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科学霸的古代研究日常——弓青瀚
时间:2020-02-13 09:51:23

  委屈倒说不上,就是难得被一人逼得动怒。
  且她将此事说出来,也不是为了让家里人去帮她讨回公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荣侯府背后有荣贵妃、二皇子。
  暂且是动不得。
  只是多多提防,别再与荣侯府人往来罢了。
  待晚些时候,褚空宁先回来,随后褚藩良和褚空泽才回到府上。
  褚寻真能将荣枳齐事情说与蒋红蓉听,却不能说给褚藩良听。
  以爹脾气,怕是知晓后必定要去荣侯府处大闹一番,不怕闹,但既有寇承仁在侧虎视眈眈,就不能落下把柄于他手上。
  蒋红蓉自然也明白,便没有提及此事。
  心里却谋划着什么。
  等褚寻真将戚司安告诉她消息说完后,便见褚藩良怒气冲冲拍桌子:“老匹夫!果真是不要脸面!”
  褚空泽道:“寇承仁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段日子以来暗地里下绊子不说,说话也阴阳怪气,似乎是要故意激怒爹一样。”
  再多事情不便多谈,好在他爹嘴也毒,当场还回去,将寇承仁也给气得够呛。
  “必有阴谋,小心上当。”褚空宁道。
  褚空泽:“他已经坐上五营统领位置,不会是想要将爹给拉下来吧?”
  “难不成,他想做镇北大将军?”
  褚藩良嗤笑一声,道:“寇承仁绝对不想,这位置不好坐,以他个性,根本不想惹麻烦上身。”
  “老子猜不透他到底想干什么,但主意却不能打在我姑娘身上。”
  眼瞧着褚大将军要提刀去砍人模样,褚寻真忙说:“爹,寇承仁带回两兄妹,算学天赋皆非常不错。”
  “今日于报墙上留题,也不知晓是不是唐家兄妹,若是话……”
  褚空宁道:“寇承仁要利用唐家兄妹来对付你,珍珠儿,你是怎么想?”
  “大哥,我能应对。”
  褚寻真道:“暂且不要轻举妄动,看看寇承仁到底是何目,再做打算。”
  她觉得报墙上算题必定是唐家兄妹留下。
  两个数学可塑之才,如果就这样为寇承仁所用,实在是最为可惜事情。
  至于知遇之恩,救命之恩……倒也确实有些难办。
  褚藩良被褚寻真和褚空宁连番劝住,暂且装作不知此事,看寇承仁这条阴狠毒蛇到底打是什么主意。
  过后,褚空宁与褚藩良在书房里商量事情,褚空泽没去参与,而是送褚寻真回房。
  路上,他问:“珍珠儿必定是起了惜才之心,可若是唐家两人品行也不好,宁愿助纣为虐呢?”
  “一半一半吧。”
  褚寻真道:“一般逻辑思维能力格外强大人,很少有精力去想其他事情,我倒是觉得他们在寇承仁身边只为报恩。”
  “这种事情哪说得准。”褚空泽撇嘴道。
  “明日里看吧,二哥。”褚寻真笑道。
  褚空泽:“明日我休沐,陪你去报墙处。”
  “诶?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已经与瑞亲王约好,一同前去。”
  “…………”
  翌日,瑞亲王马车来到镇北将军府门口。
  褚空泽长身玉立站在褚寻真身边,笑道:“王爷不介意我也跟去吧?”
  “自是不介意,二公子请。”戚司安同样无懈可击笑道。
  报墙上张贴算题自从被褚寻真解出来后,便引得众多人过来围观。
  消息一传,留下算题人自然也已经知晓。
  怕是对自己留下算题极有自信,也想不到早上才张贴出去,下午便有人解出。
  照唐曲和想法,算题可以解出,但怎么说也要到第二天,如此时间才是在他预料之中……
  “倒是小看这位栖宁县主了。”唐关灵皱眉道。
  唐曲和:“她毕竟是解出端儒大家术策图人,能够解出我留下算题不足为奇……”
  便是解题速度太快,才叫唐曲和脸色稍微难看了一些。
  即使从前身处唐家村那种地方,被人仗势欺压,也未曾磨灭掉他满身骄傲。因为他天生便比旁人聪明,只一个妹妹入得眼去。
  然而,骄傲换不来权势,旁人亦不会懂他心中想法,他们只会觉得他所研究之事无用,平白嘲笑,甚至……
  见唐曲和又蹙眉发呆,知他心中有郁结,唐关灵忙道:“哥,还未瞧见栖宁县主是怎么将题解出。”
  他们也只是听到消息,没有亲眼瞧见。
  唐曲和:“那便去瞧。”
  寇承仁未带他们回寇府,而是将他们安排进一间很普通院落里。
  报墙上留题只是第一步。
  在报墙下相遇便是意料之中事情。
  唐家兄妹先一步到达报墙,褚寻真戚司安等人后脚便到,相差不久。
  唐曲和与唐关灵在不动声色观察着褚寻真时,褚寻真也在打量着他们二人。
  两兄妹年龄相差不大,面容相似。
  唐曲和一袭青衫,文士打扮,对褚寻真先行一礼,即使面上无甚表情,却掩盖不住眼底骄傲,“敢问,是栖宁县主解出了在下留算题?”
