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上夹子,所以本章依然送红包哟
第29章
“怎么了?王爷果真被我过了病气吗?”苏漪还以为, 苏澜是假装号出了宁王不能生育的事, 急切地问道。
“我, 我还得再看看。”
苏澜垂下眼, 心绪万转。
她的震惊,其实不是演戏,而是真的号出了些不寻常的东西。
甚至,若是号出宁王果真不能生育, 她都不会如此。
而是因为, 原来苏漪, 包括宁王的两个侍妾, 这么久以来都未能有孕, 是因为宁王服用了一种可以不必留下子嗣的药。
而且她可以肯定,这药绝对是宁王主动服用的,因为这种药虽然能有效避孕, 但药效只有一个时辰。
也就是说,要达到避孕效果,必须每次行房之前就立刻服用。而除了宁王本人,谁能那么精准的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和妻妾行房?
恰恰好, 因为这种药无毒无害, 只是多次服用会微弱的影响脉象, 才叫她看出来。
其他大夫们没有看出来,要么是有宁王授意,要么就是不知道这种药。
苏澜也是得益于皇后姑母的宠爱时常出入宫里的藏书阁,看了不少普通人看不到的孤本典籍才知道这种药对人脉象的影响。
现在的问题是, 苏澜要不要说出真相。
说出真相,既达到了“帮”苏漪的目的,又能替自己出口恶气成功恶心回去,而且,势必会恶化宁王府和大都督府的关系。
但宁王府和大都督府关系恶化就会带来新的问题。
因为两府联姻,不管大都督如何想,必有官员觉得两府关系暧.昧,说不得还有宁王系的人做着宁王将来万一还能登基的美梦;可假使两府关系破裂,这一部分人,还有其余一些在观望的人,包括大都督本人,都极可能转而支持皇后姑母,这对殿下来说,那就是雪上加霜的噩耗。
可如果是按照苏漪说的那样做……
哦,是了,她差点忘了,宁王是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的,所以也根本骗不了他,如果作假,反倒会给他借题发挥的机会,给殿下带去不少新的麻烦。
苏澜很沮丧,那日她因思虑不周给苏漪提了建议,只因异想天开地觉得以大都督的狼子野心,若是知道宁王不能生育,只怕会因此更与宁王亲近,毕竟比起外孙当皇帝,当然还是自己取而代之更好。
可没想到真相却是这样的意外,叫她陷入如此被动的境地!
难道她就只能认命?
苏漪的逼迫实在太让她憋屈,再者,她也着实很恶心厌恶宁王的做法——
就算你对你表妹痴情不悔,就算你是迫于皇权不得不娶,皇上还能把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圆房啊!
圆了房还有无数次的行房呢!
瞧瞧殿下!
那才是真君子!
呃……
宁王如何能跟殿下比!
殿下是真的喜欢自己呢!
也没什么乱七八糟的表妹!
…
所以,她还能有什么办法,既能打击恶心到苏漪,又能毁了大都督府和宁王府的姻亲关系,还能破坏大都督与皇后姑母的良好兄妹情呢?
除非,让苏漪以为,是皇后姑母给宁王的药!
这难度有点大,未必办的成,即使办成了也未必能达到苏澜想要的效果。
毕竟不是她以为事态会如何发展就一定会按照她的意愿发展!
哪有那么多一切尽在掌握中!
但是,哪怕只有万一的机会,她也想尝试一次。
没有谁会喜欢受制于人!
“太子妃到底行不行啊,不会看病哀家又不会笑话你!别逞能了!舒舒服服地当太子妃多好,何必做这些下九流的事!”等了半天也不见苏澜有反应,吴贵太妃忍不住,开始冷嘲热讽。
苏澜抬头,温柔莞尔,“太妃稍安勿躁。”一侧眸,对着宁王轻声说,“王爷的身子倒是没什么大碍,不过我瞧着,王爷似乎中毒了。”
“什么!中毒!”苏漪,贵太妃,还有周夫人,几乎都要跳起来。
“澜姐儿,怎么回事!”苏漪问道,又急又慌,原本只是说个慌而已,怎么还真出了问题,中毒???
“太子妃?”宁王还算淡定,只是有些诧异,“本王近日,并未有何不妥。”
就差明着说,你胡说八道吧!
“敢问王爷,是否服用过一种叫云中雨的药?”
