也不该有,你打醒我吧!沉夕,只是求你不要放弃我。我以后一定善待东宫所有人,我勤政爱民,努力讨父皇喜欢,将来当个好皇帝。我以后会让唐国强大起来,让边关不会再有战事。我会完成你所有的心愿。你原谅我!”
  沐沉夕有些不知所措,良久扯着他的衣裳让他站起来:“不必如此,你起来。我…我当这事儿没发生过。”
  “求求你,你揍我一顿也好。若是因为这件事让我们之间有半点龃龉,我都不会再原谅自己!”
  沐沉夕被气笑了:“我还没见过有人有这种要求?你非要我揍你是不是?”沐沉夕抬脚踹在了他胸口,裴君越趔趄着向后仰倒,滚了几滚,捂着心口瞪着她,“真打啊?”
  “你都求我了,大家都是朋友,我也不好不全了你的心愿。”沐沉夕说罢纵身跃了过去。
  裴君越立刻闪身躲避,沐沉夕扑了个空。他顺手扯过凳子摔了过去,却被沐沉夕劈手斩成了两截。她一把攥住了他的脚脖子扯到面前,抬脚踩在他胸口,挥着拳头毫不留情砸在了他脸颊上。
  “我错了,我错了。大哥饶命!”
  沐沉夕咬牙道:“回长安以后,我早就想揍你了。怪不得几次三番在谢云诀面前阴阳怪气与我扯关系,我就说你小子不正常。果然是憋了一肚子坏水,我今日就将你这一肚子坏水都打出来。”说着一膝盖抵在了他的肚子上。
  裴君越吃痛地蜷成一团,半晌说不出话来,只是连连摆手讨饶。
  沐沉夕出了这一口气,总算是舒爽了不少。拉了个凳子大马金刀地坐下:“挨了这顿打,有何体会?”
  “比起儿女私情,家国大业才是最重要的。”裴君越捂着肚子又挤出了一句,“命也很重要。”
  沐沉夕满意地点了点头,一脸轻快:“孺子可教。”说着理了理衣衫,将他从地上拉起来,“送我出府。”
  裴君越半晌才缓过劲来,哭丧着脸:“得令。”
  他走在前方,恢复了此前的一本正经。沐沉夕也装作娇娇弱弱的模样跟着裴君越离去,他一路将她送出了太子府,一直到拐角的小巷子里,才停下脚步。
  沐沉夕看着裴君越脸上的淤青,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太子殿下,你的脸怎么伤了?”
  裴君越咬牙切齿:“走路摔了一跤。”
  沐沉夕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扬长而去。
  裴君越欲哭无泪,他早该料到沐沉夕真下得去手,当初就该见好就收的。
  只是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他脸上所有的神情都敛去,目光愈发深沉。裴君越转身回到了府中,径直走向小鱼的寝宫。
  他一把扯住了她的头发,将她拖到地上,恶狠狠道:“你都和她说了什么?!”
  小鱼惊恐地叫道:“奴婢…奴婢什么都没说!太子殿下饶命!”
  裴君越抬起了手,正要一巴掌上去,临到最后,又轻轻抚上了她的脸颊:“你这么害怕做什么?你是我的宠妾,我一向最疼爱你不是么?”
  “呜呜呜,是,是…”
  “你放心,郡主替你出了气,以后啊,我再也不打你了。”他说着松了手,起身向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道,“林盛,把人带下去好生照顾着。”
  林盛连忙应了话进来,路过太子身边的时候,听到他低语:“她这声音听得我心烦。”
  林盛一愣,立刻领会过来。他走了进去,低声吩咐侍卫,将这侍妾的舌头拔去,毕竟太子殿下不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我们又见证了一位新人影帝的诞生,啪啪啪啪啪鼓掌
 
 
第59章 灵堂
  沐沉夕回到谢府, 了了一桩心事,一身轻松,脚步也轻快了起来。
  她如今算是明白了谢云诀的心思, 原来是在吃飞醋。男子在面对妻子红杏出墙一事上,确实是难以忍受的, 她十分理解谢云诀此刻的心情。
  于是决定好好解释一番。
  但沐沉夕又不能直接冲过去对谢云诀说,你误会我了, 没有红杏出墙的事, 你不要吃醋。
  这样谢云诀会很没面子,而且绝对不可能承认自己是真的吃醋了。
  于是她决定迂回婉转一些,最好不要在吃饭的时候对他说这些话, 免得呛到他。
  她寻来了叮咛, 替她梳洗打扮了一番。过了晌午, 趁着谢云诀要午休的功夫去了书房。
  谢云诀刚脱了外衫准备小憩一会儿, 沐沉夕便轻手轻脚进来了。怕打扰到他, 还在门口站着,一脸温婉贤淑:“夫君,你要午休了么?”
  “嗯。”他冷冷地应了一声。
  沐沉夕瞧着他吃醋的别扭模样,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要不要我陪你?”
  “不必。”
  谢云诀刚拒绝, 沐沉夕已经走到了他身旁,拉起了他的手。他抽了回来,沐沉夕不死心,又重新用力握住。
  谢云诀抽不回来,瞪着她。眼见着她忽然没脸没皮起来, 谢云诀眉头一皱,忽然捂住了心口。
  沐沉夕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气到他伤口复发,赶忙松手扶着他坐下:“你别急,我不陪你午休便是。”
  谢云诀躺下:“回去吧,自己寻些事情做做,别老往我这儿跑。”
  沐沉夕撇了撇嘴,谢云诀这醋意也太大了些。
  “那我想你了怎么办?”
