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请务必做个好人——云风清
时间:2020-01-30 09:56:30

  “你连名目都帮他们想好了,高中义务教育,为了祖国的未来,为了孩子们的未来,为了大家的未来,总要有所牺牲的。国家保护国民,国民交付税收,这是合理的。但国家保护一部分国民让另一部分国民买单,这是诡计,这是对少数人群的压迫,这不是一个国家应该做的,任何健全的组织都不应该做。可你确定他们会做,那些政客们不在乎,因为他们只有一、两届的任期,只要维护好自己任期内的平稳就够了。”
  “你是在用人性的弱点玩游戏,你觉得那很好玩,把这个国家弄出一个个窟窿,你才能高高兴兴的在这个混乱的地方建一个游乐场,把所有人拉近游乐园里,玩你的游戏。安文姝小姐,我欣赏你的大胆,欣赏你的魄力,也欣赏你的手段。但我有个小问题,你对我的孙女就没有一点你侵占了她的人生的想法吗,你掠夺了她爱的人和爱她的人,这不是你的过错,但你想毁了她热爱的国家,爱她的家人,这是你的过错。”
  “我不信你目光短浅的到只能看到这三五年,我更相信你根本不在乎这个国家会怎么样,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国民会变成怎么样,你只是想玩一个好玩的游戏,那个游戏能让你开心,如此而已。我不信你不知道你告诉文昊你的计划的后果,我更相信你是在逼他选,你在逼一个爱你的人选,你在逼一个爱的搞不好不是你,而只是你的身体的人选。选择到底是坚持维护他从小到大的教养,还是出于爱你,毫无保留的背叛他自己站在你这边。”
  老先生的眼神依旧是惋惜,惋惜一个小朋友走歪了路“安小姐,那是纯粹的恶意,像小孩子要不到糖果就上去踹人的恶意,完全出于直觉性的,就那么想所以就那么做。可你长大了”拿起勺子碰了碰她的铜碗“里面的汤团每增加一个你就长大一岁,长大了便不应该像个孩童,要不到糖就同长辈们哭闹,更不应该看到好玩的东西连一句,我可不可以玩都不问,就直接上去抢,孩子,幼儿园早就关门了,来大学吧,来看看成年人如何做事。”
  “没有被好好教育过的孩子都极端,他们的动物性比人性更强,因为没人跟他们说什么是人性,什么是仁义礼智信,什么温良恭俭让,什么是忠孝勇恭廉。这些东西看书是看不会的,它需要被教导,家人、朋友、社会,它需要用爱,用善意去浇灌。我们本身是动物,我们直觉的会去走我们更适应的路,动物想要的东西就是抢。”
  “保留野性的动物会厮杀着活下去,被驯养的宠物会收起利爪跟人类互相驯养彼此。那些在人群中生存,却没有被人类驯养过,或者驯养了一半就被丢出去的动物是最可怜的,它们时时警惕,为了活下去什么都需要怀疑,包括好心的人类赋予的食物,它们也得小心才行。可你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人生过成野猫野狗呢?你有家啊,你有打开大门欢迎随时入住的地方,为什么不去?”
