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奴才摇了摇头,只说在偏门发现了他,至于是谁送他回来的,却没有人看到。
秦逸有些无语。
他想,既然那人将他送回秦府,定然是熟悉他的人,他一向只读圣贤书,认识的女人极少,会是谁呢?
秦逸忽然注意到,一旁桌子上放着一个金钗,他忙坐起身来,却不小心扯了伤口,秦逸疼的倒吸一口凉气,他也顾不上疼,忙叫那奴才将那金钗拿了过来,并问道:“这枚金钗是谁的?”
奴才看了看,说道:“这金钗是大人昏迷的时候,在您身上发现的。”
闻言,秦逸眉头一蹙。
他在手中打量着那枚金钗,只看这金钗的做工和材质便实属贵重,不是一般的人家能够用得起的,而钗头的部位,还刻着什么字?秦逸细细看去,像是一个“御”字?
这东西来自宫中?
秦逸心思一沉。
……
沈扬在屋檐上待在片刻,见屋里没啥动静后,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秦府。
他回到骁王府,将看到和听来的事情一一报告给林祈修。
沈扬道:“秦大人受伤不轻,看样子,应该是九公主将秦大人送回府里的,至于,九公主为何隐瞒此事,故意丢下一枚金钗,属下就不得而知了。”
沈扬本以为,叶筝是去纠缠秦逸的,不曾想,其中还有如此波折,他感觉误会叶筝有些歉疚,可依旧对叶筝厌恶之极。
林祈修沉默,敛眸望着那护身符,神色难辩。
其实,他让沈扬去秦府打听,只是想弄明白一件事,因为,叶筝与那个丫头的对话,让他有些听不明白。
如今,联系到秦逸受伤,以及叶筝丢下金钗一事,林祈修顿时理出了头绪,他猜她将那枚金钗留下的原因,是想误导秦逸?
只是,他猜不透,她为何要这么做?
若她真心喜欢秦逸,应当对他阐明救命之恩,以此作为要挟,可是,她却没有这么做,还故意将功劳推到别人身上?
依他的性情,他很难理解。
因为,若换作是他的话,他若喜欢一个女人,绝对能干出以救命之恩,要胁她委身就范的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但是,只要她别给他生出事端,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全当不知道。
……
第二天。
一早醒来,叶筝头有些痛。
新月打了盆水,给她洗洗脸,梳了妆。
见叶筝脸色不太好,新月有些担心:“公主,你怎么了?”
叶筝摇了摇头:“许是昨日吹了山风,有些头痛。”
“奴婢给您揉揉?”
“嗯。”
新月给叶筝揉了太阳穴,力道不轻不重,这让她头痛缓解了不少。不知道为何,她右眼皮一直在跳,叶筝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她安慰自己,一定是她多心了,
就在这时,小喜心急火燎的跑了进来,边跑边喊道:“公主,大事不好了。”
见小喜脸色难看,叶筝眉头一皱:“出什么事了?”
小喜气喘吁吁,满头急汗的说道:“奴婢……奴婢刚经过御花园,听太后宫里的奴才说,静和公主清醒,指认是公主将其推落水中……”
闻言,叶筝眉头一蹙。
小喜急道:“太后震怒,已派人前来锦绣园,要带公主去玉华宫问话。”
叶筝脸色微冷。
静和落水之后,骁王曾警告过她,要将此事烂在肚子里,静和昏迷数日,太后虽然要追究责任,可因为静和昏迷不醒,这事儿便一直悬在那里。
如今,静和刚一醒就指认是她推她入水?呵,看样子,静和典型的欺善怕恶,不敢找骁王麻烦,故意栽赃陷害她?!
新月有些着急:“公主可有应对之策?”
众所周知,太后最疼爱的便是这位静和公主,若静和公主当真指认是叶筝推她落水,依太后的性情,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叶筝。
叶筝诚实的摇了摇头:“没有。”
说实话,她没有靠山,没有背景,若太后当真怪罪下来,她还真没有办法。而且,静和既然真要栽赃她,那便是做好了准备。
见叶筝很镇静,似乎并不担心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新月忙问:“公主为何一点都不担心?”
叶筝反问:“担心有用吗?”
该来的,总是躲不了!
