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润生看向阮荷,阮荷立马明白,
和孩子爸妈说:“孩子脑部的囊肿并不大。但小孩这样小,囊肿也小,现在脑部手术还不成熟,手术成功的几率有点小。不过也幸好只是囊肿,不是肿瘤,不然就真难办了。囊肿比肿瘤容易治疗些,也不像恶性肿瘤那样,会容易扩散复发。”
听阮荷这样说,孩子爸妈松了口气,因为他们听出来,孩子这病能治。
“西医手术不保险,我建议是你们用中医保守治疗。我老师就可以治这种病,用针灸辅助中药,孩子脑部的囊肿,一个月就可以消下去。”
赵润生点点头,又让阮荷说了下针灸要在脑部哪些穴位,用什么中药疗方治疗,两人还讨论出了一个最合理的治疗方案。
听完两人的话,孩子爸妈对赵润生有信心了很多。而且孩子这样啼哭不止也不是办法,今天就决定让赵润生治。
孩子被抱去针灸室,他爸妈在旁边抱着孩子,固定住他的手脚,让他不要动,阮荷在病床旁帮忙。
赵润生针灸一下,就让阮荷在模型人头上相同穴位扎一下。
那个模型人头,是阮荷自己用木头加橡胶做的,很像人,但不是人。
等针灸完,赵润生出了一额头的汗,阮荷赶紧过去递给他块擦汗巾,让他擦汗。
针灸不疼,但这刚开始,也止不了疼,所以孩子还是哭,想胡乱抓。
赵润生和孩子爸妈说:“按着孩子,别让他动到针,扎在头上的针,不小心动到会伤到脑子,等一小时后,我会来取针。”
孩子爸妈一听,抱孩子更紧了,生怕他会动到针。
一小时后,赵润生去取针,顺带把开的药方给他们,让他们去拿药,按照药方上说的给孩子喝药。
等后天这时候再带孩子来扎针,两天一次。
第二天,阮荷正在医院帮着她老师给病人看病,李和和他师弟被一个看着五十多岁的男人带着走进来。
男人肚子有点大,面相上看着很具有亲和力,一看就让人觉得很好相处。但他走进来的时候,却是气冲冲的。
“赵教授。”
赵润生头都没往他那里转一下,眼睛一直放在自己病人身上,嘴里只说了一句:“有什么事,等我给病人看完病再说。”
这句话就像把手,掐住了男人的喉咙,让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生气地往旁边一坐,眼带怒气盯着赵润生和阮荷。
他的眼神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赵润生完全没感觉,阮荷帮着老师,就是感觉到,也无视了。
终于给所有病人看完,男人把诊室的门一关,走到赵润生面前,阴阳怪气说:“赵教授真威风,为了自己徒弟,我的学生说赶走就赶走,你还有没有一点做老师的样子了,这样偏心不公平!”
男人一拍桌子,声音止不住变大。
赵润生神色都没变一下,坐在椅子上,眼睛看了李和和他学弟一眼,又看向男人:“郑教授,这些话,都是李和他们和你说的?”
“自然。我学生受了委屈,当然要找我这个老师来帮他们,不然以他们学生的身份,就是受了委屈,也不能讨回公道。”
李和和他学弟,原本被赵润生看得心里有点害怕,但听到老师维护他们的话,脸上又带上了作为没错人的理所应当,还用隐晦的眼神挑衅阮荷。
“他们和你说了昨天发生的事吗?”赵润生又问。
“说了。我学生也没做错,你徒弟质疑我两个学生的医术和学习成果,还在病人面前说我学生不好的话,这不是抹黑我的学生,让他们以后都没法在医院工作吗?你徒弟这是何居心?就因为我让你帮忙带带两个学生,她就嫉妒得要赶走他们?”
男人越说越生气,红着眼瞪了阮荷一眼,眼里带着对她的深深厌恶。
赵润生揉了揉眉心:“郑教授,不要只听你学生的一面之词,你了解你的学生吗?”
郑教授非常自信地说:“我学生我肯定了解,他们两个不管学习和品德,都是学校最优秀的,不然我也不会把他们挑出来送你这里学习。”
“我看你是老眼昏花,是非不分!这样品行不端的学生你居然还认为他们品德好,我不知道是他们会哄,还是你太好骗。”赵润生冷下脸,连面子都不给郑教授了,直接出口讽刺。
郑教授被赵润生说得一愣,随即火冒三丈,正要和赵润生吵起来,赵润生又说:“你先别说话,小荷,把昨天发生的事再和郑教授从头至尾说一遍。你听完我徒弟说的,想想再决定要不要帮你徒弟讨回公道。”
赵润生看着郑教授,眼里就一个意思,如果他不听,就带着学生离开,他不乐意和他扯这些事,也不想和他吵。
郑教授还是有点怕赵润生的,他“哼”了一声,往旁边椅子上一坐:“我就看看你们怎么说。”
阮荷清了下喉咙,非常客观,不带任何主观色彩地把昨天的事讲了一遍,她记忆力好,一人分饰多角,把昨天的场景,活灵活现展示给郑教授看。
听到自己学生骂的阮荷那些话,郑教授有点脸红,如果阮荷说的是真的,这两个学生,不能做医生,一点医德都没有。
“事情就是这样。”说完,阮荷走回自己老师身旁站着,一脸微笑看着郑教授:“我没有夸张一点,刚刚说的都是事实。如果郑教授不相信,明天那个孩子的父母会带孩子来针灸,您可以明天来听听他们怎么说的。”
赵润生这时看向郑教授,脸上没有一点笑容,看得郑教授直心虚。
“郑教授,现在你还觉得我做的有错吗?”