  爷爷的笑脸变成了失望的神色,语气冷淡下来“我可以接受你做任何事,前提是,不要伤害爱你的人,因为他们是我爱的人所珍视的存在。我们很像,我们家很可能你最像我,这是一种缘分,我相信冥冥中有那样的缘分。那样的缘分让我遇见了你的奶奶,也让我遇见了你。”
  “我没有给我的孙女立碑,因为我想,你也是我的孙女。安家叫我爷爷的不止是有血缘关系的人而已,我们都是家人,我在你奶奶身上学会了如何热爱这个世界,我希望你能找到那样的人。即便找不到也没关系,我的儿子,我的孙子,他们会努力成为那样的人,成为被你伤害也会坚定的站在你身边,他们敞开胸怀面对你捅出尖刀,依旧相信你只是病了,那不是你的错,生病了,会好的。”
  安昌建看着安文姝,冷漠的看着“我不信,活了那么久,我很确信,我这样的人,你这样的人,我们这样的人只要自己不想改,别人说再多,付出再多都是枉然。你愿意把人生活成惊悚游戏,你愿意把自己变成路边的野狗,你愿意活的像厌恶人类的杂碎,这些都跟我没关系。”
  “安文姝小姐,我给了你半年的时间,半年,足够你把安家了解的非常清楚,这个家族没有任何人会伤害你,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这里的人爱你,愿意为你付出,哪怕不是所有,也至少是一半,只是因为你是我们的家人。半年,足够你想清楚,你要不要接纳这个家族,接纳这些家人。”
  “半年,是我耐心的极限,也是足以让我看清你是什么存在的时间。我给了你半年,你没有出手去碰这个家族,我不觉得你是不想,我更认为你是做不到。你被什么奇怪的东西捆住了手脚,这些你说了,但我没信,半年,足够我相信了。半年了,够你了解我,也够我了解你。我的耐心达到了极限,你的耐心也应该所剩无几,所以,你去碰了安文昊。”
  “大言不惭的说一句,我认为,你在挑衅我。”
  扶着小方几的安昌建调整姿势跪坐在安文姝面前,端正的双手按在膝盖上,背脊挺的直直的,双眼看着她的眼睛,用尊重对方也尊重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的态度,告诉相识半年的陌生人。
  “安小姐,很荣幸跟您相识一场,我不想成为您的敌人,我想您也不愿意成为我的。您有鱼死网破的勇气,我没有。但我期待您对我孙女的愧疚,对我孙子的喜爱会成为砝码,让您慎重思考是否要跟我同归于尽。言尽如此,希望我们可以合作,那才是真正的双赢,请考虑我让文昊给您的提议,那是很好的方法,对我们双方都有利的方案。”
  微微冲安文姝点头的安昌建撑着膝盖起身,安文姝一言不发的坐着,手肘撑着小方几托着下巴闲散的坐着。不管是安昌建在说什么人生要如何过这种劝解,还是说人生不要活的跟杂碎一样这种失望,亦或者是最后那段真正的开战宣言,她都这么坐着。连笑脸都没变,安静的坐着,安静的听着,不发一言。
  直到安昌建起身了,走到凉床边坐下穿鞋,安文姝笑问老爷子“为什么不等到我拒绝你再来跟我说这些话呢?”平语,平辈,等级一样,地位相同的平语。
  弯腰低头拉鞋跟的安昌建背对着她开口的语气很随意,也是平语“如果你同意了,你会直接跟安文昊说同意,这没什么好思考的。只有不同意才需要思考,思考如何让你的不同意更合理一点。”
  安文姝笑了“也是。”只不过“您在熬鹰,技术不错。”敬语,对长辈的敬语。
  “就说你太极端了,别什么都往坏的方面想,这怎么能是熬鹰,这是在教自家孩子怎么更好的过漫长的人生。”语调柔和的爷爷用对小辈的态度对孙女说“别人的人生是好是坏总有那么个尽头,你这个啊连什么时候是尽头都不知道,更应该找寻真正的值得你花费时光的存在。”
  安文瑒站起身冲安文姝招手,等她过来后让站在凉床上高高的孙女低头,手往弯腰的孙女脑袋上一放,轻轻拍了拍,掌心顺着她的脑门滑向后脑勺,抚摸她的发丝,轻声道“孩子,我很抱歉这么对你,但孩子,我希望下次别有这样的机会。如果你真的病了,需要帮助,那么再下一次时,你应该冲我发脾气,那也是小孩子应该做的,哭闹有时未必不是一个好的解决方法,爷爷等着你跟我说,我让你生气了。”
  安文姝想了想“我现在就很生气。”
  说完就被打,很轻,拍了下脑袋的打,动手的爷爷让孙女领会话里的核心“我说的生气不是让你杀了我,血腥味太强了,隔老远就能闻得到,这样不好。”说着又顺了顺她的头发,放下手笑问她“但好像耐心比之前好了,也比早前见你的时候能忍了,谁带来的改变?那个叫刘垭仁的孩子吗?”
