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宫娇宠——雏珥
时间:2020-02-09 09:46:12

  “我明白你对我的忠心,我也知道你的好。”陈宴宁从她的手心抽回手,慢慢抬起摸着湖玉盘起的发,笑着道:“你年岁比我还大一些,等抽空了,我叫世子好生给我寻一门让你满意的婚事,风风光光把你嫁出去。”
  主仆两个又呆了好一阵,陈宴宁眼皮直往下落,她有些撑不住了被湖玉伺候着去午休。躺在床榻上后,陈宴宁特意还等了一阵楚衍,谁知这人竟半天不回回来,最终还是没撑住脑袋轻轻一歪睡了过去。
  楚衍从外院管事妈妈手中得来轻水身契时,只瞄了一眼名字便将纸折起来捏在手上,他穿过拱桥打算回院子时,途中遇到了楚云山。
  两人在长廊下遇见,楚衍脚步微顿,懒懒勾起一抹笑:“准备去哪儿?”
  “大哥。”楚云山规矩的行了礼,朗声道:“今日师傅让我看看兵书,我打算去父王书房看看。”
  楚衍眼神微闪,一拍他的肩膀道:“成,那你快去吧。”
  说完越过他,两人擦肩而过。
  楚衍笑容敛起,面色严谨,反倒是楚云山,立在原处久久盯着楚衍的背影瞧着,他眼中眸光闪烁,极快的掠过几丝情绪。
  回了院子,只见里头一片安静,丝毫没有大声喧哗的声音,他眉头一挑,继而几步进了里屋。瞧着床榻上熟睡的陈宴宁,走过去将手中的身契单子压在一边的瓷杯下,翻身上了床榻。
  这段时间京中人议论纷纷,楚衍纵使出兵打了胜仗回来,皇上却都没有给他安排什么职位,整日里不用上朝,不用入军营练兵。有看的明白的清楚得很皇上这是什么意思,也有看不明白的认为皇上压根也不将他放在心上。
  楚衍什么都不用管,他只用守着陈宴宁便好。
  若是宫中传召,他便进宫面圣商议要事,若是无召便在府中陪着陈宴宁赏赏花,练练字何乐而不为。
  一抬手揽住陈宴宁柔软的腰肢,凑过去吻着她的脸颊,细细密密的吻让陈宴宁有些受不住,翻了个身一巴掌朝他脸上挥去。“啪”的一声在寂静的屋子里响起,楚衍不可置信的盯着陈宴宁慢慢睁开眼,而后感受到她僵硬的四肢与表情,就在以为这人会做些什么弥补时,她慢慢闭上了眼睛。
  陈宴宁今日这一举动,再次让楚衍对她刮目相看。
  原来从前的那些温软可人都是装模作样,眼下这般懂不懂撞死赏耳光才是她的本性。
  楚衍闭了闭眼,心中默念多次冷静,直到唇部忽然贴上湿软一物,他睁开眼睛瞧见陈宴宁放大的细腻肌肤。她的手环上他的脖子,生涩的伸出舌尖轻轻描着他的唇形,最后又探进去温柔舔/砥。
  被勾的魂都没了,哪里还顾及得上刚才因为被来了一耳光而隐隐涌起的火气,转瞬间便反客为主,握住她的肩膀铺天盖地吻了过去。
  这个吻绵长细密,陈宴宁体力不支,没一会儿便闭着眼睛软软的求饶,听着她的声音楚衍喉头一紧,舌尖滑过她的唇畔,扫过点点水光轻哼:“我难受……”
  陈宴宁愣了一下,从被没合住的锦帐缝隙中瞧见门被紧紧关上,她迟疑道:“那我……”
  “算了。”楚衍心中还是不忍心看着她浑身抗拒瑟缩的模样,软软趴在她肩膀上,委屈的道:“等你准备好再说吧,看我这么体贴,你要好好对我。”
  陈宴宁心中熨帖,抿唇失笑。
  -
  夜色朦胧,陈宴宁洗漱过后便睡了,昨夜睡得不好,中午楚衍那一通折腾闹得她压根没睡着,眼下楚衍被元亲王唤去了书房,她终于能好好歇息。
  屋子里还亮着几盏烛光,陈宴宁慢慢入了梦。
  楚衍看着夜色已晚,想到陈宴宁还在房里等着他,心思终归不在大事上,元亲王似乎也意识到,他停下话头问:“你……要回去吗?”
