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发现原来相泽的个性是有时间限制的,想必死柄木也是发觉了这一点才在刚才抓紧了空隙选择了及时出手。
然而相泽目前想要反击也十分困难,他的整个手肘已经废了,而ERASER.HEAD并不算是一个能够与死柄木进行正面较量的英雄。若是他们现在求援可能还会得救,但是整个场地已经被黑雾控制了。
【既然已经算是可以成功的事了,我解除脑无链接也是可以的吧。】既然欧尔麦特也不会来,那么就让我再多休息休息呗。
【随便你。】
虽然这么说,但我并没有断开视觉链接,也正因为如此我没有操控脑无的身体,任由死柄木命令他突然一击击败了相泽。
看着相泽被打倒在地的身影,鲜血顺着伤口向外流淌,浸湿了死柄木的鞋底,他一把抓住了相泽略长的黑发,令相泽不得不看着他。
血丝布满了整个眼球,他看着格外地狼狈。
“我就告诉你吧,这家伙名叫脑无,是反和平象征。”
“我们啊,是来杀了欧尔麦特的。”
第十二章
原以为胜券在握,可没想到欧尔麦特姗姗来迟。
在脑无渐渐不敌欧尔麦特的时候我顺理成章地接管了脑无的大脑。
即便是发烧也没事,我一边保持着精力高度集中操控脑无的身体以便应对欧尔麦特层出不穷的招式,一边替换正在飞速消耗的退烧贴。
虽然老师曾嘱托了死柄木和黑雾,但私下里也告诉我,他对于这次计划成功与否并不在意,不,应该说这更像是对于死柄木的一次试炼。可我看得出来,他更希望通过这个机会重创和平的象征。
敌联盟即便被暂时击退了,目前大部分成员也只是一些乌合之众,被捕了也无所谓,伤不了一根羽翼。然而冰山的一角借此浮现而出,给予那些渴求微弱和平的家伙的心灵来上猛烈一击。
这次行动更是一场敌联盟的示威活动。
能成功最好,若失败了也不过是给死柄木这个老师看好的继承者上一课罢了。有黑雾在,他完全不会有事。
这体脑无并非经我之手研究而成,但平时使用这个□□还是游刃有余,可一旦和欧尔麦特交手就令我不得不完完全全把注意力放在了对手身上。
不得不说,不愧是欧尔麦特啊,那拳拳到肉的打击感,对拳时的冲击和强大无一不令人折服,但此刻我的内心蒸腾而上的是一股子兴奋,强压下了因为高烧而带起的不适,即便眼前有些许混乱,可那些完全是不用在意的细节。
我这么想着,继而一拳又一拳接连而至。
【欧尔麦特!快啊!继续啊!】看着欧尔麦特渐渐力不从心的模样我心底里有些咬牙切齿的愤恨,可通过脑无的口只是发出了“啊啊”的粗糙声响。
欧尔麦特听不懂脑无的言语,而死柄木却可以通过脑波链接明白我所言之语。
【快点吧他解决了吧……磨磨蹭蹭地究竟在犹豫些什么……】
【闭嘴啊弔,这种兴奋感可不是凭借我那羸弱的身躯能够体会的!】
然而就像电脑cpu过热会烧毁主板,我的眼前啪叽一下就被关闭了显示屏。
【欧尔麦特——!】愤怒的吼叫响彻在死柄木的脑海中,他眼前所见的场景便是原本占据了上风的脑无突然暂停了微不可查的一丝漏洞,被欧尔麦特精准地抓住一拳打飞了出去。
万万没想到,不是死柄木关键时刻掉链子,而是我。
发烧使得能力本就有所下滑,现在又加上过载,竟使得我一下子就昏睡了过去。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看见了相泽消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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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发烧了?”
