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请拿走您的厚爱——丁律律
时间:2020-02-10 08:55:21

  荣嫣知道,季宴洲喜欢简单的女孩,但还要聪明,那女孩长得很漂亮却谈不上聪明,直白炽烈的将欲.望写在眼神里,钱权已是春.药,何况他有那样一张英俊的脸。
  季倚然挑的这人像单纯泄.欲而不是走正经路子的相亲。
  当然,直接往房里送的哪算正经路子,也罢,是她助的火,当前一声不吭全扛了吧。
  “出去。”
  房间中鸦雀无声,荣嫣在地上捡着文件纸,今天刚签的重要合同,撒了一地。
  其他人不敢动,也许动了又察他色而恐惧退缩。
  荣嫣捡了大半,忽然听到上方气地发抖的男声。
  砸了那么多东西,季宴洲还未平静下来,荣嫣自知罪孽深重,抬眸小心看他。
  他磕着眼皮,从她进来就没睁开过,荣嫣看到他鼻息猛烈,薄唇微张,剧烈的起伏从喉腔溢出。
  单手支在额上,剑眉随着气息不时紧簇,像身上哪里疼了一样,又气又疯狂无处发泄只好憋出病生生折磨自己。
  “出去!”季宴洲忽地睁眼看她,眼底一片猩红。
  这一刻他真要撕裂她似的。
  荣嫣迎视他那欲将她生吞活剥的眸光三秒,垂下眸,快速将剩下的文件捡起,拢成一沓交给站在一边的陈年。
  她很想说对不起,却怕再呆下去一秒季宴洲就要扼断她的咽喉。
  求生本能另她闷头往外走。
  留下的却丧失好运,荣嫣到了外面隔着门板听着里面的雷霆之怒,肩膀不时被吓地一抖,她觉得自己完蛋了,明早可能就会收到开除信。
  “荣秘书你还笑啊?”助手小林也一同站在外面,此时却不可思议。
  只见荣嫣不仅真心实意卸下担子似的发笑,笑着笑着后来竟又哭。
  小林听听门里的风暴,再望望荣嫣的失常,忽地什么都明白了,这两人是闹掰了?
  荣嫣摇摇手,她什么都不想说了:“我先回家。”然后拽了小林手中自己的包,浑身疲软的往外走。
  后面再大的风暴都与她无关了。
  她劫后余生。
  没错,劫后余生。
  在公交车上时她什么都想了,季宴洲吻那个女孩,唇与齿交缠,露出他好看的下颚线,让女孩趴在他胸膛,两人相拥着往后倒去……越想越绝望,越绝望越撕心裂肺,她精疲力竭,耗费巨大……
  出了饭店,找到一家不知名的夜宵摊,吃了两碗牛肉面,直撑地要往外吐才付了钱回家。
  洗澡时发现自己连内衣都汗湿,头发更是冷黏,全是冷汗与香水味混合,极嫌弃自己的倒进浴缸里沉没自己。
  夜间睡地战战兢兢,半夜梦,季宴洲搂着那个女人纠缠,惊了吓,吓了又惊,再次出汗,早上起来只好又去洗澡。
  到了公司,她把自己洗的好像脱了一层皮,浑身轻飘飘脚不着地一样飘进去。
  “荣秘书,你过来一下。”陈年似一早等在她办公桌前,见她来,神色严肃。
  荣嫣瞬时从迷瞪瞪的状态里复苏,一如既往表现出专业,如果声音不是那么哑的话:“什么事陈总?”
  陈年听到她嘶哑的声音讶了一瞬,继而神色放缓:“到我办公室。”
  陈年办公室在下一层,两人乘电梯到达,昨晚季宴洲大发雷霆的事大概已在公司广传,她经过办公区不时有同事诧异打量她,那目光好像在说十全十谨慎的荣秘书竟也有出错的时候。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她为什么就不会犯错?
  犯了错第一时间道歉,并且伸手不打笑脸人,她使出浑身解数讨好季宴洲就不信这事儿不会过去!
