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请拿走您的厚爱——丁律律
时间:2020-02-10 08:55:21

  “怎么会?”荣嫣说,“您是他亲姐姐,不会害他的。”
  “我当然不害他。”季倚然满意地笑着,然后收回视线望着她脸道:“那请荣秘书明晚在和平饭店,给我的人留一张多余的房卡。”
  明晚和平饭店有个商务晚宴。出席人士都是本城政商界大鳄。
  季宴洲不仅出席,还将留宿。对方意思是要往他房里塞女人吧。
  荣嫣从窗外收回眸光时,季倚然看到她眼睛里下着枫叶雨一样的湿润痕迹,不过她笑容美丽,非常专业,“好的。我给您留门。”
  季倚然佩服地点点头,“那看你的了。”
  荣嫣微笑着起身,“那季董晚安。我先回去了。”走到门口,手拧在把手上。
  季倚然说:“你包不拿了?”
  她又折回去拿包,再次笑着道别。
  出了18号,外头秋雨铺天盖地。
  她来时坐地荣芷车,方才怕姐姐等叫她先回去了,此时,沿着枫叶大道往回走。
  路虽不长,荣嫣边走边哭。
  她想:明晚才是她的真正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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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夜晚的和平饭店华灯笼罩,这是一座哥特式建筑,充满异国文艺情调。
  荣嫣以前上学经过狭窄的门口总嘀咕一声这门也太小了,不符合其历史文化地位,后来跟着季宴洲进进出出才晓得另有高门进入。从高门进来的人大都从一条街外就开始享受封街待遇,正门游客熙攘,红色的双层观光大巴不时经过,步行的人海大军自成一景,站在楼上的人漠不关心瞥着这一景,谈论着手上全绿镯子才过三百万,家里孩子巴黎参加名媛舞会空有其名浮夸的很,又说你看我们挣钱不都是为了下一代哎那个人来了长得真福相……
  “荣秘书今天见你又瘦不少,你身材很好了注意照顾自己哦。”
  荣嫣点头笑与对方寒暄。
  这些富婆们热情奇高,她一出现就被围住,家长里短,孩子教育等,龙凤胎妈妈的身份很吃得开。
  “里面闭门谈判不知道会不会有利中方呢?”聊完孩子话题转到今晚的主题,有意无意朝进出方便的荣嫣打听。
  荣嫣笑容玄妙,“晚上回家问各位的先生啊。”
  “你嘴巴就是紧。”
  “我该进去了。失陪。”荣嫣又望了一眼窗户边的小女孩,笑着转身离开。
  “那孩子是美方代表团团长的闺女。”有人指出。
  “看来咱们要好好照顾着,省的荣秘书再出来一趟。”
  其他人纷纷点头。
  荣嫣敲门进去汇报:“小姑娘外套没脱。”声音非常低,在季宴洲耳边。
  季宴洲闻言同样近距离低传声给她,让她呆会拿第三份报价表。
  荣嫣点头。
  这是一场跨国通讯收购案,规模空前,每一个数字后面都是两方人马数度博弈的结果,半年前季宴洲在美国谈下一半进程,今晚改在国内进行后半程的较量。
  半年前谈判情势有利于GYZ,这回美方情绪浮躁,几度有一拍两散的恐吓姿态。
  GYZ的几位大佬都不知季宴洲什么意思。荣嫣出去一趟后却见他脸色松快,唇角隐隐勾起,心里都猜测看来谈判快结束了。
  半小时后,这场历时半年之久的跨国项目终于尘埃落定。
  美方人员吓一身冷汗,签完字后实话实说,说他们都已经准备拍案离去,几乎箭在弦上必须得发的地步,幸而新的报价方式终合两方心意,才没让这一桩项目黄了。
  GYZ准备五份报价表,第一份呈过后对方不满,第二轮继续仍旧没达到对方心里预期,季宴洲让荣嫣出现看看那小姑娘怎么样,荣嫣说穿上了外套且长达七分钟没脱。
  季宴洲便叫她释了第三份方案,这份方案终让对方大松一口气,速战速决签了约。
  会后掌声雷动。
  双方代表相互交换文件,合影。
  季宴洲和对方团长还有一个采访。
  看着他在记者面前谈笑风声,那股优雅从容,玩弄谈判术出神入化的自信与稳重,荣嫣与有荣焉。
  他格局真非一般人能比。
  先准备晚宴造成谈判将板上钉钉的热闹景象给对方压力,接着分厘必争,丝毫不让逼的对方情绪狂躁通知外面保姆马上带着小姑娘离开,荣嫣出去看小孩时,季宴洲已经等到最佳时机,给了对方一些让步,不过这些让步是在他计划之中的最低让步。
  GYZ暗赚,对方还庆幸谈判结果在控制中,幸好没黄。
  季宴洲精,也太坏。
  人家美方团长单亲父亲一枚,带着女儿来中国,倒成了他刺探人家底线的筹码。
  荣嫣想,也许今晚过后她再也见不着这只商场上所向披靡的优雅狐狸了……
  晚宴十点钟结束。
  两方人马在酒店门口告别。
  美方代表团集体入住在中央宾馆,与和平饭店一条街之隔。
  荣嫣代表季宴洲送客,将人全部安排到车子中,隔着车窗与对方摇手告别。
  她笑了一个晚上,脸十分僵,待人一走,立马垮下。
  “真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战役。”谈判尘埃落定,同事们都有感而发。
  荣嫣同样无力笑着与同事们一起折回。
  宴会厅一片狼藉。
  政府几位高官和季宴洲在包房总结战果。
  GYZ几大高层也全部陪在侧。
  荣嫣正往里走,门忽地先从里面打开。
  是陈年。
  “陈总?”荣嫣皱眉。
  陈年微拉她一侧胳膊,来到走廊窗边,“你扶季总走,我把几位官员留下。”
  “季总怎么啦?”