叶筝的话音刚落,就见七八个侍卫闯进锦绣园,将叶筝给团团围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首辅的精分日常》
林晚穿越到一本书里,嫁给书中那个权势遮天,却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的首辅,沈砚。
大婚当天,沈砚的掐着她的手,恶狠狠的警告她:“识相点,就给本首辅滚远点。”
林歌时时刻刻记得他的叮嘱,不敢离他太近。
只是,洞房花烛的当夜,她就被姓沈的那小子给黏上了,只见,他满脸委屈的说,“夫人,你不要不理我。”
然后,他就像个牛皮糖一样,怎么都甩不掉!
第二天,望着在她身旁醒来,眉眼阴沉的男子,林晚战战兢兢的说:“夫……夫君,我要说是你非要跟我睡一屋的,你信吗?”
沈砚:“……滚。”
林晚觉得,再这样下去,她也会跟他一样得了精神分裂症,于是,小心翼翼的讨好白天那个性情冷漠,却无比正经的他。
只是,无论她怎么撩,他都不为所动,直到有一天,林晚气的撂挑子不干了,却被他在光天化日之下堵在了角落。
看着他慢条斯理的脱着衣服,林晚瑟瑟发抖道:“沈砚,天还没黑呢,你……你可是个正经人啊。”
男人眼底带着邪恶的笑意:“谁跟你说本首辅是个正经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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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
骁王府。
今日休沐,恰好无事。
林祈修服了药膳,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梦中,他看到一片荒芜的荷塘,满塘荷叶残枝,景物枯瑟。他一个人孤独的坐在池塘边,眉眼疏冷的望着湖水,不知静坐多久。
直到,他的衣角被人轻轻扯了一下,林祈修怔怔的回过头来。
他看到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手里拿着一包蜜饯,怯生生的对他说:“哥哥吃糖……”
只是,他看不清那女孩儿的脸,只能隐约看到,那女孩儿长着一双如同星辰一样明亮的眼睛,煞是清亮。
到这里,梦境忽然被打破。
林祈修蓦然睁开眼睛,麻木又冷漠的盯着床顶的雕花,眼神疏冷而凉薄,眼底有着一丝被人打扰梦境的不悦。
窗外,有人在说话,吵的人心烦意乱。
林祈修坐起身来,他揉了揉沉痛的额角,冷声喝斥道:“谁在喧哗?”
听到声音,沈扬推门而入。
见林祈修神色难看的坐在床边,沈扬心头不由一紧,连忙走进内室,颔首道:“王爷。”
林祈修斜过一眼,面无表情的问道:“何事如此喧哗?”
见林祈修脸色苍白,沈扬本不想用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来烦扰他,只是,想了想,便说:“宫中的暗哨传来消息,说是……”
沈扬沉吟了一声,说道:“说是,静和公主清醒,指认九公主推其入水,太后大怒,已命人押着九公主前去玉华宫问话。”
闻言,男人面色平静。
沈扬见他没什么反应,便说:“早膳已经备好,王爷……”
“替本王更衣。”
沈扬话还没说完,就被林祈修冷漠的打断了。
见他似乎要进宫,沈扬想到朱宏的叮嘱,急忙劝道:“王爷身体虚弱,不宜四处走动。”
沈扬知道他进宫为何,便道:“依属下来看,那九公主满口谎言,心怀叵测,正好借此良机,给她一个教训也可。”
闻言,林祈修冷悠悠的望他一眼。
“……”沈扬立马噤了声,他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收拾妥当之后,林祈修向门外行去,临行前,对沈扬撂下一句话:“随本王进宫,回府后,自行去暗房领罚。”
沈扬:“……是。”
……
踏入玉华宫的那一刻,叶筝就明显的感觉到气氛不对。
在她进门的那一刻,所有人都不再说话,并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了她,这让叶筝浑身不自在。
叶筝注意到,静和也在?她不是刚刚苏醒吗?
只见,静和坐在太后身旁,望着叶筝,目光里夹杂着不易察觉的怨怒。
因大病未愈,静和脸色显得极其的苍白,可纵使全身虚弱无力,她还是强撑着坐在椅子上,只是想看到叶筝受到教训,出一口恶气。
叶筝看到静和的那一刻,暗道,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叶筝缓步上前,向太后行了礼:“儿臣参见母后。”
太后已经四十多岁了,因为保养的不错,看着很是年轻雍容,只是,她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看。
叶筝不动声色的问道:“不知母后叫儿臣前来,所为何事?”
