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六十年代为地府服务——木梓潼
时间:2020-02-14 09:19:50

  她和阮茂松出来得早,两人都还没吃早饭呢,再等等估计她娘就该出来叫她了。
  阮荷看一眼河面,依旧安静平稳,她站起来,留下一个传音纸鹤,和阮茂松一起抬着盆子回去。
  虽然阮荷自己端着盆子也不费一点力气,但既然弟弟强烈要求想帮忙,她做姐姐当然要满足他这个心愿啦。
  而且作为她的亲人,可不能养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一个人,要做一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人。家里有活,要一家人一起做,就是家务活,也不能都推给女人,男人一样要帮忙分担。
  这个好习惯,她家里所有男子汉,都做得挺好的。包括她哥哥,她娘做饭,锅碗瓢盆就是她们几个孩子刷。
  她们不在家,她爹就会干,如果不是她爹做饭实在难吃,以他疼娘的程度,估计做饭的活他都会从娘手里接过去。
  “回来了。”
  阮荷和阮茂松抬着盆子到家的时候,许雅琴刚好做好饭从厨房里出来。
  “嗯,娘,我和阿福把昨天换下来的衣服都洗了。”
  许雅琴又骄傲又心疼地看着她:“家里你哥哥在呢,小女孩的手那么矜贵,洗衣服多伤手啊。”
  “没事,娘。”
  阮荷晾着衣服,阮茂松在底下给她递衣服。
  “我不是寻常姑娘,伤不到我的手的。”
  许雅琴还要再说,阮荷立马说:“娘,我肚子饿了。”
  “正好,饭做好了,我去端。”许雅琴忘了数落阮荷的事,转身往厨房走。原本她是想去书房叫两个孩子出来吃饭的。
  至于她爹,大早上起来就在那里劈柴呢。早上天不热,干活最舒服。
  “爹,别劈了,该吃饭了。”
  阮荷晾完衣服叫他。
  阮建业擦了把汗,头也不抬挥手说:“好了,劈好这块就过去。”
  “你快点啊!不快点一会儿饭就没了。”阮荷笑着说。
  “嗯。”阮建业应了一声。
  阮荷提起来盆,轻拍了下一大早就跟着她的阮茂松的头:“去,叫你两个哥哥来吃饭。”
  阮茂松也了解两个哥哥的性子,知道这个点,他们肯定在书房学习呢。
  由阮荷提供的消息,今年秋天就会宣布恢复高考的消息,冬天就会考试。已经没多少时间了。
  所以阮茂林就准备辞了工厂的工作。可不知道为什么,工厂那边就拖着不给辞,阮茂林不想花费太多精力和工厂扯皮,直接回家来了。
  他在家里复习,等着钢铁厂那边同意他的辞职申请。他干的这几年,一直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想走了,按道理厂里不该这么扣着他的申请。
  他也不能一走了之,不然回头考上大学,有了这一个污点,政审不过关怎么办,他可是想考军校的人。
  阮茂林就和那边拖着,请了个长假,他不信这个样子,厂里会一直不放人。
  其实阮茂林不知道,他会这样,还有他们厂里的厂花和厂长儿子的作用,不过这只是次要原因,主要还是带他的师父舍不得他的能力,不想放人。
  正好他看到厂子儿子也说留他,就顺势帮着一起留。
  如果让阮茂林知道是厂长儿子不想让他走,他肯定骂他脑子有病。厂花喜欢他,他走了不是更容易他追吗,还死咬着他不放做什么,让他在厂里戳他心窝子。
  厂长儿子的想法其实也很简单,就是觉得在厂里他还能收拾下阮茂林。出了厂子,阮茂林不管去哪里,都不在他地盘了,不好收拾他。
  只有让厂花看到他的本事,看到阮茂林的无能,厂花才会认清现实喜欢他。
  厂里的这些事,阮茂林不知道,也没放太多心思在那上面。因为他现在全部心思都在学习上,在考大学上,哪有时间管那些爱恨情仇的小事。
  阮茂林不说,阮荷就更不知道了。
  现在她正欢欢喜喜和家里人一起吃饭呢。
  早饭许雅琴做得清淡,只熬了浓稠的大米粥,里面放了些枸杞红枣,菜也都是素菜,另外还热了些包子馒头。
  虽然饭菜看着简单,但家里的水,是阮荷加了灵泉水的,蔬菜也浇了稀释的水,味道非常好。
  阮荷吃得很满足。
  吃过饭,许雅琴回屋做衣服,阮荷和哥哥弟弟收拾桌子刷锅洗碗,把家里的鸡喂了,然后她和爹娘说了一声,又和弟弟出门了。
  至于她哥哥们,沉迷学习无法自拔,一点不想浪费时间出去。阮荷这次高考没准备考,她高中没上完呢,她也不想跳级,准备按部就班参加第二年的高考,只差半年,也正好到她高二毕业,时间上也不紧张。
  但两个哥哥已经高中毕业,且准备了那么久,第一次高考对他们很重要。
  阮荷也没打扰他们,家里也努力给他们营造一个好的学习环境。不止阮茂林,阮茂竹这学期开学,也准备辞职,回家安心备考。
  不过这个事他还没和家里人说。
  阮荷和阮茂松来到河边,就看到树荫之下河边的大石板边上,躺着一只悠闲睡觉的老乌龟。
  老乌龟不远处,一只金红小鲤鱼正无聊地追着自己的小尾巴玩。
  再远一些,阮荷隐隐看到村里的妇女在河边洗衣服说话,还有孩子在水边玩水,被大人呵斥到一边去。
  龙琊河这时候,没有早上那么清静,空无一人,有了些小乡村的人气。
  “大人!”
