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反派攻略守则[穿书]——躺春茶
时间:2020-02-15 09:43:38

  别问为什么,我也不知道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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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故人与往事(上)
  景箫垂目,只见脚下所踏的地面,隐隐从砖隙中亮出火光,宛若蠢蠢欲动的岩浆,下一刻便要喷薄而出,将人烧为灰烬。
  原来他不知何时,早就踏进了法阵中。
  “四年前你不仅杀我门修士,且残害无辜,实乃天道不容。”太虚宫已经祭出了五火阵,十几柄飞剑悬在他头顶,裴怀棠道:“未料你竟隐瞒身份,拜入江氏门下,欲图继续行凶作恶,你这魔物,合该受死。”
  据闻太虚宫宫主为人刚正不阿,嫉恶如仇,立誓斩尽天下邪祟。又因为人太过刚正,不知变通,不为天子所喜,故而被一个道号云霄子的野道士夺走了圣宠。
  站在法阵中的少年记起,四年前他的阿娘在死之前,碰上的这群修士,亦是满口仁义道德,天下苍生,却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愿施舍。
  今晚为何这般巧,众人齐聚一堂?
  江寻鹤与沐青鸢不知所踪,江衔蝉在他面前消失后,又不见其踪,紧接着,此人出现。
  “别装了。”景箫冷声道:“你不过是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
  裴怀棠似是一怔,嘴角缓缓露出一丝笑来,他立于明暗交界之处,便显得面庞半明半暗,似正似邪。
  就听地底传来巨大的震颤,响动天幕,一只青铜巨鼎,硬生生挤破精石地面,露出仙鹤莲花的金色纹路。
  —
  江寻鹤也感受到了地动,就在方才,沐青鸢触动了墙面的机关,眨眼间便消失在墙后,墙面一片平滑,根本找不到任何嶙峋不平之处。
  至于地面的这阵伴随着灼烫的震颤,倒让他想起太虚宫的独门法器,据闻是百年前第一任掌门在极寒之地找到的鼎炉,所燃
  之火在冰天雪地中,亦不会熄灭,任何魔物投入其中,都会被烧成灰烬。
  因是上古天赐之物,鼎炉侧自刻着金字,叫做鸿钧鼎。
  他捏紧手中长剑,心下思忖:莫非太虚宫也来了?
  这宫殿中到底有什么东西,会吸引这么多的目光?
  怀中的传音符仍在闪着光,说明沐青鸢还在这宫殿之中。
  江寻鹤挥剑斩断脚边攀上来的邪物,这殿内似被布下法阵,找不到前路尽头。正思索着对策,就听耳畔好似有人在呼唤自己:“仙长,我在上面。”
  他一怔,只见一名少年蹲在头顶房梁上,朝着自己用力挥手。
  这人是……
  “……不弃?”
  温不弃手里的琥珀正发着淡紫的光,他从房梁上一跃而下,语气急促:“仙长,我知道该怎么从这里出去,请跟我来。”
  幻妖一族极擅编织幻境,这种扭曲空间的法术,对他们来说不成对手。
  江寻鹤波澜不惊的脸露出一丝讶色:“你为何在这?”
  “说来话长,是嫣然姨母让我进京的,具体原因,她说要当面见了你,再跟你明说。”温不弃在前面带路,琥珀的紫光闪了闪,在他手心悬浮,“我给死魂注入灵力,她应当还有最后一丝意识。”
  “江寻鹤,你还记得幻境中给了苏窈符箓的那名修士吗?”久违的女声再次响起,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江寻鹤也不废话,颔首:“记得,他是如今的太虚宫宫主裴怀棠。”
  “我说的,不是在道观遇到的那个。”嫣然道:“而是苏窈第二回找上门时,坐在上首的人。”
  因为幻境展示的是苏窈所见,所以江寻鹤看到的,只是黑暗中一抹身影,轮廓身形别无二致。
  难道,不是一个人吗?
  江寻鹤暗自沉吟。
  他上过的修真史课都有认真听讲,太虚宫的少主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人,此外家族中的其他子弟却了无痕迹地湮没在长河中。
  他不止一次疑惑,这样一个族人非富即贵的大家族,能留下名字的竟只有宫主少宫主这般地位的人,实在匪夷所思。
  难道他们只是代代单传,亦或倾全族之力,培养嫡长子,其余人则沦为了庸碌之辈?
