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被大奸臣宠上天——薄月栖烟
时间:2020-02-13 09:44:01

  裴婠心中犹疑,只盼萧惕归来问个明白,然而天不遂人愿,当天晚上,京城忽生动荡,裴婠刚要歇下,忽听到外面吵闹一片,便惊的起身来,待披衣而出,空青和石竹已在外等候,石竹上前道:“小姐不必惊惶,只是城中戒严,禁卫军和巡防营似在寻人。”
  裴婠心头咯噔一下,“寻人?”
  空青颔首,“不错,是在寻人,从御街以东往侯府这边来,正在挨家挨户的搜寻,刚才敲开了侯府大门,问门房可有见到可疑之人。”
  空青和石竹不知内情,可裴婠却瞬间便反应过来!
  齐王跑了!不仅齐王跑了,只怕武安侯府若朱诚等人也跑了!
  裴婠一颗心紧紧拧在一起,“这两日宋嘉彦有何动静?”
  空青忙道:“私下里见过一次齐王门客,除此之外仍是照常去衙门,并无旁的异动。”
  裴婠并不意外,只是宋嘉彦如今官职不高,他能为齐王做什么?
  “三叔何时能回来?”
  裴婠急问,空青忙道:“原定明日归来。”
  裴婠在原地来回踱了两步,正不知从何下手,门房上却传来消息,外面有人要见空青,空青神色微变,立时往府门处去,不多时归来,面色已有些凝重。
  “大小姐,宋嘉彦失踪了,宋嘉彦今日入刑部衙门,至天黑时分都不曾出来,本以为今日他要留值在衙门,可适才我们的人摸索进去,却发现衙门内早已空无一人。”
  裴婠将眉头拧成川字,宋嘉彦也不见了?!
  虽然不知宋嘉彦能为齐王做什么,可事到如今,宋嘉彦的失踪必定是因齐王等人出逃,齐王和朱诚等人一旦出逃离京,接下来便会揭竿造反!
  裴婠急道:“三叔不在京中,眼下能找的人只有程戈和王寅了,他们如今在何处?”
  空青道:“王寅和程戈都被公子留在京中,如今程戈在看守武安侯府,王寅在带队搜寻京城,如今不知在何处。”
  裴婠当机立断,“你速速去找程戈,告诉他,别的地方不必搜,立刻去四面城门,逃跑之人必定早有谋划,是奔着离京而去,今夜定会由城门出城。”
  空青欲言又止,裴婠催道:“我就在府中待着,定然平安无恙,你速去速回。”
  空青略一沉吟,也觉有理,当下告辞离府,裴婠唇角微抿,只暗自祈祷莫要生出大乱。
  石竹劝道:“小姐不必忧心,禁卫军离宫,必定是陛下下了口谕,如今全城戒严,不论是谁,没有人能跑的出去。”
  若是常人便罢了,那可是齐王!
  当朝皇子,又有武安侯府做靠山,多少手段都是旁人不知的。
  裴婠猜度,只怕此刻都已经离京了!
  正着急之时,门房上又有人来报,竟是王寅来了!
  裴婠立刻命人将王寅请进来,一见裴婠,王寅却着急道:“大小姐,指挥使回来了,情况不太好,您速速与小人去看看吧!”
  裴婠面色大变,“三叔回来了?空青适才才说三叔明日才归来!”
  王寅摇头:“提前一夜回来了,指挥使是和金吾卫暗卫一道回来的,所有人都受了伤,如今城中戒严,指挥使人在城南私宅养着,本要派忠伯来接您,可指挥使身边不能离人,这才命人找到了小人。”
  王寅急的满头大汗,一双眸子写满焦灼,望着这张有些憨傻的脸,裴婠几乎没有任何怀疑,城南的私宅,还有忠伯,能说出这些,足以表明王寅所言为真。
  裴婠立刻叫雪茶拿来披风,又令石竹套车,“我们这就走!”
