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男主黑化后我被迫成了白月光——遇舟不渡
时间:2020-02-11 09:59:30

  这话是啥意思??
  但庄呈郢并不解释,头也不回地走了。
  最后还是旺生瞧了瞧她嘴角的血迹,赶紧给她拿树叶捧了一捧水回来漱口,夏迎才恍然大悟,飞快地把口里的涩味和血腥味吐了个干净,这才喘了口气。
  她悄悄望着男孩下山去的背影,莫名觉得他并没有书里描写的那么心狠手辣嘛!
  瞧瞧,人多好。
  还知道提醒她漱口,别被毒死呢!
  下山的路上,直到走出了老远,身后再也没动静了,庄呈郢眉宇间才露出一缕欣喜,但他很快把这种欣喜压了下去,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一瘸一拐地下山了。
  作者有话说:终于……回来了……
 
 
第5章 
  庄呈郢到家时已经快中午了。
  他早上六点多把鸡喂了,担了一缸水,又劈了一捆柴,然后才上的山。
  赵四胜媳妇和邻居一个婆娘坐在树下一边纳鞋底一边唠嗑,福妞一个人在地上坐着玩泥巴。
  远远地瞧见了庄呈郢,邻居婆娘特意多看了眼,问张桂英:“这小瘸子一大清早就往山上跑,干啥去了?”
  张桂英哼了哼,“管他呢,最好能带点东西回来,不然看我怎么说他!”
  说话间,庄呈郢走近了,十一岁的男娃已经开始抽条,个子长得都快有赵四胜高了,模样倒是俊俏,就是太瘦了,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似的。
  张桂英把针插进鞋底,目光在布兜子上转了好几圈,鼓鼓的,里头似乎装了好东西,还动了下,她心痒得厉害,别是只野山鸡/吧!
  邻居婆娘也眼馋得很,停了手里纳鞋底的动作,就连福妞也不玩泥巴了,眼巴巴望着布兜子。
  张桂英急忙喊:“布兜子拿来我看看。”
  庄呈郢把布兜子放在她脚边,张桂英等不及,一把扯开布兜,把里头的东西一股脑倒了出来。
  烂了一半的八月瓜,蛇趴趴草,虎皮腾、断脚葫芦……还有一只肥乎乎的□□/鸟!
  “呦!”邻居婆娘叫了一嗓子,“还有只□□鸟呢?个头不小,能煲一大锅汤哩!”
  张桂英笑得眼睛都瞧不见了,那些什么烂瓜破草她理都没理,拎起□□/鸟来来回回看了个遍,说:“还算凑合,正好给我家福妞补补身子。”
  邻居婆娘嫉妒得眼睛都红了,这年代吃口肉可不容易,山里的野猪野鸡又不能随便打,她上一次吃肉还是过端午呢!
  “小瘸子你上哪儿打的鸟?”邻居婆娘咽了咽喉咙,“你咋能逮着的?”
  在她看来,这家伙走路都不稳当,别说逮鸟了,就是只笨鸡在跟前儿也不一定抓得住。
  庄呈郢没有隐瞒:“翅膀折了,我路上捡到的。”
  听到这话,邻居婆娘扯了扯□□/鸟的翅膀,果然软绵绵的像断了似的。
  她眼更红了,她咋就没这运气呢?这□□鸟也忒肥了点,拔了毛估摸着还有小半斤呢!
  “顺儿妈,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做中饭了,等我家那口子回来还能有口肉汤喝。”张桂英美滋滋地收拾好东西,把□□/鸟给身边一直嚷嚷着要玩的福妞抓着,飞快地跑回了家。
  “呸!瞧你那得意劲儿!”顺儿妈嫉妒坏了,彻底没了纳鞋底的心情,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小声咒骂:“当心骨头卡了喉咙!”
  顺儿妈走前恶狠狠地瞪了庄呈郢一眼,骂了句:“狗屎运的小瘸子。”
  庄呈郢没说话,等她走远了,砰的一声摔上门,这才慢慢地呼出口气,把丢在地上的八月瓜和小蛇苔虎皮藤都捡起来放进了布兜里。
  和□□/鸟比起来,这些东西对他的作用可大多了。
  而且刚刚救了陈二妞,系统解锁了新功能,他每次救人都能获得相应积分,积分可以在系统中兑换任何东西,肉算得了什么?
  一整头猪在系统里只值一个积分!
  救陈二妞可足足给了他六个积分!
  庄呈郢拎着布兜进了门,灶房里张桂英正在烧开水,福妞抓着□□/鸟的翅膀当飞机,来回跑着玩。
  “院子里的柴还没劈完,你赶紧劈了!”张桂英一边烧柴火一边喊。
  庄呈郢没说话,把布兜放到房间不起眼的角落里,默不作声地拿起斧子劈柴去了。
  没过多久,灶房里传来了一阵扑鼻的肉香。
  ……
  陈二妞是兽医老陈头的孙女儿,牛小山力气大,一路把她背下了山,送到了老陈头的手里。
  听说是被乌公蛸咬了腿,老陈头差点吓得魂儿都没了,下午赶紧把她送去了乡里的卫生所。
  幸好庄呈郢给的小蛇苔管用,陈二妞挂了水,很快就醒了过来。
  但事情没结束,当天傍晚,老陈家的婆婆领着两个媳妇气势汹汹地上门问罪来了!