  见书房几人都将目光落在他身上,楚衍收回心头那点担心,融入到话题中:“不用,父王你继续。”
  过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楚衍听见东边传来一声尖叫,他瞳孔微缩,心中警钟大响,二话不说起身奔出书房朝那边赶去。
  声音愈发靠近,楚衍听清声音从自己院子中传出来,“来人呐,有人行刺。”
  他脚下动作越来越快,楚衍快步赶回院子后瞧见轻水就站在正屋门口,她浑身颤抖守着正屋门,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院子中央躺着的丫鬟,身旁还占了几个被吓傻的丫鬟与小厮。
  “世子妃呢?”楚衍皱眉发问。
  轻水转身指着屋子:“世子妃还在里面。”
  楚衍破门而入,轻水跟上,他看见湖玉软软倒在床榻边上,看了一眼仍旧躺着的陈宴宁,赶紧将陈宴宁扶起来轻唤几声,谁知道这人身子软绵无力,像是被下了药一般。将人放下,手指掐中她的人中,陈宴宁咳嗽两声悠悠转醒。
  余光中发现窗户大开,将陈宴宁交给轻水,跑过去看着屋檐上疾跑过四个黑衣人。
  他回头交代:“照顾好世子妃。”
  楚衍一撩衣摆从窗户跳出去,在夜色中追上黑衣人。
 
 
第47章 二更
  华兰阁里屋窗口处, 穆氏临窗而立, 静静盯着窗外的月色。
  她看着从眼前闪过的一前一后五道人影, 侧眸去看, 只见楚衍隐匿于黑暗中如影穿梭, 随着那几个黑衣人快速移动着。
  穆氏垂眸,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口搁置的一盆果实繁盛的杜鹃花, 果实旁有几片枯叶未掉落,穆氏缓缓抬手将树叶摘掉, 语气散漫道:“人啊,就像这花儿一样, 若是留着没用的只会碍眼, 但凡发现, 就得将它清理干净才好。”
  蒋嬷嬷在身旁瞧着她的举动,眼神微妙,点头笑着:“王妃说的是。”
  “东院那边没出什么事儿吧?”穆氏微微侧脸,余光朝后瞟去。
  蒋嬷嬷沉吟片刻,回应道:“无碍, 打听来的消息说是世子院里头死了个丫鬟,那世子妃倒是命大。”
  穆氏淡笑, 对于陈宴宁命大这件事情,是非尚且还未定论,谁知道后面发生什么事情,说不准一个不小心,陈宴宁患上什么顽疾, 或是被人杀害那可就不一定了。
  将窗户合上,穆氏淡淡嘱咐:“待归宁后将世子妃请到我院里来,就说我有事与她谈。”
  -
  后山树林内,楚衍堪堪追上最后那位黑衣人,他抬手一掌朝那人肩头拍去,黑衣人防不胜防躲了一步可也到底是受了半分力后退几步站定,回眸看了一眼早已跑远的同伴,目光森冷。
  楚衍单手背后,微微眯起眼:“谁派你们来的?”
  无人回应,楚衍心中思虑更甚,紧着前段时间在国公府遇到的黑衣人,再想想近日遇到的,大抵并非同一批。黑衣人率先发起攻击,上前对楚衍近身偷袭,楚衍闪过几招后忽然发力,右手朝下方攻击,左手却捏住了他的肩膀,收回右手狠狠一把扣住他的胳膊将其制服住。。
  楚衍冷笑:“就你这点三脚猫功夫,还想刺杀?你怕不是来闹笑话的。”
  一脚踹向他的腘窝,黑衣人不堪受力死死被他摁在地上,楚衍见他还是不肯开口说话,只道:“还不说?是想本世子动手不可?”