  王寅一人御马而来,裴婠上了马车,石竹马鞭一扬,直奔城南私宅而去。
  上了马车,裴婠看着外面空荡荡的街市心底没由来生出一股子不祥的预感,夜色漭漭,因禁卫军和巡防营才搜寻过,许多本该熄灭的灯火又亮了起来,偶有民宅门扉半掩,仍有人不安的在门后探看外面的情形,如此人心惶惶的关头,萧惕却重伤归来。
  夜风寒凉,直冷的裴婠打了个寒噤,她拢了拢披风,忽而觉得不对劲,萧惕出城,却留下空青守在侯府稳她心神,如今这般时辰,即便萧惕受伤归来,既然选择去城南私宅,便是不想让她知道让她担忧,为何令王寅来接?
  裴婠看着王寅的背影,忽然想到上次凌云楼之行,正是王寅带她去的。
  心底一沉,裴婠在夜色中无奈道:“三叔重伤为何要去私宅,那宅子空置许久,此刻只怕连口热水都难喝上,还不如来侯府。”
  王寅闻言忙道:“来侯府动静太大,指挥使许是怕吓到夫人。”
  裴婠眯了眯眸子,忽而道:“既是如此,我要回府带上伤药才是。”说着便吩咐石竹,“石竹,先回府一趟——”
  王寅猛地勒马,转身之时一张憨傻的脸在夜色之中透出几分阴郁来,他语气森森的道:“伤药不必带了,大小姐还是老实跟我走吧。”
  话音落定,几道黑影从暗处闪出,顷刻间便将马车围了住。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稍微加了点速于是开始出现了反派用女主威胁男主的戏码o(╯□╰)o
 
 
第83章 对峙
  萧惕入城之时,已经到了下半夜,京城四面城门戒严,萧惕走了最便捷的南门,一入城,便觉京城已和三日之前大不一样,浓墨一般的夜色之中,京城除却深夜本该有的宁静之外,还有几分诡异的肃杀,仿佛有什么魑魅魍魉躲在暗处,随时都能倾巢而出一样。
  萧惕入城本该先入宫,可不知为何,走到永乐坊的时候却觉得有些不安,长乐候府便在永乐坊以北,萧惕没有犹豫的调转马头,打算绕道从长乐候府外经过。
  这个时辰不好进门探望,可好歹看看长乐候府的门庭也能让他心安。
  萧惕只抱着从外经过的心思,可万万没想到,还没走到长乐候府门前,老远便看到侯府之内灯火通明,心底咯噔一下,萧惕赶忙策马到了侯府之前。
  侯府内的确一片兵荒马乱,空青见了程戈回来,刚进门便听闻裴婠往城南去了,还是王寅亲自来接,当下便惊讶无比,王寅虽然跟着萧惕,可城南的私宅,王寅却从未去过,萧惕若回了京城,有何吩咐,也应该用自己人,怎会吩咐王寅?
  巨大的恐慌袭上心头,空青立刻就御马往城南而来,可到了城南,忠伯已歇下,哪里见过裴婠?几乎立刻,空青便知道不好。
  元氏被惊动,知道裴婠可能遇险,也惊的红了眸子,空青无法,只得速度帘络留在京中的暗线,然而裴婠好似消失了一般,整个永乐坊都不见裴婠马车的影子,而如果要将搜索范围扩大到整个,光凭这些人手是不够的,就在空青准备去国公府求援之时,萧惕回来了。
  萧惕的出现如同一根救命稻草,元氏立刻有了主心骨,而空青将前言后语一说,萧惕的目光立刻就变了,他双眸若深渊一般看着空青,直骇的空青当下便跪在了地上!
