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六十年代为地府服务——木梓潼
时间:2020-02-14 09:19:50

  列车员点头:“看吧,没事。”
  阮荷拿起□□开始看,列车员陪着她,休息室一时安静下来。
  钱阳跟在阮荷身旁,跟着她一起看书。不懂的阮荷依旧传音给他解释。
  那对抱孩子的夫妻确实是人贩子,下一站就有她们接头的人。
  车上的乘警,和到站的那个车站的警察联系,下站他们一接头,就全部被逮捕,车上隐藏的一个没抱孩子的人贩子想逃,因为太过鬼鬼祟祟,也被抓了。
  阮荷没跟着过去录笔录,她只是发现,没参与抓捕,她也不想暴露信息。警方那边认为犯罪团伙没有全部抓住,阮荷这个发现人如果被他们发现了,很危险,所以并没有强制要求她录笔录。
  因为这件事,车上所有工作人员,这一夜都过得挺胆战心惊的。但普通乘客什么都没发现,都不知道自己经历了多危险的一夜。
  阮荷天亮才被同意回去自己车厢,她回去的时候,邓家爷爷奶奶已经醒了,看到她被列车长送来,还有点惊讶。
  “闺女,你起这么早啊?”
  “嗯。”阮荷点头:“早上渴醒了,想去找灌水的地方,没找到。谢谢列车长送我回来。”
  阮荷转身和列车长说,列车长摆摆手走了。
  其他人都以为是列车长帮阮荷找的灌水的地方,也没怀疑。
  “姐姐,坏叔叔被抓了,我爸爸妈妈是不是要来接我了?”
  阮荷吃过早饭,爬到上铺,钱阳就急不可耐地问她。
  阮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因为人贩子已经死去的孩子,名字不知道,尸骨也找不到,甚至人贩子都不会提,他爸爸妈妈怎么过来找他呢。
  看着他充满希望的眼神,阮荷摸一摸他的头:“我帮你找你爸爸妈妈,来不来接都没关系,我会让你见到你爸爸妈妈。”
  阮荷拿出功德簿,这书她不想让人看到,便只有她能看到。
  她慢慢在里面翻关于钱阳和他父母的信息,一个人重名容易,但父母年纪什么都重,就没那么多了。
  阮荷没找多久,就找到了钱阳的生平,她在钱阳家的地址那里点了点,对钱阳说:“你家在京城啊。”
  钱阳不知道阮荷说的地名,他摇头:“不是不是,我家在花田巷子,我家院子很大的,特别大。”
  钱阳还特意比划了一下,阮荷笑着点头:“我知道你家大了。花田巷子就在京城,我也要去京城,等我安顿好,就带你去找你爸爸妈妈好不好?”
  “嗯嗯。”钱阳很乖地说:“姐姐,什么时候都可以,只要你带我去就好了。”
  阮荷摸摸他的头。他这么乖,这么听话,不管说话行为,都显出他父母对他教育的用心,可他却小小年纪,因为人贩子没命了,那些人贩子,活该千刀万剐。
  车程两天两夜,第二天清晨,阮荷坐的火车抵达了京城。
  和她睡一个软卧房间的邓家爷爷奶奶和小吴,也是在这里
  下山。
  看阮荷收拾东西,邓家奶奶还笑着说:“我们还真是有缘,都是到京城。”
  “是啊。”阮荷也跟着笑:“或许我们在京城还能碰到呢。”
  这一路,阮荷和邓家爷爷奶奶相处很愉快。她带的水果饼干零食吃的,会分给他们,他们带的一些特产,也给她吃。
  这一路走来,阮荷知道他们是一对老教授,因为儿子职位原因,连累他们一起被下放。好在现在儿子职位恢复,他们也被儿子派他们的学生接回来了,一切都好了。
  他们儿子具体什么职位,阮荷没问,他们也没说,但总归不低。
  他们也知道,阮荷来京城是要跟着一位老师学中医,对阮荷这种学习态度,他们是非常赞赏。
  和邓家爷爷奶奶在下车的时候分开,阮荷背着包,拎着箱子,钱阳飘在她身旁,一人一鬼,顺着人流往外走。
  刚出了车站,一股冷风吹过来,就是阮荷不怕冷,也感觉到了温差。
  她抬头找接她的人,没看几眼,就看到高高举着她姓名牌子的两个十八.九的年轻人,穿的衣服,阮荷看了看,好像比她厚一倍。
  第 一百二十七章
  阮荷走过去, 钱阳也跟着飘过来。出了车站,他有点害怕,就捏着她的衣服。
  两个年轻人也看到了她,等她停在他们面前, 没等阮荷开口, 他们中间一个面相温和的就先笑着说话了:“你就是阮荷?”
  “对, 你们是老师让来接我的吗?”
