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请拿走您的厚爱——丁律律
时间:2020-02-10 08:55:21

  荣嫣笑容淡定,“谢了,我先进去看看。”
  说完立马走人。
  到了院子里头,终于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她对烟味敏感,家里没有人抽烟,工作上季宴洲更加不会当她面抽烟,久而久之,闻一点烟味就不适地想吐。
  这会儿她管不上身体不适,迅速拎着包上楼,那位包地严严实实的访客是位一身黑的高大男人,正坐在张迪的床上跟她说着话。
  张迪不住点头,眼神空洞的重复男人嘴里的话,“是的,他是左撇子,在我身上留下左手的痕迹……”
  “你是谁?”荣嫣大怒。
  那男人扭头看到是她,忽地推开窗户就跳窗而逃。
  “啊——”张迪惊叫。
  荣嫣冲到窗户边,目之所及并不是三楼之下,而是一个阳台,这阳台是东边所有房间公用的阳台,栏杆比较高,男人身手矫健,翻过栏杆跳到水杉树上,抱着树一滑而下,接着迅速溜到湖边码头,那边有一艘小船,男人上了船。
  这一系列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荣嫣看地目瞪口呆,反应过来后立即对冲进来的护士说报警,有人闯进来。
  “什么人闯进来?”护士很警戒的盯着她。
  荣嫣后知后觉,这是精神病院对报警这个词非常警觉,她赶紧改口,“有一个跳窗而逃的男人,不知道要对你们的病人做什么,大门不走从湖边小船上逃走了!”
  护士脸色一变,“我马上找保安。”
  晚上七点,天际浓郁的黑着。
  半岛上灯火通明,湖风冷冽。
  那艘小船是一艘游湖上常见的脚踏船,四人座,得用很大力气笨拙地踩踏方能前进。
  湖上漆黑一片,那人带船仿佛凭空消失。
  手电的强光搜寻达半小时后一无所获。
  于是荣嫣成了众矢之的。
  这事惊动了张迪父母,他们连夜从家中赶来,见到她又气又怒。
  一开始张迪患病,他们始终坚信自己名校毕业的女儿不会得精神疾病,一段时间过后,张迪的症状越发明显,他们抵赖不掉,但女儿口口声声详尽描述被侵.犯的过程,又不似谎言,所以即使是有精神病但被侵.犯过且因为侵.犯而发病,在他们心中是铁一般的事实。
  季宴洲一方已是财大气粗,扼杀一切他们可以伸冤的渠道,这会儿他秘书还不依不饶,三番两次前来打扰,今晚还惹出这么一通乱子,两位老人都怒火滔天。
  “我看要把你抓起来才是!”没医护人员拉着,荣嫣已经被打死。
  老人身边还站着闻讯而来的张迪的几个堂哥。个个怒目相对。
  荣嫣表情镇定,气度决定气场,即使势单力薄也仿佛万夫当关。
  “各位有骂人的功夫为什么不细看监控?是不是有人从你们女儿窗户中跳下来并且鬼鬼祟祟划船离开?这个人想干什么?为什么用假.身.份证?他为什么对张迪反复灌输左手这个细节?他亲身在现场,还是拿你们女儿当乐趣对象,玩.弄她?”
  “你是说那个人一直对张迪灌输被侵.犯的场景吗?”张迪的一位堂哥暴怒,“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这需要清查张迪之前的朋友圈。她有没有仇人,或者,哪些人有单纯的恶趣味喜欢欺负这家医院的患者,因为依对方逃走时的熟练程度来看,他对这家医院了如指掌。”
  穿白大褂的院长大人一听荣嫣这话,直接暴躁了,“荣小姐,你这是指责我们医院管理不善?”
  “难道不是?”荣嫣生气,“根据监控那个人至少来过医院七次,这七次,他给张迪灌输的东西,给她的病情造成极大负面影响。叔叔阿姨,你们自己想想呢,出现左手这个细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两位老人已经面无血色,半晌,由张迪爸爸嗫嚅道,“是住进医院后……”
  荣嫣心里咯噔一声,果然……
  她不再发声。
  张迪家人要求医院立即赔偿,要求立即转院,其他围观的患者家属也群情激愤。
  而她脑海中只有一个结论摆在其中:
  她方才转移目标了,说黑衣人是单纯恶作剧喜欢欺负这家医院的患者。
  实际上她所猜测的是,黑衣人针对季宴洲而来。
  张迪只是被当枪使,被灌输左手这个细节是针对季宴川的,而季宴川六年前自杀身亡,六年后再有人提起他身份特征,并且掺和在一件对季宴洲极为不利的舆论热点事件中,是火上浇油的同时,明确对季宴洲发出的警告,而这个警告具体内容,显然是和季宴川有关……
  难得这就是当初季宴洲不肯与孩子们相认的原因——季宴川的仇家无差别攻击与他相关的一切人?