  夏卫国刚从泥砖厂回来,脸上衣服上都沾了泥,刚进门没一分钟,门外忽然响起了尖锐的咒骂。
  “夏卫国你给老娘出来!瞧你养的好闺女,没妈教的娃儿果然不中!”
  陈家婆婆叉着腰大骂,她两个媳妇也不是好惹的主儿,在下坝子生产大队都是响当当的泼辣户,张桂英都不一定骂得过她们。
  屋里,夏迎满脸委屈,这咋做了好事儿反被人追到家里骂了呢?
  夏卫国这时候并不知情,一开始没理她们,打了水把手洗干净了,后来外头的骂声越来越难听,夏迎苦着脸把上午的事说了一遍,夏卫国叹了口气,摸摸夏迎的脑袋,说:“不妨事儿。”
  夏迎抽了抽鼻子,委屈极了。
  过了一会儿,夏卫国领着夏迎出来,中年汉子被晒得黢黑,常年做活儿,长得又高又壮,往门外一站,像堵墙似的,夏迎躲在他背后,没来由地心安了。
  “陈大娘有话就说,犯不着骂人吧?”
  陈家大媳妇冷哼一声,指着夏卫国鼻子说:“夏卫国你养的好闺女!我家二妞才六岁,她就敢偷偷带去稻瘪子山?好啊,被乌公蛸咬了腿!去乡里花了一块六才救回来!你说咋办吧?”
  一块六……
  夏迎听得心尖儿一抖,夏卫国一个工分也才一毛六,二妞去乡里挂个生理盐水竟然花了他十个工分?
  夏卫国皱了皱眉,“二妮现在咋样了?”
  陈家大媳妇嗤了声,“还能咋样?腿都肿青了,路也走不了了,幸好救了回来,不然你等着吃牢饭吧!”
  陈家二媳妇在一旁添油加醋,“大嫂,我听老人说这蛇毒一时半会可清不干净,要是以后这毒又发了,那可咋整呦?还不得再花好几块钱?”
  听到这里,夏迎明白了,这是在拐着弯要钱呢,一块六堵不住嘴,得要好几块钱呢!
  这陈家人都是喝了墨水儿了!心都黑了!
  “你们回去问问二妞,是不是我非要带着去山上的?”夏迎受不了这委屈,更受不了让夏卫国白白受气花钱,当即反驳,“再说了,你去问问牛小山和旺生几个,二妞被蛇咬了是谁救的她?”
  “我听旺生说了,可那又咋样,不是你非带着二妞上山,能有这事儿吗?”
  夏迎简直要气疯了,这陈家的女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蛮横不讲理,跟她讲道理一点都讲不通!
  这时夏卫国开口了,他没看陈家媳妇,而是看向陈家婆婆,说:“陈大娘,这件事儿你要是非这么掰扯,咱就去胡队长那儿,把牛小山和旺生他们几个都叫过去,问问到底是个什么事,如果你还不放心,我现在就去乡里一趟,把公安找来评理。”
  “我话就撂在这了,爱咋办就咋办,我夏卫国的女儿可不是任人欺负的!”
  得,夏卫国放狠话了,他的护短和犟脾气,生产大队哪个不知道?更何况这事儿陈家并没有占十分的理。
  而且他居然把公安搬了出来,这年头谁敢麻烦公安呐!
  陈家婆婆和两个媳妇的气势顿时灭了一大半,但她们依然不想轻易放弃,毕竟那一块六是实打实花了的,这损失不得夏卫国赔?
  “成啊,那咱就去胡队长那儿把事情掰扯清楚!”陈家老太婆啐了口,“谁怕谁呀?”
  胡开明家在大队的东头,正好路过赵四胜家。
  陈家婆婆走在前头,两个媳妇去找牛小山和旺生他们去了,夏卫国领着夏迎沉默地跟在后面。
  八月的傍晚夕阳绯红,路过赵四胜家时,夏迎悄悄朝那里看了眼。
  院子里,庄呈郢光着膀子在劈柴,瘦弱的胸膛上挂着汗珠,半张脸映着光,脸颊被夕阳映红,棱角鲜明。
  夏迎看着他高举着斧子快而准地劈下,脚边的木柴应声裂开,四分五裂。
  他抹了把汗,眸光一转,正好看见了躲在夏卫国背后的夏迎。
  庄呈郢半眯起眼,眸光晦暗。
  和他今天第三次对视上的夏迎,心尖止不住一颤。
  妈呀,还是好凶。
 
 
第6章 
  胡开明正在家里和媳妇孩子吃晚饭,刚卷了张粗粮杂饼,还不等咬一口,门外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还有句尖锐的号哭。
  “胡队长你要为我家二妞做主啊!”