宁王看了过来。
几乎在所有人的印象里,宁王醉心诗画,文弱翩然,淡泊缈远,与世无争,说的难听了,也不过是软弱了些。
可就是这样一个温柔的闲王,在听到“云中雨”时,那目光,犹如利刃,锋利,携着汹涌杀机。
哪怕只是短短的一瞬,几乎叫人以为自己是眼花了。
但苏澜已经肯定,也许所有人,都错看了他!
即使每天都面对凶恶欲吃人的殿下,但宁王这一瞬的危险,还是叫苏澜不由自主地紧张害怕,心都提了起来,手心里已经渗出细细的汉。
她稳了稳心神,赶在宁王下一句话开口前抢先说道,“给王爷药的人是不是没有告诉王爷……”
她仿佛是有些犹豫地停顿了下,其实是在观察宁王,果然是若有所思地在看她,“此药虽有…”
咳咳!
苏澜的脸突然红了。
她为什么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一个男子说这样的话!!!
她晚节要不保了!
回去会不会被殿下啃出很大的伤口,流又要失很多的血啊!
那么腥!
她一点也不想舔!
“……”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瞎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苏澜吸了吸气,绷着脸,努力无视自己的羞窘与滚烫的脸颊,以及宁王这一刻邪恶阴险的嘴角,严肃冷酷的语气说,“虽有补肾壮阳的功效,却有一弊端,就是不能生育。”
她又故意叹口气,十分的惋惜,“也不知何人如此歹毒,竟欲断人子嗣。”
谅宁王也不敢主动说不是别人给的,他就是自己想吃!
除非他脑子抽了!
“怎么可能!你胡说!哪有这种东西!”吴贵太妃几乎仪态全无,尖利地大吼出来。
“这药虽然珍贵罕见,但是我见过的。”苏澜仿佛却被吴贵太妃吓到了,身子一抖,不安地往后退了些,眼泪都快掉出来。
这药虽然珍贵罕见,但是她见过。
她在哪见过?
国公府的人都有子嗣,不会是在卫国公府见的。
而且国公府的人跟宁王又没过节。
还能是哪?
谁都知道苏皇后宠爱她,时常出入宫廷!
又是谁最不想宁王有子嗣?
延昭帝性情敦厚宽仁,若是容不得宁王和苏漪有孩子,直接不赐婚就是,绝不会有任何人有微词!
再说延昭帝登基十几年,皇子有十个,光是嫡子都有五个,他还担心宁王掀起什么风浪来?
可苏皇后呢?
她虽是皇后,育有四子,可太子却不是她生的!还与她敌对!
而她稳坐后位插手朝政最大的倚仗,却是大都督。
她难道不担心大都督改投宁王?
别人不说,难道大都督,周夫人,苏漪不知道苏皇后什么性子?
那最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
苏澜那看似自证清白而脱口而出的话,在几个人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便是吴贵太妃着看起来最蠢的,毕竟问浸淫宫廷数年,只冷静一会儿就能想个透彻。
“苏……!”吴贵太妃恨得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骂,才刚开了口,被宁王厉声打断,“母妃!”
呵斥住吴贵太妃,他看似受伤而无奈的目光落在苏澜身上,如施剐刑利刃,要将苏澜切割开来,看个清楚明白——究竟是言而无心,还是有所预谋?究竟真不知道“云中雨”的药效,还是果真只知其一?
苏澜无辜害怕的怯怯地看着他。
她只是个才及笈的少女,莫名看破王爷不能生育的尴尬事,她很羞,很怕,很不知所措,慌的很想哭。
她有什么怕的呢。
无论宁王还是周夫人,还能去跟皇后对峙不成?
她只说她看到过,可有说是皇后那里看到的?你们自己心里有鬼怀疑皇后,关我什么事?
也许她真的只知其一,又恰好在苏皇后那儿看到过吧。
苏澜清澈如麋鹿,害怕如小兔的目光,实在没办法让宁王不放下心防,他嘲讽地想,苏皇后,也不过如此,居然也怕皇上再和别的宠妃有子!
这点气度和先帝皇后,和容皇后比,差太多了!
“太子妃。”宁王长长一揖,吓了苏澜一跳,忙退至旁边,褔礼道,“王爷,您是长辈,折煞我了!”
宁王苦笑,“今日之事,叫太子妃看笑话了,只是……”
苏澜知其意,马上说,“我今日只是来看望王妃的,既然王妃安好,我也该告辞了,府上的事,自然由王爷处置。”
你放心,我不会出去乱说的!