  一看到阮荷,小锦就激动地跳起来落下去,高兴地叫着她:“大人,您终于来了!”
  “我不是给你留了纸鹤吗?我要回家去吃饭。”
  “可是这顿饭吃得好久啊。”小锦说,“我觉得我等了好久好久了。”
  阮茂松跟在阮荷身旁,眼睛一直看着说话的小锦和躺在石板上睡觉的乌龟,全是好奇。他这是第一次见到妖精。
  阮荷看看河边离得有些距离的人,还是觉得不保险,手抬了一下,设了个结界。
  “我在家总要收拾一下,其实也没多久,小锦你应该多些耐心。”阮荷说,这时候她和小鲤鱼说话,已经没有顾忌了,不会有人看到听到。
  “咳咳,大人说得对,小锦你太没有耐心了。”
  这时候,躺在石板上的乌龟慢悠悠睁开眼睛,一点点转头,看着小锦,语速非常慢地说,一个字一秒。
  阮荷听着,并没有因为太慢觉得难受,老乌龟的语速和声音,带着某种韵味,听着让人心渐渐静下来,很舒服。
  “您好,老前辈。”
  能成精的乌龟,阮荷都不敢想他活了多少年,对于这样年纪大的妖精,阮荷心里还是带着敬意的。
  “大人,您折煞我了,叫我玄海就行。”
  玄海笑着说,语气很是慈祥,带着一种平等意味,并不让自己过于低下,也不因为阮荷的尊重过于抬高自己,把自己的地位认得很清楚。
  “我叫您玄爷爷吧。”
  小锦这是第一次听说玄海的名字,她一脸惊奇说:“老龟爷爷,原来您有名字啊!”
  在河里,玄海的辈分很高,修为也最高。只不过他懒,加上佛,并不管河里的事。河里有妖界派来的人统治。
  原本妖界想让他来管理的,他拒绝了。
  但他很喜欢孩
  子,睡醒后,没事就会去指导那些小妖精修炼,河底很多小辈都很喜欢这个和蔼的老爷爷,因为不知道名字,所以大家就叫他老龟爷爷。
  “对啊。妖精都有名字,我也有。”玄海笑呵呵地说。
  “那您怎么不告诉我们呀?”小锦歪着头问。
  “你们没问我啊。”
  玄海并不是很在意名字,老龟爷爷他也喜欢听。如果不是和阮荷自我介绍,这些小妖精,估计永远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大人,您想询问河底沉船的事?”
  玄海扭过脸,有着长长白眉毛的龟脸,带着笑意,看上去一脸和蔼可亲。
  阮荷点头:“那些沉船,可能承载着历史,可能有我们国家想要送进博物馆的文物,我不想让它们永远沉睡在河底。”
  “这河里沉船很多啊。”玄海不紧不慢地说,语调没任何变化,阮荷也不着急,就听着他这样慢悠悠地说。
  “符合你说的船,让我想一想,过太久了,记忆力也不好了。”
  “没事,您慢慢想。”
  阮荷也不催他,玄海也没让她等多久,就和她说了四条沉船的具体位置。阮荷一一记下。
  “这是我知道的,还有些我不知道的,回去我问问我的老朋友。”玄海说。
  “谢谢您了。”阮荷真诚道谢。
  玄海脸上还是那样的笑,慢慢摇了下头:“没事,您心里是装着大义的人,我很高兴能帮上忙。如果有消息,我会让小锦告诉您。我太慢了。”
  阮荷自然是点头,没任何意见。
  九月一号,阮荷返校,很快,上面开会说要恢复高考的消息就传了过来。
  虽然还没有完全确定恢复,但已经在开会了,这一刻,国家有无数人的眼睛都盯着这场会,充满了希望。
  就连阮荷学校,也有不少学生在激动讨论。
  学习好的激动,学习不好的,就忧心了。
  恢复高考,学习好的可以考大学,不好的考不上,眼睁睁看着比自己不如的学生出人头地,不是所有人都能放下这个落差的。
  总之,这一个多月,很多人都很煎熬,也有很多人心里憋着坏。
  阮茂林和阮茂林从妹妹口中得到具体消息,按节奏努力复习着,不慌不忙,显得格外淡定。
  他们是在家里复习,这次开学,阮茂竹顺利辞职后,就和阮茂林一起待在老家。但阮茂林的辞职,到现在都没批。
  他也不急,但这时,厂里传来一个消息,让他的复习状态,瞬间被打乱。
  厂长儿子被杀,杀人嫌犯厂花失踪。
  厂长听到儿子死亡消息进了医院,现在还没出来,现在厂里,混乱一片。
  阮茂也听说了这个事,小县城不大,这样杀人还带着点桃色的消息,传播得很快,成了县城现在讨论最热闹的一个事。
  阮荷学校里就有不上父母在钢铁厂上班的同学,从他们父母嘴里得到第一手消息,瞬间在整个学校传播开来。
  阮荷从他们的讨论中,大致了解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听完后,她心情格外惆怅。
  特别是厂长儿子哭哭啼啼跑来找她,要她帮忙给他找对象,阮荷的心情就更复杂了。
  她这次放假回家,就带着那个厂长儿子。
 
 
第一百四十章 
  阮茂林看不到厂长儿子,但厂长儿子一看到他,就气急败坏地跑过去,一脸张牙舞爪要打阮茂林,阮荷抬手把他拉了回来。
  阮茂林察觉到不对,往旁边躲了躲,咽咽口水有些紧张地四处看着:“宝儿,你是不是又带什么东西回来了?”