  ……
  “……唉,坏人说左手她就相信左手,她的话已经没有真实性可言,我们会相信诊断书,正视她的病情。抱歉,这段时间给你们造成困扰了。”
  荣嫣离开前,张迪的父亲对她说抱歉。
  这算这段时间她来回往东湖奔波的唯一收获。
  荣嫣告诉二老,公司随时欢迎张迪回来工作,也相信她可以控制病情,做回以前那个开心单纯的小女孩。
  两位老人与夜风中潸然泪下。
  荣嫣告别他们,迅速上车离开。夜色在空旷的田野上弥漫,她开到快出湖区的岔路口上停下,抽纸巾,擦眼泪。
  “唉……”她明明满头包,却为别人的病情不住落泪,“会好的……”
  她对着后视镜一笑,勉励自己。
  就在此时,手机忽地响起。
  是季宴洲。
  “季总……”自打.黑衣人出现,荣嫣就一直为他揪心,此时讲话声音担忧又沙哑。
  “怎么了?”他温柔发声。
  荣嫣低头,掌心在方向盘紧扣,“你一定要好好的。”
  他轻声一笑,“怎么突然伤感?”
  “不是伤感,是有感而发。”荣嫣克制着道,“张迪的事情不简单,有不明势力对您暗下杀手,只不过我们处理的及时,没有造成致命后果。您一定要小心,孩子们已经没有爸爸,不能再没有伯父。”
  他像一座山挡住所有风波,孩子们安全成长,还同时拥有父爱一般的亲情。如果季宴洲出事,她和孩子们如何幸福?
  “你先回去。”季宴洲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荣嫣惊奇。
  “有风声。”
  “……”荣嫣抬眸一望,是自己刚才缓解情绪而落下来的车窗玻璃,外面是空旷的湖面和田野,风声呼啸,“是的,我在外面。”
  “回去吧。”
  她欲言又止,总之就是不放心他,却不知该如何表达。
  他那头也有风声,不知人身在何处,荣嫣不好过问,仿佛一堵有形的墙横在他们中间。
  “答应我一件事。”季宴洲突然道。
  “什么事?”荣嫣皱眉。
  “今年夏天你生日,我们四个人一起过。”
  “这……”荣嫣脸蛋忽地发红,“没说不和你们一起过……”生日这么重大的事只会和家人一起过,季宴洲在她心里已经是比家人还家人的家里人,她如果和孩子们在一起,肯定会和他一起过的。
  “去年就没有。”他无情指出。
  “去年我们不熟……”荣嫣说。
  季宴洲气笑,“好一个不熟。”
  “知道了,一起过。”荣嫣羞地无地自容,若只字不提直接一起过了倒还好,这么单独拿出来请求她一起过,就好令人羞涩,她额头几乎要捶到车垫上去,忙说,“好了,我要回家了,拜拜,晚安!”
  道完别,迅速挂电话。
  在车里缓了好一会儿,荣嫣才开车离开。
  漆黑空旷的郊外公路上,她车后跟着一辆黑车,一路护送她到澜公馆楼下,待她房子客厅里灯亮起,方打灯离去。
  那车原路返回,再次来到郊外。经过荣嫣中途停留的地方,再往前开,到达东湖边上一个偏僻的田间野地里。
  夜色漆黑无边。
  湿漉漉的地表被脚印踩地凌乱。
  黑车上的男人下来,恭敬到土路上停着一辆轿车中汇报。
  是季宴洲。
  他坐在轿车中闭目养神整整一个小时。
  “荣秘书到家了。”来者汇报。
  季宴洲闻言睁开眼帘,眸子漆黑幽深,他抬手看时间,嘴角冷漠挑起。
  车外,站着三个人高马大的男人。
  还有一个全身黑衣的男人被从水里捞出来了的一般,浑身湿透,在土地上不知冻了多久,全身都结起了冰,嘴唇发白的抖着。
  他身后湖中正飘着一艘空船。
  从这里的角度看出去,斜对面就是灯火通明的疗养院。不过隔着大湖,仿佛人间与地狱的交界处。
  男人害怕极了,他一上船,划到偏僻的南岸,突然岸边就出现一批守株待兔的人。
  他正是那只盲目乐观的兔子,一头扎进狼窝。
  对方将他扔进湖中洗澡,然后浑身湿漉漉躺在土地上冻了一个小时。
  终于,此时此刻,一直在车中的那个男人下来了。
  他好像不怕冬夜寒风,只穿了一件白衬衫,那颜色醒目,也因此更加骇人。
  男人走到他面前,用皮鞋头部抬起他下颚。
  身旁下属立即用手机灯光照亮他的脸。
  男人仔细看了看,轻嗤,“你吓着我女人了你知道吗?”
