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男主聋哑哥哥[穿书]——三日成晶
时间:2020-02-13 09:56:09

  君愉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姐!”
  但已经来不及了,车子已经嗡的一声窜了出去,直接朝着那个还没上车的人迅速冲了过去——
  杀了他!
  那是君月月曾经的梦想。
  只可惜到后来,这个人没能等到她寻仇就死了。
  但就在车子要撞上那个人的时候,君月月余光中突然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山坡上的方安虞。
  他手里拎着一个红色的塑料袋,里头装着蘑菇,满脸兴奋地朝着君月月这边挥手。
  君月月像是被谁一把从泥泞中拉出来,猛的从那种疯狂的状态中回过了神,用力一打方向盘,脚下狠狠踩下了刹车——
  刺耳的刹车声伴随着一声“砰!”
  两辆车撞在了一块,那个没来得及上车的人被撞歪的车头,一下子拍在了地上,捂着腿杀猪一般地嚎叫起来——
  君月月哆嗦着手,按着方向盘像一条被扔在岸上的鱼,浑身的冷汗已经浸透了,君愉紧紧地把着后车座,也是满脸恐惧吓得脸都白了。
  这时候就在两辆车的后方,又陆续开过来了两辆车,见到这两辆车撞在一块,都停在了路边,从车上下五六个人,急急忙忙去查看前面的那辆车,很显然他们是一块的。
  “我操什么情况?!”
  “小蒋小蒋怎么了,被撞了吗?!你怎么回事啊,怎么会撞车的……”
  君月月的冷汗顺着脸上朝下淌,已经有后来那两辆车上下来的人凶巴巴地过来敲车窗了。
  因为地上躺着那个被叫作小蒋的,哭爹喊娘地说君月月是个疯子刚才想要撞死他——
  里面的人开始砸车,君愉吓得缩在了后车座上,方安宴和方安虞这时候已经从山坡上跑下来了,很快就跑到了车边上,和砸车的几个人很快起了冲突。
  对方人多势众,还有一个估计是腿断了,在地上疼得打滚儿一个劲儿在旁边说,“干死他们!”
  这几个人根本不跟方安虞和方安宴讲道理,直接动手——
  方安宴还好歹会打架,方安虞哪里会打架,他被人推了一下,愣愣的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人大概也没想到方安虞根本连手都不知道还,又对上他清澈的视线,愣了一下之后骂到,“你他妈是不是傻的?”
  到这个时候已经彻底乱了,君月月在车里面翻了翻,从车座底下找到了一个扳手,头也不回地对君愉说,“你趴好了不要动。”
  然后就打开车门下车加入了混战。
  这帮人打架就只是打架,君月月打架是玩儿命,当然玩得不是她自己的,半个小臂长的扳手在她手里头,下手又黑又准,绝对不给人第二次还手的机会,放倒了四个人之后剩下的全都不敢上了……就连方安宴都跟她保持一定的距离,满脸震惊地看着君月月。
  君月月知道自己有点失控,这种状态只有在上一次变异之后杀丧尸杀疯的时候才会出现。
  但她视线控制不住地朝着还在地上趴着,却不敢再乱叫的那个人看过去。
  是那张脸——那张让她到死都不会忘了的脸!
  一举一动说话的音调,连他颧骨旁边的黑痣都一模一样,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更何况是两个世界……
  还有那棵大树,还有这越来越熟悉的景色,一切记忆都仿佛从她脑海中被生拉硬拽出来。
  除了她身边站着的这些人不是丧尸之外,君月月几乎以为自己站在前世。
  她手里抓着扳手,背靠着车门,脚边上躺着的,有两个是刚才试图开后车门拉君愉的人。
  她眼睛眯着,狭长地在眼角收成一条细细的线,那是一种看上去特别阴狠的弧度,但其实这个姿势只是为了在杀丧尸或者人的时候,避免鲜血烂肉喷溅在眼睛里影响她的视线……
  所有人都被她给煞住,一时之间都僵持着,没人敢靠近她,这些都是公子哥儿们,平时玩玩闹闹还行,也敢砸个酒瓶子耍个狠,但他们看到躺在君月月脚边儿,不知道是生是死的同伴,全都傻眼了……
  不过这种场面并没能僵持多久,因为方安虞走到了君月月的旁边,伸手抱住了她,手里还拿着半袋子蘑菇,他拍了拍君月月的手,伸手去拿她手上的扳手。
  “哥……”方安宴朝前迈了一步,要去拉方安虞,在这种情况下,他怕君月月发疯伤了他哥。
  塑料袋稀里哗啦地撞在君月月的手臂上,冰凉凉的蘑菇隔着塑料袋贴在她的皮肤上……她回过头近在咫尺的方安虞,一直瞪着的通红的眼睛,眨了一下,眼泪从眼睛里头滚出来,抓着扳手的手也松开了……
  方安虞紧紧地抱住了君月月,他从小到大没有跟人起过肢体冲突,更别说打架了,他在书上和电视上看到过,但那些东西始终没有实感,所以理所当然,所有人都害怕君月月,他却根本不害怕,还敢抢她手里的扳手。
  方安虞把扳手拿了下来,递给了方安宴,本来围着车这面准备打架的人,一个个都愣着神不吭声,场面陷入僵局,方安宴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刚才他根本没问清楚这帮人就开始动手。
  这回他再开口问,地上一只趴着的那个捂着腿的就抢答道,“那个女的是疯子!她想撞死我!”