郑教授下意识摇摇头,等意识到他自己做了什么,他脸立马涨得通红,神色慌忙一下站起来,带动的椅子发出一道刺耳的声音,他脸更红了。
他一脸窘迫,不敢看赵润生,只说一句:“对……对不起,我没搞清楚情况,赵教授,你继续忙,我先带这两个不像话的学生回去。”
赵润生摆摆手,郑教授如蒙大赦,急匆匆带着李和两人离开,一出诊室,他愤怒的怒骂声传进了诊室里,阮荷“噗嗤”一声笑出来。
“老师,郑教授还挺有趣。”
赵润生摇了摇头说:“他就是耳朵根子软,容易受哄骗。不过在其他教授里面,他还算可以。”
不然赵润生也不会接受他推荐过来的学生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阮荷没等到那个她和老师学生争执的孩子病治好,就离开了京城,她该回家上学去了。
不过离开前每次小孩来她都关注他的病,给他把脉,小孩的病情已经控制住,等针灸结束,再吃一段时间的中药,就能彻底治愈。
阮荷很放心地回家了,她相信以她老师的医术,这个小孩痊愈是迟早的事。
阮荷回到家是八月份的尾末,家里靠近大山,虽然天气炎热,但她家里温度并没有太热。
阮荷这次回来,照例带回了很多东西,北京时兴的衣服,小玩意。最高兴的就是阮茂松,他不喜欢衣服,但对那些小玩意,却是玩得爱不释手,到睡觉都不愿意放下。
还是阮荷看不过去,把东西收了,让他去睡觉,明天才会给他。东西可以玩,但不能玩得把所有事都忘了,一心扑在这上面。
阮茂松只能恋恋不舍把东西给阮荷。
不过那些玩意,阮茂松玩几天,搞明白里面的设计,就失去了兴趣,重新回到修炼中去。相比较这些玩意,他对于修炼的兴趣才是一直都有。
九月份才开学,开学前这几天,阮荷除了第一天在家陪爹娘陪奶奶,第二天就和两个哥哥还有阮茂松跑山上去了。
家里现在已经不怎么缺吃的,但野味就比较少了,阮荷每次去山上,就拎回一只野鸡或者野兔。
东西不多,也就够一家吃的,因为她打完这些东西就放空间,家里离村里远,倒也没人发现。
这天清晨起来,天刚亮一些,太阳还没发挥它的热量,阮荷叫上阮茂松,两人抬着一盆子衣服来到河边。
阮荷家距离河边挺近,走路也就几分钟的事。
到了河边常洗衣服的大石头那里,阮荷就打发阮茂松去一边玩,她蹲在河边洗衣服。
正洗着,一条鲤鱼甩着尾巴游过来,围着阮荷洗衣服的石板转,那条金色的鲤鱼尾巴,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格外闪。
鲤鱼还很不老实,时不时就用尾巴弄出些水洒在衣服上。
阮荷刚开始没管她,也没搭理她。她就越来越过分,洒的水越来越多,让她都没法洗衣服了。
阮荷忍无可忍,伸手提着鲤鱼尾巴,把她提了起来:“小锦,你是不是很闲?”
“大人,饶命,饶命啊~”小锦的声音喊得一波三折,但显然并没有多少害怕,知道阮荷不会把她怎么地。
阮荷被她这模样气笑了,捏着尾巴开始用力甩她,一圈又一圈,越来越快。
小鲤鱼很快被甩得晕头转向,真情实意开始求饶,再转她就要晕过去了。
阮荷没放过她,结结实实转了她几十圈,把她扔回河里,小鲤鱼躺在河面上不动了,脑袋一阵阵发懵。
等她歇过来,控诉地看着阮荷:“大人,小锦只是和您开个玩笑,您真是太无情了。”
“我不想开这个玩笑。”阮荷用肥皂搓着衣服,半点眼光没给小锦。
小锦看了阮荷一会儿,见她都不看自己,鱼鳃鼓了鼓,游过去秀存在感:“大人,小锦帮您洗吧?”