  她一路脑内活动不断。
  到了陈年办公室,他关上门,请她坐。
  荣嫣轻飘飘地站在那儿,怕一坐下去呆会儿起不来直接表示站着可以,请他开门见山何事。
  “如果总裁给你辞退信你千万不要接。”
  “什么?”她脑内还在放着三百六十种道歉求饶场景,猛地一听辞职信三个字,整张脸煞白。
  陈年微扶了扶她臂膀:“他在气头上给你什么都可能,但你一定不要接,死皮赖脸留下,他对你和以往任何一位秘书都不一样,你千万别赌气,耍什么小女人脾气一甩头就跑,他虽然可能过后会去追你,但你在他心里留下疙瘩,以后分量会大打折扣。”
  荣秘书这三个字是在季宴洲那儿畅通无阻的金字招牌,多少人希望荣嫣走,多少人又希望荣嫣留,事关集团内部斗争,甚至是眼前一直当她是自己人的陈副总裁的地位。
  集团派系斗争,荣嫣当然知晓,她是总裁秘书向来不战队任何一方,不过和陈年走得近也是有目共睹,陈年是季宴洲嫡系,忠心耿耿才干还了得,荣嫣喜欢他也理所当然。
  但这会儿一向不在她面前提斗争的陈年,直接出谋划策剖析季宴洲,指导她留下的方式,有一股功利的味道。
  荣嫣苦笑地点点头,职场的游戏法则,怎可能一直不站队下去,况且她今天不站,总有一天会要站,她对陈年说:“谢陈总提点。我没想过离开GYZ。”
  “那就好。你一定要顶住压力,昨晚已经走一个了。”这又是一个重磅炸.弹,在陈年平静平缓的音调中释放。
  “谁?”荣嫣震惊:“谁都不该为昨晚的事走!”况且走也是她走,怎么能牵连无辜?
  陈年诧异笑:“你到底太年轻。昨夜那个女演员是詹总亲侄女你不知道?”
  那不是季倚然安排的吗?
  荣嫣满脸不可置信,她一细想,忽地又说:“詹总那么多侄女?”之前和荣芷在婆家争宠的那位被她重创了一次,这回,竟然又有一位侄女撞上来。
  “詹总现在带薪休假中,说的好听是带薪,能不能回来,或者回来了还有没有实权都不能保证了。”
  荣嫣踉跄了一步。
  陈年忙握住她手臂。
  她让了让,自己独自走到一边,她感觉昨晚的事情一下子变得魔幻,季倚然安排了詹天晴的侄女等候在门外,被她亲自送给季宴洲,然后季宴洲大发雷霆,接着詹天晴被休假,她被那对姐弟联手利用铲除集团异己之人,还是剧情错乱了,季倚然安排的人她没有正确接洽上?
  目前看来后者可能性比较大。
  所以昨晚季宴洲发怒,才招来那么多高层陪骂?
  再所以……她可以钻空子不负主要责任?
  “陈总……我先上去。”荣嫣脑袋里一锅粥,全想着怎么逃脱被开辞退信的命运。
  陈年问她还好吗。
  她摇着头表示没事,然后轻飘飘在陈年担忧的目光中上楼。
  到了楼上,办公室人全埋头闷干,好像没见到她这个人一样。这情形荣嫣又觉得不妙,因为她在外人眼中算帮着詹天晴送人的帮手,这不就和詹天晴一派了吗?
  可她明明是季倚然一派的啊,糟了,如果被季宴洲知道自己是被季倚然下的命令,是不是更会气出血来?
  也就是说不管哪一派的,她这个秘书都逃脱不了责任,因为都是帮着外人对付自己老板,都是插刀,谁让她插的无关紧要,使刀的是她,罪证昭昭,手上鲜血染着呢,昨晚他气成那样……
  “荣秘书!”透明办公区内的同事朝她冲出来。
  荣嫣最后一个念头在心中嚣张:拜托你们声音嚷大一点,样子越惨,季宴洲看到,她存活几率越大……为此,她摔下时没有使用手臂护头,先能多惨就多惨吧……唉。
  然而,半个小时后她在一张舒适至极的床上朦胧胧睁眼,雪白的天花板,简约的家具,整面的落地大窗,她认出是季宴洲的休息室。
  转目寻望却不见他人影。
  毛震推了推自己眼镜,对同样围在床边的小林说:“终于醒了。”
  小林虚惊一场,表情要哭:“荣秘书你自己发烧不知道吗?”
  “……”荣嫣摇头。
  那两人同时松气:“医生来过,我们也喂了药,你躺一会儿吧,松快点了就让司机送你回家。”
  “……我不能回家!”想到詹天晴的“有去无回”,荣嫣猛地从床上弹起。
  那两人吓一跳,无言地盯着她。
  荣嫣恨不得向他们吼我可以再干五百年谁都不准轰她走!
  “荣秘书,你生病还是要好好休养。趁着总裁不在你没什么事……”
  “总裁不在?”她一惊一乍,干涩的眼睛盯着说话那人。
  “是的。他休假了。”毛震尴尬地一声咳说。
  看来荣嫣的丰功伟绩的确广为流传了……
  她痛苦地僵硬住,无话可说。
  ……
  这次休假不知道天数,谁都无法联系上总裁。
  从前有事都是找荣嫣解决,现在这情况荣秘书怕是不敢强出头,于是一连三四天,高管楼层间气氛都诡异的很,加上市场部大佬的一去不复返,公司一时半会儿真没法平静。
  荣嫣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坚持带病上班。
  她就是死也得死在岗位上。
  第五天,荣小与吵着要见季宴洲,他们每周至少要见两次面,工作日一次,周末一次,这回工作日荣嫣以工作学习繁忙直接推脱了,到了周末却无论如何推不下去。
  “你和叔叔吵架了对不对?”荣小与嚷着直接在地上打滚。
  荣嫣想一巴掌扇红她小屁股,终是克制,俯身去哄她:“回家说好不好?这是商场,多难看呀,你忘了你是叔叔的小仙女了?小仙女怎么可以在地上打滚?”