  阮荷点了下头,阮茂林瞬间头皮发麻,想逃出这个家:“你……你怎么带那东西进来啊!快……快让他们出去,回头会吓到咱娘的!”
  “大哥,是他自己硬要跟着我,跟狗皮膏药一样。”阮荷也是头疼得不行,她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用威压对他进行恐吓,但那厂长儿子像是受虐狂一样,不管她怎么弄他,就一直跟着她。
  他也没害人,还是个正常鬼,她不能随着心意让他魂飞魄散,那是邪修做的事,最后无奈,只能让他跟着了。
  “丢出去,你快把他丢出去!”
  看阮茂林越来越急躁,阮荷抬手揪住厂长儿子的衣领,一个用力,把他甩出了自己家门,还在家里大门上贴了符,阻止他再进来。
  那厂长儿子不甘心啊,就在门口鬼哭狼嚎,说阮荷狠心,不讲情义。
  阮荷心想,她和他有什么情义,不都是他死缠烂打,想让她帮忙结个阴亲,还是和厂花结。
  他一脸肯定地说,厂花一定会死,等她死了和他再结阴亲。活着不能在一起,但死了在阴间,他们也要在一起。
  阮荷根本就不同意这事。其实结阴亲倒也没什么,但得双方都同意才行啊,这只一方同意,强迫另一方的阴亲,算什么啊。她才不会干这种助纣为虐的事呢。
  阮荷又在门口贴了张隔音符,彻底隔绝厂长儿子的声音,才转头看向脸有些发白的阮茂林,过去拉住他的手:“好了,大哥,我把他赶出去了,没事了。都怪我,只想着快点回家,把他给忘了。”
  缠久了,阮荷自动忽视厂长儿子的存在,一时没注意,就把他带家里来了。
  阮茂林吐出一口气:“走了就好。”
  他紧绷的身子彻底放松,背靠在了椅子上。
  阮茂竹感觉到那鬼的不对劲,他放下书,皱眉问道:“那东西是什么要求,很难办吗?怎么一直跟着你?”
  阮茂竹和妹妹一起长大、修炼,阮荷不瞒他,他自然知道妹妹做的是什么事。
  “他要结阴亲。”阮荷看了阮茂林一眼:“就是和你们厂的厂花结。”
  “什么?!”阮茂林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一个死人一个生人,这怎么结。
  阮茂林和阮茂竹在家苦心学习,两耳不闻窗外事。
  她们家距离村里远,阮荷她娘也不喜欢和那些妇女说八卦,也就不知道城里发生了这么一件大事。
  “那个鬼是谁?他怎么非要和厂花结?”阮茂林疑惑问,忽然,他眉毛一张:“难不成……那是厂长儿子?”
  他猜完就觉得自己猜错了,摆手说:“不可能,不可能,就他那样的,祸害遗千年,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死了。”
  阮荷看着他没说话,但眼里表达出来的意思阮茂林明白了,他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还真是他啊!”
  阮荷抿唇点头:“嗯,就是他。”
  阮茂林觉得这消息怎么这么让人不相信呢,他还有点转不过来弯。愣了一会儿,他咂咂嘴巴问:“谁杀的他?”
  阮茂竹也皱眉思索:“一个厂长的儿子,有勇气杀了他,要么为财,要么为仇。为财的,现在一定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是亡命天涯之徒。为仇的,就是厂长儿子接触过的人,祖祖辈辈都在龙琊市,如果不逃,很容易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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