  他女人是谁?
  那个长的还不错的妞?
  黑衣人瑟瑟发抖地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因为寒冷根本无法顺利开口。
  季宴洲放下脚,在趴在地上的男人鼻尖停着,他蹲下身,近距离睨着对方,“等了七天,就收网你这条小鱼,是否该吐点真章,挽回一下自己命运?”
  “……”黑衣人瑟瑟地低下眸。
  季宴洲不屑笑,“估计你不会知道什么真章,那当今晚事情没发生,好好回去汇报,然后再告诉我行吗?”
  他说话语速平缓,甚至带着礼貌。
  黑衣人却直听的发抖,他让他做内鬼,这比单纯为一方卖命凶险多了,然而他没有选择,眼前这位显然性情更凶悍,他得罪不起,只有点头。
  当晚,季宴洲放了人回去。
  然后召来阿正。
  安排他守护在荣嫣身边,虽然目前看,她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既然她盲目地冲了进来,派个可靠的人在她身边,他会放心许多。
  接着就是等。
  等幕后那个在张迪事件中明确暗示他,季宴川虽死事没完这条信息的人,露出破绽出现。
  风平浪静,时间一晃到夏天。
  她生日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生日不搞事,只发糖,大糖!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娜妈Amei 5瓶;宝哒驼宝宝1瓶;
  么!
 
 
第53章 
  生日前夜,荣嫣和两个孩子爆发战争。
  “不可以!”客厅中,她叉腰大喝。
  “理由?”荣小与很不满。
  “明天是妈妈生日,所以一切就该由妈妈做主,主要是想让我开心对不对?而去水上公园我不会开心!”荣嫣坚决对他们说。
  荣小树正在下棋,闻言无情一掀眼皮,“可妈妈你去年说你很想去水上乐园。排在你首选地的第一名呢。”
  “对啊,对啊,我们说好今年你生日全家去水上乐园玩呀,我们已经跟叔叔说好了!”荣小与也叉起腰气鼓鼓叫道。
  一听和叔叔商议好了荣嫣两眼一黑差点晕倒,她扶住沙发,恨铁不成钢瞪他们,“你们两个兔崽子,去哪里玩怎么能不和妈妈说好就先和叔叔说呢?”
  “我们去年就和你说好了呀。”荣小与难以理解她的疑惑表情。
  荣嫣叹一口气,“总之,寿星不想去水上乐园,你们就得听我的。”
  她一锤定音不管两个孩子的表情,直接摇手,“就这么定了。我去洗衣服。”
  接着跑到卫生间洗自己和女儿的内裤。
  正值暑假,为了陪孩子们也为了迎接一年一度自己最重要的生日,荣嫣休了七天年假。
  期间,她放保姆回老家探亲,也给母亲报了一个欧洲的旅行团放松,结局就是她休的不是年假,而是带孩子假。
  每天早上起来先叫魂一般的催他们洗漱,接着领着去超市买菜,再陪他们在里面浪.荡浪.荡,赶着十点钟前奔回家准备午餐,午餐完毕又收拾了给他们扔上床午睡,她一天中唯一为自己活着的时段就是孩子们睡觉的时间,睡前故事读完后,两娃进入梦乡,她暗搓搓地捧着手机遨游网海……时间一晃到了傍晚或者第二天天亮。
  日子平凡而简单幸福着。
  今晚,一家人吃完晚餐,也给他们洗好澡,小家伙们就对她提起明天生日的安排。
  荣嫣的计划是明晚去高级餐厅大吃一顿,接着孩子们扔给季宴洲,她单独回家睡觉,也享受下安静的夜晚。
  谁料孩子们竟然记得她去年的心愿,在大热天里去水上世界游玩,穿比基尼,晒太阳,从高处俯冲而下,疯狂尖叫。
  ……那是去年不知季宴洲会参与进来时许下的心愿,今年,让她穿着比基尼在季宴洲眼前晃,不如杀了她算。
  所以坚决抵制水上乐园这个行程,哪怕他们和季宴洲商量好了,也要听寿星的话才行!
  洗完一大一小两条内裤,荣嫣装着仍在严肃状态中的神情从客厅里经过,到达阳台,一边拿衣架晒内裤,一边仔细听着身后的动静。
  荣小树仍坐在地上用平板对弈,他比较好对付,一盘围棋厮杀正浓的情况下,基本无暇顾及其他。
  就是荣小与那个小丫头不服输,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点什么,荣嫣耳朵竖起来听,哦,好像在找人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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