  “你把叔叔还我。”小仙女有了叔叔忘娘的哭说。
  “我帮你去找他,你别哭了。”荣嫣心疼,同时允诺她。
  荣小与哽咽着勉强答应,顺便叫荣嫣给买了一个一直不曾答应她的公主裙,再拐了一只商场门外二十块钱一只的小土狗带上车,心满意足暂时回家。
  那只小土狗黄色的一只,一点奶膘没有,瘦弱的可怕。
  篮子里同时还有三只膘肥体壮的欢快狗,荣小与全部给起了名字但是冷酷无情抛弃,抱了一只最瘦的。
  “它太可怜了。我们要照顾它。”在车上时,她说。
  荣嫣听着心里不是滋味,车子直接开到宠物医院,安排保姆在那边守着两娃一狗,自己在门外边透气。
  一个小时后医生才处理结束,她折回付钱带着三人一狗回到家。
  下午,天阴沉沉的似要下雨。
  秋雨最为恼人,又冷又冻。
  她无所事事,觉得一天漫长至极,于是单独上了车,冲进秋雨寒凉里。
  去找那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水逆退散!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妡姈10瓶;20640427 2瓶;
  么!
 
 
第59章 
  那个人突然不知所踪,自己是老板一声假都不用请,只让司机小董跑了一个空车,人没接到回来报告说总裁未来几天休假。
  至于休几天则谁也不知。
  荣嫣突然侥幸想,如果季宴洲没休假她肯定早被开了。
  休假的几天是他的冷静期,也是她的逃脱期。
  依荣嫣对他的了解,自己八成不会被开除了,不过想全身而退也属做梦,她可能会被剥层皮,比如调离总裁秘书岗位……
  既负了犯错的责任,也保证两孩子的衣食无忧……
  越想越难过,油门踩地飞起。
  阴雨细长延绵,坠落在车身,黑色柏油路与前方暗沉天空相接,仿佛连成一点,正往天际急驶去。
  金沙湾别墅矗立在风雨的天际尽头。
  荣嫣下了车,伞未打,摸到后厨门前,没有上次那般好运轻推一把就推开了门,这回锁地死死的,她绕到窗台下想查看池子里有没有鱼,结果窗帘拉地密不透风。
  折回,从车里取了伞,一脚一歪斜地到海边去找他。
  果然黄天不负有心人,在大礁石上站着的男性背影正是季宴洲!
  他穿了一件青色冲锋衣,任风吹雨打,岿然如山屹立。
  荣嫣更不敢上前打扰,觉得气氛肃杀。
  站了好一会儿,她浑身被海风吹得冰凉,才小心翼翼伏低做小地挨到他垂钓椅边上:“季总,请您原谅我。”她把头垂着,非常诚恳的样子。
  一个大浪拍来。
  他钓竿颤了一秒,继而手掌紧扣住,手背上可见青筋暴起。
  荣嫣瞟到了,吓地一低身,从兜里掏出一块手帕,忽地给他擦起鞋边来。
  季宴洲看着海面的眸光瞬时涌了涌。
  “这鞋穿的很舒服吧,我看您私下时间最爱穿这双,所以不要弄脏哦,麻烦您抬一下……”
  算了,现在什么情况还指望他抬?
  荣嫣乖乖地手臂绕到他小腿里侧,殷勤但是非常不可思议的擦鞋行为真实上演着。
  她甚至准备了两条手帕,一条擦一只鞋,完事后就差往肩膀上一搭,荒腔走调喊一声爷请打赏咧!
  季宴洲幸好没踩死她,任由她战战兢兢擦完一双鞋,再绞尽脑汁想下一个另他开口的办法。
  “这桶鱼我先带回去好不好?”荣嫣看桶里他收获颇丰,殷勤道:“我知道这些是海鱼,所以这次不会放盐了,我做好了你正好回来吃行不行?”
  “不然我给你撑伞吧,你头发都湿了。”
  “季先生啊,我真错了,我好痛苦啊……”她说着真实哭起来。
  “你痛苦什么?”季宴洲猛地侧目看她。
  灰暗的阴雨背景下,她皮肤白的像躺在一块黑丝绒大床上,对比强烈。
  “我不想被开除……也不想调岗。”荣嫣用手背把眼泪擦掉,“我不想走。”
  楚楚可怜,泪光蒙蒙。
  季宴洲心口忽然绞痛,面上不改色,冷嗤:“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
  “我狼心狗肺帮着外人对付你,我丧失理智侮辱你人格,我我不是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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