  方安虞搂着君月月把她带到了车尾的地方,剩下的几个人赶紧把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同伴拖过来检查。
  还好还好脑袋上没有什么大窟窿小眼子,甚至连包都没有,而且也没断气一个个全都是昏过去了……
  操这是什么手法?他们全都震惊到无言。
  君月月被方安虞抱着,整个人还很混乱,明明那个人,那棵树,甚至这的景色,都应该是这样一个世界的,可为什么会出现在小说世界里……
  她脑子超负荷,无论如何也想不清楚,只有方安虞能给她实感,能让她平静下来。
  方安虞是小说中的人物,他是小说里的配角,他怎么可能出现在上一个世界……这里不可能是上一个世界……
  君月月在心里默念着,头靠在方安虞的肩膀上,根本没有听身后方安宴怎么和这帮人交涉。
  她看到这条致命熟悉的路的尽头,有几辆黑车朝着这边开过来,阳光照在车子的反光镜上,让她感觉到一阵的眩晕……
  君月月四肢逐渐地绵软,被晃得闭上了眼睛,就这么昏了过去……
 
 
第20章 给她洗澡3合1
  梦里最开始是血腥的厮杀, 是令人窒息般的恶臭,是长着她熟悉的邻居溃烂扭曲的脸, 朝着她张开嘴, 伸出手, 要把她吞吃入腹。
  接着是她千辛万苦地从打工的地方跑出来, 一路上遇到了好心人, 将她带回了乡下, 回到了她的家里面。
  万幸的是妈妈和弟弟都还活着,只是已经在屋子里面不知道蹲了多少天,屋子里满是屎尿的味道,还有精神恍惚的妈妈和弟弟。
  君月月带着好心人给她的那点食物和水,哆嗦着用她纤瘦的手臂,砍死了邻居两个上年纪的三大爷和三娘,把妈妈和弟弟救出来。
  他们看到君月月开心坏了,麻木的脸上也有了情绪,他们把君月月带着的唯一一点吃的喝的都吃光了之后,一家人躲在路边上一个空了的商店里面, 等着有好心人路过。
  末世最一开始, 人性还没有彻底湮灭,他们的运气还算好, 很快遇到了一群开大货车的年轻人,君月月跪下求他们, 最终他们答应带着三个人走, 条件是君月月和她妈妈必须给一群人做饭, 却只能领两个人的食物,因为小孩子不能算作劳动力。
  但是没关系,君月月看着那时候傻逼一样的自己,在梦中还高兴地和她妈妈说,“没关系,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总会好的,我听到他们说了,他们去投奔的是军队……”
  那时候妈妈的温暖和弟弟的依赖,还是那么温暖和让人窝心。
  但是很快画面一转,大货车翻在了路边上,车里的人全部都死了,不是死于丧尸,而是死于枪杀,她们一家子因为去河边洗衣服了,所以幸免于难,但是回来得太不巧了,那群作孽的人还没走,正在搜刮东西。
  她的妈妈和弟弟被发现了,有个年轻的男人拿着枪指着他们,君月月躲在大树的后面看到,那个人的左脸颧骨的旁边有一颗黑痣。
  君月月当时是有机会跑的,这群人是杀人不眨眼的,这已经是末世第三个月了,道德沦丧人性扭曲,像他们这种没有变异的老弱,碾死他们就像碾死蚂蚁。
  君月月在梦中,对着躲在树后的自己疯狂地喊道——跑啊!傻逼!
  但是梦里的自己,那末世中和妈妈弟弟相依为命,为了给他们弄吃的,自己饿成皮包骨的自己,怎么可能跑呢?
  君月月看到自己从大树的后面走了出来,跪在那个年轻的男人脚边,涕泗横流地祈求他,给他磕头,用自己的胸口堵住了对着她妈妈和弟弟的枪口。
  这本来没有错啊,她没有错,身为女儿,护着妈妈身为姐姐护着弟弟,这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吗?
  君月月却对梦中的她轻轻笑了一下,说道,错了。
  错在她没有能力还强出头,错在她那张脸长得还算清秀,错在她足够年轻,瘦得不像样,堵着枪口的胸脯上面还有几两肉,错在她高估了亲情,高估了人性,高估了自己生死面前的分量。
  “不想死可以啊,你跟哥几个玩玩,玩得舒坦了,我可以考虑……”那个人恶劣地笑起来,“放你们三个两条命怎么样?”
