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好她?完全不用嘛,我们其实可以随心所欲一点,只要不过分,她就不会怎么样。】
这次,“他”没有维持原来的风度去叩响门,而是像个侵略者,直接推门而入。
作者有话要说: 【高亮】不会发生可怕又过分的事情!
虽然是合法#$%&但是不行!
呜呜呜呜九月中旬之前都算九月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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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手册第一百六十页
突兀的开门声让坐在椅子上的少女微微一愣, 似乎没想到“他”居然会直接闯进来——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事情。
严肃古板的办公室和软糯的少女格格不入,穿透落地窗的阳光让空气呈现出颗粒感。
“他”手上的果盘没有引来丝毫注意, 她的目光随着“他”的靠近愈发尖锐, 就像一只弱小无助的奶猫蜷缩在角落里, 只能警惕地看着入侵者走近,暗中侥幸地期待“他”只是路过。
然而当看见“他”把摆放成心型的果盘放在桌上后依然没有离开时, 那点侥幸转变为盔甲,将她层层包裹,白色的书签因为指尖施加的力道而扭曲变形。
“他”迎着少女冷漠的目光绕过办公桌,来到她身旁,一手支撑在桌面, 右手虚虚地指了指果盘, 笑眯眯地说,【随便吃点, 等会就带你出去走走。】
少女抿抿嘴,抵触的情绪显而易见,她朝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眨眼间掩去眸底的不安, 抬手将书本放在桌上,【不用,现在走。】
“他”微笑着将准备起身的少女按回去,仿佛没有察觉到她蓦然绷紧神经,【别这么狠心嘛,我们都讨好了你那么久, 就顺从一次不行吗?】
温热宽大的手掌隔着柔软的布料,紧紧贴在她的肩头,唯一的接触点传递着两人的体温。
她偏过头来,用刀锋一般的目光切割着“他”的手背,【你们觉得……这种逗弄宠物一般的姿态,是在讨好我?】
“他”似是反省地沉吟两秒,语气充满歉意,【抱歉,毕竟我们没有他经验丰富,不知道对待恋人应该是什么样的态度,如果你愿意教我们的话,我们会学得很快的。】
少女抬眸对上“他”的目光,嘴角扬起无意义的弧度,【抱歉,我没那个耐心。】
她握住“他”的手腕,想摆脱钳制。
【那我们就只能……】“他”反手与她十指交叉,躬下腰身,凑到她的耳边,缠绵低语,【自学了。】
绷紧的弦因为这亲昵的接触蓦然断裂。
【哇哦~】“他”一手拦住挥向自己脸颊的手,依然笑意盈盈地看着那双燃起火焰的绿色眼眸,【冷静一点,我可是白兰啊……】
某个音节像是投入禁区的炸/弹,少女的瞳孔收缩到极致后,又猛然扩张。
甜腻而缠绵的嗓音中夹杂着一丝恶意,“他”将两人十指交缠的手凑到唇边,在少女白皙的指节上轻轻咬了一下,【弥生,我们都是你的白兰,我们和他其实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没有他运气那么好,能够在你存在的世界出生,不要这么偏心,好不好?】
剔透澄亮的翡翠映出“他”柔软至极的神情——与他注视她时一模一样。
少女神情恍然地望着“他”,不再像之前那般想要穿透这层皮囊去触摸那个被禁锢的灵魂,而是……不自觉地将他们重叠在一起,以至于一时分不清自己到底在看谁。
这种动摇对他们来说近乎奇迹,暗处窥视的强盗下意识屏息凝视。
少女姣好的面容呈现奇异的空白,瞳孔微颤,似乎陷入沼泽中,挣扎着想要爬出来。
