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不好当——白糖奶兔
时间:2020-02-14 09:24:26

  昭昭进来后才看见薛月,她向薛月行礼:“妾身见过王妃。”
  薛月撑着笑:“起来吧。”
  昭昭自然看出来薛月的心情不好,且看着她的目光很是怪异。
  周遭的女眷们都看向昭昭,俱都惊艳于昭昭的容色,她们的视线在昭昭和薛月的身上来回打量。
  昭昭心道运气不好,她怎么就偏生走到这间宫殿来了呢,看冰嬉的宫殿有那么多间,她随意一走就进了这处宫殿了!
  好歹在场的人都自诩身份高贵,也不好像市井泼妇一般询问,故而只是私下里打量几眼,没说旁的。
  这事便算是过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薛月起身离开:“我才想起来还有一些事没办,就先失陪了,”说完就走了。
  等出了门,戴嬷嬷扶住薛月:“娘娘,咱们去哪儿啊?”
  其实薛月压根儿没有事要办,这只是她想出来的借口而已,自然没有地方去。
  薛月沉吟了片刻,然后才道:“去……”她能去哪儿呢,薛月闭了闭眼睛,“随便走走吧。”
  只要能离了那个地方,让她喘口气就行。
  戴嬷嬷扶着薛月信步往前走,她心疼地看着薛月,她知道薛月此时最需要的就是安静,因而闭上了嘴一句话也不说,还特意捡了人少的路走。
  越走越僻静,最后走到一处小花园。
  冬日里花草都枯萎了,只有座假山,看着颇是荒凉,不过也正是因此一个人都没有,很是安静。
  戴嬷嬷轻声道:“娘娘,您就在这歇会儿吧,等心情好些再回去。”
  薛月刚要点头,就听到一阵脚步声,她回头道:“是谁?”
  来人身量高大,穿了玄青色的斗篷,眉眼间是隐隐带着一股子邪气的俊朗,正是罗寒清。
  戴嬷嬷自幼伺候薛月,自然知道罗寒清,“表少爷怎么过来了?”
  罗寒清定定地看着薛月:“我就是想过来看看你,”他说着看了戴嬷嬷一眼,“嬷嬷你先退下吧,我和表妹说说话。”
  戴嬷嬷有些迟疑,虽然现在是在宫里,可周遭没有人,就这样单独说话未免有些不好,传出去会损了她们娘娘的清誉。
  薛月抿着唇:“嬷嬷你去一旁看着点儿。”
  戴嬷嬷瞪大了眼睛,她们娘娘一向谨慎,怎么这回竟同意了,可薛月到底是王妃,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退下去。
  薛月蹙着眉头,她也说不清楚她为什么会同意。
  罗寒清则是有些惊喜,薛月此举是不是说明在她心中多少有些他的位子,他情不自禁地上前一步:“表妹……”
  薛月后退了一小步:“你不是说有话要和我说吗,表哥?”
  罗寒清心中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又振作起来了,薛月能和他这样说说话便已经是他从前不敢想的了。
  “表妹,你瘦了,比从前在闺中时要瘦了不少,”罗寒清低沉着声音道。
  薛月看了眼罗寒清:“你要和我说的就是这些?”她有些不耐烦。
  罗寒清知道薛月不想听这话,就道:“方才的事我都看见了,晋王是同那位新册立的侧妃一道来太液池的,”顿了顿又道,“表妹,晋王他……”
  薛月的眼圈儿一下就红了:“你别说了。”
  罗寒清握住薛月的肩膀:“表妹,我是心疼你,晋王他待你实在不上心,难道你就要这样委屈地过一辈子吗?”
  薛月的身形微颤,似是伤心极了:“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自打成亲以后王爷就不来我房中,现在更是有了宠爱的侧妃,我能怎么办?”
  薛月这样子脆弱极了,看的罗寒清的心都要碎了。
  “先前便也罢了,现在王爷的心都在昭昭身上,我现在也只有王妃的脸面了,以后怕是连王妃的脸面都要没有了,”薛月含泪道。
  罗寒清竖起了眉毛:“晋王他但凡有眼睛就不会废了表妹你的,那昭昭如何能比得上你。”
  “都是那个女人,若是没有了她就好了,你就能过的好了,”罗寒清咬牙道。
  薛月闻言沉默了起来,这沉默似乎是在赞同罗寒清的话。
  罗寒清看着薛月:“表妹,我帮你除了她如何?”