  君月月看着梦中自己抖得筛糠一样,那双眼中满是哀求害怕却没有任何憎恨怨毒,她叹息啊,原来自己也有过丧尸晶核一样的眼睛。
  她还在求着那个人,那个人的枪口恶意地推了推她胸前,身后那一群人就开始笑起来。
  她还在求,磕得额头开始流血,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说的是,“放了我们吧,我们没有任何的杀伤力,或者留下我们也行,我们会洗衣服做饭,我们吃得很少的……”
  但是面前的一群人只是笑,笑得猖狂又扭曲,黑洞洞的枪口从她的胸前挪到她嘴边,塞到她的嘴里,身后笑声更加地大了。
  然后,就在君月月绝望地准备要祈求他们放了她妈妈和弟弟的时候,她听到了她妈妈说话了。
  她妈妈说,“你们想怎样对她都行,放了我和孩子,你们怎么对她都行,她没关系的……但是孩子还小啊,你们不能杀这么小的孩子,会作孽的……”
  那群人还在笑,笑得越来越大声,越来越扭曲,君月月看着梦里的自己闭上了眼睛,瞬间感官被狠狠拉入了那句曾经自己纤瘦单薄的身体中。
  周围的一切都静了下来,她什么也听不到了,她不抖了,嘴里冰凉的枪也不可怕了,她只能听到她妈妈的话,她说,“你们怎么对她都行,她没关系的……”
  你们怎么对她都行,她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没关系……
  君月月撕心裂肺地喊了起来,她记得当时她是没有喊的,但是在梦中她却喊了起来,像喊出所有的不甘和不解,所有的心痛和憎恨。
  接着画面一转,她被锁在了一个黑漆漆的仓库里头,她又发现自己不在那身体的视角当中了,她的意识漂浮在上空,看着地下躺在脏污地上的女孩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大铁门的缝隙在看,她通过梦中自己的眼睛,看到了她的妈妈带着她的弟弟,在一群人的哄笑声中,快速地朝着一片荒原上面奔跑。
  他们真的放了两个人……
  但是很快,有人开枪了,没有打死她妈妈和弟弟,而是朝着天上。
  就一枪,正逃跑的已经吓破胆的两个人,摔倒在了地上。
  爬起来发现没有伤准备继续跑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
  枪声吸引了丧尸,他们就在她的眼中,透过狭小的门缝,被活活撕了。
  君月月看到躺在地上的自己笑了起来,她笑得声音特别地大,很大,很疯狂,比外面的那些男人还要疯狂。
  她笑得额角青筋鼓起,笑到血管寸寸突出体外,笑到所有的皮肤都开始泛红开裂,她在绝望之中竟然变异了。
  这变异,晚了整整几个月,她身体像是被人用刀一寸寸地隔开,又慢慢地自我粘合,外面人声嘈杂,一群人在喝酒吃饭,高声谈论着晚上谁先上她的问题。
  君月月却轻而易举地挣开了拴着她的绳子,从后门偷偷地跑了。
  是的,她变异了,可是却是最低等的力量变异。
  她没有像小说中的主角一样,变异之后马上就能大杀四方,绝地复仇,她身体笨重得不像是她自己的,全身疼得她寸步难行,她打不过手里有枪的人,她甚至连站立都像是站在刀尖上,一个小孩子在这个时候,就能把她推倒。
  她只有暂时先逃跑。
  那晚上天真的好黑啊,她失去了一切,妈妈弟弟还有……她自己。
  她一直一直地朝着黑漆漆的树林里面跑,没有方向,没有光亮,没有声音,什么都没有,她像是被全世界给抛弃了。
  她边跑边哭,夜风吹不干她的眼泪,她在那一晚上,把自己一辈子的眼泪都哭干了……
  君月月是哭醒的,她好像又变成了梦里面,或者说回忆里面的那个女孩子,精疲力尽地倒在了黑漆漆的树林里面,心里只有害怕和绝望。
  还有那一句她永远也不会忘了——她没关系的。
  “没关系的……”君月月猛的坐起来,像一条被搁浅在沙滩上的鱼,用尽所有的力气蹬踹摆尾,却根本回不到水中。
  她被什么给压住了,她——
  君月月猛的抽了一口气,疯狂涌入胸腔的气息让她呛咳起来,睁开了眼睛。
  方安虞放大的脸在她面前,因为离得太近了卷发扫在了她的脸上,阳光顺着窗扇透进来,把他整个人给镶了一层暖黄的边。
  君月月停止了挣扎,眯着眼愣愣地看着方安虞,呼吸也渐渐地平稳下来,终于从那个深暗阴冷的梦魇中醒了过来。
  她挣开了被方安虞抓着的手,圈住了方安虞的脖子,眼泪顺着眼角没入了头发,她却疲惫地笑了起来。
  两个人实在是太近了,方安虞还为了压制君月月,骑在她被子上压制着她,鼻尖碰在一起,这一刻君月月脆弱得像一朵松开手就会风化的花,急需躲避在面前这个人的手心里,因为方安虞对她来说,是异世界的标致,她知道他是小说中的人物,所以刚刚醒过来,看着是他才会冷静下来,他是把她从吃人的世界拉出来的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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