  褚寻真点头:“是我。”
  她本想着今日若是没有人出来认领这几道算学题,便在几张纸下面另外出题。
  能够想出这样题目人必定有颗对算学无尽探索心,想来出题后,便自然会忍不住出现。
  围观众人见出题之人竟然是个年轻后生,面上皆不由得显露出吃惊讶然神色。
  吃惊过后又问他,栖宁县主解可对?
  唐曲和走到报墙边,仔细认真瞧着,想挑出些毛病,越看脸色越凝重,半响点头:“对……不仅对,解也很详细。”
  “栖宁县主算学果然很好,不过……”唐曲和话锋一转道。
  “不过什么?”褚寻真问。
  唐曲和道:“解题过程却与我想不一样,有田广二十,纵二十五,正从……以盈补虚,出入相补,亦可以半正从以乘广……”
  他显然很懂也很自信,尽管褚寻真接得详细又如何。
  他看得懂,不代表别人也看得懂。
  一番话下来,硬是黑白颠倒,说出不足之处:“县主在旁边标注又做何解?望请说明。”
  褚寻真未照着他话明说,而是问道:“不如我来出一道算题,唐公子用我注解方式解答一遍,如何?”
  说完后,不等唐曲和反应,便提笔在报墙上写了起来。
  唐曲和不着痕迹与唐关灵对视一眼,略微蹙眉。
  栖宁县主比他想象中要难应对。
  没一会儿,褚寻真便将算题写好,让出位置,请唐曲和作答。
  唐曲和顿了顿才走过去。
  唐关灵一身水绿色纱裙,头上只简单用长绵簪别着,也走到报墙旁边,与兄长相似面庞更为柔和,漂亮姣好。
  看向褚寻真时,恰与她对视上。
  少顷,唐关灵先收回目光,看兄长解题。
  她算学亦好,自然能够看出唐曲和用褚寻真留下注解标示解题,竟然比他自己想出来解题方式快了许多……
  唐曲和面对报墙,脸上神情复杂又纠结,明明欣喜于快速解题并沉浸于其中,同时又有刚照面却被栖宁县主牵着鼻子走烦闷之感。
  这和他所想不一样。
  撂下笔后,唐曲和略微后退一步,瞧着纸上算题终是皱眉。
  褚寻真蓦然笑道:“唐公子解竟然比我更详细一些,看来是在解题过程中思考良多。”
  “旁人若还有不懂之处,想来唐公子能够解释清楚。”
  “我……”唐曲和正要开口,却立即被涌上来人打断。
  一份褚寻真题解,一份唐曲和题解。
  两份并排被放在一起,醒目又分明,围过来之人除却看热闹,便是对算学喜爱,如此明显解题思路,若依旧搞不懂话,怕是得称之为愚不可及。
  今日褚寻真来此,就是想确认出题人身份。
  如今身份已经确认,是唐家兄妹无疑,瞧着被围在里面人,褚寻真从报墙处退出来。
  褚空泽低声道:“珍珠儿,这便回去了吗?”
  褚寻真点头:“回去,也好看他们下一步想要做什么。”
  “笑得这么开心?”戚司安突然道,转头隐晦瞧了眼唐曲和。
  褚寻真道:“我笑,他们第一步便走错了。”
 
 
第55章 
  京城里如今有两人最为出名,一个是唐曲和,另外一人便是荣侯府公子荣枳齐。
  唐曲和出名是因为他算学天赋,自报墙留题后,他又于三日内做出惊人之举。
  口算、心算、与各位算学先生比试着算,皆赢得轻轻松松,让人不由得想起褚寻真在西珍园里展露出算学能力。
  两相比较,谁更厉害,便各有说辞。
  但不得不说,唐曲和算是在京城里留了名号。
  至于荣侯府公子,名声亦是响亮。
  不同凡响,尽人皆知响亮。
  人人皆知拾花馆可醉卧美人榻,红袖添香,馆里美人冰肌玉骨,娉娉袅袅,既可做朵解语花,又有盗香窃玉之美。
  而荣枳齐“名声”便是自拾花馆里传出。
  “啥?荣侯府公子……那处,果真短小?”