“他”怜惜地将少女耳际旁的发丝挽至耳后,然后轻抚上“她”的脸颊,生着薄茧的拇指贪恋那上面的触感和温度,【我们现在需要做的是,把那些遗失的时间,一点点弥补回来。】
她的目光在眼前这幅皮囊上一寸寸游离,时而茫然,时而清醒。
双唇微启时,先是一声急促的气音,就像溺水者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空气,然后才是割破喉咙才逃出来的音节,【如果……如果我认同你的说法,那他要怎么办?】
“他”对着镜面般的翡翠微微一笑,眉间却拢起委屈的弧度,悄然偷换概念,【可如果你不认同,那“白兰”要怎么办?】
少女微微睁大眼睛。
他们仿佛看到了蛛网般的裂缝在无懈可击的盔甲上,以可怖的速度疯狂蔓延。
然后发出一声极其悦耳的——咔嚓。
***
从那时候开始,她虽然时常会看着“容器”走神,但没有再抵触和漠视他们,从一开始的回应,到后来会尝试主动挑起话题。
他们依然把公主小心翼翼地“保护”在城堡里,但这似乎有些多余,因为她不再在乎外面的世界,而是将所有精力和时间都用来认识他们。
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
滴水穿石。
她从来不会叫他们的名字,只给了他们编号,但这冰冷的数字反而比名字更让人心颤——每个“白兰·杰索”在她眼里都是独一无二的,会给与他们和他一样的笑靥和情话,会和他们一样做出恋人间的约定。
可每每气氛恰到好处的时候,她依旧会排斥亲昵的接触——【这双眼睛后面,有多少人在看着我?】
这就导致了他们和她停留在牵手与拥抱这个步骤。
没关系,独一无二的宝石已经被他们引导到正确的道路上来,他们有的是时间。
但有人却想要违反规则。
占有欲是每个雄性的劣根性之一。
第三年的时候,有个人在获得了身体的掌控权后,不想再遵守游戏规则,想要独占这幅皮囊。
比起规则破坏者,那家伙更像一个探路石。
失败又能怎样呢?不过是和他一样被封锁在意识的角落里而已,依然能每天看着她。
然而……最初的“一”把他做成了GHOST,记忆的共享让所有人都掌握了那个方法。
可怖的内部分歧连个水花都没有溅起,就消失了,而她什么都不知道。
没有人再敢踏出那条线。
然后,在第五年的某一天,“他”的食物里被下了药。
是她做的。
毫无任何征兆,甚至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少女还在和“他”笑语晏晏。
醒来之后,“他”被捆在椅子上,身上的锁链材质特殊,一时半会挣脱不了。
“一”在第一时间得到了身体的掌控权。
“他”看着坐在对面的,正望向窗外夜色的女人,像往常一般,温柔而亲昵地笑了笑,【怎么了?弥生。】
视线完全没有落在她手中的槍支上,仿佛那只是个微不足道的玩具。
黑暗的书房被月光覆上一层白纱,蝉鸣声在静谧的空气里掀起丝丝波澜。
她把玩着漆黑的槍支,缓缓偏过头来,将视线落在他身上。
生机盎然的绿色眼眸平静无波,仿佛所有喜怒哀乐都化为灰烬。
狩猎者揭开面具,露出死神般的枯骨。
——身着婚纱的死神。
她身上穿着的,是五年前的那件白色婚纱。
【啊……又是你,】她弯下眼角,微微一笑,【有始有终,也好。】
所谓的“始”是什么?
他们都知道。
“一”这个编号所蕴含的意义,是第一个获得身体掌控权,鸠占鹊巢的“白兰·杰索”,也是这一切的开端。
嘴角扬起的弧度渐渐隐去,“他”疑惑地凝视着她,【……为什么现在才动手?在这之前你明明有无数次机会。】
一开始怎么可能没有防备,他们拥有他的记忆,知道她是怎样的性格——性格柔软,却又聪明狡诈。
但这五年来她没有流露出一丝异样,这个世上真的存在每分每秒,连梦呓都能伪装的人吗?
