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科学霸的古代研究日常——弓青瀚
时间:2020-02-13 09:51:23

  “王爷就说,那日是不是对我祖父先提的报墙?”
  不然祖父怎么会被引得升起兴趣,下马车去看。
  戚司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本王只是略微说起褚先生对于两个问题的解答,恰巧路过报墙,白老便下去一观。”
  白桓初啧啧道:“王爷哪里是略微说起,分明是别有用心。”
  他看向木盒道:“祖父喜爱的东西不多,偏爱的也就独一份,里面是砚台对不对?”
  戚司安一手搭在松龄芝寿图上,拍了拍道:“不妨再猜猜,里面是什么砚台?”
  白桓初:“你送予祖父的砚台必然不会差,不猜,我亲自看。”
  说完后,他起身拿过木盒,戚司安也没有阻止,抬起手让他拿。
  待打开木盒,白桓初瞪大眼睛:“老坑洮砚?!”
  老坑洮砚乃稀世名砚,四大名砚中最难采集,其石色碧绿,润如玉,纹理如丝,质坚而细,发墨快而不损毫,贵重不说,亦是无价之宝。
  白桓初都不敢上手去摸,咂舌道:“你可真是大手笔啊,老坑洮砚也舍得给我祖父。”
  戚司安道:“有何不舍得,本王府上还有一方老坑洮砚。”
  “…………”白桓初无话可说。
  “怪不得祖父近来笑逐颜开,说瑞亲王得了什么好物要送予他。”
  将木盒重新放好后,白桓初坐下,面容难得严肃:“司安,你若真对……有心的话,便早早抓紧些,我看你的几位皇侄儿都心思活泛了啊。”
  “才貌双全,更不是一般的女子,难免会招人惦记。”
  白桓初道:“自从褚姑娘是雁溪先生的身份暴|露出来,又被陛下封为栖宁县主…………我怎么看大皇子也有点不对劲。”
  “他找借口往后拖了自己的婚事……不会是要反悔吧?!”
  难道,不想和宁国公府的嫡女成亲了?
  戚司安嗤道:“皇上亲自下的旨意,他敢反悔不娶吗?再者,宁国公府的嫡女还是他戚奉景自己挑的,他没脑子才会反悔。”
  “你的意思是……”
  “不过是不甘心,瞎折腾罢了。”戚司安冷冷道:“脑子就那么一点能用,却什么都敢想。”
  瞧见戚司安的脸色冷得要结冰似的,白桓初屡屡思绪:“等等……大皇子不是要反悔娶宁国公府的嫡女,但却将婚期延后……你又说他不甘心,他难不成还想两人都…………”
  白桓初张大嘴巴,半响道:“你说的没错,大皇子……确实有点异想天开啊。”
  “不甘心才会脑子不清醒,等戚奉景认清楚现实,就会知道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戚司安道:“他若是认不清楚,本王可以提前帮他醒醒脑子。”
  ……………………
  “桂花糖糕。”
  “糕糕,糕。”
  “不对,兆年,连起来念,桂、花、糖、糕。”蒋钰风道。
  褚兆年含着一根胖手指看他,确切的说是看他手中拿着的糖糕,抬起头,用无辜的大眼睛瞅着:“吃~”
  蒋钰风逼自己硬着心肠说:“不能吃,你还没有学会。”
  他看向褚瑞年,方才由褚寻真教说话,此时已经胖手捧着糕点吃的香甜,“兆年,你看弟弟都学会了。”
  不看还好,一看褚兆年便泫然欲泣的朝着瑞年爬去,“弟弟,哥哥吃糕糕。”
  这话倒是说的顺畅又自然,直叫蒋钰风面上无奈,见喊不回兆年,他自己将桂花糖糕塞进嘴里吃掉。
  褚瑞年大方的将手中的糕点分给哥哥。
  蒋婼芸在旁边瞧得要笑死:“你太笨啦哈哈。”
  蒋钰风:“……”
  那能是他笨吗?明明是兆年学不会……
  褚寻真笑道:“今日太学例休,怎么不和徐璧他们出去逛一逛?”
