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述了自己见到残疾丈夫被打的无助心情,以及她当时根本无意伤人的只是迫不得已反抗的无助。
等到她从询问室出来的时候,方安宴和方安虞正等在外面,已经是晚上,风很凉,君月月穿的是一件短袖,缩了缩肩膀。
方安宴臭着脸,把外套脱下来罩在君月月的肩膀上,圈着她肩膀朝外走,方安虞跟在两人的后面。
不过在方安宴和君月月走到车门旁边的时候,方安宴转头才发现,方安虞没跟上来,还站在刚才的那个台阶的位置没有下来。
方安宴又跑回去拉方安虞,方安虞垂眼神色不明,却不肯动。
君月月坐在车里,看着两个人在路上拉扯,突然间笑了。
坐在她旁边的君愉忍不住问道,“姐,你在笑什么?”
“在笑耍脾气的小朋友,”君月月看着窗外,眼看着方安虞走一步退两步的,方安宴急得快要在地上蹦了,君月月打开了车门,下车朝着两人走过去。
“哥你……哎呀,到底怎么了?”方安宴伸手朝方安虞要小本子,方安虞捂在兜里不给他,拒绝交流得十分明显。
君月月走到两人跟前,笑着朝方安虞伸出了手,方安宴在旁边说道,“我哥不知道怎么了,站在这里不走,还不跟我说……”
他说到一半就停住了,因为他看到方安虞把小本子掏出来,递到了君月月的手上。
方安宴感觉自己前心后背扎满了箭,个个都是穿透伤,君月月笑着看了方安宴一眼,虽然心里嫌弃方安虞实在是幼稚,但眼睛里忍不住露出炫耀的神色。
君月月在小本本上写到——为什么站在这里不走?
方安虞接过来,看过之后很快就下笔,显然是已经想了很久。
在君月月录完笔录一出来的时候,就想跟君月月说话,却被方安宴抢了先。
方安虞写得挺长的,君月月还有点意外,接过来大致看了一下,说的是方安宴方才说了方安虞,告诉方安虞以后如果再遇到那种事情,不要去管。
方安宴说的其实并没错,方安虞本身是个聋哑人,虽说他生得也算高大,但是他无法跟人沟通,也无法理解别人的意思,歹徒根本不可能来来回回地和他写小本本,他又没有什么武力值,当然并不适合管这种事。
方安宴是站在家人的角度,他是真心地关心这个哥哥,这君月月能够理解,不过他把小本子朝前翻了翻,看了看兄弟俩人的对话,瞪了方安宴一眼。
在本子上写到——别听你弟弟的,你做的事情是对的。
方安宴忍着心痛并没走,看到君月月写的,立刻就在后面叫起来,“你不要给我哥灌输那种思想,他是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我告诉你君悦,你私自把我哥带出来的事情我还没给你算账呢!今天这是没出什么事,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跟你没完!”
君月月不理方安宴鬼叫,把小本子递给方安虞,还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不知道又从哪个兜里掏出了一袋跳跳糖,当着方安宴的面,塞到方安虞的嘴里头。
“给我哥吃什么呢?!”
方安宴伸手要去抢,却被君月月在手上拍了一下,“就是糖而已,我还能给他下□□呀?行了吧大总裁,我看君愉也在车里呢,咱们这是要去休德镇吗?有什么事情去了再说吧……”
方安虞被塞了跳跳糖,又低头看了君月月写的话,心里总算是高兴了,他只是反应有些迟钝并不是不懂是非,无论是看书还是看电视,他都知道今天的做法,是好的。
但是方安宴刚才却说,不许他以后再这样做,说他这样做是不对的,方安虞觉得方安宴说的不对,他一定要问一问君月月,因为他们两个今天是在一起的,她知道当时的情况。
君月月的回答无疑让方安虞总算心里舒服了,同时他又有点生他弟弟的气,方安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很少会有这样逆反的情绪,更是几乎没有生过方安宴的气,这种对于正常人来说的情绪,对他来说就是不正常。
往车边走的时候,方安虞甚至拒绝了方安宴拉着他,而是主动拉着君月月的手,感受到嘴里跳跳糖噼里啪啦地跳个不停,他的心情和脚步也都跟着噼里啪啦地跳起来……
这回变成了方安宴跟在两人身后,如果能加特效的话他现在已经血流遍地,他又不是傻也不迟钝,当然能够感觉到方安虞在生他的气。
可他哥哥从来没生过他的气……
才和那个女人结婚一个月…只不过才跟她出去野了一天……方安宴有种十分憋屈的心情,难以言喻的难受,可如果真的表现出来他自己都觉得他自己有病。
他有点嫉妒,就好像一直跟自己特别特别好的,除了他没有朋友的小伙伴,突然间加入了别人的小团队不爱和他玩儿了……
虽说这种想法只要产生就非常地幼稚,但是方安宴闷不吭声地坐到车里头,开车都走了好一段了,这个劲儿还是扭不过来,一个劲地朝着后视镜看。
副驾驶空着,后座挤了三个人,君月月坐在正中间,腿窝得挺难受的,加上方安虞有意无意地朝着她的方向靠,就更挤了。
君月月忍了一阵子,忍到了车子驶出市区,她才拍了拍方安宴的后座,说道,“靠边停一下,坐副驾驶去一个人,挤都挤死了!”