太后面无表情的问:“你可知罪?”
闻言,叶筝故作不解的问:“不知儿臣犯了什么错,还望母后提点一二。”
太后质问道:“静和落水那日,你人在哪儿?”
原来,真是因为静和落水一事。
叶筝故作恍然道:“啊,原来母后是问这件事啊,可巧了,妹妹落水之时,我就在旁边!”
见她态度大方自然,没有一丝隐瞒,太后眉头一蹙:“如此说来,你倒是承认,是你推静和下水了?”
叶筝笑道: “母后误会了,儿臣只说在旁边,没说是儿臣推的吧?”
闻言,太后脸色一僵,声音顿时拔高:“有人亲人所见,是你将静和推下水的,你还想狡辩不成?”
人证?
她倒想知道,这人证是谁?
叶筝笑着问道:“既然有人亲眼看见是儿臣推了妹妹,那么,可否请这位人证出来,与儿臣对峙?”
太后怒道: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哀家倒想听听,你还想怎么狡辩!”
说着,就命侍卫将人证带了上来。
……
所谓人证,不过是那个名叫倚翠的丫头,还有几个当日在御花园里的宫女、奴才。
太后望着倚翠,扬声喝令:“将你那日在御花园中所闻所见,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倚翠低头说道:“那日,公主与九公主在园中起了争执,公主笑话九公主长的丑,哪曾想,九公主一时羞愤,失手将公主推进了水里。”
从始至终,倚翠没敢看叶筝一眼,更没有提起林祈修。
而静和公主与叶筝不和,那是众人皆知的事,而叶筝长的确实丑,她不能因为别人说了句实话,就一时羞愤,将人推到湖里吧?
况且,这么冷的天,叶筝明摆着是故意想要静和的命。
叶筝冷笑:“倚翠是静公主的人,她的话,不足以取信于人吧。”
此话,倒也在理。
见众人思疑,静和露出一抹冷笑,她既然想要拿此事陷害叶筝,自然作了万全的准备。
倚翠紧接着说道:“当日,还有几个奴才亲眼所见,他们都可以为奴婢作证。”
说着,有一个奴才站了出来,指认那日在湖边,确实看到叶筝与静和起了争执,紧接着,又站出一个宫女。
见众位“人证”齐齐附和,叶筝只觉得好笑。
太后目光紧盯着叶筝,沉声问道:“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话说?”
叶筝的生母慧贵妃,一直是太后在宫中争权争宠的强劲对手,太后对叶筝一直抱有偏见。
叶筝在宫中生活不如意,多半是跟太后的有关,叶筝只是一个不得宠的公主,太后高高在上,若想惩治她,根本就不需要理由。
叶筝知道,太后有心要替静和出气,就算明知自己是冤枉的,也不会轻易放过她,更何况,还有那么多“人证”
她百口莫辩,也懒得费口舌。
见叶筝迟迟不说话,太后蹙眉:“你这是默认了?”
叶筝面无表情的说道:“那日,我确实在园中遇见了静和公主,我与她也发生了一些口角,可是,我并没有推她下水!”
这莫须有的罪名,她担不起!她也不承认。
叶筝望向静和,冷冷一笑:“至于公主是怎么落水的,公主自己最清楚了,不是吗?”
“……”静和脸色一僵,盯着叶筝的目光闪过一丝怨怒。
虽说,她不是叶筝直接推入水中,但是,若不是叶筝,她又岂会落水?
落水那日,静和在众人面前受了极大的羞辱和难堪,她非要将这笔账算到叶筝头上不可,她一口咬定是叶筝所为,又有这么多人证,凭叶筝自己,又能改变什么?
哪怕,叶筝现在供出骁王,这么人证,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叶筝心思微沉。
不难猜想,那些奴才是惧怕静和,才会与静和狼狈为奸,冤枉自己,她们亦是料定了,骁王不会因为自己,事后追究众人,因此,才会肆无忌惮。
静和对太后说道:“母后,看来不用大刑,叶筝是不会认罪的!”
必须要大刑伺候,才能一解她心头之恨。
见叶筝迟迟不愿认罪,太后也有些不耐烦,她十分赞同静和的话,扬声喝道:“来人,将九公主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说着,从门口进了几个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