  另一个年轻人冻得要不行了, 把牌子扔下,搓了搓手说:“当然了,要不是我爷爷的命令,谁大冷天跑这里傻站着。”
  温和的男生过去接阮荷的箱子和包,笑着说:“我叫赵登,他叫赵军, 我们都是你老师的孙子, 你是我爷爷的徒弟,你叫我们的名字就行。”
  如果按辈分算,阮荷是他们的师姑,他们家这方面规矩重,可不敢喊错,会被他们爷爷拿着扫把打的。
  阮荷只是跟着赵润生学习,他没有和她说过家里的这个辈分,不过赵登和赵军年纪都不大,直接喊名字阮荷也没什么负担。
  走到车站对面的马路旁,那里停着一辆黑色小车, 阮荷不懂牌子,但看外观就知道不便宜。
  赵登先把行李放车上,拉着阮荷坐在后面,赵军坐前面副驾驶,开车的是一个中年男子。
  看阮荷好奇打量这辆车,赵登给她解释:“这是医院给我爷爷配的车,不是我们自己的。我爷爷年纪大了,以前受过些罪,腿脚不好,去医院和学校来回不方便,医院就给我爷爷配了辆车。”
  前面司机启动车子,听着赵登这话,爽朗一笑:“对,我就是医院顺带给赵教授配的司机。”
  阮荷听着这话,坐车上有些受宠若惊,还有些不安:“老师的车来接我,老师会不会不方便?其实我没关系,坐公交车就可以了。”
  赵登笑着说:“没事,爷爷已经去医院了,是他特意吩咐我们开车来接你的。”
  “是啊!”赵军在前面酸溜溜地说:“我爷爷对你可比对我俩这亲孙子好多了。”
  这话阮荷没法接,毕竟刚刚见面,有些玩笑不能开,只能笑笑。
  赵登警告地看了赵军一眼,转头笑着对阮荷解释:“小军说话一向直来直去,但他没恶意,他很欢迎你过来的。”
  赵军在前面连连点头,挠着头笑着说:“你别多想,我就是随口一说,可别和我爷爷告状啊。”
  看他那小心的模样,阮荷忍不住笑出声,摇摇头:“我不喜欢告状。”
  “那就好,那就好。要是让爷爷知道我刚刚说的话,又得罚我。”
  阮荷后来才知道,赵润生对他孙子有多严格。因为之前耽误了十年的中医学习,回来后,他这些孙辈,每天的背诵任务都很重。
  但中医这门专业,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赵登这样乖的孩子,就算不喜欢,也能做完每天的任务。
  但赵军本来就讨厌背书,又不喜欢中医,可想而知他天天多难熬。惩罚就是加倍的任务,被罚一次,就要他命一次。
  老师这种严厉对待后辈,逼着他们学中医的行为,阮荷心里并不是很赞同,但也没有说出来。
  赵家原本就是中医世家,虽然收徒弟,但赵家的人肯定也得有人继承老师的衣钵才行,不然中医世家这个名头在老师手里没了,他会愧对祖先。
  但赵润生的两个儿子,一个闺女,没一个有学中医的天赋,大儿子从政,二儿子主学西医,中医水平一般,女儿学的建筑。
  后来都因为他受牵连被下放,现在回来,职业生涯肯定有影响,但慢慢来总会好的。可家里的中医,没人继承啊。
  孙子辈赵军最有天赋,奈何他最不敢兴趣。赵登天赋一般,却学得最认真。另外几个孩子还小,性子没定下来,就跟着背书,还没看出来什么。
  阮荷到了赵家,直接跟着赵润生住在一个青砖
  小楼里,这个是他授课的学校给他分的房子。
  他在学校的课不多,都集中在了两天内,他主要就是带学生,在医院给病人看病研究疑难病症。
  反正回到京城后,赵润生每天都非常忙,没一点空闲。
  不过还好他是中医,找他的人大部分都是知道他名气的大人物,没有西医临床那么累。平常人生些小病,能忍就忍了,忍不了也都是看西医,效果快。
  赵润生的儿子闺女不和他一起住,有自己单位分的房子。寒假只有赵登几个小辈陪着在这里,另外还有个保姆照顾赵家一家人的吃喝,打扫房间。
  赵润生的妻子十多年前就去世了,他和妻子感情深,一直没再娶。这些都是阮荷在赵家待久了知道的。
  现在她看着那建在中医药大学里的二层青砖小楼,觉得她老师在学校真的待遇挺好的,这种房子不是随随便便哪个老师就能住的。
  也证明,她老师的本事很大,资历也老。
  阮荷的房间在二楼,保姆李姐和赵登赵军带她上去,李姐打开房门,很热情说:“姑娘,这房间是赵教授专门吩咐我收拾的,你看看有哪里不满意,和我说,我给你重新整。”
  “没有没有,很好了。”
  屋子并不大,但简洁大方又向阳,所有东西都是新的,包括窗帘被罩,阮荷能看出来,这些东西没人用过。
  “麻烦李姐了,我很满意。”
  “那就行。”李姐笑呵着说:“姑娘,我帮你把衣服挂进衣柜里吧?”