方安宴靠边停下,可是谁上前面这成了一个问题,君月月倒是想要去前面,但她去前面了留着方安虞和君愉在后面不合适,如果是原身确实能够干出这种事,可君月月对方安宴别说是企图,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到现在没打起来纯粹是因为她衡量了自己打不过。
所以君月月不能上前面,君月月推了方安虞一下,指了指前面的座椅,这种再简单不过的手势,傻子也是能看懂的,可方安虞就是看不懂一样,满脸迷茫地看着君月月。
最后君月月把视线落到君愉的身上,“你去前面坐着。”
君愉愣了一下,一般这种情况她姐姐不可能把位置让给她,她姐姐喜欢方安宴,虽然这几天两人一直吵架,她姐姐也突然风格大变,但是刚才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方安宴还抱着她姐姐来着……
君愉的心思特别敏感,君月月神经粗得能在上面盖一幢别墅,她根本没察觉到君愉的小心思,而是从后视镜里对上方安宴探究的视线,给他使了个眼神。
朝着君愉努了努嘴。
方安宴没领会她的意思,微微皱眉,君月月索性拍了一下他的后座椅,“下来抱君愉去前面坐着!”
方安宴回头看了君愉一眼,君愉低下头脸色悄悄地红了,方安宴却没动的意思,而是瞪着君月月。
君月月笑了,“怎么着,你不抱你还想让我抱呀?还是想让你哥抱呀?还是你觉着君愉自己能走到前面去?”
方安宴瞪了君月月一眼,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车,君愉脸色红得厉害,还好这是黑天,看着并不很明显。
方安宴把君愉抱到前面,坐回了驾驶位,继续开着车朝前走,去休德镇有一天一夜的路程,本来他们打算下午走,到晚上的时候就可以找一个地方休息。
但是君月月和方安虞搞出了那么大的事,解决完了之后都已经半夜了,没得选择只能晚上走,因为方安宴公司那边安排的时间是有限的。
车辆继续平稳行驶,后座只剩下君月月和方安虞两个人,空间就大得多了,君月月和方安虞拉开了一些距离,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在回想着剧情里面,这一次君老爷子会安排的测试。
君月月虽然事先知道了“考题”但却并不准备通过,她琢磨的是怎么让君老爷子失望,然后把事业和重担都压在君愉的身上,光给她分钱就行了……
她闭着眼睛,想着以后拿钱过美滋滋的大小姐日子,并没注意到方安虞的视线一直都在她的脸上,并且悄无声息地正在朝着她这边靠。
而方安宴的视线,也一直都注意着后面,眼见着后视镜里,两个在黑暗里黄乎乎的,如出一辙的卷毛的脑袋越挨越近,越来越近,最后紧紧贴在一块。
再朝下看,两个人已经脸贴着脸地抱成了一团,睡得难舍难分。
第11章 你会喜欢我吗?