  眨了眨眼睛的安文姝疑惑道“那么明显吗?”
  “嗯,在我说到税金的时候不就想杀了我么。”安昌建笑眯眯的说着恐怖的话,拍拍安文姝的肩膀夸她“做得好,能忍住就是有进步,很棒。”冲孙女眨眨眼,笑道“你爷爷是从死人堆里活下来的哦,小瞧了我对危险的敏感啊。”
  在相似的脸庞上露出相似的笑容的安文姝笑道“下次我会继续努力的。”
  “突然想见见刘垭仁了。”
  “那就见吧。”
  “还是别了,我见了啊,这个人你就不信了。”
  老爷子松手退后“改天你信他了,也信我了,再带来见见我。”说着冲她摆手“走了,别送了,文瑒七点飞机落地,你们两联系吧,商量着来。我还是更看好文瑒,那孩子就是笨了点,其他也没什么大缺点。”
  安文姝摆手冲他告别的同时随口丢了一句“我觉得笨就是最大的缺点了。”
  “是吧,也是。”安昌建一脸嫌弃“这帮家伙啊,都读书读傻了。也就你好点,可你也太不省心了,一点都不乖。”
  安文姝一愣,笑了。安昌建也笑了,笑着转身,背对她挥了挥手,这次是真的走了。
  一直看着爷爷的背影的安文姝等民臣街的大门关上了才重新坐回凉床上,双手撑在床上仰头看着澄澈的蓝天,天空白云朵朵,看着一点都没有要下雨的意思。
  午后的阳光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弄的安文姝都有些困了,困倦的安文姝起身看看天空确定不会下雨回屋找了顶棒球帽盖在脑袋上出门去买烟。戴帽子不是因为她现在是知名人士怕被认出来,而是没化妆出门在韩国是不礼貌,所以戴个帽子挡一下。虽说这个规矩有点诡异,但社会大环境就这样,人没事干吗跟社会大环境对着干,真要接受不了就远离这个社会啊。
  天南海北的,哪不能去?
  安文姝在巷口的商店买了包烟和火,还有一瓶烧酒,拎着塑料袋回去,进门惯性想进屋下了台阶又转向凉床。坐在凉床上打开塑料袋,烟拆封酒开盖,点烟,喝酒。
  烧酒的口味不是一般的奇怪,喝惯白酒、啤酒或者任何稍微好喝一点的酒的人都喝不惯烧酒,口感类似于酒精加糖水,特别诡异。安文姝喝不惯这个,但也没到讨厌的地步吧。她一直也不用习惯这个东西,上个世界刚开始是不能喝酒,等能喝酒了也可以想喝什么喝什么了,这个世界就不说了,喝什么都行。
  烟吧,看个人喜好,安文姝一般不买烟,她不喜欢任何有成瘾性的东西,早前会抽烟只是为了迎合环境而已。后来发现自己有点上瘾的意思就直接不碰了,很偶尔才会抽一根,情绪波动比较大的时候,但现在不是,现在只是有些烦躁而已。
  安文姝在分析弄死安昌建的利弊,怎么算都不合算。首先,弄死他就代表删号重来,半年,对别人来说可能就是个刚开始身体或者说穿越这件事的时间,对安文姝来说是已经把存活时间刷到五年以上的时间。重来一次,她这半年的计划和埋下的钉子就全费了,只是因为安昌建?有点可惜。
  和平相处?她跟那位老先生没办法和平相处。
  除了点燃烟的那一口安文姝抽了,剩下的烟都是夹在手上干烧,比起烟,她还是喝点酒冷静一下。
  有没有可能弄死安昌建不被麻烦的系统删号?没可能。再给她两个月可以做个局,可她现在被盯上了,时间线要拉上。有这个时间干点什么不好,就像安昌建说的,双方合作互惠互利,挺好的。
  按照这个角度,自己又为什么要弄死安昌建呢?
