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景箫落进了自己布下的陷阱里,他甚至没有想到,江衔蝉有自己的仆从,为何偏偏要他陪着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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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底,江衔蝉自告奋勇动手包饺子,宗门上下人人有份,小小的厨房里热气蒸腾,一片蓝白海洋。
“我随机放了一枚铜钱在饺子馅儿里,能不能吃到,就看你们谁运气好了。”
“只有一枚吗?”在座有人腆着脸偷偷道:“小师妹,看在同门一场的份上,给师兄开个后门吧,师兄好几年没收到你的祝福了。”
江衔蝉一勺抡过去:“扯吧你,我今年才开始包饺子的。”
江云逸从后门偷偷溜进来,趁女儿不注意盛了碗饺子,挨个咬过去,最后泪流满面地执着管家的手哭诉:“那孩子果然没给我留铜钱……”
“家主不用伤心。”管家指着一旁若有所思盯着碗底的江寻鹤:“看样子少主也没有。”
江云逸瞬间觉得平衡了。
一片喧闹中,景箫夹起一只饺子。
而后一口咬到了硬邦邦的东西。
一枚金铜色圆滚滚的铜钱漂浮在浑白的面汤上,歪歪扭扭地刻着四个字。
——要、开、心、呀。
他的目光在一片不分你我的蓝白色中,精准无误地找到了江衔蝉。或许是因为忙了一天的缘故,她趴在一张椅子上打着盹,手里捏着的汤勺摇摇欲坠。
走近了,才看到她脸上滑稽地挂着几团白面,竟也没人提醒她去擦。
“醒醒,别在这睡,会着凉的。”
景箫推了推她,她手指动了动,仿佛是无意而为,顺势往下一滑,无比娴熟地拉住他的手。
如同回到两人走过无数次的小道,飒飒夜风吹拂,她手上的暖光忽明忽灭,一股潺潺暖流,顺着交缠的五指流进他的识海。
原来如此。
景箫忽然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她执着于让他走这么一段远路,为什么他从小便起伏不平的识海在缓缓变得风平浪静。
一开始,他觉得这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误会,而后他发现,这是你情我愿的隐秘情愫,现在他总算明白,原来她自始至终都陪伴着自己,如影随形。
他情不自禁地俯身,在喧嚣的夜风中,在无知无觉的酣梦里,碰上少女柔软的唇,就像尝到她偷偷塞给自己的糖,无论何时,都是心尖上永不淡去的甜。
作者有话要说: 作话不算字数,稍微来点碎碎念