  薛月的心颤了一下,她嗫嚅着嘴唇:“你在说什么浑话呢,快住嘴,王爷他是何等英武,若是你真做出这等事来他一定会查的清清楚楚的。”
  薛月拂开了罗寒清握住她的肩膀的手,脸也冷了下来:“时辰也不早了,我先走了。”
  说罢就和戴嬷嬷回去了。
  罗寒清看着薛月的背影,上次在济宁侯府时薛月还是义正言辞的拒绝,这次却好像松动了。
  罗寒清看着一旁的假山,他爱慕了薛月这么多年,怎么能忍心看她过的不好,只是他要慎重小心些,正如薛月所言,陆封寒在京中势大,若是他贸贸然出手不仅不是帮薛月,反而是害了她。
  戴嬷嬷扶着薛月往回走,薛月的面色阴沉不定,上次在济宁侯府她便意动了,可她又怕罗寒清手脚不利索会被陆封寒查出来。
  但愿那罗寒清聪明些。
  …
  另一头,薛月走不久后昭昭也悄悄离了屋子。
  等出来后昭昭才松了口气,在这后宫里真是一刻也不能放松啊。
  莺儿问昭昭:“主子,现在咱们去哪儿?”
  昭昭心道就去一旁的小殿好了,正在这会儿忽然有人揉了揉她的头,昭昭回过头,来人是裴砚,昭昭惊喜道:“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和裴砚也两个月没见了,一则是她起了疹子,再一个就是裴砚前段时间又离京办差了,才回来不久。
  裴砚放下手:“来了有段时间了,才看到你。”
  昭昭心道她来以后一直在长宁殿待着了,现在才出来,难怪没看见裴砚。
  裴砚眉梢微皱:“你怎么好像瘦了些。”
  “哥哥你放心吧,我就是吃的不多才瘦了些,”昭昭道。
  裴砚“哦”了一声,声音里全是不信,“前段时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册封礼怎么没举行?”
  昭昭是因为起疹子才耽误了册封礼的举行,不过这事不好说出去,对外便道钦天监又重算了黄历,这才把册封礼推迟。
  那时裴砚刚要外出办差,也没来得及细问。
  不过裴砚何等聪明,他回京后就遣了属下探听,然后就知道了昭昭起疹子的事。
  只不过昭昭还以为裴砚不知道,“这不是钦天监又重新测算了日子,说日子吉利些才好。”
  裴砚蹙着眉心看昭昭,她一说谎时就不敢直接看向人的眼睛,果然,昭昭此刻正在看裴砚衣裳上的花纹。
  “别骗我了,我都知道你脸上起疹子的事了。”
  “哥哥你怎么会知道?”
  昭昭瞪大了眼睛,这事她本不想告诉裴砚,说了也无济于事,还平添烦恼,没成想裴砚还是知道了。
  裴砚有些生气,发生了这么大的的事她却不告诉他。
  见裴砚似是有些不开心,昭昭就拽住裴砚的衣袖:“我这不是都好了吗,你看看,一点儿痕迹都没留下,我不告诉你是怕你担心。”
  裴砚无奈地叹了口气,脸好了就好。
  只是王府后宅实在是太乱了,里头不知道藏着多少阴谋诡计,昭昭一向是个天真烂漫的性子,此番算是幸运逃过一劫,那下次呢。
  裴砚忽然道:“昭昭,要不然你到我府上住一阵吧,算是走娘家。”
  他不想让昭昭再面临危险,也放心不下昭昭,既然如此,还不如让她到他府里住一段时间,在他眼皮子底下,昭昭一定很安全。
  “这能行吗?”昭昭问。
  “怎么不行,就算女子出嫁也是要回娘家的,你入晋王府也快要一年了,还不能回趟娘家?”
  昭昭听了裴砚的话有些心动,整日里在王府里待着确实憋闷,何况她要是去了裴砚府上的话,一定不会有那么多讲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裴砚看着昭昭:“想好了吗?”
  一旁忽然多出一道声音。
  “裴大人这是在问昭昭什么?”陆封寒走过来站到昭昭身侧。
  陆封寒刚忙完出来,然后问德顺昭昭去哪了,沿着路便过来了,没成想昭昭正和裴砚在一处说话。
  裴砚向陆封寒行礼,“我是在问昭昭什么时候有空好回一趟娘家。”
  陆封寒眉梢微挑,语意有些冷:“什么回娘家?”