相泽打开了台灯,温和的灯光充斥在整个床头,铺洒在他缠着绷带的面孔上显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我挣扎着想要直起身,却望见他衣领下缠满全身白色的绷带,不知为何内心突然有些心虚,明明这些大部分都是死柄木造成的。
然而相泽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伸出另一只没有被捆绑着的手不容置喙地把我推回了床铺:“躺下,你还在发烧呢。”说着还帮忙掖了掖被角。
我咬了咬下唇,说了声“抱歉,这个时候还在打扰你”,又状似不经意间询问起他受伤的缘由,也许是不想令我这个在他眼中是“普通”的人担心,他并没有告知今天在雄英内部发生的一系列事件,虽然目前看来极有可能已经被新闻媒体所报道,但病人是不可能看电视的。
“也没什么,这些伤已经被‘修复女郎’治疗过了。”
真是个骗子,当女孩子闻不出血腥味吗?更何况我也是知道修复女郎个性的条件。
但他不说,我也就不问,如他所愿装作不知情的模样安心养着病。
我躺在被窝里,对着他眨巴眨巴眼,装得无辜又单纯,活像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小女孩。若是死柄木在这里多半是要发出各种嘲讽又低哑的笑声。可这个房间内并没有深知我本性的存在,而唯一曾试图摸索的相泽如今也因为受伤而有心无力。
相泽手臂受了伤,于是晚饭叫的外卖。
当他说起的时候,我一惊,没想到这一个昏睡就睡了一下午,虽然先前吃了药也使用了退烧贴,但温度没有丝毫得下降。我装作不经意瞥了眼不远处的垃圾桶,希望相泽不要注意这个小细节。
他又给我准备了退烧药和温水,但就在我半直起身想要直接吞下去的时候被他制止了。
“先吃饭,外卖快到了。”
“吃不下。没胃口。”
“不吃点东西你的高烧很难好。”
我无法向他解释我的高烧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能力过载,而并非昨日洗的冷水澡。
能力过载对于我来说是常有的事,即便这次较为严重但并非不能处理,我不太能理解他如此重视的缘由,是因为看我还是个未成年吗?出于老师的责任心?明明我只是个为了防止变成‘失足少女’而被捡回家的‘离家出走少女’而已。
门铃响了,趁着相泽出去拿外卖的间隙,我查看手机上是否有发给我的消息。
发送者的栏目上密密麻麻全是死柄木的名字。
老师的发来的邮件我偷偷回复了,说是大约等我病好了再让黑雾来接我,反正黑雾也知道坐标,找一天时间趁着相泽去学校就可以离开。
“吃饭。”相泽拎着外卖袋放在了我面前的小桌上,清汤白粥配上几个腌制萝卜。
他看着我整个脸都垮下来的表情依旧没有丝毫动容,勺子往手里一塞充分发挥了魔鬼教师的狠心。
“坏蛋,不是人!”我哀嚎着。
面对这份诉控,相泽充耳不闻,他面不改色瞥了我一眼,回答:“别想了,我和你吃的一样。”要不是修复女郎的嘱托他现在就是吃香的喝辣的(不)。
这么一说,我心里顿时就平衡了。
第十三章
“相泽老师!”大约是病情有所好转就浪了,我套着相泽消太下班后随手买的女士睡衣在他身边转悠来转悠去。
他单手拆开外卖,拿出了里面的白粥,头也不抬地反驳道:“别叫我老师,你可不是我的学生。”
“唔。”我歪了歪脑袋,想了想,“也对,毕竟你现在教的可是高中生呀。”
“高中生?”他总算愿意抬头看我一眼,“你这年纪也应该在读高中吧,赖到现在了也该去上学了吧?”
熟读各种研究员记忆的我至少具备了考取名牌大学的知识,但面对“老师”这种对学生个性也不得不抖三抖,令我不禁想到了那位被称为AFO的存在当时为了锻炼我的实验能力是如何进行残酷教育。
为了应付那位老师,我扯谎的话语可谓信手拈来,现在也一样如此:“哪有,我可是向学校请过假的,不过平时成绩优异老师也就很快放行啦。”这话半真半假,请过假没错,成绩优异造出很多半完成体脑无没错,老师AFO同意放行也没错。
所以这根本就不算撒谎。
我如此催眠着自己生怕被对方发现了端倪。
可惜相泽消太的注意力似乎集中在了今天的外卖上,他敷衍地应答了一声,“今天麦克要来。”
麦克?我回想了一下应该指的是布雷森特·麦克,之前有来过相泽的公寓,同样是个英雄但我对他的印象也只停留在了嗓门大这个特点上。
一如他的个性,麦克这个人就像是噪音创造者,他的嗓门从楼梯口发出直直传入了我的耳中。
“喂——橡皮头!我来啦!”
紧随而至的便是接连不断的门铃声。
相泽消太刚想站起身去开门,却被我抢先一步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坐了下来。
“我来我来,病患就好好休息嘛。”
他咂了咂嘴,嘟囔着:“明明你才是病患吧。”昨天发高烧度,今日稍微降了点温又生龙活虎了起来。
我小步跑着朝门口走去,花了点力气打开了门,入目的是提着一袋子水果的“噪音英雄”。他第一秒看见我的时候就呆愣在了原地,我回忆着今天穿得也较为保守应该没有让人有想歪的余地。
可这还是低估了人类的八卦心。
更别说噪音英雄那个大嗓门——
“喂!橡皮头你金屋藏娇吗!”