  “徐璧他们说要做些准备,好好的迎接云鹭书院的那群臭……嗯,学生们。”差点说出不雅之词,蒋钰风干咳一声摸摸鼻子。
  “云鹭书院?”褚寻真道:“可是每三年间,便会派些学子来太学的书院?听说是与太学齐名……”
  “略有不如。”
  蒋钰风道:“若是齐名,天下学子也不会以入太学为荣,不过云鹭书院也确实数一数二,在广名府的地位便相当于太学在京城里的地位。”
  “京城对一些地方来说毕竟遥远,不舍得离家的便会去更近点的云鹭书院读书。”
  “至于每三年能够来太学的学子,要么看成绩,要么看身份,待满半年后,成绩优异者可以选择留在太学。”
  “当然,这只是对于家境贫寒的学子来说,有身份的学子随时可以留下来。”
  蒋钰风道:“徐璧告诉我,若不是这样的决定是陛下早年间便定好的旨意,他们早就联名上书,对此事进行抗议了。”
  “有什么好抗议的?”蒋婼芸好奇问道。
  “已经无从说起是自什么时候开始,云鹭书院的学生与太学的学子便积怨已久,两者相互看不顺眼。”
  “再者。”蒋钰风撇嘴道:“孙祭酒决定将东禺斋与南风斋合并,空出一个斋院专门给云鹭书院的学子。”
  “反正,依照伍善的话来说,等他们一来,万事会以他们优先。”
  褚寻真问:“为何要空出一个斋院?三年前云鹭书院的学生在哪里读书,今年便还在那里不就行了?”
  蒋钰风想了想徐璧说的话,摇头:“不行,听说是临西郡王杜柯的儿子杜松辞,嫌弃萫竹院偏僻又破旧,指明要与我们同等的待遇。”
  “还说太学里的膳食可能吃不太习惯,希望能改进些广名府那边的菜式,孙祭酒也同意了下来。”
  萫竹院他也知道,虽然是偏僻了些,可哪里破旧,院落大不说还种满翠竹,风一吹,飒飒作响,颇有意境。
  他瞧着,临西郡王的儿子纯粹是鸡蛋里挑骨头,故意找茬儿。
  “临西郡王,娶了陛下表妹的那位郡王是不是?”蒋婼芸问道。
  “是,没错。”
  蒋婼芸奇怪道:“既然临西郡王的儿子如此嫌这嫌那的,他可以不来啊。”
  “谁知道怎么想的,不过,陛下定的规矩不能不来吧。”
  两个团子早已吃完糕点,乖巧的伸出胖手,褚寻真正给他们擦拭干净,闻言道:“钰风,云鹭书院的学生过来,是否也关系到你们升入内舍?”
  “是,云鹭书院也分为三舍,今年不赶巧,来的是外舍的学子。”
  记得前两次来的可都是内舍的……
  蒋婼芸:“你可别被他们给比下去。”
  蒋钰风没好气道:“且先让他们瞧一瞧这大变了样子的京城吧。”
  惊不死他们。
  …………
  晚间,褚空宁褚空泽回府,褚寻真说起这件事情。
  褚空泽道:“差点忘记,原来又到了云鹭书院来人的时候,不过,我和大哥在太学的时都没赶上和他们相处。”
  他眨眨眼道:“说是相处,其实就是作对,听说最解气的时候,就是舅舅在太学时,压得他们云鹭书院的学生半年没嚣张肆意的起来,个个缩的跟鹌鹑一样。”
  褚寻真忍不住露出笑意,又问:“陛下当年为何要颁布这样的旨意?”
  褚空宁道:“当年陛下根基未稳,有些事情便得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安心,现在虽然已经安稳无事,却作为传统继承了下来。”
  其实也是盛佑帝还无意废除这个决定。
  “照往年来看,本也应该是云鹭书院内舍的学子们过来,但今年陛下改为外舍,是因为里面有一位学子……”
  褚寻真看向大哥:“谁?是临西郡王的儿子杜松辞?”
  褚空泽稀奇道:“珍珠儿怎么会以为是他?”