女人站起身,慢步走向“他”。
月光歪歪斜斜洒在她的裙摆上,将她的身体切割成两半,上半身在阴影中挥舞着镰刀,另一半被月神祝福,步向婚礼的殿堂。
她站定在他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这个被她掌控生命的蝼蚁,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白兰应该很久没有和你们说话了吧?让我猜猜……应该是从五年前的那一天起?】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们第一次提到这幅皮囊的原主人。
“他”以为她一直在等着他出来,但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不是他们不想,既然能禁锢一次,就能禁锢无数次,而是……做不到,当初取而代之,就没想过再把身体还给他。
在最初几次失败后,也没几个人再把心思浪费在那上面。
【你们觉得是因为什么?】她似乎不在乎“他”的回答,自顾自地说下去,【从那一天起,他就知道我会做什么。】
她此时的神情柔软到不可思议,专注的目光穿透皮囊,直抵那个被所有人忽略了五年的角落。
【谢谢,白兰。】
【……他没说话。】被桎梏在身后的双手轻轻抚摸着锁链,“他”面不改色地说,【先放开我好不好?这个身体就算死亡,真正消失的也只有他,对我们没有任何影响。】
“他”说的是事实,他们唯一的损失就是不能再窥视这个世界而已。
【我知道,不过我才不在乎这些,】她轻笑出声,【白兰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他知道我忍受不了被无数人窥视,所以决定把真相隐瞒下来。没被发现,他会花一辈子的时间营造假象,被发现了,他也会和你们一样,把我关在这里。】
说着,她指了指脚下——这是他们的城堡。
“他”直勾勾地看着她,属于人类的情绪湮灭于黑暗中,她的每一个音节填充进身体里。
眉眼间终于染上从灵魂深处漂浮上来的倦怠,她用一种遗憾的口吻叹息道,【不管你们有没有占据他的身体,从我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就注定只有一个结局。】
【……所以,就算现在掌控这个身体的是他,你也会这么做?】“他”微微眯了下眼,嗓音有条不紊。
她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应该差不多吧,只不过会支撑得更久一些,毕竟我可舍不得他难过。】
【那又是什么支撑你度过这五年?】确定她没有说谎后,“他”又问,声音里不自觉泛起几丝冷意。
蝉鸣在两人间的沉默中漫步。
冰冷的槍口忽地对准他的眉心。
【你们搞错顺序了,不应该是像爱着他那样爱你们,而是……你们应该像他那样爱我。】
她的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形,嘴角扬起柔软而无害的弧度。
【有过一次成功经验,所以感觉不是很难呢,毕竟都是“白兰”……喏,你们不是做得很好吗?】
犹如被戳中了软肋,“他”倏地睁大眼睛,瞬间失衡的心跳在黑暗中无限放大。
在记忆迷宫里生灰的一个片段突然冒出来。
【——你这个家伙!你是故意的!】青涩的少年咬牙切齿地说。
少女双手合十,诚恳地道歉,【对不起嘛~别生气了,可白兰不先喜欢我的话……我怕会被丢掉啊。】
“他”绷紧下颚,【开什么玩——】
【嘘。】她竖起食指,抵上“他”的唇瓣,神情柔软地像是在安抚一个恼羞成怒的问题少年。
视野中,被造物主宠爱的面孔渐渐靠近,在“他”身上投下一大片阴影,几缕及腰的黑发垂直胸前。
——隔着指尖,她落下了一个吻。
温热而令人战栗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将这幅皮囊笼罩,顺着血管脉络在身体里涌动。
恍惚间,“他”听见她近乎呓语般呢喃,【你所在之处便是我的归宿,你的信仰便是我的道路……】
时隔五年,他终于再次开口,嘶哑的音节如玻璃片般切割着声带,与她的声音重叠在一起。【……我们将共生共死,永不分离。】
她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砰。
“他”怔愣地瞪大眼睛,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仿佛丧失了语言功能。
粘稠的鲜血如岩浆一般,溅洒在皮囊上。
犹如一帧帧播放的电影画面,身着婚纱的死神如断了线的木偶般,倒在地上,微阖的眼眸中,瞳孔扩散,萤火虫泯灭于黑暗中。
作者有话要说: 啊……其实还有好多内容没有描写出来,比如#¥%……&(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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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幼儿园最可爱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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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手册第一百六十一页
傍晚的时候, 花野弥生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了。
原本以为昨晚没有休息好的后果只是有些疲倦感,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在等着她。
轻微的眩晕感在颅腔内徘徊, 这种感觉她可是相当熟悉, “旅行”已经终止, 现在应该是真的生病了,不过久病成医, 她估算了一下程度,觉得坚持到明天离开不会有问题,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花野弥生不动声色地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将冰凉的杯壁贴在额间, 想要缓解一点不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