  夜色中他看不清对方的脸,跟上来的王府壮丁脚步声愈发密集,黑衣人眼神一顿,咬住牙齿闭上了眼睛。楚衍定睛一瞧,这人竟服毒身亡了,他一把丢开人,晦气的皱眉。
  想起陈宴宁尚且还在房中,只好转身吩咐:“把这人抬回去,带到我院子。”
  说罢抬步便赶了回去。
  陈宴宁刚被湖玉和轻水扶着揉太阳穴,她坐在床边皱着眉头,瞧见楚衍刚迈进屋子,急忙起身迎过去,脚步有些漂浮扶住楚衍伸过来的胳膊,上下打量。
  “没受伤吧,有没有事?”陈宴宁捏着他的手。
  楚衍看了丫鬟一眼,两人相携离去,湖玉方才被人一掌拍晕撞在柱子上,额头肿起好大一个疙瘩。
  抬手摸摸陈宴宁的脑袋,眼神宠溺:“我没事。”
  回握住她的手,感觉掌心一阵冰凉:“方才怎么回事,你还记得吗?”
  “我记不太清楚了……”陈宴宁微微眯了眯眼睛,脑子一阵生疼,她回忆了一阵道:“你被父王唤走后我便打算着要睡了,洗漱完一直到躺下睡着,都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可能是我睡得太沉了。”
  楚衍神色淡淡的,轻应一声将她拉到床边重新安置下,抚着她的头发道:“先睡吧,我还有点事情,等你睡着再走。”
  陈宴宁身子疲软无力,她点点头。
  待她睡着后,楚衍起身走到窗口处,窗户纸上被捅破了一个洞,他神色微敛,转身出门唤了轻水前来榻前守着,出门叫了几个壮丁将院子里死去的丫鬟先找个地方安置了,待明日再处理,继而去了后院柴房。
  柴房门口有人守着,楚衍长臂一挥令壮丁散去,打开门前朝一旁看了一眼,暗处里的竹青窜出跟在他身后:“爷。”
  “跟我进去看看。”楚衍沉声。
  他必须要查清楚这波人究竟是何人派来的,今日若下人们都在房里,湖玉没有因为去给陈宴宁房中挑灯芯,轻水没有跟上去,只怕是陈宴宁眼下已经浑身冰凉了。事关陈宴宁,楚衍没有办法坐视不理,更何况有一便有二,一旦他再次出征,房中只剩下陈宴宁,这波人再来又如何?
  楚衍跨进柴房,走近那黑衣人的尸体,只见他眼底发黑,一把揭开他的蒙面巾,楚衍微微偏头瞧见了这人脖颈内侧的刺青。慢慢蹲下将他的衣领压下去,借着微弱的烛光楚衍瞧见那上头纹着一个夜字,他眉心微动。
  回头瞧着竹青低声喃喃:“夜行帮?”
  竹青喑哑的声音在屋子里头传起,他皱眉道:“夜行帮已经许久未出现了,上一回的行动还是去年上半年在卢阳一带。更何况世子妃何曾与江湖上的人有过交涉,他们怎会……”
  楚衍摇头:“怕是冲着我来的。”
  竹青是嘉和郡主暗卫的儿子,直到嘉和郡主去世后,楚衍无意间发现了这人,得知他的身份也见了竹青的父亲,才知他们家生来便是外祖一家培养的暗卫。楚衍令他在暗处保护自己,大婚后本想让竹青去跟着陈宴宁,可他到底日日都在陈宴宁身边,便将这个想法搁置了,谁知今夜会发生这些事情。
  他站起身子,盯着屋外漆黑的夜色,沉声道:“明日你便去给我暗地调查,夜行帮近来与谁走得近,还有,我若不在世子妃身边,你的首要任务便是保护她。”
  竹青抱拳:“是。”
  楚衍缓缓行至门口,眼神淡淡,里面泛着肆虐的杀意:“等着吧,日子就快要不太平了。”
  -
  陈宴宁归宁这日,楚衍将她送回国公府陪着坐了约有一刻钟,宫里传话令他进宫。
  养心殿内,楚邗勋坐在下座垂眸笑:“皇兄还是一如既往的身强体壮。”
  “还不是靠你替朕分忧。”皇上放下毛笔,抬眸静静盯着楚邗勋道:“其实说到底,这江山朕若是没有你们,只怕也坐不稳。”
  他嘴角带着颇有深意的笑容,楚邗勋只与他对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唇畔也掀起笑意:“皇兄这话可就严重了,江山到底还是皇兄的江山,臣子辅佐君主,本是理所应当的事。”
  “哦?你当真如此认为?”皇上眼神愈深,继而问他:“若是朕立了太子,将皇位传位于他,五弟还能一如既往地辅佐太子吗?”