  听他语气宛如深陷牢笼:“被灌了。”
  荣嫣惊:“好,我们赶紧!”
  陈年嗯声。立马让外面的人等着,他和荣嫣进去捞人。
  包房里酒味弥漫,还有雪茄香味飘散。
  这里俨然变成一间白酒雪茄室。
  真皮沙发上各位男士尽情舒展肢体与笑颜。
  荣嫣隔着茫茫烟雾,一眼锁定季宴洲位置,不同与其他人的放浪形骸,他哪怕醉着酒,神态亦矜贵无二。
  修长的指间那根雪茄尽情燃烧,他放入唇中的次数却寥寥可数。
  这是他疲于应付的漫不经心标志。
  “哎陈总怎么出去了?”陈年走过去,那方人和他纠缠。
  趁着陈年主持大局,荣嫣赶紧过去沙发边扶人。
  他靠在沙发上,眼尾先扫到她,荣嫣不由分说一手抄进他后腰,隔着一层白衬衫布料,将他拉了起来。
  其实哪是拉,她几乎是驼,等季宴州好不容易站起来,脚下微晃,差点压趴她!
  那方人马发现她暗度陈仓:“荣秘书这是干什么!”
  说着就要过来。
  陈年赶紧拦在前面:“周书记,不是有我陪您吗。”
  周书记说:“可季总还没趴下吧。今儿我就不能放过。”
  看这场面骚动,荣嫣带笑着左一声抱歉右一声失陪,赶紧将季宴洲往外挪。
  陈年尽力拦着:“快走啊荣秘书。”
  场面颇混乱。
  出了包房门,荣嫣宛如将季宴洲绑架着的唤走廊里的助手:“小林帮忙!”
  “我没醉。”季宴洲立马说。
  “很好。醉酒的人都会发展到说这一句。”荣嫣闷头走。
  季宴洲扬开旁边走上来的她助理手,全心全意关注着她的侧脸:“你脸上有细毛绒。”
  “等我长出细鸭绒你再稀奇不迟!”
  “小黄鸭。”
  “……”荣嫣猛翻白眼,好想把他丢掉!
  到了房间,将他扔在硕大洁白的床铺上。
  脱了鞋子袜子,松了他衬衫三颗扣子,手中还揣着他臭袜子,直想给他塞嘴里。
  “你要害我。”他枕在枕头上,眼眸亮晶晶的笑瞪她。
  好像一喝醉就没有防备。全然信任的看着她。此时那凤眸里只剩小孩子一样的顽皮。
  “你没有喝醉。”荣嫣冷着脸指出。
  “醉了。”听听这要糖吃的口吻,好像醉了还是值得表扬的事。
  “季总,您真醉了吗?”荣嫣笑眸闪着望着他。
  季宴洲点头,“嗯。”
  “有糖吗?”他下一句。
  还真是要糖来着。
  荣嫣扬手让助理把包拿来给她,却发现身后空空如也,她扭头,只见套房外头灯光暗了,空无一人,房门大概也带上。
  小林比张迪更懂实务。
  然而有什么用?
  懂实务意味着委屈,受伤害。
  荣嫣把他袜子塞回鞋子,然后到衣橱里把早上拎进来的衣服也放在最显眼的位置,在窗口衣架上,方便他明早看见。
  做完这一切到他床边问:“还吃糖吗?”