君月月和方安虞都在外浪了一整天了,在后座抱着贴着靠着睡生梦死。
方安宴从后视镜里面看两个黄乎乎的卷毛脑袋,说不出的别扭,总想把他们撕开。
不过他在看到方安虞突然间醒了,迷迷糊糊坐直了之后,竟然伸手把已经滑下他肩膀的君月月搂在怀里,又重新贴着闭上眼之后,就不再关注两人,也不再骤然加快车速了。
毕竟有句话说得好,一个巴掌拍不响……
方安宴糟心地看着前面,眉头狠狠皱着,整个车厢特别安静,只有车辆行驶的呼呼声响,还有后座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副驾驶一直坐着的君愉本来想要找些话题说,奈何方安宴全程皱眉脸色冷,君愉动了几次嘴唇,想到的都是一些废话,到底也是没开口,只是强撑着眼皮安静地陪着方安宴。
三个多小时,车辆行驶到下个市,方安宴驱车加油,已经是半夜两点左右,没有替换手,他不能再开,加完油就近找了一个酒店,准备先住一晚。
君月月和方安虞被叫醒,迷迷糊糊地朝着里面走,还一个接一个地哈欠连天。
方安宴停车抱君愉,推着轮椅进门,君月月拿证件已经开好了房间,把钥匙递给方安宴之后,四个人一起上了电梯。
房间在三楼,是相邻的,开的是最好的套房——两间。
君月月和方安虞打开房间门进去之后,方安宴推着君愉到了房间门口,方安宴从兜里掏出了钥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
他和君愉,就开了一间房。
方安宴尴尬地把君愉先送进去,自己下楼去重新开,却被告知没有房间了……
君月月困倒是其次,主要饿了,这半夜三更的,买宵夜不方便,索性打开房间的冰箱看了一眼,随手摸出了两桶泡面,转头看向到处看的方安虞,“你吃……”算了,听不见。
君月月拿着面走到他面前,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又做了和朝嘴里倒的姿势,重复了两次,方安虞听懂了,接过君月月手里的面,看了看,重重点头。
吃啊!他还没吃过。
君月月朝他伸手,要到他的小本子,刷刷写下——你先去冲个澡,等你出来就泡好了。
方安虞很乖,放下小本子就去洗澡了。
君月月拿捏着时间,在方安虞洗得差不多的时候,把面泡上了,这种东西,就是闻着特别的香,尤其是在人饿的时候。
方安虞出来,君月月把泡好的面放在桌子上,自己去冲澡,在她洗澡的时候,方安虞才吃一口面,方安宴就来了。
他敲门,方安虞听不到自顾自吃得唏哩呼噜。
方安宴在外面等了几分钟也没人给他开门,以为两个人都睡了,这半夜三更的不好大声,也不好找服务人员要钥匙,只好拎着他给方安虞买的宵夜回了屋子,并且面临十分尴尬的境地,就是和君愉大眼瞪小眼。
平时专门有伺候君愉的人,出门在外的本来理所当然应该是君月月帮着处理,可是现在君月月把门一关,怎么敲都不开,打电话也不接,方安宴拎着宵夜进屋,看君愉还在客厅坐着,两个人一打照面,尴尬的气氛无声蔓延,又红成了一对儿猴屁股。
“我帮你……”买了宵夜。
“没关系我可以自己洗澡。”
两个人说完之后,对视一眼,从两个猴屁股,变成了两个烧着的火炭。
而不同于两个人之间的尴尬致死,相隔一面墙的君月月和方安虞,就显得和谐的多了,君月月洗好了出来的时候,方安虞很上道将她那份面也泡好了。
君月月左手捏着叉子吃面,右手还捏着笔和方安虞对话。
——你弟弟刚才应该来了,我电话上二十几个未接。
——我……听不到,他是不是有什么事?
君月月看着方安虞辣红的嘴唇,坏心眼地写——他说不许你吃方便面,要是吃的话,要我一定要告诉他。
方安虞看完之后,脸色顿时变了,他不光吃了,还趁着君月月洗澡的时候,多吃了一盒。
于是他看着君月月,带着些哀求的神色写——你别告诉我弟弟啊。
君月月拿过来看了一眼,吃了一大口面,眯着眼写——那我要是偏要告诉呢?你能怎么办?
方安虞对着小本子好半晌都没吭声,放在桌子上的手指搅在一起拧啊拧,笔都要捏碎了,一脸“我完了”的样子。
君月月啧了一声,又把小本子拿过来,抢下笔,引诱道——那让我不告诉也行,你得付出点代价。
小本子推给方安虞,方安虞回复——什么代价?
君月月放下碗,总觉得这两天方安虞的反应好像是快了不少。
她接过了笔,又写——那当然没那么简单,你也知道,撒谎可不好,所以这代价有点大的。
方安虞隔了一会,又把小本子递给她,什么都没有写,只是在他先前的那个问题上画了个圈——什么代价?
君月月她用纸巾擦了下嘴,写道——你先去床上等着吧。
方安虞按着小本子,看了一会儿,再抬头神色有些异样地看了看君月月,下笔犹犹豫豫地写——可这里没有小雨衣啊。
君月月就是车上睡得香,这会儿一时半会儿的睡不着,这才顺手逗逗方安虞,什么代价啊,也就是车上睡得脖子酸,让他帮着按按。
她靠着桌边,正喝水,见方安虞这么费劲才弄出几个字递过来,君月月心还道,以为他反应快了,原来是错觉。
接过来一看,她一口水嘴进去的鼻子出来了,差点没呛死她。
她一边咳一边在方安虞的脑袋上狠狠点了两下,去了浴室。
满脑子都是不和谐思想,长得和清纯的外表一点也不搭调!
君月月跑到浴室去重新洗漱,好容易这个劲头过去了,她嗓子难受得要命,但是忍不住对着镜子又笑起来。
还小雨衣,她第一眼都没看明白,习惯性地朝外头看了一眼,心想外面也没下雨啊,要雨衣干什么
一直到她看到了方安虞的耳尖通红,才明白他说的小雨衣是个什么玩意,这他妈聋哑就闷骚成这样,要是个正常人那还了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