  楚邗勋霎时抬眸,眼神冰冷,带着狠意,片刻钟头后于公公从殿外进来通传楚衍来了,楚邗勋才敛起眼神,似是而非的道:“皇上春秋鼎盛。”
  得了传召,楚衍进养心殿第一眼便瞧见楚邗勋,他收回视线行礼后,状似惊讶道:“五皇叔何时回京的,侄儿竟不知晓。”
  楚邗勋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番面前这位,他微微一笑:“昨日进京的,倒是没赶上你的大婚之日。”
  “不碍事,以后总还有孩子周岁等着皇叔赴宴。”楚衍爽声笑开,他转身看向皇上,道:“不知皇上唤臣来有何事?”
  话音刚落,只见楚邗勋起身欲要告退,皇上大掌一挥,他摆手:“一家人不必避让,坐下坐下。”
  继而看着楚衍,上下打量一番后沉声问:“朕听你父王今日说起昨夜府上遇刺,可有人受伤?”
  “臣院子里的丫鬟死了一个,世子妃陪嫁过来的丫鬟为救世子妃受伤,其余人倒是无碍。”楚衍想起今早竹青调查出来的结果,他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开口。
  “有话就说,何必遮遮掩掩。”
  楚衍撩起衣摆跪下,他面色严谨,“不过昨夜臣追上了一个行刺的黑衣人,正要逼问时对方咬毒身亡,在他身上发现了刺青,臣怀疑是夜行帮的杀手。世子妃向来与人和善,又不曾与江湖中有任何来往,这批人……怕是冲着臣来的。”
  楚邗勋呼吸一窒,不动声色的抬眸瞧着楚衍。
  皇上眉心微拧,余光扫过南安王,未曾再度开口。
  -
  张氏听闻崔妈妈刚回来便给她说起楚衍与陈宴宁新婚之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事情,她一时间有些无法相信,皱着眉:“当真?你可问了宴宁了,她怎么说?”
  崔妈妈瞧了一眼门口,低声道:“问过了,可是姑娘说……姑娘说就是就是那样了。夫人,这世子莫不是……莫不是不能人道吧?”
  张氏眼前泛着白光,身形一僵手指紧紧抓着扶手,她千挑万选给陈宴宁选了一个好的夫婿,若是真的是崔妈妈说的这样,那这岂不是毁了陈宴宁。更何况这种事,陈宴宁面皮薄,也不好意思对她开口。
  这该如何是好?
  正想着,只见陈宴宁从陈临树院子里回来,坐到她跟前喝了杯茶才发觉张氏看着她的眼神奇怪,放下茶杯轻声问:“阿娘,您这是……怎么了?”
  “宴宁,大婚那晚你与姑爷当真是什么都没发生?”
  提起这个陈宴宁也有些头疼,但是这事儿也不好对张氏说,只模棱两可的回答:“那夜都挺累的,所以就都睡得早些。”
  “阿娘问你句实话,一定要如实告诉我。”张氏等陈宴宁认真地点了头以后,她才小心翼翼的问:“姑爷他……莫不是不能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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