  裴砚负过手:“昭昭嫁入王爷府上也快要一年了,规矩再怎么严,也该回一趟娘家看看了,晋王不会不答应吧。”
  其实裴砚这话说的很在理,除了入宫为妃以外哪有人不回娘家的。
  陆封寒怔住了,他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
  陆封寒看了眼昭昭:“昭昭,你怎么想的?都听你的,”既然如此,便交给昭昭来解决。
  昭昭的脸才好没多长时间,他也一直在忙,他们俩都好久没好好地在一块儿了,她怎么可能去裴砚家呢,这么想着,陆封寒挺直了脊背。
  昭昭的眼睛亮了起来:“王爷,妾身想回去。”
  相比起在王府后院,她当然更喜欢去裴砚那儿了,裴砚那儿肯定不会拘着她。
  陆封寒:“……”
  陆封寒没想到昭昭会答应的这么干脆,连一丝犹豫的时间都没有,甚至可以说是期待。
  陆封寒觉得他的心口被扎了一刀。
  裴砚看着陆封寒:“王爷,您看昭昭什么时候能空出时间来,年节这几天自然不好出来,不过过了上元节这年就算是完了,咱们大齐朝的女眷们大多都在上元节之后走娘家,不知那时王府里有没有事。”
  裴砚这番话说的很有道理,何况上元节后年节的事就算是了了,就是王府里也没有事了。
  陆封寒只好道:“自然,那上元节后我送昭昭过去,”话他已经说出来了,当然不好反悔。
  昭昭在一旁笑的眉眼弯弯,她没想到这事儿会这么顺利。
  陆封寒看的越发来气,他拽住昭昭的手:“现在时辰也不早了,要开宴了,我先带昭昭过去了,”说完便领着昭昭走了。
  陆封寒越想越气,一路拽着昭昭往前走。
  昭昭轻嘶了一口气:“王爷,你慢点,我手都疼了。”
  陆封寒这才停下来,昭昭的手腕确实有些泛红,他松开手,这口气也只好憋回去:“好了,去赴宴吧。”
  女眷自有女眷的去处,两个人便各自分开了。
  一场宴会无波无澜的结束。
  …
  听云院。
  陆封寒回来后径直坐下看书,只是书页久久没有翻动一页。
  昭昭坐在陆封寒身旁,她小心翼翼地道:“王爷,你不会是生气了吧?”
  “妾身只是想回娘家待几天而已,你也知道,妾身就这一个哥哥了,妾身也不能一直不回去啊,”昭昭委屈道。
  是,王府里规矩是大,可薛月和韩侧妃也时不时地回娘家走走啊,就她整日里待在后院。
  陆封寒把书放下,昭昭说的这么可怜,他的心就软了,他也不是不想让昭昭回去,他只是不想让昭昭离开他而已。
  昭昭说着低下了头,只露出纤长的脖颈,看着委屈极了。
  陆封寒握住昭昭的手:“手腕还疼吗,白天是我没轻没重了。”
  昭昭抬头:“不疼了。”
  陆封寒很快就松开了手,只是当时有点儿疼而已,现在早没事了。
  陆封寒还是拿过了药瓶,然后将药膏仔细地涂在昭昭手上,他不敢用力,一边轻轻涂抹一边道:“这是你第一次回娘家,要备些礼物才是,到时候我让德顺开了单子去采买。”
  昭昭唇角微翘,她就知道陆封寒不是不讲理的人,她甜甜地道:“谢谢王爷。”
  陆封寒抬眼:“就有那么开心?”
  昭昭点头,当然开心啊,她可以出去走走了。
  这会儿也涂好了药,陆封寒把药瓶放好:“好了,天也晚了,安置吧。”
  …
  接下来的几天昭昭一直在准备去裴砚那儿要带的东西。
  怎么说也是第一次回娘家,就像是陆封寒说的,要带足礼物,也算是全了礼数,再就是还要带她要用的一应东西,诸如衣裳首饰一类的。
  准备起来也要花上好些时间。
  有了奔头日子过得都快了,一眨眼就到了要回娘家的日子。
  这晚上昭昭正在核对礼单,确保没有错误。
  陆封寒则是坐在一旁看书,耳边就是昭昭软糯的声音,他也静不下心,索性放下了书卷,帮着昭昭一起核对礼单。
  等都收拾完已经有些晚了,两个人上榻安置。
  这算是昭昭第一次离开他,陆封寒想着就抱住了昭昭,他的手顺着昭昭的衣摆往上。
  昭昭的脸一下就红了,她的声音很低:“王爷……”
  陆封寒含住昭昭的耳垂,昭昭的脚尖儿一下就绷紧了,陆封寒哑声道:“别动。”
  今晚上陆封寒要的格外狠,直到后半夜才停止。
  到最后昭昭的嗓子都哑了,还是陆封寒抱着她喂了一盏茶水才算了事。
  昭昭这一觉睡得格外沉,第二天差点没迟了。
  今儿是休沐日,昭昭和陆封寒一起用早膳,等用过早膳后则是收拾东西。
  外面德顺来禀报:“王爷,裴大人已经到门房了。”
  昭昭有些惊讶:“哥哥怎么过来了,不是说他在家等着就好吗?”怎么亲自过来接她了。
  陆封寒眉眼一敛,德顺看着身子就抖了一下,这是他们王爷要生气的前兆,他可不敢在这时候开口说话。
  昭昭起身:“王爷,那咱们走吧。”
  只不过她走路时有些虚浮,腿软的很,昭昭恨恨地瞪了陆封寒一眼,他昨晚上太孟浪了些,她都受不住了,她怎么求饶他都不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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