  褚寻真便将今日蒋钰风的话说了一遍。
  褚空泽哈哈笑道:“果真不愧是临西小霸王,没来就上赶着挑刺儿。”
  褚空宁笑着摇头:“不是他,是宣王戚司诃的儿子,戚锒匀。”
 
 
第41章 
  云鹭书院的学生从接到消息后,便得算着时间在规定的日子里启程赶来京城。
  书院和太学亦是给了充足的时间,足够这群学生就算在路上耽误工夫也能够过来。
  再不济,真有事耽搁,还可先写书信予太学说明原因。
  可若是没有书信,超过十天后仍未到达太学,若人无事且故意如此,这样做的后果严重,便是被云鹭书院与太学同时除名。
  所以,家境贫寒的学子一般不敢耽搁,几乎是收到消息之后便连夜启程,路上的费用还得算计着来,他们可不像是有钱有势的学子,家中都给安排妥当,自然什么都不用操心。
  当然,通常学子们也不是自己单独上路,而是找人结伴前往京城。
  但此次从接到消息后,去京城一路上的事宜安排等,竟然皆被临西郡王的儿子杜松辞揽了去。
  照他的话说,未来的半年时间大家都会坐在同一个斋院里学习,路上提前熟悉熟悉一下也好。
  云鹭书院内的外舍也分为四苑,文苑,启苑,嘉苑,锦苑。
  能够被选择去往京城太学的学子们,自然不可能只是一个苑里的。
  不管杜松辞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才将赶往京城的事情全部揽去。
  云鹭书院尚且不曾说些什么,他们这些家境贫寒的学子也反抗不得临西小霸王,得罪他的话,怕是未来半年都不得安生。
  再者,路上有人全部安排好又不用出银两,他们自然也没什么意见,随杜松辞折腾。
  一路上过来,这群学子里隐约以两个人为首,一个便是杜松辞,另外一个则是宣王戚司诃的儿子戚锒匀。
  临近京城,杜松辞终于觉得舒坦了些。
  一是连日来的赶路奔波,不是骑马就是坐马车,颠的他屁股大腿哪里都不舒坦,浑身的骨头架子都快要散掉。
  现在道路终于平坦了下来,掀开马车帘子,外面放眼望去皆是宽敞通达之处。
  他知道路是由水泥铺成的,现在工程差不多已经进行到了广陵附近,马上快要到达广名府。
  二是,待进京城后车队人马分开,他终于不用整日里对着嘴毒且两看相厌的戚锒匀,一与他对上,气得杜松辞心肝肺都疼。
  再就是,他也实在不乐意来京城,要他说,若不是盛佑帝早有旨意留下,来京城哪有在广名府里过得潇洒又自在。
  倚在窗前懒洋洋的待着,马车里还有另外一人,见他拿书卷当扇子扇风用,扯着耳朵将人给揪过去。
  “诶诶阿姐,可轻点拽,轻点啊,这是亲弟弟的耳朵,不是旁人的,揪坏了可怎么办。”杜小霸王这会儿一脸的衰色,对着比他年长几岁的亲姐杜苓嫣道。
  “从小拽到大的,有拽坏过吗?”
  杜苓嫣的声音在女子中属于较低沉的,说起话来很有辨识度,刻意压低声音也能够苏到人心底去。
  然而,这般有特色的声音对于杜松辞来说,却是一听就要逃的,从小被杜苓嫣管教,养成了他见杜苓嫣,就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
  不过照杜苓嫣来看,我都已经这般管着你,你却还在外面成了惹是生非,猫嫌狗厌的小霸王,看来还是管的松,打得也不够。
  “让你看书,走什么神呢。”杜苓嫣松开亲弟弟的耳朵道。
  杜松辞讪讪的抱好书,抚了抚被他扇风扇的飞起的书页,“我见外面的景色不错,透透气罢了。”
  杜苓嫣挑眉:“老实说话。”
  杜松辞眉眼一耸嗒,撇嘴道:“还不是戚锒匀那个臭不要脸的,脸皮也太厚,明明是小爷组织的车队来京城,他竟然也参与进来,戚三郎是没银钱还是没车马,啧。”
  “你怎么不说你这一手玩儿的漂亮,他若是不来,回头在京城准被你扣上不合群又孤僻的言论。”杜苓嫣道。
  杜松辞直笑:“阿姐这是夸我呢?”
  杜苓嫣拉长声音:“是啊,你这脑子总算是灵光了一回,不然我该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我的亲弟弟。”
  “不是就好了,省的你总欺负我。”杜松辞小声咕哝着。
  “什么?”
  杜松辞急忙说没什么,之后又问:“阿姐,你都没有说你到底是为什么要来京城?”
  “总不能是因为放心不下弟弟我吧?”
  杜苓嫣眼神奇怪的看他:“松辞,做人不要想太多,我放心不下谁,也不会放心不下你。”
  “临西小霸王还能被别人给欺负了去?你不去欺负旁人就是好的。”
  杜松辞:您可真是我亲姐姐。
  “那是为什么?”
  杜苓嫣一手撑脸道:“当然是为了雁溪先生。”
  杜松辞恍然:“是镇北大将军的独女,褚寻真是吧,她……啊,阿姐你打我干什么?”
  “叫先生,她如今在外舍任课,也会是你们的西席,不许直接称呼名字。”
  杜松辞暗自撇嘴:“太学竟然会让一个女子进来教书,简直……”
  后面的话在杜苓嫣的注视下慢慢往回吞。
  “她是女子,但她也是雁溪,值得别人尊敬。”
  杜苓嫣道:“你在太学里最好给我老老实实,若是如同在云鹭书院里那般兴风作浪,胡作非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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