  “属下罪无可恕,请公子责罚。”
  此刻的萧惕眸若横刀,整个人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气势,便是元氏,也被他震骇了住。
  萧惕当然不会在这时候责罚空青,他收回目光,尽量克制表情,饶是如此,和元氏说话时,她也觉眼前的萧惕陌生而骇人。
  “夫人不必着急,我定将婠婠带回来,从现在开始,无论京城之中发生了何事,夫人都莫要离开侯府一步。”
  京城之中生了动荡,元氏亦有所感,此刻若出门生了岔子,反倒添乱,元氏忙不迭点头应下,萧惕看向空青,“你留下。”
  不过几瞬的功夫,空青已冷汗满面,“是,公子。”
  萧惕进府着急,这片刻功夫,连缰绳都还在手中,此刻他攥着缰绳的手青筋泛白,转身便出了长乐候府,走出侯府之时,萧惕那骇人的面容才微微一窒,一丝微不可察的惶恐从他紧抿的唇角露了出来,关心则乱,这世上更没有人能明白裴婠对他的意义。
  翻身上马,萧惕一双冷眸带着几分厉色看向遥远的夜空,前半夜还有疏疏落落星子的天穹此刻漆黑一片,仿佛连老天爷也在帮着他们藏匿裴婠的踪迹。
  萧惕眼底露出一丝杀意,马鞭一扬,直奔宫门而去。
  萧惕一路入了宫门,直奔紫宸殿。
  紫宸殿中,建安帝一脸疲惫,披着明黄锦衣,还未歇下,岳立山站在御案一侧,正在等着他。
  萧惕俯身行礼,“此行洛州,已查到了与齐王密谋之军将,其中,还牵涉了皇城司督主贺万玄两湖脏银之下落,所涉人员,皆在此折上。”
  萧惕献上一折,岳立山亲手接过递给建安帝。
  建安帝拿过来,只看了两眼便放了下,他一双浑浊的眸子,如同一把难辨钝利的剑,虚虚浮浮的悬在萧惕发顶,“齐王失踪,武安侯府朱诚也不见了,这些,倒是和你走之前的安排相合,只不过百般安排,还是被他们逃走了。”
  萧惕垂着眸子,连眼风也未往建安帝这里落,从建安帝的角度看过去,萧惕姿态忠诚,仿佛是他手中最锋利最顺服的刀。
  萧惕道:“皇城司多年来盘踞京城,深不可测,此番虽然安排周全,可到底还是被钻了空子。”
  岳立山道:“就在三个时辰之前,贺万玄也失踪了,他府上百多口人,皆不知其去向。”
  萧惕仍然不曾抬头,“贺万玄座下爪牙遍布整个大楚,陛下的安排,到底还是被他提前洞悉,不过京城四方戒严,微臣断定,他们还在城中。”
  “还在城中,却难寻出踪迹,你可有法子?”
  建安帝语声嘶哑,因苦熬几日,眼下青黑一片,可他问这话时,眼底晦暗不明的光仍藏着一个帝王的机锋,萧惕不敢轻慢,“微臣有把握找到齐王和贺万玄一行,只是,微臣有一个请求,请陛下准许——”
  “是何请求?”
  萧惕没有犹豫的道:“请陛下撤走巡防营和禁卫军,只留寻常城防士兵。”
  建安帝老态龙钟的脸上竟然没有分毫波澜,他一双眸子难辨喜怒的看了萧惕一会儿,“朕准了,距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朕希望天亮之后,能有好消息。”
  萧惕恭声应了,起身出了紫宸殿殿门。
  茫茫夜色之中,巍峨的大楚皇城好似蛰伏的猛兽,而宫墙之外,深夜熟睡的百姓将对这一夜的危机一无所知,等天亮之后,又是一个京城再寻常不过的艳阳天。
  萧惕迈步走下白玉石阶,片刻便出了宫门,而建安帝的谕旨去的比他想象之中更快,等他策马朝城南走的时候,已经有禁卫军成队归来。
  刚入夜之时,禁卫军和巡防营的将士如同潮水漫入了京城的街巷,此刻,他们又退潮一般的陆续散去,而隐匿在这夜色浪潮之中的人,终于松了口气。
  城南的一处寻常民宅之中,贺万玄听着外面的动静微微一笑,他看了一眼站在窗前的齐王李沨,语气仍然带有皇城司督主才有的高高在上。
  “殿下,咱家说过,便是有十万禁军,也留不住我们。”
  昏黄的灯盏映出李沨一张惊惶未散的脸,他惊疑不定的道:“为什么禁卫军和巡防营都撤走了?莫非父皇改变主意不捉拿我们了?”