  “别走。”季宴洲呢喃着。
  他眼神深邃,从头到尾看着她为他忙碌。
  “我出去买糖。顺便拿包。”荣嫣朝他一笑,那樱粉的唇往上绽放。
  季宴洲眼神开始迷离:“荣嫣……”胸膛起伏重了。
  荣嫣低头,在他视线看不到的地方,两手紧紧握成拳,忽而笑了笑抬眸望他:“季总,您想要女人?”
  曾几何时在商场上她开始见惯男人女人暗夜和鸣,白天的同事晚上的床伴,曾经的下属今天的暗度陈仓,大婆闹上公司小三遍地喊打,男人女人不过就是那点事,简单,也直白。
  像她这样,直接问,秘书们做的太多了。
  她不过是走上了绝大多数秘书该走的路罢了。
  “我要……”他做出了回答。
  荣嫣点着头,立即起身,“好的。”迅速出了房间。
  “……你。”他将最后一个字说完。
  房门砰声撞上。
  无人回应。
  季宴洲抚额。
  过了大概三四分钟,反正不是很久,房门再次打开。
  两排脚步声从外至了里间。
  季宴洲放下手,忽地,一股陌生的猛烈香水味砸进了他胸膛,他意识到怀里的东西是什么玩意时,不可思议抬眼。
  幽暗暗的房间灯光正适合此时气氛。
  荣嫣宛如一个恶毒的女巫,对他笑说:“季总,狗耐!”
  转身灵动的狐狸一样撤了。
  大街上人来人往。
  简直不可置信,夜晚十点多人们不回家睡觉竟然在人挤人的中央大道看所谓的景。
  荣嫣随着人流挤上了一辆巴士。开始她并未察觉这到底是辆什么车,后来夜风吹地她浑身发凉,视线开阔,许多人头在底下移动,她才晓得原来自己竟然上了观光巴士。
  观光巴士绕着浦江打转,走走停停,一路上一路下,到了尾站部分,车子空了。
  她长发在夜风中肆无忌惮飞扬。
  前后左右无人,只有她一个人。
  忽然,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二流子男人对她说可否往里坐一位,看样子要挨着她坐里面位置去。
  荣嫣回他我晕车,不喜欢和人挤。
  那人就开骂,说非要坐里面。
  荣嫣骂他滚!
  惊动司机,司机拿喇叭喊那位撤离,车上空位那么多!
  那人悻悻,但仍不罢休,隔着过道,坐在另一侧,与她同排,荣嫣哭,那人大声唱歌,唱了一路,她也哭了一路。
  眼泪流干。对方下流歌曲结束。
  司机问她,要不要载她原路返回。
  她哽咽不能言。
  二流子下车,司机启动,载她调头。
  又回到原来地方。夜深来,人潮稀松开,无所遁形的她回到饭店门前。
  台阶前站着一些人,陈年看着她湿红的眼眶,急问:“你怎么了?”
  “被风吹了眼睛。”她麻木答。
  陈年来不及关怀,对她说:“你赶快上去。季总把饭店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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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楼上,一个小时前完整无缺的套房此刻如龙卷风过境遍地狼藉。
  床头那只意大利的水晶台灯粉身碎骨的同时牵连巨大的电视机屏,屏幕碎片黑色丛林一般散在地毯上,桌子倾倒,椅子歪斜,荣嫣小心经过碎片在地上拿起一双男士拖鞋,相比里间昏暗一片的宁静,外间气氛更加窒息。
  灯光彻亮,站满人的空间里又似乎无一外人,荣嫣从头到尾只听到自己一个人的声音,是呼吸声,浅淡,平缓,麻木。
  她把鞋子放在他赤着的脚边。
  男人坐在沙发上,脚下无鞋,身上无扣,衬衫袖子肆意坠下,袖扣不知飞去哪里,胸襟前也至少失落四颗,他从未衣衫不整过尤其在外人面前,所以不轻易示人的未必是温和居家,也有可能如此刻是骇人的戾气,从身上,从脸上倾覆。
  陈年在迎她来的电梯里说,是女人惹的祸。
  不知谁找的一个女人塞到他房里……这话说着拿眼角瞟她。
  最后一个离开他房间有可能知道事因的只可能是他秘书。
  荣嫣于是难逃其咎。
  不过她未想过逃,在答应季倚然请求后她便知可能会惹怒他。因为揣度圣意只有两种后果,一种满意,再不食人间凡气的男人都有七情六欲,生理需求罢了;一种揣度失败,他有他的口味,况且季倚然挑的那女孩恰恰与他眼光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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