  他记得自己曾缠着老师问过,但无人能解答他。
  “原本我想,杀了淮阳王那狗男人,便去找那臭道士报仇。”嫣然咬了咬牙,她如今气息羸弱,就算是想做出凶神恶煞的语气,也力不从心:“但我仔细盯着幻境,反复观看,却发现,与苏窈搭话和给她符箓的修士,并不是同一个人。”
  “我还是不甘心。”她提高声音:“狗男人我放过他,但无论如何,这幕后主使我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好告慰姐姐在天之灵。”
  江寻鹤:“那你可知,另一人是什么身份,为何装束打扮与裴怀棠无异?”
  “那个修士,身份地位可不低,也是太虚宫的少主,叫裴执玉。”
  江寻鹤有些错愕。
  裴执玉?
  好似在哪听过这个名字,也许是家族中长老们随口提起,也许是他翻了哪本冷门的典籍无意间瞥见,总之,这个名字鲜为人知。
  同是姓裴,同为少主,或许他是裴怀棠的某个兄弟。
  但不知为何,被悄无声息地抹去了痕迹。
  既然他是如此,那此前的那些人呢?
  江寻鹤的背后,不觉出了一层冷汗。
  “愣着作甚,边走边说,你是要找那个女孩吧?”
  嫣然的声音扯回江寻鹤的思绪,他神色一凛,前路是一堵墙壁。
  温不弃道:“此路可通。”
  江寻鹤不再犹豫,挥剑斩断这堵墙,只听一声坍塌巨响,数道剑光立刻对准了他。
  “何人擅闯禁地?”
  十几名手执诛魔剑的太虚宫修士剑拔弩张,待认出他身份后,却并未收剑,警惕道:“江……江少主,此地太过危险,请您速速离去。”
  “今夜至此,原本只是来寻云霄道人。”江寻鹤脚步未动,手按上剑柄:“却不想在此遇上诸位道友,可否告诉我,云霄子现在何处?”
  那帮人似乎松了口气,往一个方向一指:“他去了陛下的寝殿。”
  “多谢。”江寻鹤朝他们一点头,好似只是无意间经过,抬起脚步之时,他怀中的符箓亮起了微弱的光。
  这是他与沐青鸢做过标记的符箓。
  那十几人也注意到了,几乎同时,他们脸色一变,做出防御之状,却被一道剑气横扫在地。
  一片猩红的长练露了出来。
  决浮尘的剑光悬绕在江寻鹤身侧,面上神色如冰雕雪塑。
  “方才我突然有个疑问,想让各位解惑。”他冰冷的目光一寸寸扫过地上众人:“诸位与云霄子水火不容,为何却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
  那几人捂着胸口,结结巴巴道:“这……我们……”
  不久前沐青鸢说过的话,也回响在耳边。
  “那位惊才绝艳的表姐,分明是被人生生挖出内丹,沉尸湖底……”
  “我娘的家族,专修灵识……可专修灵识,而不修外器,这是最容易,沦为炉鼎的。”
  他早该听出,这番话中隐藏了何等骇人的丑闻。
  单一个无名无姓的野道士,如何能与百年根基的太虚宫对抗?
  那般重要的图纸,又如何能这般轻易便到他手中?
  这分明,是个局。
  请君入瓮之局,他们是刀俎上的鱼肉。
  “我们都是太虚宫亲传弟子。”那些弟子仍在叫嚷:“江少主,你可想清,与我们作对的后果……“
  江寻鹤眼中顿生寒意。
  父亲在传音符中对他道:
  “我派立于太平盛世,但酆都并非世外桃源,正好趁此之机,你出去真正看一看尘世……”
  “……你在宗门修行,却从未沾染血腥,但你可知大道千万,人心凶险,求道之途,亦是修罗……我辈修士,不得滥杀无辜,可那穷凶极恶之徒,你不必抱有仁心,管他是王侯将相,或是殊途道友,该杀该剐,由你本心定夺……”
  那旋绕着的数千道剑光,归于江寻鹤手中,凝成那把聚集了世间寒意的剑。
  挥剑决浮尘。
  —
  大殿猛烈摇晃,雕金刻玉的巨柱已经开始圮倒,满目烟尘中,只见得剑光环绕游走。
  沐青鸢眼睫颤了颤,看到面前一抹模糊的白影。她的颈侧开了一道血口,血液汩汩流下,染红了半边衣襟。
  江寻鹤轻扶起她:“你怎么样?还能坚持吗?”
  “白帝城……洛家……”沐青鸢咽下一口血沫,断断续续道:“快去找……小蝉师妹……”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过的NPC可以拿来蘸点酱,撒点葱,鸡肉味,嘎嘣脆
  终于写到身世了,因为字数太多,男女主只好下章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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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故人与往事(下)
  “洛家?”
  出声的却是泛着紫光的琥珀,嫣然饶有兴味地问了句:“你是洛氏族人?”