“不用。”阮荷十分干脆地拒绝,“你一身的鱼腥味,让你洗衣服,这些衣服就别想要了。”
“大人!”小鲤鱼气急败坏,“我成精了,身上没鱼腥味了!”
为了证明自己,她一个转身化形成人,把胳膊凑到阮荷鼻子下:“不信您闻,您闻,我特意用了荷花洗澡,身上都是荷花的香气,没鱼腥味!大人,您不能污蔑我!”
“好好好,我的错。”阮荷用湿着的手推开她,她已经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荷花香,也确实没了鱼腥味。
但就是这样,阮荷也不会让她帮着洗衣服。这样一个精怪,她根本不信她会洗衣服,让她洗,衣服绝对要
洗坏。
“那大人,我帮您洗吧。”
小鲤鱼很热情,如果忽视她眼里的好奇就更显得真诚了。不过阮荷看到了,她看着平静的河水,心思一转。
“小锦。”
“嗯?”小锦眨着一双大眼睛看她,非常乖巧,一脸听吩咐的模样。
“我听说河底有很多珍珠玉石之类的宝贝,有吗?”
“有啊。”小锦立马点头,非常兴奋地和阮荷说:“这些河底太多了,不稀奇,有些老蚌活了不知道多久,那珍珠可大了,好多颜色的呢。”
“是吗?”
“嗯嗯!”为了怕阮荷不相信,小锦点头点得特别重,还说着:“大人,不然我去给您捞一点。除了珍珠,我记得河里还有沉船呢,里面宝贝才多呢。”
“河里的沉船,没人捞吗?”阮荷好奇问,毕竟河里不比大海,水有些地方并不是很深。
“捞不了。这条河好长的,好多地方好深好深,水也很急,人进去就冲没了。大人,您想要船里的宝贝吗?”
阮荷摇了摇头:“不想要。不过沉船的位置,你告诉我一下,我让其他人捞。”
这些沉船,估计很多都有些年份,里面应该有不少古董资料。阮荷对于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她并不热爱收藏古董。
但她也不想看着它们永远不见天日,等国家形势再好些,她可以偷偷将位置报告给国家,将那些东西奉献到国家博物馆里。
就像她家现在藏的那些书画一样,有机会,她都会献给国家。
不过,名贵的可献她会献,那些分量不够进博物馆的,她就准备自己收着。万一后辈里有喜欢书画的,还可以鉴赏鉴赏。
反正她这一辈里没有,也就她二哥喜欢练书法,但画画并没见他有什么兴趣,他更爱看书。
那些船,小锦知道在哪里,但让她说具体位置,她就不知道怎么说了,只会说那里在河中间,水好急之类的话。
阮荷听得一头雾水,这样的地方,龙琊河里可太多了。
小锦自己也急得不行。
“有了!”小锦忽然眼睛一亮,站起来说:“大人,我去找老龟爷爷,他肯定能说清楚。”
“哎!”阮荷正要叫住她,说不用那么急,但小锦已经跳进了河里,化成一条鲤鱼,尾巴一甩,在河里消失没影了。
阮荷抿抿唇,放弃叫她了。算了,让她去找吧。
“姐姐。”
这时候,坐在不远处的阮茂松走了过来,蹲在阮荷一旁拨弄着水,眼睛里带着好奇:“姐姐,刚刚那个漂亮姐姐,是妖精吗?”
“你看到了?”阮荷笑着问。
阮茂松点了下头:“嗯。我看到她从一条鱼,哗一下就变成了一个漂亮姐姐。”
阮荷看着他用手比划着,一脸惊奇地模样,忍不住想捏捏他的脸。不过她手上湿漉漉地,就忍住了,而是看着他说:“对啊,她就是条鲤鱼精,你怕不怕?”
“不怕。”阮茂松摇了摇头,站起来帮着阮荷拧洗干净的衣服,放回盆子里,他才说:“那个妖精怕姐姐,姐姐最厉害,有姐姐在,我谁都不怕。”
阮荷听着这话,脸上瞬间绽放一个大大的笑容,忍不住凑过去在弟弟脸上亲了一口:“你怎么这么乖呀,姐姐太喜欢你了。”
阮茂松现在已经知道害羞了,他耳朵羞红一片,但还强装着镇定,非常郑重地说:“我也最喜欢姐姐。”
说完这句话,阮茂松脸上都带了红意,他还从来没说过这样表达自己心意的话呢。他都这么大了,说这样的话有点羞耻。
阮荷看着阮茂松,这个时候,她内心里比任何一刻都觉得,当初家里收养下阮茂松,是多么正确的决定。
如果没有养下阮茂松,她怎么会有这么懂事又可爱的弟弟呢。
阮荷洗完衣服,阮茂松帮着她把所有衣服拧干净放盆里,小锦还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