这一声吓得慢一步跟来的“R18英雄”午夜一个踉跄手里的东西全部漏了出去,也不顾捡起来的时间赶忙跑到了门口瞠目结舌地望着我。
“呜哇!没想到相泽你居然是这样的人!”午夜指着一手挠头耷拉着裤脚管站在我身后的相泽消太,一脸的诉控,可更多的是一种“没想到有着大好青春年华的美丽少女就这样插在了相泽这个【哔——】上了”。当然,以上是我的所想象的内容。
自从来到了相泽消太身边,只要不离他太远,我所听到的心声就少了很多,这也是我想要赖在他身边的原因之一。
虽然根本不懂是什么原理,这些小细节就不要在意啦。
“相泽你……没想到……”午夜颤抖着手拉开已经呆愣住的麦克,一步上前吓得我侧身躲开了她的前进路线,看着她一把揪住相泽消太的衣领,对着他的脸就来了一拳,“你怎么可以拐骗良家少女呢!你可是!英雄啊!”
“嘶。”相泽消太抽了抽嘴角,伤还没好透又被来了一拳简直冤枉,可面对着午夜怀疑的目光以及麦克的不可置信他顺言反驳道,“没有,只是她离家出走了。”所以我就收留了她。
虽然相泽消太有着面对自己的学生也能毫不留情开除整个班的辉煌历史,但好歹他也是个英雄,“挽回失足少女”这个借口也能顺理成章地让同僚相信,尤其是他们在踏入房门口看见放在沙发上的枕头和毛毯。
午夜看了眼依旧站在门口的乖巧少女,微不可闻地呼了口气。
这些都是我所没有听到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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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在所谓的“相泽消太探病会”半途中就溜走了,走的时候还顺便带上了我,说是买点女性用品,让那些所谓的臭男人别跟过来。
她和我亲亲蜜蜜地走进了电梯间,可门一关上她就松开了拉着我的手。
“你,究竟是谁?”
面对着她的质问我充耳不闻:“您在说什么呢午夜小姐。正如相泽说的那样,我目前只是个失足少女啦。”装傻充愣虽然在行,但适当地露出一些矫捷同时装作掩饰自己的目的才能让那些社会人士明白自己的稚嫩从而投以信任——一种她无论做什么都妨碍不了我们的信任。
“你也说了是目前吧。”
远离了相泽消太,我的个性自然就回归了,耳边再次充斥着嘈杂的心声,即便略有不适但还是能及时在其中分辨出午夜的心声。
“嘛,相泽是不是和你说过我的个性?”
“啊。”午夜毫不犹豫地承认了。
先前也提过,虽说“感知微调”并不能算是特别强力的个性,但在关键时刻会有意想不到的作用。更何况这是一种神不知鬼不觉的个性,若是没有特别的提防甚至不会感觉到自己中了他人的个性。
午夜猛然想到了这一层:“你对我是使用了?!”
“没有。”我摇摇头否定道。
我可没打算对这种无关紧要的存在使用“感知微调”的个性,但是也没承认是用了别的部分。只是单纯的觉得适当地令她对我竖起防御墙能够更好地操作一切。
并不是所有的信任才能达到目的,适当地怀疑更能帮助引导他人的想法。
“我待在相泽身边的确是为了防止自己成为失足少女哦。”我把皮球踢了回去,“呐,午夜英雄小姐哟,相泽的个性是什么?”
她咬了咬唇,似乎在定夺些什么,最终还是犹犹豫豫地回答了我的问题:“消除。”
虽然和我想象的有些许差池。
“那真是太好不过了。”我展现地异常的欣喜,“因为我还有个个性是‘聆听’。”
“复数个性?!”
“不不不,不是复数个性哦。”心理掌控可是一个个性啊。
“我之前所说的‘感知微调’本来就是个谎言啦,通过‘聆听’心声来判断对自己有利选项从而能达到‘感知微调’的地步,简而言之就是通过读心我能明白你想要的以此来增加对我的好感和恶感……这样?而待在相泽身边我能不必听到那些龌龊的心理想法哦。”
所以先前那个的挽救失足少女的说法并没有错,谁知道拥有这种个性的人会不会因为听多了各种黑暗的想法而产生反社会心理呢?
午夜似乎听懂了我的描述,伴随着电梯门的开启,她感叹了一句:
“还真是恐怖的个性。”
哪里恐怖啦。
我吐了吐舌头以示反驳。
第十四章
送走了两人的相泽消太累瘫在了沙发上,他扯过眼罩挡住光线,小声嘟囔着:“所以我才不喜欢人际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