  “书案下有我的画像,翻出来瞧瞧。”
  “……”
  “睹物思人,更想了。”沐沉夕凑到他耳边,“你难道一点也不想我么?”
  “男儿志在四方,不会在意这些儿女情长。”他撇开了头。
  “真的半点也不想?”沐沉夕拉起他的手覆在自己的脸上,“我离开你片刻,就…就心里发慌。夫君,我觉得我下半辈子都离不开你了。”
  谢云诀冷笑:“我看你离了我也能过得很好,说不定下家都找好了。”
  “你是说太子殿下?”
  他的手一僵,转头看着她。
  沐沉夕歪头瞧他,丝毫不惧他的目光,坦然道:“我刚从东宫回来。”
  谢云诀这才留意到她身上淡淡的龙涎香,立刻抽回了手。
  沐沉夕正色道:“我方才揍了太子一顿。”
  他皱起了眉头,有些疑惑。
  “因为他亲口承认,他喜欢我。”沐沉夕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可我一点都不喜欢他,也没有留意过他的心思。今日得知的时候吃了一惊。”
  “你若是不喜欢他,与他就此了断便可。这么揍他一顿又有何用?”
  沐沉夕叹了口气:“哪有那么容易了断。那年他护我逃离长安,战场上随我出生入死,回长安后为助我复仇喝下毒药也一句怨言都没有。我对他没有儿女私情,可生死之交,怎是说断就能断的?”
  谢云诀不语。
  “我知道他的念头不会轻易断了,但细究起来,他也没做错什么。”沐沉夕一脸认真道,“不过你放心,我已经知晓了他的心思,就不会再像从前一样不分轻重。你是我的夫君,他是我的好友,我拎得清的。”
  谢云诀嗤笑:“你倒是想两全其美,享齐人之福。”
  沐沉夕哼哼了一声:“什么齐人之福?我今日都与他说开了,他也保证只当此事从未发生。那若是换了你,有更好的处理方式么?”
  谢云诀看着她,一时间也答不出来。确实要她和裴君越彻底决裂,是有些强人所难。
  良久,他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你呀,以后与人相处注意一些。平白惹了多少烂桃花,自己都不知晓。”
  “没了没了,就这一朵。”她指天顿地保证道。
  “怕是不止,只是你不知道而已。”谢云诀无奈,若是他不告诉她,或许她此刻心里也觉得他是她的一朵没能结果的烂桃花。
  “管他几朵,反正我只与你结果子。”沐沉夕又补充道,“而且你外面那些桃花可比我多多了,我何时因为她们乱吃你的醋?”
  谢云诀哼哼了一声:“谁说我在吃你的醋?”
  “你就有!”沐沉夕钻进他怀里,托着下巴看着他,“方才你还说不想我,叫我想你的时候看看你的画像。你真不想我?”
  他瞧了她一眼,对上她的一双杏眼,嘴角止不住扬起:“想。”
  “有多想?”她愈发凑近,一张脸近在咫尺。
  他捧着她的脸,亲了一口:“想吃了你。”
  沐沉夕顿了顿,支起身:“你饿了?我去给你熬汤。”
  谢云诀笑了起来:“饿了,但夫人秀色可餐。”
  “方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沐沉夕坏笑,“我看夫君要午休了,就不打扰了。”说着起身要走,却被谢云诀拽到身旁。
  “陪我午休,否则为夫孤枕难眠。”
  沐沉夕吃吃地笑了起来,由着他把自己搂进了怀里。她的手指轻轻在他身上绕着圈圈,声音软软糯糯:“以后不许胡乱吃醋了,有什么事直说就好。我都会如实告诉你的。”
  “你昨晚去了何处?”
  沐沉夕觉得谢云诀就像是那捕蛇人,任蛇再怎么狡猾,他一棍子就能打在七寸上。
  “我…我…”她抓耳挠腮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谢云诀揉了揉她的脑袋:“做不到的事便不要胡乱许诺,睡觉。”
  沐沉夕撇了撇嘴,吃了瘪,老老实实躺在谢云诀的怀里,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下午,谢云诀没再赶她走,沐沉夕便乖巧地伏在案头磨墨。任谁瞧见她此刻的模样,也不会想到这么温柔如水的姑娘,上午刚把太子揍得鼻青脸肿,还连闯了两个大汉的屋子,呛得对方差点背过气去。
  只是用完晚膳之后,沐沉夕发现一件令她头疼的事。
  谢云诀晚上倾梧院就寝,她半夜要怎么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溜出去?
  她思前想后,也想不到一个好主意。正准备去寻风裳商议此事,谢云诀却走了进来。
  沐沉夕瞧着叮咛和丝萝指挥小厮们将书房的东西重新搬回来,知道谢云诀最近公务忙,不忙到半夜是不可能就寝的。
  她只好暂且把自己的计划放一放。
  原先沐沉夕是打算去齐家,将齐飞恒的尸体给偷出来,挂在城楼上。然后散布谣言,说齐飞恒是遭了天谴。
  毕竟长安钟鸣鼎食之家,却出了一个饿死的世子,着实是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这种时候,最容易让人联想到的,便是赈灾的米粮。
  江南赈灾的米粮被压下,齐飞恒中饱私囊,发了国难财。这也算是他罪有应得。
  沐沉夕的想法和做法一向是简单粗暴,可这件事她不能让额谢云诀知晓,否则他一定不同意。
  而且若是不成功,她也不想连累他。
  沐沉夕伏在案头唉声叹气,自己却还没发觉。谢云诀瞧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夕儿,晚上凌彦他们过来议事之时,带来了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她心不在焉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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