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男主黑化后我被迫成了白月光——遇舟不渡
时间:2020-02-11 09:59:30

  “胡队长!这件事不是我的错!二妞被蛇咬了是我给她吸的蛇毒,他们也不是我带上山的!”
  “您要是不相信,咱们现在就可以去找二妞,当着她面问清楚缘由!”
  夏迎受不了这委屈,急忙反驳。
  旁边牛小山和春宝旺生都跟着嚷:“没错,咱们可以去找二妞当面问清楚!”
  吵嚷的时候,牛小山瞪了眼秀金,龇起了牙,吓得秀金赶紧缩起了脖子。
  陈家大媳妇一巴掌拍他脑袋瓜子上,让他闭上嘴。
  这关头,胡开明更为难了,这事儿到这地步他不能随便评判,否则得罪的可不是一家两家呐!
  “要不这样,夏卫国你领着夏迎,再拎几个鸡蛋去看看二妞?”
  “不成!”一直没说话的夏卫国斩钉截铁地说,“我家夏迎没做错,凭什么让她认错?”
  胡开明更难办了,“可你也瞧见了,这几个娃娃……”
  “我说不成就不成。”夏卫国站了起来,瞪着陈家婆婆,“实在不行咱找公安来评理,赔钱的事儿不是事儿,但冤枉人的事儿可不是人干的事儿!”
  这拐着弯骂人呢,陈家大媳妇一听顿时不乐意了,站起身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夏卫国,“好啊,理儿都给你占了,赶明儿你家女儿被蛇咬了,我看你……”
  话没说完,她不敢再说了。
  夏卫国脸沉得几乎要滴水,骂他可以,但谁都不能骂他女儿,他直勾勾地盯着陈家大媳妇,眼里像带了钩子,锋利得吓人。
  眼看着事情要失控了,胡开明急忙站起身拦在两人中间,充当老好人:“啊呀,咱都乡里乡亲的,大队里的事儿就在大队里解决,没必要麻烦公安跑一趟啊……”
  他看向陈家婆婆,说:“大娘,要不这样,我向社里打个报告,让社里给二妞送几个鸡蛋再送几块饼干补补身子,你看咋样?”
  陈家婆婆暗自算了笔账,瞧夏卫国这抠搜的样子,这一块六毛钱怕是要到明年也要不回来,麻烦公安跑一趟也不行,如果真能像老陈家的那个小瘸子一样得几枚鸡蛋尝尝,也不是不行。
  她扯了扯两个儿媳妇的袖子,把她们拉到一边说起了悄悄话,这两个媳妇都是精明人,稍微一算就下定主意了。
  “成。”陈家婆婆说:“十个鸡蛋加五块饼干!”
  胡开明差点吐血,这分明是狮子大开口啊!
  他为难地笑了笑,“大娘,这我做不了主啊,得看社里领导的意思,但你别急,我尽量帮你申请,你看成不成?”
  陈家婆婆这才满意了,点点头说:“那就麻烦胡队长了。”
  胡开明额头冒出了汗,掀起背心下摆揩了揩,又说了几句安抚的话,总算把这难缠的老陈家送走了。
  陈家婆媳领着几个孩子走远了,院子里就只剩下夏卫国、夏迎两个人。
  胡开明还没吃晚饭,肚子都快饿瘪了,他看着夏卫国摇了摇头,叹气:“你这性子啥时候能改一改呦,你稍微让点步,那几个婆娘也不会这么缠着你不放。”
  夏卫国抹了把脸,低着头望着女儿头上的两只羊角辫,说:“我委屈点儿没事,但委屈我闺女一千个一万个不行。”
  胡开明很清楚他是什么样的性子,念他一个大男人独自带大女儿不容易,乐意帮他这个忙,“你回去吧,这事儿我帮你处理。”
  “成。”夏卫国咧嘴笑了起来,“那就麻烦了。”
  胡开明心神憔悴,不想再和他说话,摆摆手让他赶紧走。
  回家的路上,太阳早就下山了,路上黢黑黢黑的,夏卫国牵着夏迎的手慢慢走着,夏迎掌心里的大手满是老茧,糙得很,但很暖。
  就和他说出那句“委屈我女儿一千个一万个不行”时一样,暖到了心里。
  作者有话说:硬汉男人柔情老爸~
 
 
第7章 
  虽说在胡开明家几个孩子都没提到庄呈郢的名儿,可半道上,秀金忽然想起来小蛇苔是他送来的,于是把这事儿说给了陈家人听。
  陈家婆婆听完后皱起眉,和两个媳妇一合计,原来这事儿还有老赵家掺合呢!
  二话不说,她们仨领着秀金秀银,直往赵四胜家闯了去,没进院门,陈家大媳妇就张嘴大喊:“张桂英!”
  张桂英正在灶房洗碗,听到有人喊她,把手上的水往围裙上揩干净,探着脖子问:“啥事啊?”
  她定睛一瞧,乖乖,门口站着陈家婆媳三人,都是生产大队有名的泼辣户,张桂英蓦地心头一紧,怕是有麻烦找上门来了!