  “快去看看咋的了?”胡开明催他媳妇赶紧出去看看,自己也没心思吃饭了,让孩子端着碗去房里吃,自己跟着出去了。
  他媳妇拉开门,门外站着三人,居然是陈家婆婆和领着女儿的夏卫国。
  “你们这是……”胡开明不解地上下打量了一番。
  陈家婆婆添油加醋地把二妞在山上被蛇咬的事儿说了一遍,只听得胡开明眉心直跳。
  旁边夏卫国听她把责任都往夏迎身上推,当即瞪圆了眼,脸黑得都快发光了。
  幸好胡开明不是那种只听只言片语的人,听完陈家婆婆的话,摸着下巴想了想说:“这样吧,你家媳妇不是去找牛小山他们了吗,等这群孩子齐了,咱眼对眼面对面把这事儿捋一遍,你们看可行不可行?”
  夏卫国点头,“胡队长是公平的人,我听你的。”
  陈家婆婆也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陈家两个媳妇领了牛小山、旺生、春宝和另外两个孩子秀金和秀银来了。
  牛小山瘪着嘴,模样不大高兴,春宝看到夏迎时,冲着她挤了挤眼。
  看到他们,夏迎郁闷的心情总算好了些,人证都在这儿了,谅她们也不敢胡说八道冤枉自己了!
  胡开明见人齐了,十来个人站门口也不是事儿,就把人都叫进了院子里,让自己媳妇端了几条长板凳过来,大家伙坐着慢慢聊。
  胡开明咳了声,目光在满院子人身上扫了一圈,开口说话:“我们要坚守党的领导,严守党的纪律,不能做任何有损党的尊严的事儿,更不能撒谎!”
  胡开明看了看牛小山,又看了看夏迎,吓唬他们,“撒谎的娃儿晚上睡觉会被狼叼走的!”
  夏迎:“……”
  “我问几个问题,你们几个要诚实回答,可不能撒谎。”胡开明先问春宝,眼神严厉,“今天上午你们上稻瘪子山,是谁出的主意?”
  春宝被胡开明望得心里发虚,低着头小声地说:“是我。”
  说完她立马又补充了句:“本来只有我和夏迎两个人的,只不过路上碰上了牛小山他们几个,然后就一起去了……”
  胡开明点点头,又问牛小山,“你们几个是主动跟着去的还是夏迎让你们去的?”
  牛小山低着头,用手使劲绞着工字背心的下摆,支支吾吾了半天,夏迎感到很奇怪,这家伙直说就是了,干啥这么紧张呢?
  夏迎目光偷偷往坐在牛小山身边的陈家大媳妇脸上扫了扫,见她眉毛得意地挑着,心想不好了,牛小山和她家有亲戚关系,得喊她一声表姨,他指定是被怂恿了!
  “牛小山?”胡开明声音冷了几分,“想什么呢?”
  牛小山被吓得肩膀一抖,悄咪咪地瞥了眼夏迎,夏迎正好也在看他,眼里写满了失望,他顿时委屈得要哭,陈家大媳妇推了推他胳膊,催着说:“小山,赶紧说啊,是不是夏迎喊你们去的?”
  牛小山不想撒谎,但出门前表姨和爹妈在屋里聊了好一阵儿,出门后爸妈让他听表姨的话,让说啥就说啥。
  但他刚刚看见夏迎失望的表情,如果他撒了谎,夏迎恐怕永远都不会跟他做朋友了。
  牛小山不想在夏迎跟前矮一截,吸了口气,鼓起勇气说:“不是的,是我们要跟着去的。”
  夏迎惊讶地张了张嘴,没想到牛小山竟然站到她这边了。
  而听到他这样说,陈家大媳妇差点一口血喷出来,脸瞬间垮了下去,伸手在牛小山的胳膊上掐了一下,低声骂他,“小兔崽子,真没出息!”
  牛小山瘪起嘴,忍着疼不说话。
  胡开明嗯了声,又问旺生,“你呢?是主动跟着去的,还是夏迎叫你去的?”
  旺生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我自己要去的。”
  胡开明大概明白了,看向秀金和秀银,这是一对兄妹,一个九岁一个八岁,他刚想问,秀金率先开口了,“他们都在撒谎,明明是夏迎拉着我们去的!”
  秀银在一边直点头,“我哥说的没错。”
  夏迎心登时沉了下去,她看向陈家婆婆,见她摸着秀金和秀银的脑袋,满意地夸奖他们:“真是好孩子。”
  旺生和春宝当即大声反驳:“秀金在撒谎!”
  可陈家大媳妇眼一瞪,骂道:“小孩子懂什么!”
  “胡队长,秀金秀银都不满十岁,不可能撒谎的。”陈家婆婆说:“所以说,肯定是夏迎拉着我家二妞去的!”
  这事儿到了这地步,胡开明也懵了,这都是啥事哦!
  其实他心里明镜儿似的,秀金和秀银的奶奶和陈家婆婆是多年的老交情了,来的时候肯定受了交代,让一口咬死是夏迎的错。
  “这……”胡开明揉起了太阳穴,这事儿可不好处理。
  “要不你们两家各退一步?夏迎认个错,你老陈家也大方点?”胡开明试探性地问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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