但是告诉殿下,是和盟友商议大事,不叫乱说。
宁王满面歉意,“府上事多,本王就不送了。”
苏澜又是一礼,“告辞。”
不过,既然是来看王妃的,王妃便将她送到门外。
“漪姐姐,你也别太担心,那药无害的,只要停药就没事了。”苏澜安慰了句,抓着苏漪的手,微微用力掐了掐,背着屋里的人,却是同情叹息,你好自为之吧的神情,“我先走了,你保重。”
苏漪眼睫颤了颤。
为何叫她保重,刻意用力,她在暗示什么?
果然如她所想的那样,王爷,并不是不知道那药会让人无法生育吧!
奇异的是,确定了心里的猜测,苏漪没有悲愤痛恨,没有心如刀绞,只是一片茫然。
至于红台馆里,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这已经是苏澜无法干涉的,她能做的,都已经尽量做好了。
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却是出乎意料的顺利,顺利的让苏澜都有点不敢相信,她认真回想着每一个细节,生怕疏漏了什么,连弥补圆谎都错过。
不过似乎,真的挺完美,就连苏漪爱的那么痴狂,都也已经开始动摇,就这一点时间,已经有所怀疑,故而她一个眼神,她就懂了。
至于宁王,原本不必担心,哪怕他非要发疯说没人给他药,也没关系,她这一计,原本不过是攻心罢了。
再聪明睿智的人,都会有弱点,相信自己想相信的更是人的通病,一旦埋下怀疑的种子,真相如何,还重要吗?
瞧,冷静如她,不也是明知苏漪在吓唬她,也乖乖就范?
不就是怕那个万一!
所以啊,将来就算事发,她也能撇的干干净净。
还算打了一场漂亮的丈,苏澜开心的想笑,不过,不能,被人看出来就不好了。
今日芙蓉园没有宾客,马车开进园内,所以没走几步,就看到马车停在那儿,车夫恭恭敬敬地等候。
小雪先上了车,打起帘子,扶着苏澜进车厢。
苏澜的心情是轻松愉悦的,可是在进入车厢的一瞬间,敏锐地嗅到了危险,浑身立马绷紧,冷汗都滴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因为蠢作者的失误,给大家带来麻烦了,非常抱歉,所以本章送红包哈。
另外告诉大家一个坏消息,存稿没了!!!
所以不能每天早上九点准时和大家见面!
建议大家晚上再来看,如果有事不更,会提前请假,不让大家久刷的,么么哒!
另外,没想到大家如此关心宁王能不能生的问题,作为路人甲的宁王表示,原来路人也有一炮而红的一天!
所以,结果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第30章
马车里空无一人, 和她离开马车时的摆设一模一样, 空气也还好, 没什么奇怪的味道。
但苏澜就觉得, 很闷,闷的人透不过气来的难受。
几乎想也不想,苏澜立刻从马车上下来,小雪不解, “太子妃, 怎么了?”
“下来!”她沉声说。
小雪仍是茫然, 但头一次见苏澜这般郑重, 也跟着紧张, 立刻就跳下来,手脚都有些发软,差点站不稳。
井八已经抽出腰间软剑, 戒备地站在苏澜前面护着她们。
“太子妃,奴才进去检查一下。”井八道,又吩咐车夫,“保护好太子妃。”
“等等。”苏澜制止了她。
苏澜感觉到危险, 但井八没发觉, 也就是说, 不是周围有人埋伏,而是车厢里,有东西。
但车厢里又没异常的气味。
有可能是毒物,是活物还是药物不确定。
苏澜叫几个丫鬟都拿出自己的手帕, 让小雪去附近的水源打湿了拿回来,把一半都交给井八,“捂住口鼻,屏气敛息。小心!”
井八点头照做,提着剑挑起帘子,跃进车厢。
其余几个人都紧张地挤在一起,看着她仔仔细细地检查了每一个角落,最后拿出了香炉,叫大家都捂住了口鼻后才跳下来,目光凝重地挑出一块拇指大小像玉石一样的东西放在剑尖。
小雪惊道,“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在香炉里?”
车夫脸一白,慌忙说,“太子妃,奴才一直没离开过啊!”
“天啊!它怎么,好像变小了?”小雪忽然发现,叫道。
“拿水来浇灭它!”苏澜迅速说。
如果她没看错,她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无色无味,燃烧则散发剧毒烟雾,烧完不留任何痕迹,遇水熄灭则毒性消失。
这么稀罕而隐蔽的东西用来对付她,也是挺看的起她的。
若不是那一瞬间她觉得气闷难受,若不是有了之前就想将她沉湖的事,她也不会有如此警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