  含着瓶口吞咽酒液的安文姝手指一疼,拿下酒瓶低头看过去发现烟屁股烧到手了,丢了烟头重新拿了一根,点燃,抬头看天顺便喝酒。
  为什么要弄死安昌建?大概老头太烦了?可烦不烦的无所谓吧,从利益角度,这位活着比死了有用。可他真的有点.......
  天色逐渐暗下去,伴着晚霞进门的刘垭仁,推门看到安文姝坐在凉床上的背影笑容不自觉的就露出来了,转瞬看到她身边的空酒瓶,就一瓶,但还是觉得有点奇怪,收敛笑容走过去。走到她边上看她没什么反应,刚要问她在做什么就被地上一地的烟头给吸引了,笑容没了。
  “怎么了?”
  “嗯?”
  刘垭仁指着地上的烟头示意安文姝别装傻,真没装傻的安文姝疑惑的看着他不懂他什么意思。刘垭仁一句‘别想装’就在嘴边,余光看到了她搭在腿上的手,手指红的有点不太对,弯腰拿起她的手,这痕迹是......
  “呀!”
  刘垭仁一把拉起被吼的一愣的姑娘大步往屋里冲,冲到一半急刹车,差点撞他背上的安文姝问他‘做什么?’,刘垭仁板着脸一个字都不想跟她说,硬邦邦的丢出一个‘闭嘴!’安文姝很老实的闭嘴了,她以为刘垭仁又发疯,这位也不是第一次了。
  不是第一次发疯的刘垭仁把安文姝拽回凉床上,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指着她的鼻尖警告她“不准动,等我回来!”说着快步走向大门,迅速消失,门都忘记关,听动静像是跑着去哪了。
  茫然的坐在凉床上的安文姝不知道他搞什么,倒是想到刘垭仁经常发疯其实还挺好,起码她的忍耐力有明显的提高。就刘垭仁这样的,要是在她能动手的时候早就沉汉江了,尸体估计都被鱼吃干净只剩骨架。但她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就只能锻炼忍耐力了,这其实也是个好品质,她有的时候确实有点急躁,耐心不足。就比如老爷子这事儿,她应该憋着的,杀意那么明显多不合适。
  安文姝还在细数发疯的各种优点时,疯跑回来的刘垭仁都不是推开大门而是撞开大门,手上拎着个黑色袋子,一个大跳跃下台阶冲到安文姝面前急刹,尘土都被他带起来了,跑的太急,撑着膝盖直喘。安文姝伸手想要帮他顺顺气,被他凶巴巴的瞪了一眼,弄的安文姝更茫然。
  什么情况?今天的她难道看起来特别好欺负?所以谁都来挑衅一下?
  “呀!!!”刘垭仁怒吼一声。
  安文姝皱眉开口“干什么?”
  “你还好意思说!”刘垭仁一句脏话就飙出来,在安文姝要说话前把手里的黑袋子往她腿上一丢“谁让你动了,坐好了!”
  坐的好好的安文姝有点不耐烦了,刘垭仁低头就从袋子里拿了瓶红药水出来,看的安文姝一愣,跟着低头看着腿上的袋子,里面的棉签也被拿走,只留下一个长条盒子,转瞬又被拿走,袋子被握成团丢在一边。
  莫名其妙发疯的刘垭仁又瞪了安文姝一眼,在他托起她的手腕时,安文姝把‘莫名其妙发疯’这个形容词划掉了,变成‘大惊小怪’。
  大惊小怪的刘垭仁把打开的红药水放地上,打开的棉签袋放她膝盖上,自己抽了跟棉签沾着红药水给她涂都不能被称之为烫伤,只是红的稍微有点过分的食指和中指的指侧,两只手都涂,因为两只手都红了。
  安文姝想事情的时候一向无视周围,被烟头烧了好多次,一只手疼了就换一只,然后就变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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