  说话之人身形瘦弱,面容普通,扔进人群里便找不出来模样。
  他神神秘秘靠近,窃声说:“当然,不只是短小,亦不持久,为了顾及荣公子脸面,拾花馆姑娘都不敢说出来,当面夸赞,暗地里才……”
  “拾花馆姑娘不敢说,兄台你又是怎么知道?”
  “嗐,我自有门路。”
  “有人可是亲耳所听,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诶,我与你说,你可别去告诉旁人。”
  “放心,自然不会。”听了一耳朵秘密人言之凿凿保证。
  待此人走后,面容普通瘦弱男子便揣手耸肩继续溜达,他只转悠在拾花馆这一片地盘,没过多久后,便又拉来几人继续“闲聊”。
  此闲聊话语便不多说。
  反正自此,荣枳齐荣公子响亮“名声”却是传扬了出去。
  拾花馆自诩风雅,缓带轻裘,在里面不叫做寻花问柳,而是文明点——碧纱待月春调瑟。
  荣枳齐不避女色,自然去过几次。
  此名声一传,与荣枳齐交好几位公子再瞧见他时,便不由自主眼带异色。
  彼时,荣枳齐因被瑞亲王白桓初等人齐齐撞见仙飨楼之事,而不敢出府,尚不知晓外面所传之事。
  见好友面容古古怪怪,便忍不住询问。
  待其中一人磕磕绊绊提起后,荣枳齐猛然将手中杯盏摔落在地,面色狰狞且通红。
  奇耻大辱!
  “谁、传、?”荣枳齐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
  “这……不知。”说话之人摇头。
  荣枳齐深吸一口气,面上依旧愠怒:“消息,是从拾花馆里传出来?”
  “谁有这么大胆子?!”怕是不想活了!
  荣侯府公子显然正怒在头上,旁人不敢多说,亦不敢往他身上去瞧,尤其是……垂下眼盯着。
  这回不能在府里躲着了。
  荣枳齐怒不可遏冲出荣侯府,冲进拾花馆,却没在拾花馆里见着他平日里要见人。
  “诶唷,兰香姑娘她早就为自己赎身,离开了。”
  “碧华?她现在跟了魏佐领,也不在……”
  “荣公子,你可不能乱来!莳音现在伺候着三皇子,平时不见客……”
  一通找下来,荣枳齐也只是怒火中烧拾花馆里瞎逛一圈,不仅没有证明自己“清白”,这般气急败坏模样反而要越加坐实。
  承受着周围人异样眼光和私语,荣枳齐只觉得喉咙里一股子腥甜涌上来,面上亦气煞白,目眦欲裂。
  最终,横眉瞪目甩袖而去。
  瑞亲王府。
  白桓初笑得乐不可支:“王爷你是没瞧见,荣枳齐在拾花馆里气急败坏模样,我看他就快要脱去裤子证明自己了哈哈。”
  笑过后又说:“褚夫人可真是女中豪杰,这种话也能够叫人传出,真是意想不到。”
  打蛇打七寸,打荣枳齐,却比打七寸还要毒辣多。
  男人最不能说,可不就是不行。
  荣枳齐“名声”已经响亮起来,要想证明所言非实,除非豁出脸面去,将已经丢掉脸再去掉一层。
  蒋红蓉手段不错,戚司安也有后手。
  两日后,荣枳齐烦闷之际外出纵马。
  神思不属时掉下马,亦摔断了腿,听说当时叫声凄惨,待回府请来大夫后,大夫告知,若不好生将养着,痊愈后恐怕会微跛。
  ………………
  “活该,荣侯府水深很,他怕是别想好生将养着了。”蒋红蓉坐在褚寻真院子里道。
  “娘动手?”褚寻真伏在桌案上执笔写着什么,抽空抬起头问道。
  “娘手还伸不到那里去,此事要么是意外,要么是荣枳齐不知招惹了什么人,看不惯要将他废掉。”
  褚寻真走神一会儿,想到那日在仙飨楼里亦瞧见几人……
  难道,是瑞亲王?
  蒋红蓉见她停笔不写,便问道:“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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