  不远处的朱诚像看傻子似的看了齐王一眼,“自然是督主早有安排,陛下眼下只怕正担心殿下你抢了他的龙椅,怎么可能不捉拿你?”
  齐王神色微变,却是敢怒不敢言,贺万玄却起身,“走了,趁着这时候,咱们该出城了。”
  “就这样出城?”齐王惊慌不已。
  贺万玄微微一笑,“就这样出城。”
  说着,贺万玄当先出了门,门外,数十黑衣暗卫着夜行衣,戴墨色面巾,正悄然候着,戚同舟靠在一侧廊柱之上,听见动静迎了过来。
  贺万玄看了看戚同舟,吩咐道:“出发,从西门走。”
  西门出城,便可走距离洛州最近的官道,戚同舟应了一声,只挥了挥手,便有暗卫出了院子准备,齐王跟着走出来,打眼一扫,却觉这院子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他指了指跟在戚同舟身后的人,“这是谁?”
  王寅走上前来拱手行礼,贺万玄笑了下,“是魑魅营中最好的间者。”
  齐王早就对魑魅营有所耳闻,立刻将不屑之色收拢了起来,目光一转,又看到一人站在韩清身边,他眉头微扬,“你就是宋嘉彦?”
  宋嘉彦目光闪烁的上前行礼,齐王道:“你献上的城防图颇有用处,不过今夜,咱们不必用那般法子强攻出城了,你随本宫去洛州,待重返京城之时,便是你位极人臣之时。”
  宋嘉彦不敢多言,只哆哆嗦嗦的行礼谢恩。
  待一行人出了狭窄的院门,便见门外不知何时多了一辆马车。
  齐王眉头微皱,“这又是……”
  贺万玄已经不耐烦回答这般多疑问,径直上了自己的车马,于是王寅语声没有起伏的道:“这便是今夜出城的通行文牒。”
  齐王不解,可无人等他,最前面的马车已经动了。
  此刻的城西一片落针可闻的寂静,萧惕在一刻钟之前到了城门,很容易便令城门上二十来个守城兵将陷入了熟睡之中,城门“吱呀”而开,城墙外浩荡的夜风顿呼啸而入,萧惕墨发衣袂尽数起舞,可因周身气势骇人,在漆黑夜色之中,仿若地狱来的罗刹一般慑人。
  贺万玄到了城西,一眼就看到站在城门下的萧惕。
  驾车的是戚同舟,见到萧惕,他勒缰驻马。
  贺万玄看着洞开的城门,笑道:“含章,你果然从不让义父失望,陛下和禁军都被你玩弄在股掌之间,还是你向着义父。”
  这声“义父”出来,第二辆马车之中的齐王和朱诚都探出了头来,看到等在城门下的人,二人惊讶的眸子都要瞪出来。
  朱诚本对于接替自己位置的萧惕嫉恨不已,此刻忍不住冷笑数声,而后道:“我还真以为是败在了一个无名之辈手中,却不想,原来都是督主的手笔,督主真是好手段。”
  贺万玄微微倾身,却仍然犹如一尊大佛似的坐在昏暗的车厢之中,他遥遥望着萧惕,语声温和,“含章,几日未见义父,连礼数都忘了吗?”
  语气虽是温和,可其中夹杂着太监的尖利和莫名的深长意味,只听得后面几人心中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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