  “不用,我自己来就可以。”
  李姐还要再说,赵登拦住她:“小师姑坐这一路车也辛苦了,李姐,我们先下去吧,让小师姑休息下。”
  李姐拍了下额头:“对对对,你看我都忘了。那姑娘,我们先下去,你有事就叫我啊。二楼的卫生间在那头,你过去就能看到,里面有热水。”
  “好,我知道了。”
  等李登他们离开,阮荷吐口气,坐到了床上。但在别人家,就算主人再热情,她也觉得不自在,不过也就今天,明天她就要跟着老师到处跑了。
  阮荷把箱子里和包里还有空间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她带的衣服没多少,就三身,足够她替换,其它用的东西也不多,就一些生活用品,算得上是很简单了。
  只住一个月,不用带那么多,来回也麻烦。如果是夏天,她连箱子都不用提,一个包足够了。
  钱阳跟着她飘着,为了避免他阴气伤人,她在他身上贴了张符。
  收拾好,阮荷拿上换洗衣物去了卫生间,里面有一套淋浴设备,这是在乡下过了十来年的阮荷,第一次见到能直接洗澡的东西,她痛痛快快洗了个澡。
  阮荷并不累,等头发干了,她就下去了。赵登和赵军带着两个小孩在外面院子里炮制药草,阮荷过去帮忙。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赵登正晾晒着药草,听到声音转头看向她:“你不用休息吗?”
  “不用。”阮荷说:“我买的卧铺票,睡过来的,现在很精神。”
  赵登正要说话,那边赵军就喊人了:“小师姑,你快来帮帮我,我要累死了!”
  赵登摇摇头:“就切药材而已。”
  不过阮荷已经跑了过去,把需要切的药草递给他,等他切好,分门别类放好,等接下来的加工。
  药材的炮制也是技术活,清洗、晾晒、切都还好,只需要细心就行,但后面的蒸、炒、烘培等,都需要功夫。
  而且不同的药材,炮制方法不一样,用错了或者手法不对,一株好药材就被毁了。
  交给她们这些孩子的药草,都是简单的,复杂的赵润生还没教,没他看着,他也不放心这些孩子弄。
  两人一起,赵军的速度就快了很多。
  “老师什么时候回来?”
  赵军说:“不忙的话医院下午下班就回来了,忙的话就不一定了。”
  阮荷递给他一株药草:“那我现在能去找老师吗?”
  “下午吧。”赵军说:“本来我爷爷说让你歇一天,你不想歇,下午我带你去。”
  赵军冲他一抬下巴,脸上带着逃脱干活的狡黠:“我保证把你送到我爷爷面前。”
  阮荷没在意他的小心思,点头谢过他。
  “你知道花田巷子在哪里吗?”阮荷干着活,不经意地问。
  “知道啊,离这儿不远,坐五路公交,六站就到了。你不是第一次来京城吗?你咋知道这里有花田巷子的?”
  赵军脸上露出好奇。
  “车上遇到一个回京城的人,他就住在那里。没事,我随口问问。”
  赵军心思没那么细,也没在意。
  吃过午饭,赵军带阮荷去赵润生工作的医院,赵登知道他的心思,也没阻拦,只让他路上小心点。
  这个年代的京城,除了人们生活面貌比她们那里的人看着更体面精神外,也没什么特殊的。
  穿衣打扮都是一样的色彩,路上最多的就是自行车,骑着辆车子在街上走的青年,比别人多一分傲然。
  阮荷到赵润生工作的诊室时,他正给一个穿着军装的老年人看腿。
  腿已经畸形了,又瘦又干,并不好看。但赵润生一点异色也没有,蹲下来揉揉捏捏,询问着病人的感受。
  老人身上带着军人特有的气质,那腿上还有着一条长长的疤痕,很明显是以前留下的老.毛病。
  阮荷没有打扰赵润生,就和赵军站在门口,看赵润生治病。
  “这腿的毛病有点严重。以前开刀就没开好,后来又没好好养着,要是再过些日子不看,这腿就废了。”
  老人揉了揉腿,叹了口气:“没办法,以前你也知道,想养也没那条件。”
  赵润生一笑:“没事,这不是遇着我了。小刘,带病人去旁边针灸室,给他的腿热敷下,我一会儿过去。”
  旁边叫小刘的护士赶紧在前边带路,态度很好。
  等人出去,赵润生才看向阮荷:“来了,什么时候到的?路上遇到什么事没?”
  阮荷乖巧站着,笑着道:“今早上到的,路上没遇到什么,一路平平安安。”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