  果然,陈家大媳妇把秀金拉到跟前,说:“今天上午我家二妞上稻瘪子山被蛇咬了,听秀金说你家那个瘸小子也在?”
  张桂英转了转眼珠子,中午的时候那小子确实是从山上回来,还带回来一只麻/古鸟,那肉那汤又鲜又美,吃得赵四胜和福妞一个劲儿地舔嘴。
  但眼下,她可万万不能承认,陈二妞被蛇咬了的事儿要是跟她扯上关系,那该是一通大麻烦!
  “胡说八道。”张桂英啐了口,“他今天一天都在帮我忙活呢,哪里有空去什么稻瘪子山?”
  陈家大媳妇一听不乐意了,“人证可在这呢!”
  她扯扯秀金的衣服,“秀金,你说。”
  秀金刚想说话,可目光随便一扫,竟然在门后看到了庄呈郢瘦削的身影。
  天色暗淡,男孩站在门后,整个身子铺着一层黯黑的光,他抿着唇,静静地看着院门口的秀金。
  眼神没有温度,仿佛冬天屋檐下挂着的冰凌,又冷又利。
  秀金身子止不住一颤,当场吓得不行,脖子都缩了起来。
  原本想说的话立马改了口,秀金不敢看庄呈郢,结巴着说:“我……我记错了,他……他没在山上。”
  陈家大媳妇当即瞪圆了眼,在秀金后脖子上揪了把,“你刚刚路上咋跟我说的?”
  张桂英反倒得意起来,“你家二妞被蛇咬了关我们家什么事,可别想讹我!”
  没人注意的角落,庄呈郢轻轻吐了口气,神情柔和了些许。
  院门口,陈家大媳妇又揪了秀金一把,可他打死不开口了,她没辙了,只好把目光投向了秀银,催促她:“秀银你说。”
  秀银年纪小,又不如秀金胆子大,哥哥都不敢说了,她也吓得小脸发白,紧紧咬着唇半天不开口。
  陈家婆婆恨铁不成钢地骂了句:“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
  她拨开大媳妇,咧嘴笑起来,对张桂英说:“桂英啊,不是婶子胡说,今天在山上二妞被乌公蛸咬了腿,秀金说庄娃儿也在场,我就想问问情况,没别的意思,要是庄娃儿在屋里头,叫他出来咱问问?”
  张桂英忙说:“哎呦婶子,他今天一整天都在帮我干活呢,哪有时间跑山上去!”
  话没说完,庄呈郢从屋里走了出来,依旧是那身破破烂烂的衣服,明明是大夏天,可他一露脸,气温仿佛降了好几度,冷得秀金直直打了个颤。
  天黑了,他的脸看不清,看着是他,可又总有说不明白的陌生,仿佛这个娃娃溺水救回来后变得不一样了,可具体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见他出来,陈家婆婆立马皮笑肉不笑,问他:“庄娃儿,你来的正好,你今天上了山吗?”
  庄呈郢抿了下唇,老实回答:“去了。”
  张桂英在一边恶狠狠地剐了他一眼,低声骂他瞎惹麻烦。
  不等陈家婆婆开口,庄呈郢继续说:“二妞被蛇咬了,是夏迎给她吸的蛇毒,我亲眼看到的,你们得谢谢她。”
  刚想把这事儿往他头上赖的陈家人:“……”
  陈家婆婆尴尬地扯起了嘴角:“这……这样啊......”
  庄呈郢回答得这么干脆,她反而不好说了,这件事说来说去,都和在胡队长家说的差不多。
  想找老夏家把那一块六要过来不现实了,何况要真是夏迎救了二妞,她还这样找人麻烦,整个大队不知道该怎么在背后嚼她舌根子。
  想到这,陈家婆婆不说话了,能有胡队长承诺的鸡蛋和饼干,也算足够了。
  “成。”陈家婆婆说:“庄娃儿老实,说的话做不得假,那就这样吧,我们先回去了。”
  陈家两个媳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想到自己婆婆这就信了?
  可她俩也没招,婆婆都这样说了,她俩也没理由作妖了。
  “慢走不送!”张桂英得意地挥手。
  陈家大媳妇恶狠狠白了她一眼,紧着剩下的最后一点光,跟着自家婆婆走远了。
  张桂英冲她们离去的背影狠狠地呸了声,回到灶房继续洗碗时,再次瞪了庄呈郢一眼,低声骂他:“一天到晚净惹事!”
  庄呈郢没说话,垂着眼站了会儿后,回到了屋里,他刚躺下,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想起来夏迎有些婴儿肥的脸。
  她伏在二妞腿上,橡皮筋扯了下来,头发散乱在肩膀上,她一口一口吸着毒血,神情紧张而肃穆。
  他为什么要为她说话?
  让她被陈家人误会厌憎,不是解气得很吗?
  庄呈郢吐了口气,在心里安慰自己,“假借别人没什么意思,他要亲手让夏迎偿还自己造的孽!”
  ......