  沐青鸢摇了摇头:“我母族只是洛氏旁支,学习他们的修行之术,并非出于一族,但若论血缘,或许有些牵连。”
  “那你可知一人,名叫洛羲和?”
  沐青鸢微微一怔,继而道:“我有所耳闻……你说的是,洛氏圣女?”
  白帝城洛家多为女修,门下弟子皆赐姓为“洛”,但唯有嫡传血脉才能成为圣女。
  “正是。”嫣然说到她,语气也缓和下来:“我姐姐当年与狐妖大战,还得了她的援手,可惜却英年早逝。”
  “洛氏与裴氏联姻,她嫁进了裴家。”江寻鹤沉吟道:“据闻,在与妖兽缠斗时,受伤而……死。”
  他瞳孔惊颤了一下,想起沐青鸢的表姐,为何如此惊才绝艳之人,却都在盛名之年陨落?
  “受伤而死?不,这是用来堵悠悠众口的借口而已。”嫣然冷冷道:“我查出的真相,是她死于非命。”
  “白帝城洛氏,不善器法,而专修灵识,洛氏的圣女,更是其中佼佼者,当年与太虚宫的联姻,看似是珠联璧合的一对,可底下却藏着阴谋。”
  “什么阴谋?”
  嫣然却话锋一转:“你知道绿娆是怎么死的?”
  江寻鹤心下微惊,他想起那日自己在山坡感应出的一丝煞气,当时以为只是错觉,难不成……自己没有想多?
  “是魔。”他笃定道:“杀她的是魔。”
  未想嫣然又是一声冷笑:“魔?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修士,以为自己修大道,便参透了天地人之道,觉得那些大恶大非都是非人所为。但你为何不想想,人既可生心魔,又为何不会成魔?”
  “洛羲和啊,说什么她是圣女,她不过是个……可悲的容器而已……”
  —
  立于外殿的一行人,便见一泓剑光亮起,脚下地面微微震颤。
  裴怀棠微一侧目,仿佛了然于胸:“看来江门宗的少主找到了那里,不过我等今晚却并非为了那洛氏女而来。”他目光落在面前少年身上:“你如今已成正门弟子,却须得步步小心地掩藏自己身份,若你早将你母亲的话牢记于心,何至于如此劳心费神?”
  “你……”鸿钧鼎的火焰让少年颈侧的黑色纹路愈发蓬勃,景箫咬牙问:“你为何,会知道我阿娘?”
  “我不但知道你阿娘,还知道你从未谋面的父亲。”裴怀棠道:“你父亲与我同出一宗,从血缘上讲,他是我胞弟。”
  “前任宫主青睐于他,欲让他继承尊位。可没想到,他竟与魔物勾结,叛逃出族。”裴怀棠面色微有惋惜,“他原本是天之骄子,这宫主之位,无论如何也轮不到我,可惜他自甘堕落,我也就只好接下他的烂摊子。”
  他轻摇着头,一派正气凛然的模样,好似真为此感到遗憾。
  “你也杀了不少人吧?”
  景箫低垂的目光蓦地抬起。
  “你本不该存活于世。”
  他攥紧的手中,仍握着那一片袖角,绕着一缕轻盈的海棠花香。
  他眉宇间逐渐凛冽起来,“我该不该活,这还轮不到你来聒噪。”
  “我为胞弟感到惋惜,惋惜的是,他一生嫉恶如仇,哪怕为魔物所惑,也从不大开杀戒,却生下你这杀人如麻的魔种。”裴怀棠说到这,微微一顿,他从一开始便慢条斯理的语气,有了一点波动,这微小的波动,却昭示着他心底的兴奋。
  他看着少年周身煞气暴涨,那黑色的魔纹,几乎已经布满了半张侧脸。他飞身而起,躲过一道黑色月弧的刀光,低喝道:“拿下他。”
  几乎同时,地面开裂,无数恶鬼缠上双腿,很快便有人抵挡不住,大喊道:“宫主,我们坚持不住了!”
  “坚持不住也给我坚持!”裴怀棠连眼神也不给他们,面色已有些扭曲。
  这回一定不能让他跑了。
  原本这少年的母亲是多么完美的容器,可惜却被他那死脑筋的弟弟给藏了起来,好不容易寻到踪迹,那女人却宁愿被火阵生生烧死。
  他带来的那些亲传弟子,有不少已被恶鬼扯入地底,尸首无存,他也不去管,雪亮的诛魔剑,直取少年的心口,他被鸿钧鼎的火阵困住,在囹圄中无法动弹,剑尖便如入无人之境,破开夜色里漂浮的火星,深深刺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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