  因为陈二妞的事儿太闹心,夏迎一连好几天都没出门。
  闲得发慌,她花了一个早上的时间把所有的暑假作业写了,之后在喧闹的蝉鸣声中,坐在门槛上托着下巴,望着院子发呆。
  老夏家的门院是用土垒的,面积其实不小,但夏卫国成天忙着去泥砖厂做工,根本没时间打理,院子里头堆满了各种杂物,墙缝里都长出草来了。
  夏迎看着看着,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这院子也太乱了!
  她想起来穿过来前,每年暑假去乡下老家时奶奶家的院子,头顶牵着葡萄藤,墙角圈了个鸡棚,院子里还种了花。
  明明面积没这大,可干净整洁,井井有条的,那模样瞧着多顺眼啊!
  大夏天的时候把桌椅搬到葡萄架子下吃饭,渴了就随手摘颗葡萄扔嘴里,那生活别提多惬意了。
  对比之下,这院子脏乱差得厉害,夏迎想了想,转身跑进屋里,在门后头找出来把木头柄的镰刀,在面前划拉了两下,跳进院子开始割草。
  农村到处都是牛筋草,生命力极强,把根挖出来还得放在大太阳底下曝晒,不然还真除不了。
  老夏家的院子里,这种草长得最多,除起来也最费劲,除了牛筋草外,马唐草、灰蹶子也不少。
  夏迎这副十一岁的身子在家里肯定没干过农活!镰刀用得不顺手不说了,还没割一会儿草,就浑身冒汗,身子发软,心脏跳得越来越快。
  夏迎抹了把额头冒出的汗,眯着眼看了看头顶的大太阳,这阳光热辣,正好能把这些草晒死,等晒干了还可以当柴火用。
  于是她拿镰刀把草全部拨到了一起,放在阳光最盛的地儿晒,然后赶紧回到屋子里,拿葫芦瓢舀了一大瓢冷水喝了个干净。
  一瓢水下肚,被日头晒得发烫的身子很快凉了下去,夏迎呼出口热气,站在门槛内打量着院子。
  除了草,这院子可就爽快多了。
  她抬头望望天,那些农具啊之类的杂物,得趁着日头下山再弄了,不然就她这副娇里娇气身子,不中暑才怪!
  但她也没闲着,下午半天她把百来平的院子大致规划了几个地处。
  那些杂物分门别类地靠在院墙边,能少占地方就少占。
  还可以学着奶奶家的布局,拿竹竿子围出个鸡棚,养几只小母鸡崽子,等长大了留着下蛋。
  院子里有口井,井边可以种点花,也可以去稻瘪子山牵一根葡萄藤回来,等长几年,不仅葡萄有的吃,还可以在葡萄藤下搭个桌子,闲时纳纳凉。
  夏迎心里越想越激动,等太阳慢慢往西边落,她迫不及待地收拾起杂物来了,花了能有大半个钟头,院子里终于焕然一新。
  夏卫国回来的时候,看到收拾得干干净净的院子,差点以为自己进错了地方,站在门口愣了好半晌才敢进门。
  夏迎正在用水桶从井里打水,一脚踩在井沿的石头上,弯着腰吃力地拽绳子,咬着牙脸憋得通红。
  傍晚的阳光洒在身上,扎着俩小揪揪的夏迎染了层红晕,嫩生生的,咬牙拎水的样子让夏卫国既欣慰又心疼。
  夏卫国是跟着爹妈在二十多年前逃荒过来的,老两口为了能有个吃住的地儿,成天里没日没夜地垦荒,好不容易土房子搭好了,地也垦了两亩,人却累垮了,没过几年就走了。
  夏迎妈刚生下夏迎三天就没了,老夏家是外来户,人丁不兴旺,老早的时候夏卫国爹妈撒手去了,夏迎的家婆家公一家子都是重男轻女的货,见生的是女孩儿,除了刚出生时来瞅了眼就再没来过了。
  可怜夏迎,没娘疼,没爷奶疼,这辈子就他一个孤零零的亲人。
  在整个大坝乡,谁家半大孩子不得天天干活?割猪草、喂鸡、去田里捡麦粒儿,啥活不干?
  可就他夏卫国心疼闺女,宁可自己累点,也不愿意夏迎干粗活。
  久而久之,这闺女慢慢就变得娇气起来,爱耍脾气不讲理,只要一点事儿不如愿就绝食,夏卫国愁了好几年,明里暗里也训过,可不顶用啊!
  可没想到从前几天开始,这闺女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仅不嫌弃他脏,还主动收拾院子打起水来了!
  “迎迎?”夏卫国喊了声,“饿没饿?爹给你带了好东西。”
  夏迎把水桶拎上来,落地时没落稳,溅了些水花出来,她吐出口气,扭头冲夏卫国咧嘴笑,“爹,啥好东西啊?”
  夏卫国挑挑眉,手故意藏在背后,说:“你猜猜看?”
  夏迎伸了伸脖子,但夏卫国藏得严实,半眼也看不着,她皱着眉想了想,最后无奈放弃,说:“猜不出来。”
  夏卫国也不逗她了,把手拿出来,只见粗糙宽厚的掌心里躺着一小包饼干!
  这年头的饼干红糖麦乳精都是珍贵的东西,平常人家一年怕都吃不到一两回,夏迎到这也好几天了,当然知道这包饼干珍贵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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